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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为何把赌票撕了。”唐罗忍不住吐槽一句。
“因为瞿乐贤必败。”萧正面色铁青。
真看出来了,了不起阿,但你怎么办。
“那如何逢赌必胜?”唐罗轻笑,那你还装个啥。
萧正眼中寒芒散去,情绪低落道:“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
萧正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又拿出一张赌票。
申屠乐安——五十金。
还有这种操作?陆陆陆阿,赌圣兄弟。唐罗惊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货居然在开局前,买了两百金瞿乐贤后,还压了五十金申屠乐安?
唐罗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为何又压了五十金申屠乐安,还是说你每个都买了?”
如果每个都买,那确实可以说自己逢赌必胜,只是会一直亏钱而已,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嘛。
萧正摇了摇头:“只买了瞿乐贤与申屠乐安。”
“为何?”
“若凭实力,该瞿乐贤夺魁;若是设计,则申屠乐安必胜。”萧正指了指正走上擂台的申屠乐安,叹息道。
“好眼力。”唐罗伸出大拇指,赞到。
他是因为可以看见头顶的数值所以才能猜透庄家的布局,而眼前的中年人境界这么低还什么信息都没有,仅仅凭借着判断就将真相拿捏的八九不离十。
这是真厉害,看来这个家伙赌圣的名号,不算吹嘘。
“小友谬赞了,若是眼力真那么好,申屠乐安的落注便应是五百金,而不是五十。”萧正颓然摆手,这声好眼力可不敢当。
等等!好?眼?力?
萧正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不敢置信的看向唐罗,干涩的问道:“小友,买的申屠乐安?”
“买了点。”唐罗笑了笑。
萧正沉默无语,心里却是满满的打击。
作为萧家的嫡系血脉,自小他便对武道不敢兴趣,反而是对各种斗鸡走狗兴致高昂,勉强修到凡人境后,更是爱上了武斗馆的赌局。
自从痴迷了武馆的赌斗后萧正便彻底荒废了武道,自十六岁起,日夜泡在武斗馆中,作为一个对自己极为有要求的人,萧正给自己定下了规矩。
凡级的武斗赛,自己要逢赌必胜。
萧正开始混迹在西陵各个小型的武斗馆,但每次只是观察,不落注。
就这样过了三年后,他成竹在胸,每一次落注,皆是狂胜。
自此,萧正开始了自己的赌圣之路,非必胜不出手,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享受胜利带来的成就感。
整整十年的时间里,他成为了西陵凡级武斗场的神话,留下传说:赌圣萧正,逢赌必胜。
而后十年,萧正觉得凡境的武斗赛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秘密,他便开始研究蜕凡级的武斗赛,而这一研究,便又是十年。
整整十年过去了,蜕凡级的武斗赛对他来说,依旧是那样神秘无限。
昨天一场不过十余人的蜕凡级武斗,萧正的判断居然连续四次失误,心中积郁之下,打算今日来小会场散散心,谁成想又碰见了打击。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在开赛前就判断出了胜者,这让萧正心里怎能不难受。
“一定只是因为运气。”他不愿意相信。
萧正内心鼓励了自己一下,又开口问道:“小友落注多少阿。”
一定很少,一定很少,一定很少。萧正心中念道。
“额,不多。”唐罗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打击眼前的人,谦虚一下。
果然如此。萧正舒展了眉眼,吐出一口浊气,顿觉空气都一片清新。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就和预料的那样。
甲队的罗宏图与瞿乐贤两人艰难的一战,瞿乐贤胜。
乙组满脸轻松的申屠乐安对上艰难拼掉褚信锐的索英才以逸待劳,又是一场轻取。
所以当满身疲惫的瞿乐贤和状态几乎完好的申屠乐安对战的时候,结果还有悬念吗?
瞿乐贤真的尽力了,但两百招后,还是被申屠乐安的百流飞掌打在了胸口,昏迷了过去。
最大热门,瞿乐贤败!
全场近三千名观众同时失声,整个武斗场静得针落可闻,愤怒瞬间爆发,群情激昂,因为近两千人的赌票成为废纸,而三大热门,全部惨败一个不剩。
申屠乐安,成了这场武斗会的魁首!
“狗日的瞿乐贤打假赛!”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了这声怒吼。
满场的愤怒顺时找到了宣泄口,输钱的人们一瞬间仿佛恍然大悟,难怪二十六岁的凡境巅峰居然会输给一个没什么经验的申屠乐安,原来瞿乐贤这个家伙竟然诈败。
群情激愤下,一些不理智的观众当场就想弄死昏迷过去的瞿乐贤。
二十九章:少年赌神(六)()
“瞿乐贤,很无辜阿。”萧正看着眼前的群情激奋,感叹道。
“愤怒,总要有承担的人。”唐罗的表情很是冷漠,现在的情况,他早有预料。
强者愤怒,挥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挥刀向更弱者。
哪怕瞿乐贤真的是打假赛,也一定是在庄家的授意下,区区一个凡境的武者,还有能力抵抗不成?但看这些人群情激奋的样子,好像根本看不见首恶庄家,而把怒火撒向了拼搏至昏迷的拳手。
在几名蜕凡境的保护下,瞿乐贤被抬下了擂台修养,但听着四周比武斗时还要喧闹的声响,唐罗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面临的东西要比输了比赛更可怕。
“走吧。”萧正语气萧索。
武斗赛后最威风的人是谁?
是那些压了冠军重注还取胜的人,特别是当全场三千人,只有两个人能去赌台取钱的时候,那种被众人殷羡的目光环绕追随,有一种登台领奖的感觉。
萧正与唐罗一前一后,在上千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赌台前。
主台的庄官,还是章淮,他笑容满面的迎接萧正道:“恭喜先生压中头彩~请出示票据。”
萧正对此早已习惯,将怀中的赌票交给章淮。
章淮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从赌台中取出了三百金,恭敬的问道:“先生高姓大名。”
问名字,是为了唱票。一些赌客就爱出这样的风头,所以赌场从善如流。
唱票相当于赌斗结束后的华彩环节,当你拿着你的赌票交付到赌台时,庄家会大声的喊出你的名字和盈利,一些金额大的,还会被反复唱三次以上,就像萧正这三百金,金额就大道被多唱几次。
“萧正。”
“居然是赌圣当面,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章淮一听萧正两字,当即就是躬身到底,态度很是谦卑。
萧正却不吃这一套,庄家作局通杀全场,如此行径他不信这个主台庄官不知道,所以态度十分冷漠道:“唱票吧。”
章淮轻笑一声也不以为杵,大声喝道:“赌圣萧正,大吉大利,眼力无双,红利三百金!”
竟然是赌圣萧正!?
唱票之声,响彻全场,在三千人的武斗场,顿时激起了大片的窃窃私语。
人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想不到失踪了许久的赌圣,居然会在这小小的武斗会上出现。
一时间,风头无两。
第一遍唱票结束,开始第二遍。
“赌圣萧正,大吉大利,眼力无双,红利三百金。”
萧正面无表情,连第三次唱票都不等,直接提起了金袋一颠,转身离去,飘扬的黑发显得十分潇洒。
但全场的目光,依旧死死追着他的背影。
第三遍唱票结束,章淮看向下一个领奖者。
唐罗那张笑脸就印在了他的眼里,刚刚还满脸堆笑唱票的章淮,一张脸顿时夸了下来。
“哎呀,怎么见了我就不笑了。”唐罗调戏道。
我他妈怎么笑得出来,章淮低头看着眼前出现的票据:申屠乐安——五百金。
他臭着一张僵硬的脸,生硬的问道:“恭喜少爷压中头彩,请问高姓大名。”
唐罗玩心大起,答道“高进。”
“高进是吗,小人记住了。”章淮话里有话的回道,低下身子从赌台内拿钱。
不一会儿,当章淮再次起身的时候,全场都看愣了。
三千个金币将白布袋撑得满满当当,单单看章淮夸张的两首托举,就能知道眼前的少年居然是这场赌斗的最大赢家。
“这他妈的得多少钱!他赢得比赌圣还多?”输红眼的赌徒看着整整一袋的金币,愤怒出声。
而高扬的唱票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少爷高进,大吉大利,博得头彩,红利。”章淮一顿,转而用更高的声音喊道“三千金!”
“哗!”全场哗然,转而便是响彻云霄的质疑声。
“这小子是和瞿乐贤串通好的吧!”
“我不相信一个少年眼光那么准,五百金全压在申屠乐安身上?开什么玩笑!”
“这一定是瞿乐贤的同党,不能放他走。”
“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一瞬间,章淮的唱票声被愤怒的辱骂淹没,整整三千道杀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唐罗的身上。
高家?听都没听过,弄它!
赌客们已经输红了眼,看着唐罗的眼神充满了贪婪与凶残。
只要唐罗敢走出武斗馆一步,这三千金,便会易主。
我就知道会这样。
章淮满脸得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低声道:“小子,钱我会给你,一分不少。但出了白岩武斗馆你能不能保住,就与我们道场无关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没有办法?唐罗被气笑了。
所以说,红眼病和愚蠢都得治阿。
唐罗听着章淮小人得志的话和周围的愤怒叫骂,不屑的摇了摇头。
萧正也赢钱了,为啥赌客们屁都不放?
就因为他赢得少?
狗屁,只是因为萧正是萧家的嫡系。
而西陵,并没有一个很强氏族姓高,所以他们把自己当成了待宰的鱼肉。
唐罗心中满满的鄙夷,开始解腰带。
章淮眼中满是快意和嘲讽,脱衣服?脱衣服有用还要练武干嘛?这小子死定了。
唐罗将腰带丢在赌台上,又将白色的长衫解开。
章淮眼中的讥笑更重,正要出言嘲讽,就看见了唐罗解开了长衫后,里面居然还有一身黑衣服,胸前用金线纹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讥笑瞬间变成了惊恐,章淮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死要死要死。
唐罗将白色的长衫从身上脱下,露出了里面的一身黑底银纹劲装,背后露出一个硕大的金纹“唐”字!
赌台正东边死死盯着唐罗后背口出秽言的人,看到这件内衫的时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瞬间发不出一丝声响。
一片凉气倒吸的声音后,整个东面突然谜一般的沉默了下来。
唐罗将白衫放在赌台,慢慢的转过身,不屑的眼神扫过了全场三千个座位,如同一位骄傲的君王。
所有与之对视的赌徒眼中的凶狠与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
东面,南面,西面,北面,一面接着一面,随着唐罗的目光,这些人就像被沉默领域覆盖,连呼吸声也不敢发出一丝。
而刚才喊得最响的几个赌徒,纷纷缩在了座椅底下,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