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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家大郎好欺负,看你长的斯温模样也是读过圣贤书,我家肯收留你对你也算是有恩情。你连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嘛?就连那畜生都有反哺之恩,跪乳之情。”
大郎吓得面无人色,赶紧拉了拉媳妇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话。
翠花反倒将大郎的手拿下来道:“大郎,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对这样的人就不要客气。”有对水生噼里啪啦的一顿恶批。
喜儿似乎隔着大雨听见了翠花数落先生的话,将参汤熬好后,便端着汤也往屋里走。冷眼旁观地道:“先生,看来您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还是先问问你家男人对我们做了什么?”水生看着喜儿手里的参汤道:“别让药凉了。赶紧给老太太服下。”
喜儿头也不转的去了老太太房间。
翠兰剜了眼水生好生安慰着脸色发白的大郎道:“大郎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事情敞亮的说出来。咱家从不做丧天害理的事情不怕他。”
水生笑而不语,看着眼前公子自信满满,觉得理亏的大郎怯怯地道:“媳妇,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跟人赔礼道歉也是应该的。”
“不成,就算是死我也让自己的男人蒙受半点委屈。”翠兰刚烈地道。
水生笑道:“大郎,你娶了不错的媳妇。”
翠兰冷笑道:“我虽没读过书,有些事情也是明白的紧。像你这样的贵公子自然是娇生贵养,受了气自然有人给你出。我们平头百姓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拿捏。”
这边火药味正浓,突然传来周氏哭泣的叫声:“我那苦命的儿呀你在哪里!!让为娘在多看看你几眼。”
听得亲娘的呼唤,两夫妻立即跑回去。喜儿拍了拍头发上的雨珠走进来道:“先生为何要受这怨气,错本就在他们,是他们要谋害我们。”
水生笑道:“这就不开心了。这人间事情就是这般千人千面。有些事情是需要讲清楚,有些事情则需要时间的考验。你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仅仅才道人间一天就忍受不了。”
“先生,我觉得人间一点也不好。”喜儿发脾气道。
外面的大雨整整下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停歇,屋内早已被湿气侵透。喜儿有些纷乱地道:“先生,您也早些休息吧。这雨看来是要下一整夜了。”
水生听到休息两个字,满身的疲倦涌入身体,伸伸懒腰道:“是该休息了。有什么事也是要到明天。”
第二天早上水生从睡梦心醒来,喜儿早已将洗脸水打好放在一边,乐嘻嘻道:“先生昨晚打呼噜了。好大声,吵得喜儿都睡不着。”
“哈哈,太累了情不自禁的打呼噜。”水生尴尬地道。
昨晚的大雨早已停止,屋外的空气特别清新,或许跟昨夜的大雨有特别的关系。大郎的媳妇翠兰早已将稀粥准备好,略带不好意思的邀请水生和喜儿两人过来喝粥。已经知道昨晚事情的翠兰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婆婆做了这等坏事羞涩不已。
喝着散发清香的小米粥,巴拉巴拉的和下一碗,后再来一碗。两晚下肚就饱了个七八分。喜儿则是浅尝辄止的和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碗筷。妖族不需要吃太多的食物。而且她也不想沾染人间烟火。
昨夜喝了参汤的周氏容光焕发的走了出来要下跪行礼,慌得水生立即托着周氏的手道:“您老这是要折煞小子。使不得使不得,您快请坐。”扶着老太太坐下。周大郎和翠兰站在周氏的身后。
周氏惭愧地道:“是老身鬼迷心窍才会想出下三滥的招式来对付你们。昨晚若不是二位恐怕我这命早就去阎王那报道。大郎跪下给恩人赔礼道歉。”
大郎立即跪下,翠兰也跟着跪下。两人叩头道:“请公子原谅。”
“老夫人何须如此客气。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水生扶起大郎,又叫喜儿扶起翠兰。
翠花羞愧地道:“公子,昨晚翠兰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有不要记挂在心。”
“无妨,无妨。大郎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真是三生有幸。我是扰了府上的安宁,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别过几位赶路。”水生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是该出发了。
周氏见水生要走赶紧地道:“公子您这是要去哪?”
水生道:“漫无目的的游玩。走到哪算哪。”
“那公子是从而来呀?”周氏问道。
喜儿神情一紧,杀气骤然而起。妖族散发的杀气岂是区区凡人能够承受得住。吓得周氏脸色一白,大郎立即跪下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水生扶起大郎笑道:“喜儿别吓着人了。”
收回杀气的喜儿冷哼一声。
水生道:“我从海上而来。”
听了这话周大郎大喜过望,立即又跪下来道:“一看你就是不是凡人。您必定是海外修行而归的修行者,求您救救我们一家吧。”
周氏和翠兰也跪下来哭泣的求着救命。水生摸不着头脑地道:“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大郎站起来道:“昨夜不是不愿意告诉公子,只不过是怕公子染上麻烦而已。昨晚和翠兰商量一晚,若是能够救我们一家的人也就剩下您了。”
“是,要是您都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无论如何您都要可怜可怜我们。”周氏哭哭啼啼地道。
水生道:“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吗?”
大郎道:“这就要从三年前说起了。。。。”
这是一件令这个小镇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事情。
第四章 下坑镇的往事()
刚要开口讲出事情始末,“笃笃”急促的敲门传来,听见门外有扯开嗓子吼道:“大郎速速开门。镇长有要紧的事情与你说。”
听见镇长二字周氏吓的魂不附体,紧紧的抓住儿子不松手,翠兰也是眼圈一红泪珠簌簌地往下流。大郎安慰着道:“娘,我先去开门莫让镇长大人在外头久等。”
“我的儿呀。”周氏嚎啕不止:“命苦的我上辈子是造什么孽要这样对我。”
大郎无奈起身去开门,见有三五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簇拥着一个长得眼神犀利,山羊胡的老头走了进来。见他大约五十上下,头戴一顶员外帽子,穿着一件蓝色锦缎丝长衫,腰间挂着一块中等温润古玉。脚下穿着一双白底黑面靴。略微瘦小。见着哭哭啼啼的周氏阴阳怪气地道:“周大妹子哭啥,大郎这是舍生取义,是我们镇子上的一方太平。”
没了儿子的母亲最是疯狂,拉着镇长大人的手哀求道:“求求您镇长大人,就让我老婆子代我儿去,他是周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还要靠着他为周家延续香火。若是他什么事我死后如何相周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求求你了。”
镇长将周氏推开愤怒地道:“你个快要死的老太婆有个屁用,大仙要是精壮的男子。他们这是去给仙人做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惹怒了仙人我们镇子就要遭受无法想象的灾难,又是你一个糟老婆子能承受的?今年抽签轮到你家便要哭哭啼啼哭喊不止,去年赵家不是跟你一个样,还不照样将儿子送出来为镇子带来一年的平安。”
周氏啐了镇长道:“赵家那儿子去山中后一个月就被猎户发现,全身的精血都被吸干。就剩下一个人干。明知道是个妖怪你们还要为虎作伥。”
镇子大人怒道:“你这老婆子敢胡言乱语,不想活了是吧。快给我住嘴。”
“你不让说,我偏要说。”周氏厉声道:“他就是个妖怪。吃人的妖怪。你们这人好好想想明年之后又会不会是你们去送死。”
镇长气急败坏地道:“来人,给我将她的嘴给堵上,省的他乱嚼舌头根子。”见着有人要动粗,大郎赶紧示意媳妇将母亲带回房去。
少了周氏的吵闹,平复了心情的镇长大人道:“大郎,我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今年镇子的太平就靠你一个人了。昨夜仙人托梦给我说今年的祭祀要提前。你好好准备下,将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明日就随我去祭坛里面。”
“明日?!”大郎吃惊地道。
镇长点头道:“是呀,是仙人昨夜所说,你也知道昨夜下了一场暴雨,镇外的小河暴涨三尺。这是仙人在警示我们。”
说完话,一个大汉将一朵红花戴在大郎的身上。镇长这时才发现院内还有别人,见一男一女,男的长的俊俏无比,女的则是花若月貌人间少见的美人。心中略微惊讶,自己进门许久为何道现在才发现两人的的存在。转而轻声问身边人道:“你们看见那二人没有?”
那几人也诧异地看了眼后才道:“刚才没注意,听您这么一说才发觉这两人。”
镇长拱手道:“两位是外乡人吧?”
水生道:“路过此地,昨夜寄宿在周大郎家。等下就要离开此地。”
镇子不由烦乱地挥挥衣袖道:“快些走,莫要惹不必要的麻烦。如今镇子上的大祭要开始,我也不想多生事端。”说话就带着人离开了周家。
身上挂着红花的周大郎失魂落魄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翠兰扶着婆婆走出房间,见大郎带着红花吓得是脸色惨白,扑进他怀里嚎啕不止。男人是女人的天,眼见着自己的天要崩塌怎能不伤心。
周氏见了红花更是两眼一黑,身子酥软无力昏死过去。吓得大郎立即跑过去扶起娘妻急切地道:“吴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娘亲。”
水生走过去在搭在周氏的脉搏道:“放心,你母亲只不过是太过激动晕过去了。休息片刻就好,不过她毕竟上了年纪不好太过刺激”
周大郎安置好周氏又令媳妇翠兰好生的看着母亲这才来院子内。见水生正神态自若的坐在院子,小正站在他的时候一动不动。般过来一张小凳子拿出些竹子自顾自的做起篾匠的活计。
水生好奇地道:“你还做篾匠?”
大郎笑道:“都是下贱的手艺,若是农闲的时候去山中砍几根竹子做几个箩筐,簸箕拿到县里去买个几文钱补贴家用也是好的。我这个人平日就闲不住,平日里说着话手不能停。您别在意况且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能多为家里出些力就多出些。日后恐怕就苦了她们娘俩,昨夜也和媳妇商量,若是我死了就让她改嫁,好歹别委屈了自己。”说着说着,这朴实的农家汉子情不自禁的哭起来。伤心的不时自己死,而是伤心自己死后的娘和媳妇。
今日的天气是极好,半午的太阳照进来给这生冷的院子添置几分活力。房内的翠兰听得院子内哭哭啼啼的周大郎说出的一番话儿,更是止不住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自己在方圆十几里内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当初下嫁给周家的大郎,十里八乡的人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委屈了她翠兰,可她自己却不这样认为,农家人看中的是勤快,若是嫁给个懒惰成性的懒汉才真是毁了自己一生,当初看中周大郎就是喜欢他的勤快,又懂得孝敬老人。这才是托付终身的好人选,虽说家里过的日子苦了些,可这几年过的十分的快乐。
哭出来就会好很多,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总归是件好事。等周大郎哭够了院子内的水生见竹子经过昨晚的潮气侵蚀有些受潮便才道:“这竹子做的东西恐怕不经用。”
周大郎略微惊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