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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药材铺,箫玄便是被一名侍女恭敬地引进候客厅。
片刻之后,灰衣老者便是笑呵呵地出现在箫玄面前。
挥了挥手,让侍女给箫玄斟上一杯茶水后,老者呵呵笑道:
“呵呵,真是贵客。箫玄少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药材铺?”
一阵寒暄。
箫玄略作沉默,旋即轻声询问道:“夏家又找到了新的货源?”
“嗯,洛阳不远处有一处镇子名为风雨镇,其镇上亦有一个药材铺。其主人名为陶寒亭,陶寒亭年纪轻轻,便将药材一行做得风生水起。想必夏家便是从那里进货。
不过,夏家从那里购买的药材,要比在叶城贵上五成。
若是夏家去洛阳购买,那价格要贵上八成。
如此,夏家便无利益可赚。
因而,这陶寒亭之处,恐怕是夏家的唯一希望。”
老者微微点头道。
“还真是舍得啊。”
箫玄戏谑地说道。
一般两家坊市都是按照进价的一点七倍出售药材。
夏家从风雨镇进货,只能赚一成。
若是算上路途消耗,这点利益真的是微乎其微。
不过,夏家也是迫于无奈。
哪怕只有一点点利益,他都要假装无事地维持下去。
钱可以少赚一点。
但是坊市的流量若是少了,那便完了。
“能给我一些有关于他们运输路线的情报么?”
箫玄沉声说道。
闻言,老者那端着茶杯的右手微不可查的一颤,正色说道:
“夏家行事向来隐秘谨慎,他们走的路皆非常规路线。
若非紧紧跟随,怕是并不能找到。”
对此他并不意外。
箫玄也是随意一问,并不指望他真能回答上来。
毕竟,以夏家的狡猾,如何会让外人知晓他们的行踪?
不过,既然陶寒亭是夏家唯一的希望。
那把陶寒亭吃定,夏家最后一丝希望不久破灭了?
只是,自己凭借什么吃定陶寒亭?
沉默少许后,箫玄朝着老者微微抱拳,笑道:
“既然如此,晚辈先行告退。”
老者微微点头,赔笑着送了箫玄一程。
见箫玄渐渐离去,老者喃喃叹道:
“这夏家,这次怕是踢到一块铁板了啊。”
箫玄离开药材铺之后,便匆匆向着家中赶去。
大门处的巡逻卫兵见箫玄回来,刚欲作揖恭候,便被箫玄挥手打断。
“备马,我要去一趟风雨镇。”
卫兵愕然,压下来心中的疑惑,应了一声,便去马厩处牵了一匹桃李马出来。
箫玄微微点头,跃马扬鞭,匆匆向着风雨镇奔去。
风雨镇,药材铺。
一袭白衣的陶寒亭此时正忙着给别人卖药。
陶家的药材价格比洛阳城内的低,而质量却比城内的好。
陶寒亭夫妇,为商不奸,仗义疏财,且本身实力高深莫测,深得民心。
因而人声鼎沸,生意繁盛。
“下一个。”
陶寒亭喊道。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走了过来。
衣衫褴褛。
无情的岁月在她那瘦削的脸上刻下道道皱纹。
待她走至陶寒亭身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公子啊,我家老爷子重病在床,无钱医治。
我可不可以先赊一笔药材,日后再来补上。。。。。。”
老人的声音里充满着绝望,听着众人心中一疼。
“哎,大娘快快请起,晚辈如何能受得起您这一拜。”
陶寒亭一惊,忙将老人扶了起来。
沉默少许后,将几包药材递到老人手中。
“救人要紧,这几包药您先拿去,若不够了再来取便是。
这些药您也不用赊,就当我陶某送给您的。”
老人闻言,愣了一会,一丝感动涌上心头,浸湿眼角,激动地说道:“公子啊,您与我见过的商人都不同,您是好人啊!”
其他排队买药之人皆是微微点头,望向陶寒亭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
陶寒亭虽是商人,却重义轻利,谦和待人。
若遇到买不起药物的病人,便慷慨送之。
人如其衣,白净无尘。
因而白衣陶寒亭之名,远近皆知。
正出言安抚老人,一名侍从匆匆赶来,在陶寒亭耳边轻声说道:
“公子,箫家之人求见。”
叶城箫家他自然知晓,当下不敢怠慢,吩咐道:
“先将他带到镇上酒馆,好生招待,我一会便去。”
“是!”
那侍从领命而去。
陶寒亭继续忙了一阵,来到一女子身旁,轻声说道:
“夫人,有箫家人来,许是为了生意。有劳夫人忙活一阵,我去去便回。”
只见一素衣女子正在包裹药物。
其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一身黑衣,有种说不来的英气。
正是陶寒亭的妻子紫霞。
闻言,紫霞抬起头来,浅浅一笑,眸子弯弯,极是温柔地说道: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见夫人准许,陶寒亭讪讪一笑,便向着镇上的酒馆走来。
箫玄意兴阑珊地把玩着酒杯,看着桌子上一盘盘价格不菲的酒菜,对这素未谋面的陶寒亭充满了好感。
不管怎么说,诚意总归有。
在侍从的指引下,陶寒亭来到了箫玄所在的那处酒桌。
当其看到来人只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时,心中一阵错愕。
此子眉清目秀,神采奕奕。
清澈的眸子深处,有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见状,陶寒亭已然猜出来人是谁。
“箫少爷亲来敝地,陶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向着箫玄微微作揖,陶寒亭笑道。
看着眼前一袭白衣,丰神如玉的陶寒亭,箫玄也是眼前一亮,抱了抱拳,赞叹说道:
“箫玄一路前来,所遇之人尽皆颂扬公子之名。今日一见,白衣孟尝,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寒暄一阵,互吹一波。
随意聊了一阵,箫玄愈发觉得与其投缘。
陶寒亭饮酒说话,毫不做作,着实让人痛快。
他能隐隐感觉到,陶寒亭的实力远胜自己。
但是却并没借此而不将箫玄放在眼里。
一者箫玄背后是箫家,二者陶寒亭本身品性谦和。
正思索该如何开口夏家药材一事,外面传来一阵骂声。
箫玄心存疑惑,正欲问询,却见陶寒亭的脸上同样涌现一抹疑惑。想来他亦不知,正疑惑间,忽听隔壁桌上一大汉说道:
“我来风雨镇也有些年头了,却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敢跟镇上霸主宋南天宋老爷作对!
第三十四章 楚家含冤,宋家恶行()
,“也不知镇里的说书人曹正英发了什么疯,最近一直在说宋家的坏话,被宋家派来的恶奴痛打了一顿,差点死掉。”
大汉拿起大碗,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胡子上沾的一些酒滴之后,继续说道:
“现在那曹正英又拖着残躯,到外面继续痛骂宋家。
我是知道内情的,曹正英这人太过刚直,只是看不过去宋家的所作所为方才冒死直言。
哎,这是何苦呢!
他区区一介草民,如何能扳倒财雄势大的宋家呢!”
箫玄闻言,内心不是滋味。
手指微微敲打着桌子,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见状,陶寒亭也是心绪不宁,沉默少许,微微笑道:“骂了这么久,想来他也是口渴。
既然少爷心存疑惑,那我们便将这壶酒送给他,顺便听他如何说,如何?”
箫玄微微点头,随着陶寒亭走下楼去。
镇子中央的一棵大树下,一名书生模样的人拖着残躯,倚靠在树上痛骂着。
其面无血色,嘴唇发干,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曹正英啊,你这又是何苦呢?来,先喝口酒缓缓。”
陶寒亭看着气息奄奄的曹正英,将酒递了过去。
曹正英见二人前来,惨笑一声,从陶寒亭手中接过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一壶酒下肚,曹正英缓了过来。
看着二人,曹正英又来了力气,扯起嗓子,喊道:
“好!有了这瓶梅兰春,今天我便将宋家所作所为告诉你们二人。”
闻言,箫玄与陶寒亭相视一眼,便将目光转向曹正英,听他所说。
“这个宋家家主宋南天正当壮年,在他自家的南天别院里养了六房姨太,别院边儿上又开了个南天围场,里面养了多种凶猛野兽!
他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威风无比!”
箫玄微微点头,宋家这般威风,看来是个大家。
曹正英继续说道:
“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坏就坏在这风流二字上,宋老爷半月前收了眠江楼的花魁杜姑娘做七姨太,要在南天别院旁边起一座七凤楼。
他看中的那块地,便是楚四家田地。
楚四种田为生,一家全靠着这田吃饭,自然不肯贱卖。
陶寒亭眉头微皱道:
“宋老爷莫非不肯花多些银钱?”
“宋老爷恼楚四不卖田地,将其暴打了一顿,而隔天便起了偷鹅的事儿!
宋老爷别院中养了几只肥鹅,那天不见了一只。
家丁说是楚小二、楚小妹姐弟俩偷了!
寻到楚家田里,果然见田地里有许多鹅毛!”
“楚家人怎么说?”
“楚四嫂说她这对儿女向来规矩,绝不敢偷旁人家的东西,这鹅毛准是旁人丢在菜园子里的!
家丁们抓了小二小妹去问,两个都说没偷。
宋南天问小二道:“
今儿早晨你们吃了什么?
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般惊吓,小二子含糊说了一声“吃鹅”,祸事这便实实落在了楚家头上!”
陶寒亭面色一冷,“你且继续说。”
见陶寒亭催促,曹正英眉眼一抬,道:
“这宋老爷一听,即刻拍桌大骂:小二子都招了,还说没偷?
他叫人到衙门去告了一状,差役便来将楚四锁了去……”
曹正英顿了顿,拿起酒瓶,猛喝一口。
长吁一口气,紧闭了双眼,当日所见之情景,定然令他记忆深刻。过了良久,他方才继续开口。
“那楚四嫂心急如焚,深知自家孩子决不会去偷宋家的鹅,便到宋家去理论,却给宋老爷的家丁打了出来。
她赶到衙门去叫冤,也给差役轰出。
“守备老爷受了宋老爷的嘱托,板子夹棍,早已将楚四整治得奄奄一息。
楚四嫂探监时见到丈夫血肉模糊,话也说不出了,她心里一急,便横了心!
赶回家后,她一手拖了楚小二,一手拿了柄菜刀,叫了左右乡邻,一齐上祖庙去。”
陶寒亭惊道:“却不知这楚四嫂要做什么?”
“楚四嫂在北帝爷爷座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北帝爷爷,我孩子决不可能偷人家的鹅。
他今年还只四岁,刁嘴拗舌,说不清楚,在财主爷面前说什么吃鹅!
小妇人一家横遭不白,赃官受了贿,断事不明,只有向北帝爷爷伸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