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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兄弟姊妹身首异处;不愿连累到偷偷维护你的盛庭!”他根本就不顾她的感受,逼近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她手中。阴森的声音提醒着她:“这些,如今都忘了么?”
“卿芸,”他唤着她,那么好听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却完全变了味,只剩下阴森和恐怖。
“你二哥真是争气,在边关屡立奇功。可他是林振远一手提拔起来的,朕不能将兵权交到他手里!”他说着抱起卿芸,将她放在椅子上。
他将屋中那一台瑶琴拿了过来,置于桌上,目光却盯着她,叹道:“先帝杀你生父,还诛他九族,朕又杀了你养父,贬你兄长姊妹。他若得了兵权,定会报复朕的!芸儿,你若真对朕有情,就成全朕这一番苦心吧。”
他说着,伸手指着交给卿芸的那只瓷瓶,又道:“喝了它,看在这两年的情分上,朕赐你一个全尸。”他看着卿芸,又逼近了一些:“你身死之后,朕一定让你们一家人,在九泉之下相聚的!”
卿芸心底里的绝望终是升腾到了顶点,那种恐惧和委屈,让她不由得溢出了泪水。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这身子残留的记忆么?
她摇摇头,强行将脑子里那种恐惧驱走,顺手将那药丢在了桌上。然而她却无比恼恨地发现,即使是故作的镇定,也是那么艰难――那种恐惧早已深入了骨髓。
谁料,她手还没来得及松开,就已经听见他阴冷的声音:“怎么,难不成你也想被当街凌迟处死?”
卿芸赶忙摇头,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又有些冒头了。一个“也”字,说明这种事他已经干过了,那么这就绝不是说来玩玩的。
她瞅瞅那瓷瓶,留全尸,果真是情分不浅呐!
第003章 武林豪杰争相救()
他的眸子变得愈发阴冷,声音里却带着无限贪恋:“再为朕弹最后一首曲子吧。”他吩咐着,随即找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卿芸本不会弹琴,然而双手抚上琴弦,一支曲子却很自然地流淌出来,那曲调甚是哀怨。
似乎是这哀怨的曲调感染了皇上,卿芸分明听见他在说道:“其实朕也羡慕你父亲那样的英豪,先帝冤杀了他,朕也觉得惋惜。然而当年若是没有留下你性命,你的大伯、养父,还有你兄长姊妹,又何至于会有今天!”
听皇上那意思,似乎就是因为收养了她,她的养父一家才会受难。可是皇上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维护先帝那“一世英名”么?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卿芸手指刚刚停下,就听见皇帝一声叹息。他贪恋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却最终落在那一只瓷瓶上。
卿芸避开他的目光,打量着这屋中的一切,想着该怎么给自己摆脱这可怕的命运!
传说中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会有用吗?她抬头看见那根高高的横梁,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椅子。脑子里开始想象出她拿着三尺白绫站在椅子上,挥舞,挥舞,再挥舞,却怎么也扔不上去的画面,便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
她叹息一声,抬头瞅了瞅皇帝,她便是上吊逼他,他多半也会顺势真的把她吊死吧?这身子从前必然也不爱皇上的吧,然而如今,她却不得不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爱”他。
喝下这毒药,总好过凌迟的!
有谁知道她其实不想死!她想起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他让她不要害怕,他说要带她走。她此刻有多希望,下一秒他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迟疑地拿起那瓶子,拔下瓶塞,闭上眼睛,动作尽量地缓慢,拖延着时间,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她到底该怎么摆脱这一切!
天哪,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命运要如此戏弄她!
忽然间,有微弱的声音响起,她指尖一震,手中却已经空了。她连忙睁开眼睛去看,只见那瓷瓶正落在地上,碎裂开来,发出悦耳的声响。
皇上皱着眉头,神情震怒,卿芸却是又惊又怕又开心。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着心口。谢天谢地,总算不用死了!
皇上铁青着脸色,拔下卿芸头上的玉簪扔向窗户,深深钉进那木头里。
卿芸想起从窗口溜走的白衣人,心中不由一紧,他不会出事吧?然而这时,竟有人从正门进来。皇帝怒目瞪着他,而后冷哼道:“胆子倒是不小!”
那人随手一挥,手中那柄折扇就打了开来,他拿着那扇子很悠闲地扇着,以同样悠闲的口气道:“你胆子也不小啊!你杀柳盟主的女儿,难道就不知这是在与整个江湖为敌么?”
那人说罢,径直走到卿芸身边来,不着痕迹地将卿芸挡在身后,随即笑道:“柳盟主是江湖上近百年来最能得人心的一位了,谁又能容忍他的女儿被如此不明不白地杀掉!”
皇上听了,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柳盟主?他生前怎么不见你们如此敬他爱他,不过是死后追认的盟主罢了,又有何意!你倒是不如直接说贺长平来的干脆些!”
贺长平出道七年,在江湖上打听卿芸的消息,从未间断。
那人并不否认,反而是笑了笑,伸手揽住卿芸的腰,转身便走。
折扇男轻功极好,怎料皇上早已看出他的行动,先他一步抓紧了卿芸的手。他不愿伤到卿芸,一掌便挥了过去。然而他显然低估了皇上的武功,反倒被震退一步。
皇上一掌又打过来,他便慌忙举起折扇抵挡,却又被震得后退一步。他连忙放开卿芸,以免卿芸随他一同跌倒。
卿芸着实替他担心,想要过去扶住他,却不想,皇上忽然神情痛苦,勃然大怒,似乎是中了暗算,他吼道:“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折扇男脸上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然而片刻之间,皇上一掌已经拍了过来――这一掌却是对着卿芸拍出的。折扇男此刻却显出了明显比刚才好得多的武功,一个纵身便已挡在卿芸身前,顺手就将皇上一掌隔开。
卿芸这时就听见皇上惊奇的声音:“路长风?”
那人却不理会,抱起卿芸,翻窗逃走。
卿芸惊魂甫定,出来了才见到院子中原来还有几个人,又有几个人从树上或者房顶上跃下来。
卿芸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由大吃一惊。这时就听有人问道:“江湖救急讯号,是何人所发?”那问话的人刚刚从墙外翻进来,落地还没站稳,已经一眼瞧见卿芸,露出惊愕之色。
“柳姑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一下子扑到卿芸面前,大声喊道:“哈,贺公子那里常年悬赏姑娘的消息,凡是提供了线索的,都有纹银一百两的谢礼。我若是把姑娘带去见他,不知他会拿多少银子来酬谢我!”
那人说完,就要去抓卿芸的手。不料却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吃痛立即松了手。然而那人还是立时便道:“无影手!路长风,你搞什么鬼!”
片刻之间,卿芸只见路长风从人群中挤过来,几乎每个人都下意识地给他让了路,仿佛生怕中了他的暗器。
路长风走过来,折扇轻摇,笑道:“若我所记不错,那是安平王的讯号。柳姑娘是在下最先救下,算起来,这功劳却也不是你的!”
路长风说罢,转身对卿芸抱拳行礼:“在下路长风,久闻姑娘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如蒙姑娘不弃,就喊在下一声大哥如何?”
卿芸看着他,想到他刚刚救了自己,也是心生感激,脱口就道:“路大哥,刚刚好惊险,你受伤了没有?”
路长风见她这般关心自己,折扇微摇:“你路大哥精通暗器,最擅长的就是偷袭,若不是不想被他看出身份,才不会受他两掌。不过你放心,我没事!”
卿芸听他这么说,想到皇上最后还是认出他的身份,心中也就有了些歉疚。然而那一声“路大哥”却喊得她心头甜甜的,她原本是孤儿,从没享受过这世间亲情,原来有哥哥保护的感觉是这么好!
这时,她听见路长风满不在乎的声音:“放心吧,他纵然认出我来,这笔账却也已经算在贺长平头上了。”
他说着,又有些玩味地笑:“贺长平不懂武功,正方便他去找麻烦。”
卿芸听他这一番幸灾乐祸的语气,虽不知那贺长平是什么人,却也不由担心。
路长风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笑道:“他自出道以来,就一直在江湖上探听你的消息,他那么喜欢你,为你付出些代价,也不为过!”
路长风说罢,忽然又笑起来,笑得幸灾乐祸:“可惜了,他夫人在江南生产,他人也不在京城。错过了这次见你一面的机会,不知该怎生后悔了,哈哈。”
第004章 王爷报恩身相许()
卿芸被路长风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她今天刚刚遇到一个采花贼,一见面就求婚,这会又冒出来一个贺长平,喜欢她好多年。她在心中不由暗暗惊奇,这个柳卿芸,究竟是个什么人呐!
路长风带着卿芸来到一处极为雅致之地,路上也就讲起救她的缘由。原来前些日子,武林大会就在京郊召开,是以江湖人这几日都在京城中聚集。
今天晚上忽然就有人看见了那来自闹市的救急烟火,路长风轻功最好,所以第一个赶到,这才救了卿芸。说起那放烟火的人,卿芸就想起那神秘的白衣人,他,是路长风口中的安平王吗?
她原本还想问,却已听得路长风道:“这里是天涯归,是我的地方。你呆在这里保证安全,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的。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因为这里机关暗器多得是。”
他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若有意长住,我倒是可以把这些机关暗器以及破解之法,全都告诉你!”
卿芸点了点头,却又有点受宠若惊。才刚刚见面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因为柳盟主颇受世人敬重,而她,敲是他的女儿?
这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隐隐地,也能听到鸡鸣声。路长风笑道:“我命人带你去休息一会,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
卿芸又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却不知这时,路长风又返回了那盛公公的府邸。
天才刚亮,然而盛公公府里已经有了客人。就在客厅之内,有人一身白衣,刚刚进来,还未落座。那人看来温文尔雅的,谁料,竟连皇上也敬他几分。
皇上碰到这样的事情,原本愠怒,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却已经见盛庭回了府,身边还跟着安平王!安平王见了皇上,先是一怔,随即便行了礼,还问道:“皇上怎么会在此?”
皇上心中一阵惊疑,安平王从来就不理政事,如今,怎么会和宫中颇有权势的盛公公走在一起?然而他虽怀疑,却并不显露,只是恭敬地还了礼,这才问道:“那皇叔又为何来此呢?”
安平王随即一笑,叹道:“两年前杨怀德被斩,他的女儿卿芸原该入官窑为妓,却被盛公公暗中藏在了府邸。臣与她两情相悦,是来提亲的!”
这一句话倒是将皇上吓了一跳!这时,只听安平王又问道:“盛公公高义,偷偷藏了卿芸,这才成全了臣一番拳拳之心,皇上不会怪罪吧?”
皇帝被这句话堵的无话可说,卿芸原本是他的禁脔,只是他从不曾公开。如今,却被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