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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芸举头望天,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转身便跑。
一路不知跑了多久,一直到跑不动了,她还是不愿意停下来。她只要已停下来,满脑子便都是刚才的场景。微凉的夜色里,便是那月亮都似乎蒙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得,似是见不得这人间娇羞之色。
栾秀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不知是不是该上前去。刚才的场景太过诡异,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却又怎么也说不上来。
她就那么看着,看着卿芸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栽倒在地上,无声地抽泣。
“秀”栾秀轻轻上前扶起了卿芸,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不曾说出口。
卿芸啜泣着,泪眼朦胧里,仿佛天地都变了色。她不愿让自己放声大哭,她不想让自己输的太过难看,至少,她要潇洒地转身离开。
可她却不知道,她这般的无声抽噎,却更能叫人生出一种怜惜来。司马轩远远地看着她,忍不住就想走过去把她抱进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可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舍不得了?你有没有半点舍不得我呢?”
慕容雪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她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痒痒的。
“轩,你的心果真变了!”慕容雪拉住司马轩的胳膊,再一次阻止他的前行。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若是连我也觉得你确实该如此待她,自然就再也不会找她麻烦。”慕容雪说着,挽住司马轩的胳膊撒起娇来:“更何况,你有的是时间同她解释!”
司马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他似乎不应该默许慕容雪演这样一场戏的,希望这个玩笑不要开大了才好!
他轻轻吸了口气,看着卿芸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远,转头去看慕容雪。那俏丽的容颜、一如往昔的目光调皮地望着他,他却早已不是昔日的心境了!
他皱着眉头开口:“你可曾听说过十七年前,永州城里那场瘟疫?”
慕容雪轻轻点头,她自然是听过的!永州是司马轩家族的封地,是他们家世居的地方。十七年前,永州突然爆发了瘟疫,一夜之间,几乎整个永州城都沦陷了。
当年,先帝为了控制疫情,派军包围了永州城,不准任何人出入;后来,更是直接命人放了火,永州城里,不管是活人死人,据说都被烧得干干静静。
“还好你不在城中,不然我这一辈子,岂不是都没有机会遇上你?”慕容雪瞅着司马轩紧皱的眉头说着,企图把气氛放得轻松些。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司马轩竟然苦笑起来,他问道:“你也觉得,我当年跟在舅舅身边,不在永州城里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
“可我当年其实是从永州城里逃出来的!是岳父救了我。”他说着,眉头便皱的越发紧了,只凭着这份恩情,卿芸再怎么闹,他也不该这么丢下她一个人的!
“当年,岳父在城中访友,瘟疫突然爆发的时候,他看破了这其中的阴谋,就连夜去了我家里。那时,他与我父亲尚不相识。”司马轩说着,神情里也现出了一抹温暖。
“那时候我刚满四岁,还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可那些话我却记了下来。岳父当年说,他最佩服先祖孝宗皇帝,不忍他的后人遭此大难,所以愿意倾力相救。后来,父王就把我交给了他。”
“那一夜,他带着我冲出永州城,一个人在十万大军里冲锋,他把我护得毫发无损,他自己却落得一身的伤痕。幸而那大军的统领对岳父佩服的紧,这才有意放了我们一条生路。”
司马轩说着,竟然哽咽起来,当年的事情太惨烈,他已不愿再回忆。
“他把你交给了大将军么?即便是在十七年前,大将军也早已经手握军权了吧?他怎么会任由十万大军包围永州城的?”
慕容雪拿了手帕轻轻替他拭泪,就听得他说道:“舅舅当年人在边关,瘟疫来得突然,又在一夜之间蔓延了整个永州城,况且,那十万大军,是早就埋伏在附近了。别说舅舅不知情,他便是知情,也是来不及的!”
司马轩叹了一声,说道:“岳父带了我半个月,这期间,每天都有至少十次以上的暗杀。他原本就受了重伤,那半个月里为了保护我,更是连个安稳觉都没睡过,直到把我送到舅舅手里!”
那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那个白衣偏偏的侠客,在那半个多月里每天都穿着黑衣裳,就是为了掩盖那满身的血!然而那黑色的衣裳虽掩得住血迹,却掩不住那血腥的味道!
若非受了那么重的伤,当年诛九族之时,朝廷的那些饭桶,又怎么可能抓得住武功高绝的柳毅呢?
不知不觉中,司马轩已握紧了拳头,恨恨地说着:“我后来查过记录,当年晋阳境内就曾发生过一场瘟疫,却被先倒了下来,秘而不法。他命人偷偷将那些染了瘟疫的人全都送进了永州城,不然,永州何以能在一夜之间爆发大瘟疫?”
若是当年,孝宗不曾将皇位传于他的侄子,皇族哪来的今日这般气焰?虽然敬宗皇帝留了遗诏,孝宗的后人随时可以将皇位收回去,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家族醉情于那锦绣河山,却从不曾觊觎皇位!可即便如此,皇族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第057章 长平身份惹怀疑()
司马轩握紧了拳头,大步而去,他此刻怒气已消,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卿芸刚刚哭泣的模样。慕容雪紧跟在他身后,追了上来。
然而回了王府,卿芸却并不在府中,司马轩问了府中的侍卫,得知卿芸傍晚时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紧紧皱着眉头,又问起皇上赏下来的那个侍卫――他也出府了!
“司马易风!”司马轩低吼着皇帝的名字,眉宇间都是怒火。然而很快,他轻轻笑了。
“秋霜,去查查王妃此行的目的!”他沉声吩咐着,司马易风,他倒要叫他知道,这天下间最大的权利究竟在谁手里!
司马轩低笑一声,就接到秋霜递过来的画卷,那是丁白的画像!他展开来看了,画中那个人眉方目正的,看起来忠厚老实。他眉宇间与卿芸倒是有三分像,可其他的,司马轩并没看出来。
“舅舅可曾看过了?”
“还没有。”
司马轩心里便有了数,他点点头,吩咐一声:“你去吧,仔细地查。”
他说罢,出了王府,直向将军府而去。
林镇远看见那画像的时候,早已惊呆了。那模样,那眉目间刚毅的神情,都像极了当年的柳毅!可柳家,并没有子嗣留下来。
这么些年了,他一直在找,可事实是,柳家除了卿芸,已再没有别人了!
他拿着那画像看了许久,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那画像上,深浅不一的墨色里就起了不同的反光。
“舅舅!”司马轩忽然大叫一声:“贺长平!这画像是贺长平所画!”
林镇远的目光就随着司马轩这一句话落在了那画像上,月色下,那深浅不一的闪光,正好组成了三个字――贺长平!
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这画像若是贺长平所画,他自然想画成谁,就画成谁!可他又为什么要用这么隐秘的方式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若是不留,让他们都认为他是柳家的后人,岂不是更有利么?
林镇远想不通,便只有一声长叹v然间,却听得司马轩说道:“他这是在提醒我们别忘了柳家的恩情吧!”
“唉,当年那千面神算说柳夫人腹中是男胎,我这才保下了他,本想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在军中历练,将来也好将这军权交给他。可谁承想,柳夫人竟生了个女儿!”
林镇远叹息着,说出当年的事情。司马轩微微挑了眉毛,便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他想要舅舅保下那胎儿,所以说了谎?”
林镇远摇着头,不再说话。司马轩眉宇间却露出一抹笑意来,千面神算每一挂都是准的,不可能出这么大的差错!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丁白!
他是最后一个与千面神算有交集的人!千面神算临死之前,将他托付给了青城派,望他们将丁白教导成一代豪侠,青城派做到了!
如果,贺长平就是丁白,那么他会继承了千面神算保护柳家后人的遗志也不为过。只是,这画像,当真就是当年的丁白么?
丁白“死”了不过七年,江湖上记得他的人也不在少数,他得亲自去问一问才能安心。
司马轩从将军府出来时,秋霜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王爷,据说王妃是答应了皇上,替他毁了那张敬宗遗诏!”秋霜低声说着,将一卷东西交给司马轩,后退了几步。谁都知道,若没有那张遗诏,王爷是活不到现在的,早在儿时,他可能就已经死了!
王妃竟敢答应这样的条件!秋霜不由得又退了几步,他真怕王爷发起怒来,拿他做出气筒!
可奇的是,司马轩并没发怒,反而是淡淡地笑了。
“本王年幼时,确实是靠那遗诏保命,可事到如今,难道他还认为那遗诏就代表了一切吗?”司马轩笃定地说着,心情大好:“他想玩,本王便陪他玩玩!”
“去挑些身手好的跟着王妃,若是找不到她人,就别回来见我!”司马轩吩咐一声,这才开始看秋霜交给他的那卷东西。
那是一张便笺,看起来是卷在鸽子腿上的。司马轩打开它,就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东西。他粗略看了几眼,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江湖匪类的情况。
这里面写的,有他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但更多的,却是些奇奇怪怪的善举,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便笺是贺长平寄来的,里面的内容,是司马轩很早以前曾问过他的,关于那些带着奇怪玉佩的江湖匪类的情况。贺长平做事倒是仔细,事无巨细都给写在了上面。
短短的一张便笺,哪里写得下那么多的字,所以在最后,司马轩看见这样一句话:云城面谈。
云城是贺长平的地盘,贺长平居然会邀他去云城!司马轩竟有些猜不透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云城!”他喃喃念着:“从云城去永州,是最近的一条路了,卿芸一定会去的吧?”他这么想着,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妻子,要去找别的男人了!
他皱着眉头,望着天上那轮弯月,不由长叹,卿芸,你到底要怎样?
司马轩转身又回了那书房里,同林镇远一夜长谈,天亮时分才出了门来。
而这时候,卿芸人已在天涯归里。她累极了,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栾秀陪了她一夜,也已经倦了,便回了房去休息。
这时候最悠闲的,反倒是叶迷。他纵身跃上一根树枝,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解下随身的水囊,递给了身旁那瞪着他的人。
“守了这许久,累了吧?我请你喝水!”他说着,转过头去。
身旁那人却是面无表情,不理他,也不接他的水。叶迷不自然地笑了笑,尴尬地将那水囊收了回去。
“令伊公子果然一如传说中那般高傲!”他眯着双眼盯着那人,眼睛里露出了几分寒意。
也许是这寒意逼人,令伊居然开了口:“你是何人,竟能一眼看透我的身份!”令伊眉头有些微皱,司马轩那样精明的人都要试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