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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罡劲弹飞的伙计全都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剑光拦腰切断,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开来。
啸山虎舞着两把柳叶刀,护住了自己和身后的小妾红绫。
有一截上半身被狂飙卷起撞在墙上,发出胸骨碎裂的一连串咔咔声。
空间鲜血飞溅,地下积了一层厚厚的血浆,许多倒在血泊中的上半截躯体双手乱爬,发出临死前充满绝望的挣扎哀嚎声,十分吓人。
“师傅,快杀掉我。”有一截上半身用双手爬向啸山虎,希望他能快点杀掉自己,让自己不再受罪。
啸山虎闭上眼一刀劈出,把那个求死徒弟的脖子砍断。
他的双眼合上了,脸上竟似有了解脱般的笑意。
啸山虎看着一生爱徒弹指间尽亡,眼目中老泪纵横,怒极了反而仰头哈哈大笑,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好好好,杀得好,杀得妙。”
啸山虎手中两把薄如蝉翼的柳叶刀舞得团团转,舞得呼呼作响,舞得虎虎生风。
啸山虎的心里充满了决绝的念想,他没有子嗣,从襁褓婴儿养大成人的爱徒尽亡,他要和凶徒拼了。
啸山虎的刀舞得连影子都看不到,毫无征兆的一刀反手向后一劈。
刀光过后,红绫那张有着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容貌的脑袋带着万分难以置信的神情飞了起来。
“红绫走好,老夫亲手帮助你走完一生,只因舍不得你被狂徒羞辱孽杀。”
红绫的脑袋落在地下,张大的嘴巴好像在诅咒,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杀了红绫,啸山虎似乎已经没有了牵挂,两把柳叶刀舞得滴水不漏,嘎嘎尖啸着朝陈剑南的面门劈来。
“老夫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噗!”剑光过后,一道妖冶的血光闪现。
啸山虎胸前的伤口十分细,细到看不见,但是却一直从前胸贯穿到后背。
因为伤口十分细,受到心脏收缩挤压的血在胸前呈血雾状喷出。
心脏上的贯穿伤将啸山虎浑身的力气抽离,高举的两把柳叶刀已经没有力气劈下,他的身体一软,两把柳叶刀当啷落地。
大脑的意识正在变得模糊,啸山虎盯着陈剑南的眼神中带着无边的惊恐与全然的难以置信,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有深仇大恨,对方却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陈剑南一招斩杀啸山虎,剑法天才之名不是虚的。
瑶光剑发出粼粼波光,照着经过一场惨烈杀戮,变得犹如修罗屠场一般的店堂。
人尽杀绝,剑不染血,自此凶名远扬。
鲜血就像小溪般,从店堂流到门口,再从门口流到大街,然后顺着大街向东边流。
外面的看客早就被店里杀猪般的尖嚎声吓跑了大半,只留下几个胆子特大的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过了约摸四五十个呼吸的时间,陈剑南从门板被踹坏的正门口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万事不关己的冷漠,衣袍上多了很多崭新的血迹。
陈剑南走后,开始有胆大的进去看了一圈,立即有消息传出来,里面的人都死绝了。
过了没多久,许多人争先恐后的冲进南北丹药行,店里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很快都被哄抢一空,就连后院的一块松木搓衣板都引起几个泼妇大打出手,最后被最高最胖的那个女人抢走了。
信步往左手边走,陈剑南的眼目中充满了迷茫,他的心中只有一股执念,杀掉胖掌柜。
胖掌柜用根茎叶俱全的七瓣高丽果冒充七瓣参果,耽误了施行禁忌巫术的时间,导致殷素素无法复活,陈剑南的这个心结,始终都解不开。
只有用胖掌柜肮脏的血液,再加上他狡诈无耻的头颅做祭品,才能告慰心爱女子的在天之灵。
疯道陈剑南在东集市乱杀无辜,这个特大新闻正由各大正邪教派还有秘密组织的耳目眼线迅速在大陆上传开,当然传播信息的还有大周朝的情报网络。
东集市守备大将萧劲闻讯大惊,颤抖着手在案台上奋笔疾书,用羊毛笔蘸黑墨写了一封短信,加盖了守备大印,再用信笺封装好了。
萧劲委派办事得力的兵丁拿了信笺,骑着鹿角奇兽,火速赶往郡城安南,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上报郡守大人。
第四十五章 小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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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算子一家被灭在前,再加上南北丹药行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嚎声,脑袋正常点的商户都关门闭户,大多数掌柜自家店里都不敢呆,他们身上怀揣着银票,带上了贵重物品,携着家人乘船或者坐在巨翅鹰背上,躲到了江对岸。
许多豪贾富商避险心切,自然也不在乎多出几个钱,船家和巨翅鹰主人可就高兴喽,他们在这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赚的钱比平常货物运输旺季累死累活干一个月还要多。
“开船啦,开船啦。大人一锭银子,小孩半锭银子。留下是死,过去是活。各位要死还是要活?”身材矮壮的中年船夫在靠岸的船上大声吆喝。
一名身材肥胖儒衫打扮约摸四五十岁的男子交了一锭银子,想要顺着搭到岸边的木板上船。
“哎呦,客官,看您这身材,一个顶两个了。这一锭银子可少了,您得付两锭银子。这样吧,您也别生气。我少收一点,您再给半锭银子,您就上我的船。要不,这锭银子我退给您也成,您上别人的船去。”
肥胖男子脸上有些不悦,他把右手伸进儒衫里面掏了掏,抓出一张银票塞到矮壮船夫的手上,喝道:“费什么话,这船我包了,快点上满人了,走呗。”
矮壮船夫摊开了银票,仔细查看了下银票上的钱庄抬头,然后又看了看右下角的金印,当他看到面额时,禁不住全身剧震。
银票的面额赫然是五万两,这可是一笔做船运小生意半辈子都难赚到的巨款。
矮壮船夫叹了口气,把银票重新递回给肥胖男子:“这银票您还是自己收好,不好意思,找不开。”
“费什么话,谁要你找。把这一船人安全泊到对岸,银票就是你的了。”
矮壮船夫听了这话,激动得脸色潮红,浑身都在哆嗦。
他把银票仔细的贴身藏好了,双手摇起船桨,高喊了一声开船,同时激动的哼唱起了自编的小调船歌。
五万两,五万两,晚上又可以搂婆娘……
陈剑南沿着街道缓步向东走,每一家商户都关门闭户的,河边有许多大小木船急匆匆的从这边划向南岸。
眼看满身是血的凶人缓缓走来的身影,还没来得及把船开走的船夫眼目中充满了恐惧,唯恐被疯狂的凶人打杀。
方才杀戮的情景还在大脑中挥之不去,陈剑南迷茫的眼目中还残留着嗜血的光芒。
几双眼目远远的盯着陈剑南,他们有的只有炼气期的修为,有的却只是平民老百姓,他们的胆子奇大,竟然不怕凶人发飙。
虽然知道有几个人一直在跟他走,他们的眼目一直像草原的秃鹫一样一刻不落的盯在他身上,陈剑南却与他们相安无事,并没有对那些人动杀念。
像陈剑南这样强大的修士,如果关着门的店铺里有人,他当然可以感知到里面人的说话,他们身体的活动,还有他们的心跳等等。
但是他每经过一家店铺门口,都发现里面没有人,这让他的心理上渐渐有了一丝焦虑感。
所以后来每经过一家店铺,陈剑南都会上前把木门踹飞,然后他就望着空荡荡的店堂唧唧笑上一阵子,这样似乎让他心理上的焦虑感有所缓和。
江上的大小船只往来繁忙,北岸的人已经渐渐逃到了南岸,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但是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却一直都在。
在青石板街道上顺着江流的方向走的陈剑南,踹飞商铺的门板渐渐成了他好玩的游戏……
陈剑南就像调皮的小孩一样,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不亦乐乎的玩着踹飞门板的游戏,一路沿着北岸的街道向东走。
打铁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那些打铁铺的汉子不是不知道将两家商铺灭门的凶人走了下来,但是他们仍然叮叮当当的在打铁,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嗜杀凶人。
陈剑南踹飞了打铁铺旁边的一家茶叶店门板,走下来看到热火朝天的打铁场面。
一个身高九尺,**的上身肌肉虬结,腰间围着一块灰色方巾,肩膀有普通人两倍宽的好汉抡着巨大的铁锤,一下一下的击打着用一只手固定在大铁锭上方的烧红铁块,他的动作颇有韵律美感。
由元灵石作为能量驱动的风扇正在呼呼旋转着,吹在打铁汉子满是汗水的身上,同时吹散了打铁铺内烁人的热气。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肩膀上搭着毛巾,她的身上围着大花裙子,汲着草鞋,提着一只木桶摇摇晃晃的从里屋跑了出来。
中年妇女把木桶放在八仙桌旁的空地上,打开了木桶盖子,热腾腾的水汽蒸腾起来。
她的双手掌心向下,在身前划了一个太极圈,八仙桌上面叠放着的阔口瓷碗纷纷飞了起来,间隔着落在桌面上,落下时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中年妇女抓起了长柄木勺子,在木桶里舀了茶水,每只瓷碗都满上了。
“大家先喝碗凉茶解渴。”中年妇女吆喝了一声,突然闻到一股焦糊火烧味,急匆匆的就往里屋跑。
打铁铺里燥热极了,不少打铁的汉子停下手中的活,走过来喝一碗凉茶补充水分。
陈剑南呆头鹅一样望着手臂有普通人大腿粗身板如同熊罴一般正在打铁的黝黑背影,然后他的嘴角诡异的勾了起来,发出桀桀怪笑声。
听到他的怪笑声,黑汉高高抡起巨锤的双手骤然停在空中。
停顿了一会,黑汉的腰部一紧,猛喝道:“陈剑南,杀人的疯道!”
黑汉这一喝,打铁铺里的叮叮当当声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无论是打铁的,还是喝水歇息的,他们都齐刷刷看向门口满身是血的陈剑南。
打铁铺里一下子安静极了,连里屋的烧火劈啪声,喝水的咕咚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剑南听到猛喝声,他的眼光也是一呆,这时候黑汉犹如铁墩子般的身体已经转了过来。
黑汉的额头有点高,两条眉毛犹如卧蚕一般横在额头下方,鼻头有点大,鼻翼有点阔,上下嘴唇就像两根腊肠一般挂在脸上,他的面容很粗旷,给人憨厚老实的感觉。
看到黑汉的这张脸,陈剑南觉得很熟悉,在他三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曾带他到东集市,当时有一个四五岁的黑壮小子带着他在街上跑来跑去。
曾经的黑壮小子,很疼爱小剑南,买了糖葫芦给他吃,买了风车给他玩……
“小黑哥。”陈剑南的嘴角难得勾起了笑容,但他的眼光还是一样的呆滞。
“剑南,你练功走火入魔了吗?如果还当我是你的小黑哥,现在就回去你的宗门,不要再滥杀无辜。”黑汉把铁锤搭在肩膀上,郑重的说道。
“杀人?胖掌柜,坑人。素素,死了。”陈剑南意识很凌乱,两行清泪从眼中流下。
陈浩宇虽然是稚童,也一直知道父亲不对劲,但是他在父亲怀中,没有丝毫办法。
“剑南,不要再杀人,快点回去!”黑汉沉声喝道。
“不回去,要杀人,杀胖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