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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店铺的事,许明珠坚决反对李家出头,但凡对外一应事物,皆由许家出面,这个想法是基于李家主母的立场上定下的,时下长安城的各家权贵皆有行商贾之事,许多权贵家甚至暗里拥有好几支商队,专沿丝绸之路频繁来往,大发特发,只是这些商贾之事不能提上台面,一旦公开宣扬了,未免会被别人看轻。
李家也是一样,两家合营的店铺,出面的只能是许家,对外要撇清李家的关系,尽管卖的是炒茶,这东西长安城里许多权贵都知道是李素弄出来的,可知道归知道,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行,谁也不会蠢到把它摆上台面去说。
长安权贵圈子的游戏,其实就是这么玩的。
送走许敬山后的第二天,王直登了李家的门。
一进门便直接找上李素,内院书房里关上门,王直附在李素耳边嘀咕了许久。
李素的脸色渐渐不太好看了。
“此事确定了么?”李素沉声问道。
王直点点头:“确定了,称心所言不虚,那个太子左率卫都尉何继亮,我也把他找到了,直接绑了关在东市一间密室里”
李素奇道:“太子左率卫都尉何继亮不是住东宫里吗?你怎么把他绑了的?”
王直笑了笑,道:“这档子事是太子的授意,负责施行的却是何继亮,后来你家部曲在太平村将二十来名刺客全数杀了,太子担心事发,便严令何继亮不准出东宫,只不过后来我查到何继亮的家眷也在长安城里住着,于是便裹挟了他的父母兄弟和妹妹,命他兄弟递话进东宫,诱他出来,把他一网打尽,哈哈!”
李素啧了一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文化!拢共就那么一个人,谈何一网打尽?”
王直不以为耻,呵呵笑道:“反正就那意思,你懂就行。”
“何继亮招了吗?”
“这何继亮倒是条汉子,难怪能在太子左率卫当都尉,开始死活不招,还破口大骂,在他身上用刑也不管用,最后我把他父母拎到他跟前,他这才服了软,痛快全招了。”
李素叹了口气:“简直是禽兽啊”
王直接道:“可不是么,暗里指使刺客行刺我李叔,简直禽兽不如,全该杀千刀!”
李素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说的禽兽,是指你,拿人家的父母要挟,逼其就范,要脸吗?羞耻心呢?节操呢?”
王直撇嘴:“又不是我的父母,我可管不着,换了是你,你难道有更好的法子?”
“我当着他的面非礼他妹妹,不信他不招。”
王直迟疑片刻,道:“你这个法子比我更没节操吧?”
李素想了想,嗯,似乎他说得对,其实他和王直的法子都没节操,而且毫无下限。
于是二人互相鄙夷地白了对方一眼,眼神无比嫌弃。
“说说,何继亮招了什么,无缘无故的,太子为何突然针对我?”李素淡淡地道。
王直叹了口气,道:“这一次太子还真不是针对你,我听一个读过几天书的手下说,有个计谋名叫借刀杀人,是谓上计,恰好应了这桩事”
李素眨眼:“所以,我是那刀?”
王直飞快地道:“不,你是那人,被刀杀的人。”
“你这么耿直会没朋友的。”
王直没理他,接着道:“事情的开头和咱们想的一样,那日齐王挨了陛下的揍,出宫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太子,太子与齐王其实素来不合,当然,太子跟你更不合,这家伙跟谁都不合,他才是真正的没朋友,见齐王挨了揍,太子趁机挑拨你和齐王,把祸水引到你身上,齐王当时听了很气愤,怒冲冲地离开了,奸计得售,太子当然很高兴,于是回到东宫等啊等啊,等着齐王大动干戈报复你”
“谁知等了好些日,齐王却毫无动静,太子渐渐坐不住了,这不合道理呀!其实按我说,齐王也不傻呀,旁人挑唆几句他便真中计了?更何况挑唆的人是与他素来不合的太子,齐王就算再蠢,他能不多留个心眼,况且,他还刚被陛下严厉教训过,正应垂眉顺目度过风口浪尖之时,又怎样真的中了太子的计去报复你?”
李素恍然:“原来如此,所以太子见齐王没动静,索性便坐上来自己动了,调了一批刺客来太平村行刺我爹,这些死士没留下任何把柄,但齐王府却死了一个管事,就靠这一点点蛛丝马迹,把咱们的目光引到了齐王身上,若非称心提供的消息,咱们还真把齐王当成了幕后真凶,以我的脾气,这件事必然闹大”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李素叹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太子真正想动的人,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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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章,大章没错,又懒得分章了就是这么任性;
第五百四十五章 各自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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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子结仇是件很不理智的事,从里到外透着作死的味道。,
李素其实也并不愿招惹太子,生活安逸,岁月静好,谁没事愿意去招惹这个麻烦?而且还是个要命的麻烦。
可是麻烦还是来了,这次是麻烦主动找上了李素。
从齐王巧取豪夺李素的活字印刷术开始,到齐王被李世民责打,再到太子挑拨,最后太平村行刺李道正,齐王府紧接着发生命案
一连串的事情看似乱花迷眼,其实归结起来很简单,李家上空飘着四个字――“李素倒霉”。
不倒霉不会摊上这种事,李素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从齐王打上活字印刷术的那天起,李素便一直被动地遭遇到每件事的发生,而他也只能被动的接受。
现在事情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李素不由暗自庆幸,当初老爹在太平村遇刺,所有证据指向齐王的时候,李素多留了个心眼,说不出为什么,他只觉得事情的表象太简单了,活了两辈子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太容易得到的结果,往往是虚假的结果。
后来果然验证了李素的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项庄舞剑?呵呵,有点意思”李素嘿嘿直笑。
王直不解地睁着眼:“谁舞剑?项庄是谁?哪个村的?”
“牛头村的,离咱们太平村不远,是个疯子,没事拿把破剑抽风,见谁砍谁”李素心不在焉地敷衍。
看着王直茫然的眼神,李素懒得给他解惑,直奔主题道:“太子和齐王不甚和睦?”
王直叹道:“岂止不甚和睦,只差没抄刀互砍了。说来太子跟所有的皇子都不甚和睦,唯独跟汉王李元昌有些来往。”
李素思维敏捷,很快便懂了:“因为理论上来说,所有的皇子都有可能抢去太子的位置,唯独汉王不同,汉王是高祖皇帝之子。当今陛下之弟,陛下绝无可能传嫡给他,再加上汉王这家伙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太子与他一拍即合,而那些皇子太子可就没好脸色了,特别是如今太子的位置还坐得不大稳当,这次派刺客来太平村刺杀我爹,想必就是太子想嫁祸给齐王?”
王直笑道:“没错,原本太子挑唆过后等着齐王对你动手的。可惜齐王也不是蠢货,太子等了许多天也没见齐王动静,索性便自己动手了。”
“你没说错,我果然成了两位皇子的垫脚石,谁都能踩我一脚”李素仍在笑,笑容泛着森寒:“拿我当垫脚石没关系,我是大唐的忠臣嘛,未来的储君拿我垫个脚。我应该荣幸才是,可是拿我爹当垫脚石。这我可忍不了了。”
王直看着李素脸上露出的森然笑容,眼皮不由跳了跳:“李素,虽说这次你吃了亏,可还是要三思而行,人家毕竟是太子,不是你能撼动的。事情闹大了,太子有没有事不一定,但你肯定好不了。”
“这口气我若忍下去,我才真的好不了!”李素重重地道。
王直忐忑地道:“不忍这口气,你打算怎么做?”
李素沉思片刻。道:“那个太子左率卫都尉何继亮,在你手里?”
“在,我把他关在长安东市一间密室里,昨日关的,估摸此刻东宫已发现何继亮失踪了。”
“没关系,太子就算发现何继亮失踪他也不敢声张,这事若无人发现,他自可理直气壮,既然被发现了,而且这件事里的关键人物失踪了,他的底气可就没那么足了,前些日杖责东宫左右庶子的事闹得朝堂沸沸扬扬,陛下和朝臣们对他深感失望,听说最近忙着装乖宝宝,若这件事被捅出来,他这太子之位只怕愈发晃荡不稳了,所以太子肯定不敢声张,反而会竭尽全力把此事压下去。”
王直兴奋地道:“既如此,咱们索性把事情捅开,你拎着何继亮去太极宫告御状,把他这个太子推下去,大仇得报,恩怨皆消!”
李素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刚才说的是太子之位晃荡不稳,没说能把他推下去,大唐的储君不是那么容易废掉的,上次杖责左右庶子,这次派刺客行刺我爹,说到底也是太子的个人德问题,还上升不到废黜的高度,这事我若捅进太极宫,陛下会对太子斥责,甚至打骂,但他绝不会因此事而废黜太子,一国储君的分量太重了,一旦废黜,便是动摇国本社稷,陛下和朝臣们安能如此轻易便废掉他?”
李素说得很浅显,但朝堂之事对王直来说还是太深奥,听李素说了半天,王直仍傻傻睁着双眼,不停的眨,蠢萌蠢萌的。
叹了口气,李素道:“罢了,说这些你也不懂,直接说正题,你现在回长安城,秘密把何继亮拎出来,拎到东宫门外,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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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道观。
东阳这几日很忙,她忙的事情与李素一样。
欲报李道正被刺之仇的不仅仅是李家人,东阳也算一个。
一个出家为道,心境平和的女人,从小到大没与任何人争过斗过,一直逆来顺受的好脾气,然而这一次,她也忍不住怒了。
自从那日在李家的田外,李道正坦然受了东阳一礼后,东阳已悄悄地把自己当成了李家的一分子,尽管这层关系上不得台面,无法公诸于众,但对东阳来说,李道正承认了她,那便够了。
所以,家翁被刺,做儿媳的怎能不出头,更何况李家这几日不断有闲人出入。一个个神神秘秘,行色匆匆,旁人或许不明白其中究竟,但东阳却很清楚,李素这是要闯祸了!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虽说也不低。但若与皇子直接冲突,绝对讨不了好,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李素这几年用血用命,好不容易博了个县侯爵位,还被父皇调入尚书省,明显有重点栽培之意,将来的前程可谓远大敞亮,若因为齐王而再次闯祸。好不容易跻身权贵门阀之列的李家恐怕又会一头栽下去。
无论为了李道正,还是李素,东阳都不容许这桩祸事闹大,自从李道正受了她一礼后,她已有责任为李家担当任何事,而且,以她的身份,自信也能担得起任何事。
接连数日枯燥难耐的等候。东阳心中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
东阳是公主。但她从来没摆过公主的架子,李世民这么多皇子皇女里面,她是最温柔最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