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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平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的倒地!
木易带起一阵飓风来临,看到那倒地的虚平,还有不少少林弟子怒视之后,愣住了·····
“好打法,此子并非使用寻常蛮力,而是用了借力打力的打法将三枚铁胆力道叠加发出,竟是将老夫的混元铁胆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假以时日等他玩熟了,即便是老夫也要头疼不已。”摘星老鬼在远处一个大树上哈哈一笑,但混元铁胆毕竟是他的所有物,即便木易打得再好,他也可轻松取回。
正当摘星老鬼观战之时,一道黑影骤然出现,正是贪狼!
他见到两人后长吁一口气,对着摘星老鬼抱拳一礼,随后直接盘膝坐在树干上运功。
林血冥面露冷笑,即便木易再强悍又有何用?照样是林昊天玩弄鼓掌的棋子而已。
那虚平倒地昏迷后,木易立刻就被少林众僧围死!
远远看齐,内外共有整整十二层,每扬九八,一排排纵横预立,整齐之中,又觉得十分从容,此阵暗蕴一种极为强劲之力,犯者必死!天下任何高人,站在此阵之前,心理上先得输了一阵。
一百零八大罗汉阵!
木易轻吸一口气,如此阵势他此生从未见过,但毕竟是他用混元铁胆打伤了虚平,早已是百口莫辩!
少林弟子对木易已是恨之入骨,齐声一喝。
佛号一被诵出,顿时劲风排空激荡,僧衣乱飘,但觉眼前一花,跟着全身都感受到无数股无可形容的潜力压迫而来!
木易被这一激,一道低吟从喉咙间传出,如龙吟般响彻天地!
“喝!”
随着众僧一声低喝,最里面的一圈八人顿时举起长棍,当头打来!
密集的棍影袭来,尚未出力对抗,第二圈的九人早已替换了第一圈的八人,再次打来!
这少林罗汉阵一旦发动群攻之势便会连绵不绝,永无休止,这车轮群袭硬拼,纵然不被打死,时间一久,也要活活累死。
木易想要去反抗,却宛如蓦地投身在极大极急的漩涡中,身不由己地要旋转着沉浸下去,纵然有盖世之勇,也将落个精疲力尽而束手被擒的下场!
渐渐地,木易出手变得慢了,密集的棍子打来,即便他体魄再强悍,也有些吃不消了。
那矮和尚此刻收功,将虚弥扶到一颗树下,缓步前行道:“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话语一出,仿佛蕴含天下佛学至理,这是明悟了规则以后的天地之语!不仅仅是木易,所有人都只觉心生惊意,仿佛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苦海,使人升起无助、落寞之感。
众僧收住长棍,退开一条道,让矮和尚走过来。
木易猛地伸了一个懒腰,一阵噼里啪啦宛如鞭炮般的声音响起,随后竟是傻傻挠头一笑,“大师教训的是,我回头,我回头还不行嘛。咳咳,刚才我并非有意要打那位大师的,只是在追······”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愿意放下屠刀,那老衲也不会徒增罪业。请施主随老衲回嵩山净魔洞居住吧,也好为你往日犯下的种种罪业赎罪忏悔。”
木易话还未说完,便被矮和尚打断,此刻耐心的听他说完,心中不免起了一些负面情绪。
“大师,我木易行的正坐得直!刚才也是无心之失,你又凭什么可以断定我往日犯下了种种罪业?”
矮和尚笑道:“佛说:这世间,人皆有欲,有欲故有求,求不得故生诸多烦恼,烦恼无以排遣故有心结,人就陷入“无明”状态中,从而造下种种惑业。”
木易听后脑子瞬间胀大,双手几乎要抓破了头皮。
······
今日,注定是个特殊的日子,该隐先生突然要走,有人问为何如此突然,该隐只是神秘地笑笑,并不给答案。
只有面对阿云的时候,他才会皱眉,然后带着深沉的不忍,摸着阿云看着毛茸茸的的头,温柔地说:“阿云,照顾好自己。”
“先生!先生!”
该隐叹了一口气,两手搭在阿云瘦弱的肩上,严肃地说:“阿云,看着我的眼睛,我来告诉你,我的执着。”
阿云不为所动,侧着头,道:“我才不要看,先生你可不可以不离开阿云?”
该隐却不容许她违背他的话,一只手扳过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对视。
他看见阿云眼里快要决堤的泪,突然有点不舍。
“阿云,我的眼睛,不会骗人。尤其是你,你又一双极其相似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就像看着你自己的眼睛,你瞳孔里倒映的自己,就是该隐,而我,就是阿云。阿云啊……我和你,就像一个人,一个人,你懂吗。”
阿云摇头。
“先生,先生要离开阿云了,阿云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高兴……”说着说着,泪水就下来了,管也管不住。
该隐道:“你还太小。别哭,我在,一直在。”
不劝还好,一劝就遭殃。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先生不要走,阿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先生呢呜呜……阿云哪里做错了改还不行吗?让阿云陪先生一辈子好不好呜呜呜……”
一辈子?一辈子究竟有多漫长,她到底懂不懂?
该隐笑笑:“阿云,你迟早,都要有家的。”
“不!阿云要嫁给先生!阿云的家就是先生的家!”
这一刻,一颗心如死水的心突然起了涟漪,渐次而来,逐渐惊涛湃浪,震耳发聩。
“你……说什么?”
第181章 殊途同归,破而后立。()
该隐觉得,真像小孩子的玩笑,不能当真的。
“阿云很早以前就喜欢先生,更是发过誓约,此生非先生不嫁!一生一世,只爱先生一人!”
该隐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流光转瞬,一片澄澈。
只一声叹息,仿佛谢了多年的负累。
“阿云,别爱上一个,我这样的人。”
下一刻,一个柔软的,小小的身子贴了过来,包住该隐的腰,脸贴在该隐的胸口,阿云软软地说:“晚了,晚了。”
“傻丫头。”该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推开阿云,在阿云惊慌失措的目光中,说出残忍的话:“好好照顾自己。”说着便转身,一身华衣如最亮的夜色,星星点点的光。
“先生……不要阿云了么?”她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惊扰了什么。
“别瞎想。”该隐的背影一滞。
“呵,先生,海的那边说不定就是永别。”
“那是我的事情。”是的,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这一刻,阿云才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才是这世上,最绝情的事情。
“我……我等你。”
该隐道:“别等。该醒了,醒醒,阿云。”
说罢,该隐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一片天地茫茫,远方的群山铺天盖地,京都运河,在这夏日荷花别样红,却止不住满心悲凉。
到底,是谁陷在梦里不愿苏醒?
“先生,你何必。”
是啊,何必说违心之语,伤了人家,伤了他。
相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还不明白了先生吗?明明,是喜欢她的。
先生,阿云一定要变的很厉害,叫任何人,都再也不能威胁先生。
一定要能保护先生。
一定。
…………
“看,你又要多一个助手了,紫筱。”
顾紫筱漠然不语,那个站在京都运河之湄的少女,就像一个,蛰伏的猎手。
风云一偶,冰山一角。
可有些无形的战争,已经开始。
各自,有各自的战场。
走到这一步,便只能一直走下去,顾紫筱懂得,她将要做的,就是陪殊途墨,演一场大戏。
这一天谁都没有多话,除了风华,竟比以往更闹了,非要长情陪她去逛街,可这个时候,是谁都不会要去做那个引火线的。最后风华没办法,只好用眼泪攻势。
“闭嘴。”
风华眼泪汪汪看着顾紫筱,不明白初见时候温柔的顾紫筱怎么今天有些不正常。
好凶!
想到这,更委屈了。顾紫筱皱眉,一把拉住要逃跑的殊途长情,淡淡道:“去哪?”
殊途长情干笑两声,温温地道:“书房。”
风华小丫头顿时活蹦乱跳起来,作势要扑进殊途长情怀里。
“我也要去书房!哥哥你帮我补上古史好不好嘛~”
顾紫筱嘴角一抽,斜眼看了看殊途长情,后者不动声色地微笑,表面看着风华,实则看的是风华身边一枝花。
真是的,叫长情少爷讲上古史……顾紫筱简直不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这位少爷,别说上古史了,恐怕就连前朝史都不清楚!
可人家小丫头愿意……顾紫筱冲着书房努了努嘴:“喏,去吧,讲上,古,史,去吧。”特意一字一顿。殊途长情哭笑不得,当即摇头,叹息:“紫筱真当我一介白丁了。”
顾紫筱挑眉。
只听他道:“最起码,在下读过前朝名著《九转算数》。”
“既然对数学感兴趣,为什么就读这一本?”
殊途长情呆了呆,然后缓缓道:“太麻烦了。”语气温柔。
顾紫筱笑骂:“领着你妹去学上古史吧!”
殊途长情无可奈何的笑笑,认命的去“讲”上古史。估计最后应该反过来……
顾紫筱抬头,远方的天际露出苍蓝的荧光,浮云悠悠。
殊途墨的信笺,也该来了。算起日子,风夜公子的信中也提到过逆水山脉五剑之一,也不知名剑花落谁家?若是泠涯,便好了。
一个人心中装满离愁别绪的人,是不可以静下来思考的,会不知不觉想起所有不堪的往事,以及用自己的视角来看曾经的自我的那种否定感。从而,浮云飞雁,俱是愁绪。哪怕一不小心窥见了一滴水珠落地瞬间分崩离析,也会有此而产生出那些更为深沉的情丝。
可如果一个心里有太多话的人一直处于浮躁,郁闷,束缚的环境中,久而久之,会先死心,再是身,最后寂神。
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飞进屋子里,盘旋不停。
顾紫筱伸手,抱住飞到她手掌的鸽子,咕咕的叫着,灵动的眼睛里又会是什么?轻轻抚摸它的羽翼,顺滑的羽毛如丝绸一般。
好久终于下定决心,眼神中的茫然被黯然取代,取下信笺,放飞鸽子。
一双手,有些迟疑。
终还是要拆开那信笺的,轻声叹了一口气,不知殊途墨会做什么?
映入眼帘的,只有八个字。
——殊途同归,破而后立。
“殊途同归,破而后立?如何同归?如何后立?”顾紫筱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叫道:“长情!”说罢想了想,不等长情从风华那里脱身便等不及地施展轻功离开。
一路飞驰,荷风别院近在眼前。
顾紫筱悄然隐去身形,在暗处观察荷风别院,果然发现了问题,在每一个不被阳光照耀的角落,都有一双眼睛,一双无情的眼睛,盯着荷风别院里的每一个人,仿佛静待最后一道命令,然后……手起刀落。
顾紫筱已经知道了那是些什么人。
“大内影卫。”是在告诉问询赶来的殊途长情,又道:“别离这里太近,会被发现。”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