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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琴音瞬间从指尖呼啸而出,像一把把凌厉的刀刃,折枝的松柏,一种清绝的孤独和骄傲,那手腕弯曲,像是也要折骨,琴弦中闪着微微寒光,每一根弦,都有属于它一个独一无二的绝响。
这种清凌溶进了琴的骨血,成就了一篇名乐,显得决绝。
每一个音都仿佛在用生命去弹拨,穿云碎石,卷起了满天残叶,秋季,也已快逝。
清绝,孤雅。
他亦从容。
琴音开始上扬,渐渐的,震耳发聩。
仿佛一位手中执笔的男子,面对杀伐,从容赴死。
他的手指开始看不清,一连串的滑音,有如众山倾塌,碎裂成灰,耳膜都开始生疼起来。
那琴音慷锵有力,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呐喊,戈壁的黄沙遮盖了视线,兵甲在相碰,刀戟在饮血,千千万万的少年在嘶吼,飞尘淹没了眼泪,黄沙在翻滚,到处充斥着杀伐,抗争!
呼吸间,也都有了刀刃之气。
殷浅浅叹了一口气:“他奏的是这个时代。”
这是一曲震魄,是一曲决绝。
这琴音中的真意,也决不止如此简单。
山风吹来,也像刀一样,往人的眼睛里刺,青松盛极了,反倒在此刻给人一种如似荒野的感觉,琴里的雅意,杀意,绝意,在此刻,于那双抚琴的手没有关系,风夜只看见了一场苍白,这是梦境尽头,那种可怕的脱离感。
这个时代下的江湖,杀这个字永远响彻在云霄,有些人大言不惭说什么天不应我,我便逆天的话,在那些真正的智者的眼中,也只是个笑话而已。
这个天下,能够逆水而上的,都成了死人,真正的强者,是顺应着时代,顺应着自然,顺应着人心而生的,他们被束缚,可同时也在束缚这个时代。
可这没有几个人看的透。
慕泠涯,风夜,顾紫筱,殷浅浅,唐恒之,甚至魏青岚,都还只是俗世的人,他们不是神,且他们都有一颗年轻的心,这心太年轻了,年轻的无所畏惧。
这也正是他们的幸运。
可以无谓输赢,因为再绝望的深渊,终是有尽头的。
这琴音的真意,连弹琴的人都不知道,反而被一个身在局中却又处于局外的人感受到了。
有些命运的无奈。
风夜弹这首曲子的意思,本就只有一个,他想着,也必须只能有一个。
慕泠涯,我在你不知情的境况下把你当成了知交,又在你不知情的境况下,弹了一首《殊绝》,算是绝交。
琴音越来越激烈,这一刻,他把所有人代入了他的内心,带着一种誓死不灭的抗争里来,风夜其实赌的是人心,若这个天下都在你的眼底,你还会不会看到其他。
这或许就是他的痛苦,说不清到不明的痛苦,缠到了骨子里,成了心疾。
最高潮的时候,那种血的洗礼,都是带着清冷和雅意的,矛盾的近乎崩溃。
琴音戛然而止。
余音似乎还在耳畔,叫人遍体生寒。
慕泠涯始终笑着,风夜亦然。
两人隔空相望,风夜衣袂飘扬,慕泠涯墨发飞散,却是无话。
良久还是慕泠涯先道:“这曲子弹的叫人冷的很。”
“是么。”
慕泠涯点头。
风夜看向满天都是青松,满眼都是青松,突然把琴顺着列松崖摔了下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松石间意,该是决绝的。
很久以后的慕泠涯才知道,原来这一刻,风夜公子是下定了决心与他为敌,风夜公子也早料到了,会有那种结果,就像那穿云裂石的琴音一样,葬了一场结交。
第32章 给我杀了他()
唐门密室内
唐恒之低头道,“弟子愚钝,只学会了八种暗器手法。”
唐星辰呵呵一笑,“这观音有泪手法,算的上是唐门最难的一种了,你能学会八种暗器手法,足以看出你的努力,你的天赋或许不及老八,但却是众弟子中最刻苦的。不过你应该清楚,唐临风完全想置你于死地。该如何抉择,完全取决你自己。”
唐恒之点头,“请师傅传授恒之观音有泪的三十二种全部手法。”
唐星辰与他拉开距离,前方放着一排足有二十个靶子,那是专门用来打暗器的移动靶,每个靶子都会不匀速来回移动。光这一点,足以看出唐门机关术的高明之处。
“你且看好,这第一种,涟打。”
唐星辰说罢,手腕一转抛射而出,好像那打水漂的手势,观音有泪在虚空中连跳三下,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射进了移动靶中。
“看清楚了么?”
唐恒之缓缓点了点头,刚才唐星辰在发射观音有泪的时候,手腕并未发力,用的仅仅是三根手指!大拇指,食指,中指。他学着唐星辰的样子将观音有泪打出。
观音有泪只是一下跳跃便直接掉落在地上。
“大拇指意在控制,食指发力,中指弹射。再试试。”说着唐星辰将地上的观音有泪吸掠进手掌之内,又递给了唐恒之。
半空中,观音有泪弹跳一下后,便有了一个起跳的弹力。但力道可能没有控制好,观音有泪飞跃上空,随后无力的跌落下来。
唐恒之眼眸闪过一丝倔强的神色,“再来。”
“继续!”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
“今晚先到这里,回去休息吧。”唐星辰将观音有泪收回,按下一处按钮。
唐恒之缓步走到一处地砖上,躬身道:“弟子告退,晚安,师傅。”
话音一落,人便消失不见,黑暗片刻之后,自己又到了柴房。
他强忍住睡意,盘膝而坐,进入运气状态。
翌日
唐钏惺忪着眼走去柴房,却发现唐恒之不在。转身突然看到一个黑影飞快前来,近时,才看到唐恒之踏着迷踪步挑水而来,一路上水洒了不少,到水缸处只有半桶了,但他乐得自在,多跑几趟不就行了么?
“唐钏叔,早上好啊。”
唐钏冷哼一声,“快点挑你的水,昨日的柴火都是阿奇帮你砍的,若非门主交代了,你今天的饭也别吃了。”转而回头离去,嘴里嘀咕道,得意个什么劲儿,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唐恒之呵呵一笑,将水倒入水缸中,继续挑水。
就这样,一直过了一个月。
唐恒之白天便是挑水、砍柴,有时去厨房做做帮工,每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唐星辰密室,练习观音有泪的暗器手法。短短一个月,他已经学会了二十三种。另外的九种手法他都理解,但奈何还未熟练,不过假以时日必能大成。
唐临风再也没有来过后院厨房,所以唐恒之过得倒也顺心。如今迷踪步已经有所小成,挑水的水桶并不会溅出太多的水了,砍柴练的手劲大了许多,若非这样,他也不可能习会了二十三种那么多。
夜色降临,柴火也搞定了。拭去额间的汗珠走入柴房,一屁股坐下调息。
柴房的木门此刻又开了,木质大门打开发出的‘吱嘎’声也引起了唐恒之的注意。
“恒之,这个月来,过得还好么?”
唐临风淡笑说到,黄昏的光芒照在他身上,配合其英俊的外表,宛如天神一般。
唐恒之也笑了,索性直接躺下,“有劳四叔挂念了,是不是知道恒之没死,过来索命了?”
“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放肆?哈哈哈哈哈哈!我唐恒之放肆的问心无愧。不像四叔,连个真小人都不敢做,只敢做一个伪君子。”
唐恒之笑的肆无忌惮,这放肆二字用在他身上倒也贴切。
唐临风深深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寒笑。“你知道我为何要这般对你么?”
唐恒之眉头一皱,缓缓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太清楚,那天师傅要杀我的时候,四爷不救我即可,何必要这般折磨我?”
唐临风咧嘴一笑,“因为我喜欢。”
唐恒之不禁嗤之以鼻,“可笑。看来我当真高看了四爷,其实你连伪君子都算不上。”
“高看了又如何?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唐临风阴着脸看着他,夕阳西下,已经一片漆黑,把他的脸都模糊的看不真切。
唐恒之耳朵微微一动,陡然抓住一块木板横与身前。
一枚蓝色的飞针深深刺入木板内,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哈哈哈,一个月未见,恒之的身手快了不少,实在可喜可贺啊。”
唐恒之不甘示弱,回他道,“那也多亏了四爷给的死亡压迫,再不加把劲,被四爷轻松杀了岂不无趣?”
唐临风笑着点点头,“好好好,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有趣。”说着拿出两枚火莲子,‘蹭!’‘蹭!’两下猛地打出,在地上擦出两道火花。轻笑一声后人消无声息的变幻了位置。
唐恒之则完全无视了这两道花火,随手两颗铁蒺藜打出,两声音爆同时响起,只听得‘轰!’的一声,柴房再次变得昏暗无光。
此刻柴房一片寂静,唐恒之屏住了呼吸,双手各执一枚黑色的石头。他闭上了眼睛,全力用耳朵去倾听。此刻的唐恒之已经把自己的命压在了耳朵上面!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暗器都有声音,即便是观音有泪,也有气流的变化。
腰间陡然闪过一丝寒气,左手的石子立刻打出,人也随之变换了方位,十分警惕的注意着边上。
黑色石子与一枚长针相撞,力道抵消后跌落在地上。
唐恒之耳朵一动,感受到了唐临风所在位置,右手的黑色石子打出,但方向却是后方。
唐临风眼眸闪过一丝杀意,因为唐恒之已经玩玩全全踏入了高手的行列,这枚黑色石子虽然朝着他反方向打出,但是他却是十分的忌惮,人瞬间横移三米。也正在此刻,三枚铁蒺藜已经打在了他刚才的地方!
这黑色石子只是迷惑他的,真正的杀招是隐藏在石子后面的铁蒺藜!
唐临风怒了,他也知道了唐恒之的所在之地,双手手腕一翻,数十道白花花的暗器齐发!每一种都形态各异,有铁蒺藜,有火莲子,有银针,有飞钉,有黑石。混合一种无色毒雾笼罩过去。
唐恒之不甘示弱,连打八枚铁蒺藜。随后一串的黑石打出。
“蓬!蓬!蓬!蓬!······”
火花四溅,这一场暗器之比,一旦失误,就是被打成塞子的下场!
唐恒之不停的变换位置,他很平静,就好像平时修炼的那样随心而动。
一道璀璨的光芒陡现,仔细看去是一枚镜子,随即一枚银针打来,幽暗的蓝光在镜子下反射显得的栩栩生辉。
唐恒之只是下意识的躲过,随即就后悔了,一脸僵硬的待在原地。
“砰!”
后背突然生受一掌,人就不可控的倒飞而出。
“无趣无趣,当真是无趣之极啊。”唐临风哈哈大笑。“唐恒之,你若是不认识慕泠涯,那你的生活还会像以前那样的多姿多彩,可惜现在啊,你还是去死吧!”
唐临风大笑说完,手掌猛地探出,指尖一滴血液生生逼出,直射唐恒之。
菩提血!唐临风为了杀他,已经使出了最强的杀招,菩提血!
唐恒之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