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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残惑一阵闷笑,“少了你,还叫什么四大恶人?”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大哥会很开心的。”
······
清泉村
一月的清晨,露珠还未落地便凝结成了小冰晶,在阳光下,野花中显得别样的无暇,映衬着谁的眼眸呢。
叶寒萱便是在微冷的清晨里醒来的,头还是很痛,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挣扎的坐起来,这时一个有些宽大的手掌扶着她坐起来,那手掌她很熟悉,似乎那双手掌触过的地方都有些僵硬。
叶寒暄知道,那是唐恒之。
唐恒之看着这个有些淡漠的女子,她垂着眼睑,他并未看清她的神情,她似乎在躲他。
唐恒之轻叹一口气:“姑娘,在下……在下……”他实在是为难。
可,可毕竟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该是负责的,一个傲骨铮铮的男儿本该为了他的过错去弥补,去承担。
可,唐恒之却想起了那个一眼惊鸿的女子,那个梦牵梦萦求子不得的红衣女子,她的舞像是世间最孤傲的凤凰,那么高不可攀又那么绝代芳华。
那双眼啊,冷艳却天真。
可——
“姑娘,在下愿意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背叛,绝不离弃。”
那毕竟是梦,一个在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局的梦。
那样的女子,本就不应该是他的。
……血薇白昙。
叶寒萱听见唐恒之的那句话,才缓缓抬头,她笑的有些冷。就像那个雪山之中蔓延了一路的血迹,隽永苍古如同红梅,带着微微冷意,透了骨,入了髓。
“你要娶我?”她眼中波澜不惊,仿佛听到了再平常不过的问话。
唐恒之道:“是的。我要对你负责。”
叶寒暄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唐恒之不解的问:“你不愿意?”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想娶我。”她轻笑,有些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嘲讽。
她看着唐恒之的眼睛,道:“你并不是爱我,你只是使自己不愧疚而已。”
唐恒之一愣。
窗外的梅花在冬风里飘零,清冷的香气萦绕在整个院子里,梅花香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了屋子里,长年累月的沉淀,屋子里的木制家具都染了梅花香,所以身处屋子里的人自然嗅着满室梅香,心旷神怡。
可此时的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唐恒之本想着现在提出来娶她,她定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哪一个正常女子受到这样的侮辱都是致命的伤害,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嫁人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拒绝了!
她说:“我不屑你的施舍。救你本是医者天职,我不求什么回报,也请公子收起你的迂腐想法。”这个隐在小村子的妙手医者,内心竟然坚韧如同磐石。
这是一个骄傲的女子,骄傲到受不得半点折辱。
可你一旦是她受辱,她也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她不屑。她身上自有一番风骨,这傲然如梅的风骨,却也决不允许被人同情的。
所以她又说:“收起你那同情的目光。”
唐恒之深深的对叶寒暄行了一礼,是儒家的礼仪,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佩服一个女子。
唐恒之也有他自己的坚持:“无论姑娘怎么说,在下都是要娶姑娘的。”
叶寒暄没有再说话,她只是艰难的起床,下地,走向屋外。她开门的时候明显摇晃了一下,唐恒之有意要扶,可却被她躲开。
“姑娘,外面很冷。”
她开门走出,不坐回应。
叶寒暄看着满地满眼的梅花,想着当初摘下血莲花那一瞬间心里的感觉,就像冰冷了好久的心突然被填满了,虽然痛,可却觉得满满的充实。
叶寒暄承认,在那一刻,她很欣喜。后来拼了命的往回走,也只想着救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名字啊……唐恒之,唐恒之……这个男子啊,给了她一生之中最大的侮辱,可她竟然还念着他,还是为他差点送了命。
傻啊,傻得无药可救。
第51章 敦煌之行()
枉她自己还是一位医者。
一阵寒风吹来,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身子有些抖。
这时一件披风落在他的肩上,叶寒暄没有回头。唐恒之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了些许寒风。
“梅花开的艳极。”他轻叹,有些惆怅。他又想起了很多。
叶寒暄竟然回应了一句:“确实,今年的梅比往年都要好。该是个好兆头。”
唐恒之点头,笑容却有些苦。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那梅花纷飞旋转,飘零而下,落满了叶寒暄和唐恒之的肩,鼻间都是梅花香,清淡的香气总是勾起人们悠远的情丝。纷纷扬扬的飘零,像是一场话本的浮生多梦。
······
在这个城池与沙漠相连的土地上,绿洲与黄沙相伴,飞鸟伴驼玲起舞,沙漠的沙丘轮廓清晰层次分明,丘脊线平滑流畅,迎风面沙坡似水,背风面流沙如泻。在大漠深处的沙山之巅,可静观大漠日出的绚丽,目睹夕阳染沙的景色。
可同时流落天涯的人油然而出一种悲凉,这漫漫征程似乎永无尽头。
殷浅浅停了下来,她拿出袖中的丝帕擦了擦汗,一月里的敦煌冷的刺骨,可她还是走出了一身的汗。她的手指也有些僵硬,眼神毫无聚焦的望着远方,耳边有丝丝缕缕的寒风,空气里到处飘着沙,温度也冷的叫人承受不住。
她寻思着,耳边除了风声,还有驼铃的声音,隐隐还有人低语,空气里还飘来阵阵烤肉香。该是旅人吧。
果然,殷浅浅听见那边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喊着:“小姑娘!一个人赶路吗?这附近都是沙漠,冬天冷的很哟!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大雪封山,要不要来烤烤火?”
殷浅浅笑了笑,她想,那个老大伯定然一边喊一边挥着手的。于是,她寻声转过了身子,也对着那边喊道:“多谢大伯了,我还急着赶路,就不烤了~”殷浅浅到是觉得饿了,可…手里的盘缠花尽了……殷浅浅无奈的笑笑,从如夜山庄顺来的几件玉器真是不禁花……
“唉,这天还真冷。”
四周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刮着,她居然还穿着淡薄的衣服!怪不得手都僵了!
殷浅浅迎着塞北的凛冽寒风继续走着,单薄的身影像是生在寒风里的白莲,叫人疼在了心里。她自是坚强的无力,和绝望。
她在来之前,再次进行了一次大占卜,她甚至算出了他这一路每一个迈出的步子的位置!一个看不见世界的少女,在凭着她无与伦比的记忆,尝试穿越一个江山!从蜀中独自来到了塞北的敦煌!
无法想象,她纤弱的身体里,藏着怎样的绝世宝剑,不鸣则已,出鞘便是风华无双,世人都要仰望膜拜的无上光芒。
“敦煌……”她喃喃自语,神情有些惆怅。她却突然轻轻的笑,她还穿着一袭如墨的衣,在这壮丽荒凉的地界里,显得凝重。天真的心,藏在了浓重浓重的黑里。
天色渐晚,温度竟又低了,殷浅浅有些受不了,她便开始告诉自己。
“浅浅啊浅浅,你是星女,你曾被你的子民信奉。”
她嘴角微笑,记忆突然闪现过蓝蓝的天空,金色的沙漠。沙漠里有一个模糊的背影。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她都快忘了……
十二年了,十二年前她成为西域的星女,受尽了荣宠与尊耀。
“浅浅啊,你不要怕冷,你该怕的是人心。”十二年后,她一夕之间成为人人喊打的妖女,曾经她相信的子民们啊,给了她最深的痛。一瞬间就把她推向毁灭的深渊。那个伫立珈蓝塔顶的白衣女祭祀,在那场烈火里焚毁了灵魂,她耗尽了所有血与泪啊,也没能换来曾经的信仰。
是的,她曾信仰爱。
墨衣的少女突然把头仰的很高,她突然后悔想到了这些,可似乎只有这些回忆才能刺激到她了,才能让她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她要活着走到敦煌的莫高窟!
此行,关乎天下。
日落,苍凉的沙漠中一轮如火的夕阳,仿佛一个将要燃尽的巨大的火球,缓缓地下沉,这最后的辉煌让古老苍凉的大荒漠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可还是叫人感到寒冷。
殷浅浅突然似乎有了什么感应,她向远望。似乎在一片漆黑中,她看到了久违的光。
西千佛洞,敦煌莫高窟。
西千佛洞近在咫尺,大漠的荒凉为它增添了几分远古的沧桑。千年的历史之轮,流转不息,莫高窟早已成了西域的圣地。
被人遗忘的神圣之地。
终于到了。
“终于到了啊……”她突然送了口气,她这一路,一直在怕自己撑不到这个时候,她怕自己死在路上。真是怕极了……
可她不后悔独身来到这里,她有自己的理由。敦煌莫高窟,有她的坚持,此生还没有一件事,使她甘愿这般冒险。
她有些想笑,可此时却笑不出来。
“好累……”她觉得好累。她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而是为了……为了什么呢?她不愿回答。
有些问题,一旦回答了,便成了笑话。
她想,她默默的做好一切就够了,然后自会有人去做她无法做的事情,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着难解的结。
······
李残惑与于单影似是忘记了时间,两个时辰过去了,还在欢快的对话。
“这到底什么地方,怎么那么热?”李残惑汗流浃背,皱眉道。
于单影哈哈一笑,“这是日不落山谷,温度能有五十度以上,我这黑袍已经降温了好多了。”
李残惑拭去额间的汗珠,骂道,“什么鬼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
于单影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他停顿片刻,吹了一声口哨,一条通体肥胖的血红色虫子慢吞吞的爬到了于单影的手中。细细看去,这条胖虫子的头部还有一根独角,露出诡异的红光。它就是噬血虫,只是比沈倾烟那日用来启动蛮荒噬血阵的噬血虫颜色更深而已。
李残惑强忍住踩死它的冲动,率先飞出日不落山谷。刚一出谷,就甩掉了身上的黑色袍子,一阵凉快传来,让他舒服的呻吟出来。
“二爷!”
邓渊他们就守在山谷外面,如今看到李残惑活着出来,都尊敬的叫道。
“嗯,邓渊,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也不会与三弟见面。”
李残惑说完,于单影也跑了出来。
邓渊当即跪拜道,“见过三爷,刚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三爷降罪。”
后方近百名武者也当即下跪,“请三爷降罪。”
于单影裂开大嘴,“桀桀桀桀!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
“谢三爷!!!”
动作一致、整齐。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已是不逞多让。
“二爷、三爷,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天色已晚,再不上五毒教迟恐生变。”邓渊说道。
李残惑不屑笑道,“我就不信五毒教真有这天洛公主。大哥已经被派去寻找,如今就连我都被拖下水。”
邓渊古怪的看着李残惑,心里暗道,“大爷无华都被派去,更何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