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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
“你打算怎么探听墨笺下落?”
“办法总是会有的”
“是么。”阿曼惜似笑非笑,看着苏问青今日的衣着,眼光深了深。
今天苏问青一袭暗紫的锦衣,这颜色是显老的色,他穿着却生成了一种悠久的深远,凝聚成了夜空的颜色。
阿曼惜看的是他领口处绣着的黑色花纹。那是蔷薇花。
他眼角微挑,漫不经心的把手搭在苏问青的肩膀上,笑着说:“苏大楼主风雅的紧。也是惜花的紧。”
苏问青也任他搭着,淡淡地回复:“曼惜才是惜花的人。”
阿曼惜突然想起来某年他拿着一颗破损的忧昙花的种子,非得逼着苏问青给弄活了。还说什么第二年如果不开花就把苏问青的花圃全给烧了。
结果苏问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生生把那花种给种活了。阿曼惜还缠着他问了好久是怎么办到的。
后来阿曼惜才知道,原来这家伙直接拿个昙花种子给掉包了,这样那种子不开花才怪!
但当时毕竟是自己心血来潮硬逼着人家,再加上之后开苏问青送了满园的红色昙花,他才没有真一把火烧了他的花圃……
如今想起来,不过是年少时候的懵懂天真而已,甚至有些傻里傻气,阿曼惜有些忍俊不禁:“苏大楼主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实在是你太胡搅蛮缠外加无理取闹,这印象也就深的无可救药了。”苏问青凉凉的说。
阿曼惜狠敲一下苏问青的肩:“别把我说成女人一样!你的书都读哪去了!词语乱用小心你师父来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问青“啧”了一声,摇头:“交友不慎,误交损友。”
阿曼惜邪笑:“苏大楼主你说对了。”
苏问青心道:跟谁斗嘴也别找阿曼惜,怪侠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阿曼惜放下搭在苏问青肩上的手,转而又拍了拍他,道:“看前面。”
苏问清望去,只见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巷陌深处,前方却是豁然开朗。梅花树下一处庭院便坐落在这里。像极了海市蜃楼般的景象。给人一种他随时都有可能凭空消失的不真实感。
这是阵势的效果,阿曼惜知道。
苏问青看到眼前的庭院,袖袍一挥:“正好想来呢,没想到与曼惜扯了一会闲话这就散步散来了。”
阿曼惜却道:“是你早想来了吧,一路有目的的方向路线,你当我是傻子啊?”
苏问青哈哈大笑,道:“曼惜快赶上,估计你还没去过这闻名武林的忘机楼呢。说不定还能遇上几个对手。”
阿曼惜号称怪侠,其实相当于江湖的百晓生。
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她终究没去过忘机楼。
忘机楼,乃江湖中买卖消息情报的地方,可以用高价去售卖最新的神秘消息,也可以用高价去购买消息。但是,如果是天下绝世机密,那即便是有钱也没法买到的,只能以同级别的消息去换消息。
第58章 巷陌忘机(下)()
这忘机楼已在渝州城屹立了百年!虽说它只是渝州城三大势力,但其实是天下势力最可怕的一家。因为你想啊,它知晓天下机密,等于知晓别人的老底,却始终安然无恙。光凭这一点,就能让天下人为之动容!当然,忘机楼也是很讲道义的,不会买卖危害江湖的消息,所以才会让世人所接受。
阿曼惜当然不需要靠别人知道什么事情。但这次,却是不得不到一次这忘机楼了。
她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忘机楼。说是楼,其实它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江南别苑而已,梅花纷纷落,明夜知多?
苏问青扣响了木门。
阿曼惜只是靠着墙站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直没变。他手里把玩着刚刚折下来的一枝梅枝。
“吱呀——”门缓缓推开,是一个白衣的青年,乍一看竟然有种慕泠涯的感觉,都是出尘的。
那青年微微笑,却不请人进去,而是自己走了出来,躬了躬身,道:“二位为何而来?”
阿曼惜看苏问青,苏问青不紧不慢的回答:“墨笺。”
那青年闻言也不惊,而是继续道:“那么公子想查的,便是墨笺的下落,对么。”
苏问青点头。
那青年又笑了:“公子可以给多少报酬呢?整个妒火楼么?”
苏问青瞳孔微缩:“噫!竟要让在下吃不了饭啊。”
“怎会?是茴雁开的玩笑罢了。”
阿曼惜有些讽刺的笑,被南茴雁看见了,他却默然低首,淡淡而笑。
“战国七朝时期,素公子的真迹。”
阿曼惜终于开口了:“一个消息的价值比的上书皇的真迹?”
南茴雁道:“你觉得比得过就比得过,认为比不过就比不过。看的,是人心。”
苏问青未等阿曼惜说第二句,便道:“好,我便用素公子的真迹换忘机楼的消息。”
阿曼惜皱眉,那素公子的真迹,中原只有一份,被苏问青收藏着,他是极爱那幅字的。苏问青曾经对阿曼惜说:“纵观这千年历史里,只出了那么一人,字里万象云集。”
南茴雁道:“苏楼主好气度。”
苏问青淡淡地说:“一幅字而已,与墨笺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阿曼惜看着苏问青的目光瞬间紧了。
目光如炬。
苏问青依然浅笑。
南茴雁到是颇为意外,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苏问青,然后了然的笑笑。
这个妒火楼主啊,要面子的很。死都不肯示弱,明明喜欢那幅字喜欢得紧,却嘴里硬咬着说的云淡风轻。
南茴雁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与之相处十余年的阿曼惜怎会不知,他轻叹了口气,苏问青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帮助朋友的界限了,好个苏问青!
阿曼惜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凉,他一直都知道苏问青的心到底有多大,可此时,还是觉得身体里阵阵发寒。
心比天高么?
阿曼惜寒笑。
这时只听苏问青问道:“不知我何时能收到消息?”
“三日后,静待鸿雁。”
“多谢。三日后,《写意》我会派人送至贵楼。”
《写意》正是素公子的那幅字的名字。
离开望机楼的时候,阿曼惜回头看了一眼那有些飘渺的别院。
“你就这么把《写意》送出去了?啧,真不像你苏问青。”阿曼惜语气有些讽刺。
“你也别着急讽我,曼惜,你不知道墨笺,有多吸引人。”苏问青有些沉重的声音,听的这样的话,阿曼惜却冷笑:“你也学那些世俗之人?为挣宝物抛弃所有?”
苏问青脚步一滞,然后继续走。他边走边道:“不会。”
阿曼惜又是一声冷笑,不知信了几分。
两人一路无话,穿梭于街路集市,叫卖的声音很是吵杂,阿曼惜知苏问青喜静,便加快了脚步。
苏问青看着前方的阿曼惜,摇了摇头,两人这十几年来习惯了斗嘴了,每次也都懂得适可而止,可这次,也不知阿曼惜怎么了,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怒气。
或许自己给他的外表,便是急功近利为得墨笺不惜一切的人吧?
他沉默的跟着阿曼惜走。
走了一会,阿曼惜突然说了一句:“问青,十二年的交情,你是我这一生,最信得过的人了。我一直都信你,只是我性格使然容易伤人。所以别总往心里去,我的话,有些时候容易气死人。”
苏问青闻言挑眉,笑道:“你居然知道自己如此不招人待见,难得。”
还是你懂我的。
阿曼惜也不接话,只是走路的步伐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懂你,因为……我们是知己呐。
浮生朝暮,紫陌红尘里,遇见一个可以把酒临风小楼,诗情画意入眸的知己,何止三生有幸?
行走独孤的逆旅里,才更能体会这种幸运。
阿曼惜走了几步回头,发现苏问青还在那站着,便翻了个白眼,道:“我说苏大楼主,你还傻站着干什么?等哪位姑娘呢?”
苏问青闻言道:“就会拿我开涮,这几天你把我种了几年的蔷薇都毁的差不多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阿曼惜邪笑,漫不经心的说:“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想瞒过我?我毁了那些花只是想告诉你,若有一天,你真的得到了顾姑娘,她即使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因为……”
阿曼惜注意着苏问青的脸色,继续道“因为,她不爱你。”
是了,她并不爱我。
这个世间,总有一厢情愿的倾慕,最后总会不断的重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爱我?
殊不知根本没有为什么,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为什么。
就像一个人天生不爱吃白菜,你问她为什么,你让人家怎么回答?人家只能回答你,没有为什么,就是不爱吃。
同样的道理,同样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一厢情愿的倾慕,有时候,是真正的万人之上的孤独。
千年前,有位名动天下文士,却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子,他爱如烈火,也学了飞蛾扑火,直至,将满心的爱燃烧殆尽,最后带着遗憾归隐山林,独留下一句话:
没有理由,才叫人悲伤。
“唉……我又怎会不知……”苏问青未把悲伤流露,便突然神色一凝,面无表情的越过阿曼惜,走进了客栈里。
欲成大事,不可被儿女私情所困。这句话他一直记得,可是到了今日才发现,守住初心,难如登天。
他苏问青的初心是什么?
是说“不被微尘所累”扬言“潇洒几多年”的那个苏问青。
阿曼惜扔下了手里的梅枝,花瓣早就被阿曼惜这一路走来的时候给一瓣瓣的掰掉了。
枯树枝在阳光下,陷在了阴影里。
三天后
唐恒之伫立在青城派山门外。
这座辉煌一时的青城派已不复当年模样。萧瑟之意于这冬日越发寒冷。
那山门紧闭,门口虽然依旧有弟子巡逻,但那些弟子都是色厉内荏,草草完成任务便了事。
当日魏青澜被逐出师门,青城派的脸就被丢大了。青城派的门面也因为刘飞叶一事一落千丈。那刘飞叶更是杀心大起,去禁地水牢放走了鬼恶人去追杀慕泠涯。
看着那日渐衰败的青城派,唐恒之一声暗叹。
“也不知柳前辈可还安好。”
唐恒之喃喃自语,但依就止步不前。因为他实在没有理由进去,万一被刘飞叶知道,恐怕分分钟被碎尸万段!
忽的,唐恒之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耳朵灵敏的动了动,随即身形一动,隐如树丛之间。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两道身影缓步走来。
左边一人,满头白发,面容阴翳邪气。右边一人,看不清面容,整个人都隐藏在一身黑袍中。他似乎有些惧怕阳光,但是唐恒之却感觉到有种不一样的地方,他好像是一个黑暗化的太阳,浑身炙热无比。可以的清晰的看到,他所有经过的地方,花草树木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正是李残惑与于单影!
青城派山门前,四大恶人,一下子来了俩!
两人都看到了巡逻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