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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晴朗刚想说什么,瞳孔却突然收缩,目瞪口呆,眼中尽是惊怖恐慌之色。
月光照耀下,素手纤白,五指成勾,指甲锐利如刀。刀锋探到皮肉上,猛的刺探下去,使劲一抓一扣,立刻就是皮肉翻滚,鲜血淋淋!
陈晴朗的胸口,直接被那红衣女生生扣开。一颗心脏露了出来,腥味弥漫,血肉模糊。
意识虽不在肉体上,陈晴朗仍旧下意识感觉到疼痛。他的嘴唇有些哆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此时那纤手一翻,半颗妖丹,已经被按在心脏之上。死气沉沉的器官,顿时微微动了起来。
妖丹在灵气的催动下,缓缓消化,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渐渐温热,心脏猛烈跳动,鲜血生而循环,整个机体,被再次激活。
红衣女不知用了什么灵药,将颈项与胸口的伤口快速愈合,那本已发紫的嘴唇,逐渐恢复了血色。
红衣女看了一眼仍处于惊怖状态中的陈晴朗,转头向勾魂使道:“景弟,身体已经恢复,可以还魂了。”
勾魂使兴奋的道:“好手段,谢谢红衣姐姐。”
说完之后,掏出一块黑色牌子,用手戳了几下之后,长索一甩,陈晴朗的魂魄顿时急速上前,直接扑进了已经恢复生机的身体里。
然后,陈晴朗就睁开了双眼。
没了月光烤炙的灼热,没了轻风撕扯的狂暴,魂魄的确是太脆弱了,到现在,终于有了安全感。只是身体还不太灵活,过了片刻,才恢复正常。
在这期间,红衣女将半颗妖丹还给红狐,狐狸情知斗不过对方,只能仓惶逃蹿。
以肉眼看着鬼、妖及眼前的一切,真实感更重,陈晴朗看着身上鲜红的衣服,摸了摸胸口感受了一下有力的跳动,一时之间,奇幻迷离感而至,脑袋晕晕的,如在云雾中翻滚。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梳理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
然后,他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狐妖虽斗不过这三鬼,但肯定斗得过自己啊。万一那狐妖来找他报仇,那他该如何是好?
当他问出这问题后,黄衣女直接扔给他一个圆形白色玉佩,玉佩用绳串着,可以戴到脖子上。
“刚才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从那妖丹上摄取了一些气息,封入这玉佩当中,除非那狐妖再修炼个百十年,或者寻到什么方法毁了禁制,否则在你面前,没有办法使出法力。”
陈晴朗顿时放下了心,勾魂使则是赞道:“黄霓姐姐想得真周到。”
黄衣女笑觑红衣女一眼,脸上有得意之色。
“治标不治本而已,若是玉佩不小心损坏,或无意丢失,又或被人偷走,这陈晴朗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靠外物来保护自己的安全,终是微末之道。”红衣女手上多出一枚条状玉简,似U盘一样,“陈晴朗,你的身体经过妖丹的改造,已经变得强大无比。体强魄壮,魄壮魂旺。现在你的灵魂已经可以超脱肉体的限制,化出神念,念头进入这玉简,就可查看其中的信息。这当中是一本至高至上的道经,你可按照里面的方法进行修炼,若是适合此道,便无需多借助那外物了。”
她将玉简递过去的时候,陈晴朗还有些傻傻呆呆的。待玉简被硬塞到手里,他才回过神来,赶忙道谢:“多谢多谢。”
“修炼非一时之功,有无尽的凶险与变数,这段时间,玉佩你依然要带好,那狐妖虽被夺去半颗妖丹,仍有百十年的道行在,你就算是修道奇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与其抗衡。我这里也有一枚玉简,当中有无数符阵禁制的用法,就算修为不高,也有一部分可以使用。只是其中杂乱无章,良莠不齐,你需要多加辨认,以免出现什么意外。”黄衣女不甘落入下风,同样递来一枚玉简,“嗯,我记得我还有一块可以重复使用的符盘,你且稍等一下……”
她闭上眼睛,过一会儿,手上多出一枚直径六七公分的碧色玉盘:“这玉盘可以承载真气、灵气,你可直接以气画符,可以省去许多符纸符墨。”
陈晴朗接过玉盘,眼睛看向红衣女。他觉得,红衣女可能还会给他东西……
但这算盘落空了,这两女明显是在争风吃醋,勾魂使自然不可能干看着,现在开始出来做和事佬了。两女也不是傻子,觉得争斗归争斗,但因此偏宜了他人,终归是有些缺心眼。
于是,争斗作罢,陈晴朗暗叹一声,第一次希望世上傻子多一点才好。
接下来,三鬼将他送回之前的公园,然后便一起乘风而去。
月光清凉,秋风瑟瑟,三人长衣飘飘,说不出的轻松写意、潇洒自在。
陈晴朗抬头仰望着三道仿佛被嵌入月圆的黑影,眼中升出浓浓的羡慕与渴盼。
然后忽然打个哆嗦,笼了笼潮湿的破烂衣服,“嘶”的吸口凉气:“真他妈冷啊!”
第三章、隐瞒()
已是深秋,又是晚上,加上全身湿透,不冷才怪。
陈晴朗瑟缩着掏出手机,可惜已经按不亮了。抖两下,淅沥沥的水就流了下来。
他没有表情的将手机塞进口袋,摊开左手,两枚玉简在月光下散着温润的光泽。陈晴朗有些茫然,这么盯着看了一会儿,将手掌攥紧,又摊开,两枚玉简仍旧静静的躺着。他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地,又看看周围,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将玉简也收进口袋后,他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挂着红绳,红绳上是一枚圆玉,圆玉通体洁白,里面缭绕着鲜血晕在水中似的红丝。
捏了捏大腿,疼。打自己一巴掌,也疼。揪揪头发,还是疼。他左右看看,踢起脚,猛的踢向一处花坛坛壁。
“嗷——”
陈晴朗凄厉的叫了一声,抱着剧痛的脚猛蹦不止。
等到疼痛渐缓下来,他脸上已经都是汗水。
“真的是真的……”
事实告诉他,这世上当真有妖精鬼怪,可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无神论者,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接受。
想了片刻,他决定先回去睡一觉再说。不知道是受到了冲击,还是因为勾魂还魂有些副作用,总之现在头疼的很。
临走前,他把那只鳄龟也提上了。这么大的一只龟,又是生死仇敌,不拔筋喝血,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只是走出公园才想起,自己今天是来相亲的,这么久过去,也不知道相亲对象急成什么样了。可惜手机已经坏了,也没法打个电话说下情况……
穿过公园便是相亲的地方,距离并不远,陈晴朗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约定的地方看看。
这么提着龟到了地方,就见咖啡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偌大的堂皇空间,只吧台处有几个吧员聚众在闲聊。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影,把他们吓了一跳。不待他们回过神来,那人又转身离开了。
“神经病吧……”
“大半夜的,提着只乌龟瞎溜达什么……”
被吓到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抚着胸脯埋怨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浦海市大多数人都疑神疑鬼。人吓人吓死人这种事情,在这个时期,倒是有更大的概率实现。
陈晴朗提着鳄龟,一路返回。
相亲对象不在,明显是等不及回家了。他现在脑袋纷乱,懒得去想这事儿引发的后果。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快速回了家。
看看时间,才不过是八点,但却觉得仿佛过了许久。陈晴朗将鳄龟用塑料袋一包,随手扔进冰箱。脱下衣服,胡乱冲了下身体,便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往常早起,都是迷迷糊糊,睡眼惺松,还有起床气。今天被人吵醒,却一下就将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精神奕奕,“嗖”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一声“来了”,就突然上拖鞋,噔噔噔来到门前,伸手打开了门。
门一开,带着积年怒气的埋怨声,就如倾盆之水,扑面而来。
“小朗!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你是男生,赴约的时候怎么可以迟到?迟到个三五分钟就算了,迟到半个小时还没到,也太不尊重人了吧?你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出门?我给你介绍的女孩你都敢放鸽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不管她们是在哭在笑还是在吵在闹,都是一样的好看,且有着不一样的风情。
江舒情站在门口,左手拎着白色皮包,右手叉着纤细腰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秋风频送,她的长发飞舞时,会有香气飘散,叫人心旷神怡。
阳光,微风,馨香,美女,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清晨。陈晴朗微微有些眩晕感,有一丝的小确幸。只是不等他好好体会这份小确幸,一声高分贝的噪音就已在耳边炸响。
江舒情的尖叫震得陈晴朗耳膜一炸,她的两眼发直,无法移动似的盯着斜下方,一张小嘴张得前所未有的大,连手上提的包,也滑落到了地上。陈晴朗从认识她起,就未见她如此失态过,此时也是疑惑不已,眼睛朝自己身上看去。
“啊!”
眼睛从腹部扫及下方后,陈晴朗尖叫一声,哐的将门关上,蹿到衣柜前,也不管搭配的是否合适,只一股脑将衣服迅速往身上套。短短的时间里,陈晴朗已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确认自己再无一处暴露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的心脏“扑嗵、扑嗵”狂跳不止。这种尴尬的场面,陈晴朗从未经历过,一时之间纠结万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江舒情。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时,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江舒情温和的声音传来:“小朗,衣服穿好了没有,穿好了就开门。”
声音有一丝丝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晴朗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江舒情的脸庞再次出现时,咄咄逼人的气势尽去,恢复了以往的成熟端庄。她斜睨了陈晴朗一眼,轻轻将他推到一边,边往里走,边埋怨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光着屁股睡觉。”
陈晴朗尴尬的关上门,他是没有裸着睡的习惯的,昨天也是累的很了,才没穿内裤……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赶紧伸手摸摸脖子,发现那圆玉仍在。
看来昨晚并不是做梦。
他脑中又思绪纷乱起来,勾魂,阴神,狐妖,修道……这些东西纠缠盘结,使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样一来,因为刚才事情而来的忐忑纠结,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捏捏眉心,转身跟在江舒情身后。
江舒情身材高挑,双腿很是修长,走路之时,步伐利落,米色风衣飘荡,非常成熟潇洒。尽管心中有事,陈晴朗还是被一下吸引了。
不过江舒情心里,当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潇洒。她随手将包扔给陈晴朗,强装自然的脱掉风衣,细心的对折整齐后,搭在身前的沙发背上,两只素手分别在前后衣摆处贴着一捋,使衣服更熨平贴身。随后又用手梳理一下头发,这才走到沙发前,翘着腿坐下。
这些细碎的动作,有利于掩饰慌乱,同时又益于稳定情绪。
陈晴朗将包找地方挂好后,就听到江舒情在叫他。
“小朗,过来。”
“哦。”
陈晴朗走到她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