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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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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拎起了一只酒坛子,大声道:“我高兴,我太高兴,我要连干三大碗!是我灰骡子兄弟的,都端起来,跟我灰骡子一块,连干三大碗!”

    有这样的结果,没有不高兴的兄弟,包括冯忠梁郭忠林在内,都叫喊着端起了酒碗。

    叶途飞更过分,他竟然拎着一只还剩了一半的酒坛子,跳到了桌子上,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啥?喝啊!”

    受到了叶途飞的感染,张罗辉索性丢了酒碗,也拎着酒坛子跟叶途飞对饮起来。

    那烧酒的度数可不低,那酒坛子的容量也不小,这般对着酒坛子狂饮,虽说会有一小半酒水洒到了外面,但倒进肚子里的也绝对不低于一两斤。

    干到酒坛子见了底,这二人相视而笑,叶途飞指着张罗辉,道:“灰骡子果真不一般,能跟我叶途飞如此对饮的,忠义堂只有你一个!”

    张罗辉红着脸,傻呵呵笑了,刚想开口说话,却突感腹中翻滚,一个隐忍不住,刚刚饮下的酒水竟然喷薄而出。

    叶途飞大笑,吩咐邓连长几个赶紧扶着张罗辉去到边上吐个痛快。然后又对众兄弟道:“兄弟们,尽情地吃,尽情地喝,咱们今晚肉管饱,酒管醉,时间不限,想跟谁干就跟谁干!”

    说完,叶途飞跳下条桌,回到了堂屋门前的矮桌旁。

    彭友明笑吟吟地端着酒碗迎向了叶途飞,道:“叶六爷果真是豪气万丈啊!我彭友明自知酒量浅薄,不敢在叶六爷面前班门弄斧,只能是先干为敬了,六爷,您随意!”

    彭友明说完,一仰脖子,喝干了。

    叶途飞哪肯示弱,同样一碗,也干了。

    闫希文给二人倒上后,说:“说是怕叶六爷给咱们使车轮战法,没想到却是咱们对六爷使起了车轮战,不过六爷海量,咱们这几个酒场小蟊贼根本也不是六爷的对手,车轮就车轮吧!”

    说着,闫希文端着酒碗跟叶途飞碰了碗。

    叶途飞笑了笑,又一次一饮而尽。

    第三个轮到了卫向东,他只给叶途飞倒了小半碗,然后说:“若是早几年能遇上六爷,那我卫向东也就是忠义堂的兄弟了!”

    叶途飞拎起酒坛子,把自己的酒碗添满了,跟卫向东碰了下,喝干了。说:“你这么说话,就不怕彭书记打你的屁股?”

    闫希文瞪圆了眼,插话说:“怕什么怕?小卫说的这话,估计是说到彭书记心窝子里去了,是不是啊,老彭?”

    彭友明的酒量确实不行,一共才喝了两碗酒,就已经面红耳赤了,他乐呵呵地端起酒碗,对向了闫希文,说:“是个男人,就难免有个江湖梦,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莫说小卫,就是我彭友明,要是能年轻个二十岁,也说不准就跟着六爷上山去了!”

    闫希文跟彭友明对饮了一口,放下酒碗,说:“说到上山,我倒是认为,咱们跟叶六爷还真像,咱们**的队伍不也是从山里打出来的吗?”

    卫向东给自己和叶途飞的酒碗倒了酒,接着话头说:“其实在蒋委员长的眼里,咱们就是一类人,都是匪,叶六爷是土匪,而咱们呢?赤匪!呵呵,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彭友明看了眼叶途飞,道:“我相信叶六爷,他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把他的队伍的颜色改过来!”

    叶途飞端起酒碗,像那三人示了个意,道:“我敬你们三位!”

    喝完放下了酒碗,叶途飞又道:“现在的颜色虽然有点差别,但也不大,不都是打小日本么?彭书记,你的意思我懂,但我的难处也希望你能理解,不是我叶途飞不愿意加入你们,而是你们也太苛刻,是你们不愿意接受我叶途飞啊!”

    彭友明和闫希文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俩简单做了眼神上的交流,之后,由闫希文做出了解释:“叶老弟,他们不了解你,所以才会对你产生误会。不过,我和老彭还是了解你的,说实话,他们不要你,我和老彭在心里正偷着乐呢!”

第七十三章 内部意见() 
叶途飞一愣,问道:“偷着乐?你们有啥好乐的?”

    闫希文撕了块羊肉,塞到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咱们都是老相识了,又在一块同生共死过,所以啊,有些事虽然原本不该跟你说的,但今天我就犯个纪律,跟你叶老弟掏心窝子说几句吧。你老闫哥跟你彭老哥卫兄弟都是徐州地委的人,跟这边的吕尧袁卫他们是两个单位,就因为贾家汪这一战,咱们徐州地委的武装力量被打散了,组织结构也被破坏了,我和老彭现在正等着上面的处分决定呢,所以啊,吸收你加入到革命队伍里来的工作,组织上就交给了吕尧他们,唉,说实话,当时啊,我跟老彭两人心都碎了!”

    说到动情处,闫希文竟然红了眼眶。

    “吕尧这个人啊,你看着他整天笑呵呵的像个善人,其实他可是个狠角色,不单是想把你叶老弟挖走,还顺便打起了雪萍的主意,你和雪萍俩人,可是咱们徐州地委的两个宝贝啊,那可是我跟老彭的心头肉哪!但是没办法呀,人家吕尧做通了上面组织的工作,再说,咱们又欠着人家一个大人情,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自个肚里咽。”

    叶途飞听明白了,笑着说:“所以,当听到我跟他们闹翻了,你们老哥俩就偷着乐了!”

    彭友明此时已经上了酒意,舌头也有些不受控制,大着舌头嚷道:“什么偷着乐?偷什么偷,我们俩那是明着乐!这不,一开心不就跑到你这儿讨酒喝来了么?”

    闫希文笑道:“那可不是?吕尧这老家伙千算万算,既然被自己的部下给算计了,哈哈,别说你叶老弟了,雪萍的事也跟着黄了,野驴子这回可是折本折到家喽!”

    卫向东这时端起了酒碗,说:“六爷,我再敬你一碗,说实话,要杀了高桥信,我卫向东没那个本事,只有六爷您能做得到!”

    叶途飞笑了笑,端起酒碗,道:“以后你管我叫叶大哥好么?六爷这种称呼,是江湖朋友的抬举,你们**人。。。”

    闫希文打断了叶途飞,道:“**人怎么啦?**人就不能管你叶途飞叫一声六爷了?**人就不能把江湖好汉当兄弟了?什么破理由!?赶紧给老闫哥喝个酒赔个礼!”

    三人会心而笑,同时端起了酒碗,而这时,彭友明竟然伏案睡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

    就在叶途飞他们痛饮的当晚,袁卫主持召开了军分区的党组扩大会议。

    参会的人员基本涵盖了军分区的各个重要岗位的负责人,会议要讨论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关于叶途飞的问题。

    赵梓斌首先向与会的人员简单介绍了情况,最后他总结道:“卢院长解释说,叶途飞患有失忆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这种病症却很难拿出证据来,因为我们找不到当时叶途飞受伤的病情证明。换句话说,就是说叶途飞患有失忆症的情况,也只能是理论上讲得通,实际上没有证据来证明。”

    吕尧接着说了自己的观点:“我还是了解一点这个叶途飞的,三年前,我吃了败仗,撤到了二郎山一带,迫不得已,丢了十几个伤员,其中就有赵梓斌。同志们,三年前的局势是个怎么样的局势,大家都清楚,这十几个伤员被丢在人生地不熟的二郎山,能有什么好结果?我是流着眼泪跟伤员同志们告的别啊!我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吕尧说着,抬起了衣袖擦拭着眼角。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后,这些伤员同志竟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是人家叶途飞救了这些伤员啊!同志们啊,你们可以想一想,若是叶途飞跟敌人有勾搭的话,又怎么肯出手相救我们这些伤员同志呢?”

    陈光此时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我们不能忽略了敌人的阴险狡诈,他们救了我们的伤员,或许就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

    吕尧硬生生压制住自己的火气,辩论说:“若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立即混进咱们的队伍里来呢?为什么还要等上三年之久,等到国共第二次合作之后才来做件事呢?分明不合情理嘛,陈光同志。”

    陈光无可争辩,但仍旧认着死理,说:“我也不是说这个叶途飞就一定是混进来的敌人,我只是给组织提个醒,任何情况下,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性总是没错的吧!”

    政治部薛主任发言说:“我同意陈光同志的意见,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人都不能放松了革/命警惕性,所以,袁政委才主持召开了这次会议,这也说明了袁政委吕司令的高度的革/命警惕性。”

    这种两边不得罪两边都讨好的话说得两边都只能点头称是。

    既然薛主任点到了袁政委,那么袁卫就不能不说上两句:“就这件事,我的意见是要客观,不能主观,从客观上讲,叶途飞救过我们伤员,在山上当土匪的时候,也只是对那些土豪恶霸下手,从不祸害老百姓,台儿庄会战期间,他能主动配合**,粉碎了日军偷袭贾家汪的战略企图,后来在卧牛山上,他虽然投降了日本人,但这是徐州地委的有意安排啊!半个月前,为了夺回汉代古墓的宝藏,哦,当然,这宝藏的事情是日本人的骗局,啊,咱们的部队联合了**韩鸿勋部一起进攻贾家汪,结果被小日本包了饺子,若不是叶途飞冷静判断,机智应对,徐州地委就有可能遭至灭顶之灾啊!”

    说到这,袁卫把目光停滞在了陈光的身上。

    “从这些事情上看,叶途飞没问题,是完全符合我党的收编政策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叶途飞三年前都经历了什么?有的同志认为,他说不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就表明三年前他一定有问题,这种理论分明是主观认定么,这叫有罪推断。哦,先把人定性为有罪的,然后再去找无罪的证据,找不到无罪的证据,就要定性人家有罪。这不合理嘛!那人家要是反问你一句,你说我有罪,那请拿出我有罪的证据来啊?咱们能拿得出来吗?”

    袁卫就这么盯着陈光,一直盯得陈光低下了头。

    “我们为什么不换种思维方式呢?为什么不对叶途飞采取无罪推断呢?就算叶途飞没有失忆症,就算叶途飞还记得自己的过去,他就是不愿意对我们说起他的过去,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能说明他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吗?咱们再把话说回来,就算他叶途飞曾经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能原谅他吗?就不允许一个曾经犯了错的人迷途知返吗?”

    袁卫的口气愈发严肃。

    “我们为什么要吸收叶途飞,是看重他手里那两百条人枪吗?不是!不是啊,同志们!我们看中的是他的头脑,他的战术思想,是他在战场上的淡定自若和灵活机动。同志们啊,你们知不知道一个优秀的战斗指挥者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啊!我跟吕司令曾经私下里聊过叶途飞,吕司令甚至说,若是叶途飞能到咱们军分区来,他都愿意把指挥权交给叶途飞。为啥啊?吕司令为啥会有这种思想啊?不就是因为叶途飞能带着我们打胜仗吗?不就是因为叶途飞能带着我们更有效地打击日寇吗?为什么我们有的同志就那么狭隘,那么没有包容性呢?”

    眼看着陈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袁卫才缓和了语气。

    “我们在座的各位,谁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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