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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两个汉子看朱元武在里面跟其他人嘀嘀咕咕地不出来,有些不耐烦,叫道:“朱元武,你这臭穷酸,磨磨蹭蹭的,再不出来,信不信把你铺子砸了。”
朱元武一慌,跑出去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王爷,刘爷,二位消消气,有什么事喝杯茶再说不……”
“谁喝茶,就你这逼仄馆子,比大爷我家茅房还小,我能进茅房喝茶?这个月的地税该交了,二钱银子,快去取来,我们不在这跟你纠缠。”
“可是,前天才交了两钱商税,这才隔了一天,这,这是不是太勤了一些。”
那被叫刘爷的汉子性子明显急一些,到现在一直是他在说话,见朱元武犹犹豫豫不愿意交钱,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不得要让你见见刘爷我的手段了。”说着就要拔刀。
朱元武吓得腿一软,颤声道:“我交,我交,我马上就拿来。”
说着跌跌绊绊地跑进去拿钱,却感觉胳膊被人一抓,他转头一看,只见张牧野将他胳膊一松,笑道:“朱老板别急,我有些话问这二位好汉。”说完他就朝门外走去,张大力他们也都跟着出去。
那王爷和刘爷二人刚才看得真切,知道就是这个白袍少年阻止朱老板去拿钱,只是这一下出来五个人,穿衣气质不像普通人。之前一直没说话的王爷有些眼力,来的时候就看到拴在不远处的照夜玉狮子,但是此时却不出声,只是冷冷看着。
却见旁边的刘爷鼓噪道:“哪来的小野种,敢坏双刀会的好事。”话一出口,旁边的王爷眼睛眯了一下,闪过一道精光。
张牧野挑了挑眉毛,没太在意对方的辱骂,倒是张大力等人怒气冲冲地想要上去动手,却被他伸手拦住。
张牧野带着人畜无害的笑,说道:“小杂种骂谁?”
“小杂种骂——”那刘爷一下反应过来,“你敢阴我。”
“你倒也不太笨,脑袋里装的也不全是屎。”天天看电视,终于自己也给别人来了这么一招套路。
张牧野话未落音,只听刷的一声,一道白光就到了自己面前。
“乓”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白光又飞了出去,张牧野才看到之前一直没说话的王爷捂着手腕一脸惊骇的表情,再看看旁边的张大力,原来刚才是他出手。
原来不叫唤的狗才真的咬人,古人诚不欺我也。这王爷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现在出手竟是一点预兆没有,一上来就是杀招。
张牧野有些后怕,暗叫自己太过大意,刚才要不是张大力出手,自己恐怕当场光荣了,这才是装逼不成反被艹。还是缺乏战斗经验啊,刚才这一幕也提醒了自己,以后装逼也要做好安全措施。
那刘爷也是呆在了一旁,看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同伴竟然一言不发就动手,而且还是奔着杀人去的,一脸不信地喝道:“王月半,你这是唱的哪出?!”
那王月半冷笑道:“刘老四,这几个人来头不小,你今日将他们得罪了,来日他们肯定会报复你,不如今日就除了他们。”
刘老四感觉他这话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王月半不给他多想的时间,厉声道:“现在已经出手,说什么都晚了,你以为他们能放过你?”
张牧野这会已经缓过神来,拍了拍了裤腿对那王月半笑道:“王兄不是普通人啊,不知在铁剑门哪一个堂口做事?为了等我,废了不少时间吧。”
王月半面不改色,沉着道:“张兄弟这话什么意思,我和这位刘老四都是双刀会的兄弟,不知你提铁剑门为哪般。”
“哦,是么?那是你双刀会要杀我喽?”张牧野一步步向他逼近,心里也有些怒了,自己本来只想轻轻松松当自己的土财主,想不到这铁剑门竟然穷追不舍。
看到张牧野一步步逼近,王月半心中抉择不定,又想现在出手就杀了张牧野,但是又怕自己事后跑不了。之前他有心算无心,本来一击得手,凭着自己卓绝的轻功,可以立马逃遁。可是现在张大力在旁边早就提防了,自己得不得手还不一定,想逃更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张牧野一步步逼过来,他倒是不怕对方忽然发难,刚才他拔刀过去的时候,张牧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说明他真如情报所说,武功尽失了。
决定不了出不出手,王月半决定先拖一拖,他拱拱手道:“误会,误会,在下方才以为你们要对我这刘兄弟不利,所以才贸然出手,实在是对不——”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自己胸口已经炸开一片血雾,只见走到自己眼前的张牧野吹了吹中指,笑着说:“这个距离,刚刚好。”
看王月半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张牧野冷冷道:“我说过我姓张么?你跟你这兄弟一样的蠢。”王月半眼神里有些恍然大悟,又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看了看早就呆在一般说不出话的刘老四,张牧野兴致索然地摆了摆手道:“你走吧,以后记得做个好人。”刘老四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
张大力在一旁急道:“少爷,这人不能放啊,回去通风报信,敌人会来得更多。”
张牧野使劲摆了摆手,忽然坚持不住,扶着门吐了出来,断断续续地道:“没事,呕,他们不是一伙的,呕,放了无妨,呕。”
擦了擦嘴,见到张大力还是不甘心,张牧野闭着眼道,“好吧,这事三叔去办吧,这是在官道,离城门才四五里地,小心一些。”
张大力一喜,道了声“好”,就往刘老四遁去。
张牧野眉头皱了皱,叫道:“都进去,这尸体小方先拖到一边去,等三叔回来再作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现在就把他包起来,来的时候就看到个路葬岗,就离这不远。把尸体扔那里,不要两天野狗就吃的干干净净了。”张小方平淡的语气,让张牧野有些毛骨悚然。
“行吧,你去办吧。”张牧野已经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了,他现在心里面堵着一口气,可是就是抒发不出来。
江湖,难道除了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么?
第十一章 后会有期()
冬天的太阳,才申时就开始慢慢落下去,昏黄的阳光给人们带来不多的暖意也在一阵西风吹过后荡然无存。
张小方已经把王月半的尸体包裹好,送去不远外的乱葬岗,原地留下一滩鲜红的血慢慢变成暗紫色。
重新坐住的张牧野呆呆地看着茶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杀人了。
他杀王月半时,带着冲动也带着怒气,自己只是轻轻催动丹田,空气炮就从中指射出,射向对方胸口。
但是从王月半胸口炸出一个小洞,鲜血汩汩地往外流,甚至溅了一些血雾到自己脸上之后,他的冲动和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杀人之后良知的颠覆、三观的崩塌,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也通过身体反应体现了出来——呕吐。
他不是一个圣母,别人要杀他,他自然要杀回去。但是杀一个同类给自己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习惯不了。
或许,下次他的表现就会好上很多。
张牧野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杀手里昂》里面的一句台词——不要杀人,因为一旦杀了人,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啊,和平安稳的生活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离自己的土财主理想也越来越远了啊。本来带着旅游目的的张牧野,此刻心里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小兰和小莲对刚才的事似乎也有一些不适,但是要比张牧野好上太多了,此刻看到张牧野目光呆滞,反而安慰他起来。
“少爷,这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就当是替天行道了。”
“是啊少爷,要是从前,你一刀砍了他都不带眨眼的。你看张小方,一看就做惯了杀人埋尸的活。”
两个人的话让张牧野稍稍有些安慰,他勉强地笑了笑:“无妨,只是晌午的干饼吃得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反胃了而已。”
这时只听到旁边的朱店主开口道:“刚才多谢少侠施以援手,这二人欺良压善,死有余辜,少侠不必挂怀。”
朱元武之前见到王月半被杀,被吓得差点跪倒在地,此时开口说话,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也算恢复过来了。
张牧野对他的表现非常好奇,这朱元武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想不到见到杀人这等大事竟然能这么快的恢复过来,他咦了一声道:“朱店主不怕?”
朱元武正色道:“怕,如何不怕,君子有畏,畏天地畏道义,勇者自然无惧。这王刘二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死于少侠之手,只是他们宿命如此罢了。”
“哈哈,朱老板心中有道,敝姓张,朱老板也不必一直少侠少侠的叫,唤我小张即可。”张牧野看着这张老板,他刚才说的一段话就像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朱老板连忙:“怎敢如此,张少侠义薄云天,当得起一个侠字。”
小莲忽然插嘴道:“我家少爷当然当得起,我看江湖上的这个大侠,那个大侠,那么多大侠都不及我家少爷一根腿毛。”
这马屁拍得够响,张牧野摸了摸鼻子,对着朱元武干笑道:“朱老板不要见怪,我家这丫头性子跳脱,口无遮拦了一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
“我都十四了,什么童言无忌啊。”小莲不服气道。
朱老板看起来放松了一些,笑道:“我看小莲小姐是性情中人,令人钦佩。”
“哼,算你这穷酸有眼光。”小莲看起来很受用。
张牧野还有些话想问,但是看朱老板这样,也不好再提。
此时朱老板看茶已经凉了,提起茶壶说道:“茶凉了,我给各位换一壶来。”
张牧野笑着点点头道:“茶叶就不必换了,将水倒了,就拿这瓜片再泡一壶即可。”
朱老板竖了竖大拇指,嘴上没说什么,泡茶去了。
等到热茶重新上来,几个人边喝边聊,聊的都是些天南地北的趣事,不时能听到小莲和小兰捂着嘴的笑声,之前杀人的阴霾在张牧野的心中暂时散去。
一直等到这壶茶快喝完的时候,张小方和张大力一起回来了。
张大力简单地汇报了情况,尸体也是带去了乱葬岗扔了,所以二人才一起回来。到了小方汇到情况时,张牧野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行了,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们做的都很好。坐下喝茶吧,一会还要进城。”
张小方愣了愣,碰了碰小兰的胳膊低声道:“小兰姐姐,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生气了。”
小兰轻轻摇了摇手,也小声道:“别管那么多,少爷叫你喝茶,你听着就是了。”
六个人,五个客人一个老板在茶铺里一直聊到快酉时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天都快黑了,张牧野等人才准备进城。
几个人还没出店门就听到有人问话:“朱老八,你这门前怎么这么多血,怎么不弄掉,看着晦气。”
张牧野出门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清瘦老汉,正皱着眉头站在血迹旁边。
朱元武想不到现在还有人到自己这茶铺来,镇定地道:“原来是周大爷您来了,城里杨屠夫今天从乡下赶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