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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所言极是,正道之路从来没有捷径可言,所以自古至今才有大道唯艰之感慨,不过正道之路虽然成名极慢,可一旦成名便是前途不可限量,永无止境。”崔侍郎附和道,他是读书人,是通过科举入仕的进士出身,讲究的是读圣贤之书,行圣人之事,所以对正统二字极为看重,江定山之言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感慨,此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也是小小的拍了拍江家的马屁。
“呵呵,两位大人此番言论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洒家虽然于此素无研究,但也听说过大道唯艰的道理,只是谭小子刚刚说的是那赵先生走的虽是大道,但棋力似乎比不上一个酒鬼,两位不妨暂且先停下抒发感慨,先听他把话讲完如何?”魏公公笑着提醒道——大道之外必有旁途,而且所谓的大道也未必只有一条,常言道,条条大路通长安,谁能说自已走的是正道就一定能够达到目标呢?
“呵呵,也是,谭晓天,你继续讲。”江定山和崔侍郎相视一笑,转而向谭晓天吩咐道。
“哦,这样吗?不过这也可能只是你个人的感觉,未必就能说明那位酒鬼老师的棋力强于赵先生,要知道棋风不同会导致棋手对棋局的判断和行棋的节奏以及方向手段的选择不同,进行甚至会影响到棋手的胜率。比如你的老师赵先生,单纯论攻击力可能比酒鬼老师弱一些,但他属于那种全面均衡发展,没有明显短板的功夫型棋手,在防守方面可能就要比酒鬼老师强一些。所以,你与赵先生对弈时,因为他在攻击方面比较偏向保守,尽管能做到互有攻防,场面上不会太难看,但因为很难真正抓到赵先生行棋中的破绽,到最后终究难免以输棋收场。而酒鬼老师呢,因为他的棋风强硬,攻杀凌厉,在棋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你很难正面抵挡住他的攻势,所以很容易被杀崩,可若是换为赵先生呢?他的防守功夫要好的多,换言之,尽管他可能无法做到在局在上做到与对手针锋相对,互争短长,但对方的攻击也未必能打破他的防线,导致全局性的被动。这样一来,棋局就很可能进入漫长的相持接段,而这时,赵先生技术全面的优点则会慢慢展现出来。所以,你虽然感觉酒鬼老师的棋更厉害,那很可能是因为他的棋更加凌厉,更富有攻击性,但真正对战时,赵先生的表现未必就不如对方
。”江定山想了想后说道——江家一向以名门正派的领袖自居,对于正统保守型的棋风自是非常推崇,所以,尽管不了解谭晓天口中那位酒鬼大叔的棋力情况,但还是条件反射式的为赵炎武讲话。
“呵呵,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不对?”江定山笑着问道——无论是赵炎武还是那位酒鬼大叔于他而言都是无名之辈,完全用不着放在心上,刚才的评论只是有感而发,倒不是刻意想贬谁抬谁,更何况以他的棋力和见识早就深深明白所谓的棋风相克其实只是一张一捅就破的窗户纸,能不能克制住主要还是要看棋手自身实力的强弱差距,若是差距太远,上手一方怎么下怎么赢,哪儿还用得着管什么棋风克不克的问题。再说了,他什么年纪什么身份,用得着和一个八岁大的小孩子争得面红耳赤,一定要分出个对错来吗?真要是那样做了,事情传出去后被笑话的怕只会是自已吗?
“嗯。。。。。。”,谭晓天吭哧着不敢说,但眼睛乱转,显然不是没有想法。
“呵呵,言者无罪,听者有心,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对与不对只是笼统而说,终究对于赵先生还是你那位酒鬼大叔的棋我也不了解。棋风克制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就好比蜘蛛网可以捉住蚊子苍蝇,可若是撞进去的是一只麻雀呢?那就是网破鸟飞,一无所得了。”江定山笑着说道,如此语重心长的耐心教导,甚至连他本门的弟子都未必有过。(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指点()
“噢。。。。。。,我明白了,谢江大人指点。”听了江定山的比喻,谭晓天眼睛一亮,似是想通了什么,诚诚恳恳的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后向江定山深深鞠了一躬,与方才时屋时走过场似的行礼不同,这一礼让人可以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敬意。
“呵呵,江大人不愧是弈林名家,短短一番话就能让谭小子开悟,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概也不过如此吧。”魏公公笑道——虽然有自已的暗示,他还是有点儿担心江定山是否会按着自已的意思去做,终究新月公主虽得皇上宠爱,但皇上是个公私分明的名君,未必会由着小公主的性子去处罚江家,即便是有,动作也不会太大,象征意义肯定要多于实质意义,而从双方刚才的对答来看,江定山对这孩子的感觉不坏,话里话外颇有指点教导的意味,古有一字师,一句师,有这一番教导之语,谭晓天若是脸皮够厚的话甚至可以称江定山为老师,那一躬鞠下而江定山又泰然受之,江定山心里肯定是颇为享受,那么等到关键时候,还怕他手里那张票不投给谭晓天吗?
“呵呵,魏公公谬赞了,棋艺之道,贵在自悟,旁人说的再多也只能当做一种参考,因为哪怕是同样的一番道理,听在不同的人耳中也有不同的领悟,而这些领悟很难说哪种一定是错的,哪种一定是对的,重要的是所领悟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符合棋手本自身的特点,只要是符合,一样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这也就是所谓殊途同归的道理。谭晓天,说一说你刚刚明白了什么?”魏公公的这番恭维之话正合江定山的心意,拱手客气过后又向谭晓天问道——若依他平时的作风,对一个刚见过的小孩子有那番指点已属难得,但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小孩子他就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亲切感,所以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嗯,法无定法,事在人为,没有最好的棋法,只有最强的棋士。”谭晓天非常认真的答道。
“呃。。。。。。”,三个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谭晓天回答的会是如此,彼此对视,眼中都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已经不是单纯棋道上的领悟,而是已经涉及人生的道理了。
法无定法,然后知法非法也,法是人们定下来的,世上本无法,是人们互相约束的条例,所以若是人守法则无法,但若是不守法则有法,法既维护着秩序却又制约了人的行为,只是明了其中的真谛才能轻松的游走其间,让那些限制为我所用而又不会把自已困在其中。
事在人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然有其难度和阻碍,这些难度和阻碍或大或小,或易或艰,但不论大或小,易或艰,不去做事情就永远不会完成,文: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贫者语于富者曰:“吾欲之南海,何如?”富者曰:“子何恃而往?”曰:“吾一瓶一钵足矣。”富者曰:“吾数年来欲买舟而下,犹未能也。子何恃而往!”越明年,贫者自南海还,以告富者。富者有惭色。西蜀之去南海,不知几千里也,僧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焉。人之立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
没有最好的棋法,只有最强的棋士,高手手中,一枝筷子也能成为伤人的利器,凡俗之辈,即便怀揣利刃也难免不成为他人手底的冤魂,青龙偃月刀,在关羽手中是驰骋沙场,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杀器,被一般人拿着,可以连举起来都费劲儿,还不如一根四尺长的木棍好用。
所有的棋理都是源自于实战经验的总结而又反过来指导棋手实战中的选择,所以棋理也就类似于人世间的法律,信守法则,不难成为优秀的良民,然其一生的成就也就很容易预见,因为只懂信守法则其所做所为便也被常理所限,难有惊天动地的创举,而那些成就大事业者,又有几个是循序守旧,故步自封,安份守已的人呢?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真正的高手,又有谁会把棋理当成不容质疑,不可违背的金科玉律。
虽然谭晓天只有八岁,还处于懵懂无知,人生经验阅历尽乎于零的年龄,脑子里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但能够把如此丰富的内容归纳浓缩到这短短一句话中表述出来,其表现依然是远远超出三个人的想象。
“唉,可惜,可惜。”末了,江定山连连叹惜道。
“怎么,谭小子说的不对吗?”魏公公连忙问道,他可能无法领会围棋高手的境界,但人老成精,却也听出谭晓天那句话中的份量,所谓大道至简,先不谈对错,能够用短短一句语做出这样的总结,这小孩子的才华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长大以后必非池中之物。
“呵呵,魏公公误会了,对于棋道的理解重在个人的感悟,本身没有对错的问题,只有适不适合的问题,换言之,不论谭晓天刚才说的是什么,只要是他自已的领悟和想法,而不是鹦鹉学舌般复述前人的观点,我都会给予鼓励而不会轻易评批。”江定山苦笑道。
“哦,听江翰林的口气,似乎对这孩子的想法有欣赏的意思,那为什么会长叹出声,连道可惜呢?”崔侍郎奇怪问道。
“呵,我能不叹气吗?能说出刚才这番话说明这孩子是有自已的想法和主见而不是简单的接受前人的观点和他人的指导,而自古至今,凡成为大棋士,大国手者,无不不具备这样的素质,所以,这孩子长大以后要么不出头,若能出头,则必定会成为领一时之风骚的大棋士,而这样的好苗子不是出于我江家门下,我除了叹气,可惜还能做什么?”江定山苦笑答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鼓励()
“原来是因为这个?呵呵,莫非江翰林起了爱材之心?若是如此,不如和郑家好好商量商量,他入门还不到两个月,或许郑家会转让呢。”崔侍郎笑着建议道——江家在大周棋界地位超然,江老爷子为当今唯一一品棋士,翰林院编修,掌管天下棋士,是共认的棋坛第一人,虽然同为四大棋家之一,郑家比起江家就要差了半档,所以江家若是提出要求,郑家想必也不敢正面拒绝,最后无非是看江家肯拿出什么条件来换了。
“呵呵,崔大人的提议是好的,只是问题怕是想的简单了些。”江定山苦笑道,所谓隔行如隔山,崔侍郎进士出身,饱读诗书,在官司场上也是如鱼得水,人自然是极聪明的,但对棋界的事情了解太少,不清楚四大世家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真的是江家一句话放出去人家就得乖乖的把人送过来,那江老爷子何至于苦心经营,花甲之年还不肯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呃,行不通吗?”崔仕郎好奇问道。
“呵呵,别的孩子或许可能,但这孩子就另当别论了。据我所知,当年为了争取这个孩子进入江都棋院,郑纪夫甚至不惜与董永当面翻脸,现在时间过去了两年,这孩子的才能表现得更加耀眼,您想,郑家那时都不肯放弃,现在可能吗?”江定山笑道——神童天才不是树林里的草,下场小雨第二天就能冒出来一大片,一般的孩子也就罢了,象谭晓天这种百年一遇的天才哪那么容易就碰上,郑家既然得到了,哪里会肯轻易松手,至于肯松手的那些,他江家自已也有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