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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呀,上次不是跟您提过,天天那孩子棋力提升太快,我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差不多快被他淘光了,我每天都在发愁拿什么去教他,简单的已经没有意义,大局观,境界的那些东西又太过空洞,没办法用言语去讲解,更何况那是我对围棋的理解,于我是理所当然,于天天的资质却未必是正确的,所以我不想拿自已的想法去影响天天,而是让小孩子自已慢慢去领悟。”袁朗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更带着几分自豪,既是对自已棋力太低,难以教给学生更多的懊恼,更对能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学生而欣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能够教出强于自已的弟子,这不是身为老师的最大心愿吗?
“噢,明白了,所以说你之所以对这本死活题集如此上心其实是为了天天那孩子,想把里边的题目做为教材让天天练习,所以里面的题目难度越高越好,那样撑的时间可以更久一些,对不对?”刘老太爷笑着问道。
“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的确就是这个意思。”袁朗笑道——他已有心向刘老太爷借阅这本书,所以实话实说比为顾及面子而另编借口要明智的多。
“呵呵,袁老师若是需要这本书不妨就送给你好了,反正里边的题目既没答案又没提示,我看也看不出个明堂。”闻弦知雅意,刘老太爷不等袁朗开口相求,便先一步主动将书送出。
“那就谢谢了,老太爷您这是雪中送炭呀。”袁朗也不客气,将刘老太爷递回来的《闲情集》收在袖笼之中。
“呵呵,有帮助应该不假,不过若说是‘雪中送炭’未免就言过其实了。袁老师也不要对这本死活题集寄予厚望太重,靠它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刘老太爷笑着提醒道。
“呃?老太爷何出此言?”这次轮到袁朗奇怪了——直到今天,刘老太爷和他下棋时还要被先摆下六子,双方棋力上的差距可谓有如天地,可想而知,连自已看得都似懂非懂稀里糊涂的这本《闲情集》在刘老太爷那里完全可以称为天书,根本不是他所能品评论断的,既然如此,以对方的城府涵养,如果没有什么原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还不知道。”看出袁朗的表情不象是做假,刘老太爷于是把刚才苏全上门所讲的事情又给袁朗讲了一遍。
听过刘老太爷的讲述,即使以袁朗的涵养功夫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知道苏全一直在精心培养自已的侄子苏靖,想要在年底的围棋比赛中拔得头筹,打败学无涯,大大的露一个脸。若说袁朗没有与其相争之心肯定是假的——泥人还有个土性,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自已和苏全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双方互有输赢没有落过下风,自已的弟子又岂会是易予之辈,只是想不到离年底比赛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谭晓天和苏靖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较量过一次了。
“呵呵,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这本《闲情集》未必能撑多久了吧?听苏老师的描述,天天几乎是在看到题目的瞬间就算出了结果,即使他说的话有点儿水分,用时肯定也是极短,可想而知,就算那道题在《闲情集》里难度是中下程度,解开其他题目对天天而言恐怕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刘老太爷最后总结道。
“。。。。。。,听到这个消息,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叫苦呢。”袁朗苦笑道——刚才他大致把《闲情集》翻阅了一遍,里边总共收录了各种死活题一百二十多道,以他原先的想法,每天做两道题,支撑到年底比赛勉强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照刘老太爷的说法,原先估计每天两题的任务量在天天那里连四分之一的课时都撑不过去,或许用不了五六天,自已又得为教材的事情挠头了。
“呵呵,我已经吩咐人去找天天了,说实话,我对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解开这本书里的题也是半信半疑,等会儿他来了,正好让他现场表演一下儿,让你心里也有个底。”刘老太爷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考验()
没过多久,谭晓天来了,之前有刘老太爷的吩咐,小孩子被直接带到了书房,见到袁朗也在,谭晓天感到很是意外,忙着向两位长辈请安问好。
“天天,我问你,昨天晚上,庞大夫在悦来客栈棋室摆了一道死活题,是不是你给解开的?”袁朗问道。
“嗯,是呀。”谭晓天答道——他上午在学无涯上学,下午在客栈后院把老师留的家庭作业完成后便用林老五总给他的那副木头围棋自已摆棋研究,对外边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至于那道死活题,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道死活题充其量也就是有趣而已,没必要特别放在心上。
刘老太爷和袁朗交换了一下眼色——事情是真的,苏全所言非虚。
“天天,现在给你摆一道题,你试一试,看能不能解出来,好不好。”刘老太爷微笑着问道。
“好。”听说是要解题,谭晓天眼睛放光,两只手下意识的搓了搓,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
刘老太爷的书房里也有棋具,虽然没有花园凉亭里的那付名贵,但也堪称上品,随手翻开棋书,从里边找出一道题,袁朗抓起一把棋子没费多大功夫就将题目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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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题在《闲情集》中的难度处于何种级别,刘老太爷不知道,袁朗也不知道,因为这本棋谱的作者可以吝啬到连‘黑先白死’‘劫杀’‘公活’等最基本的提示都省略掉,就更不会将高级,中级,低级等等信息留下,而以这两个人的棋力即解不开这里面的大部分习题,自然也没本事给这些题目评定等级。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儿滑稽呀,通常老师出题考学生时答案是老师早就知道的,或者是虽不知道,但完全有能力解决的,而这一次,出题的老师自已也还是满脑子浆糊,等着学生来指点迷津——袁朗苦笑摇头,自已这个老师还真是不怎么合格呀。
把题摆完,袁朗将手收回,“天天,开始做吧。”他向谭晓天吩咐道。
“嗯。”低下头,谭晓天开始审题,表情专注,一丝不苟。
小孩子在审题,袁朗和刘老太爷也同样盯着棋盘,不过除了在思考这道死活题的解法时,他们还在心里同时默默的记着数,‘一,二,三。。。。。”,还没有数到四,谭晓天的右手已经探进棋笥,然后啪的一声,将一枚黑子投入盘中。
这么快就解开了?
虽然早就猜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快到这样的程度还是大大的出乎二人的预料之外。
“我来防守。”袁朗拿起一枚白子,做为谭晓天的对手进行演练。
谭晓天走的是二路靠,袁朗应的是三路冲。
黑棋二路长——这个地方刘老太爷也看得懂,黑棋若是三路断,白棋二路打吃,黑棋反打,黑棋虽然可以吃掉右边白棋三子,算是有相当的收获,但白棋也因此提掉一子而做活,以死活题而言,这样的进行太轻松了。
白棋若是二路接,黑棋一路拐,白棋无法做出两只眼来,袁朗略一沉吟,落子于一路扳——在他的计算中,吃住黑棋二子已有一眼,下边黑棋一点入时白棋可以立下吃住,两眼活棋。
但是,谭晓天下一步落子于二路挖,犀利非常,视觉上给人以一种图穷匕现的强烈冲击感。
“唔。。。。。。妙手来了吗?”看到这步棋,刘老太爷饶有兴趣的笑着问道——这步棋在他的计算以外,他现在的思路还停留在黑棋二路小尖或一路拐上呢。
白棋三路打吃,黑棋三路断,白棋一路提子,黑棋一路挤入,白棋一路空内紧气,黑棋四路追打。
摆到这里,袁朗不再继续了——表面看起来白棋已经做出了两个眼位,但当黑棋从后面追打时,由于气紧,白棋不能接四子尾巴,这样一来,一路的那个眼就成了假眼,两眼活,一眼死,这是围棋的基本规则,所以摆到这里,题就算是已经解开了。
“妙呀,没想到黑棋还可以从后边追打,要是我的话,算到黑棋一路挤不能破掉边上的眼位时怕是早就放弃了。”刘老太爷抚掌笑道——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自已的确是从人家那里学到了一招。
“呵呵,是不错,不过你有想过这道题还有别的杀法吗?比如一路直接点进去?”题虽然自已摆的,但袁朗也是第一次见到,刚才谭晓天解题的时候他也有在心里默算,只不过他的思路和谭晓天的并不一样。
“您是说这个点吗?我算过,不成立。”伸出一个手指指在白棋空正中间的一路位置,谭晓天一本正经的答道。
“算过?真的不成立吗?”袁朗惊讶道——这个小家伙的计算力到底有多强,短短不到四息的时间里,他的脑子里到底算过多少变化?
“嗯。”谭晓天非常自信的点头答道。
既然两个人的结论不同,那么总有一个是错的,于是将棋形还原,两个人再一次模拟攻防,只不过这一次攻的是袁朗,而守的是谭晓天。黑棋点在一路,白棋二路挡,黑棋左侧一路立,白棋一路顶,黑棋二路扑。
“妙手呀。”看到这步棋,刘老太爷赞道,现在他才发现黑棋点在一路的目的是为了紧气,让白棋无法接在一路,白棋二路提,黑棋一路打吃,这里就成了假眼了。
“呵呵,先点后立,这是边路死活题常见的攻防手法之一。”袁朗笑着谦虚道。
话音未落,谭晓天的应手已经落在盘上,同样的提子,但白棋不是提在三路,而是一路!
由于白棋一路接就可以完成两只铁眼,黑棋必须一路提子,这是必然的应手。
但是,白棋右侧一路挡,谭晓天先做一眼,而左侧的这只眼虽然还欠着一手棋,但黑子却无法放入,所以,仅仅是白棋提子时的方向不同,结果便是完全两样。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适合的礼物()
“呃。。。。。,原来还可以提在这边,倒是我疏忽了。”见谭晓天所落之子是放在另一边,袁朗神色一滞,随后摇头叹道——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虽然位置相差仅仅一路,却是生与死的分别,实战对局当中如果出现这样的失误,之前所积累的优势再大恐怕也会随之烟消云散吧?这也就是象袁朗这种把下棋视为修心养性方法的书生文人不喜贴身缠斗的原因,无他,太残酷,太刺激了,并不是每个人的心脏都能承受那种透不气来的压力的。
不过想来也是,所谓的死活题必须只有一种解法,否则便被视为失题,《闲情集》是围棋世家中的谭家教授外门弟子的教材,其内容不知被谭家的高手研究过多少遍,如果有这样的题目,早就会被从书中撤去,谭晓天刚才已经走出将白棋杀死的方法,自已怎么可能找到另外一种?难道自已会比谭家那些以棋为业的高手们实力更强?
想到这里,袁朗不由得再一次面露苦笑。
“哈哈,袁老师,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这本《闲情集》里的题目估计是难不住这个小孩子,以后让你苦恼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