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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靖真人见肖逸神情有异,问其原委。肖逸当下将神农赭鞭之事说了,因无真凭实据,不敢妄言就是鬼家所为,只是将那万家言猜测之言转口说于众人听。
众人听罢,已然认定此事必是鬼家所为,纷纷谴责鬼家。
长靖真人忙道:“空口无凭,不可乱言,若被鬼家人听去,只怕又要引起事端。此事农家和医家已经介入,我道家弟子也会暗中相助,在真相未明之前,诸位师弟不可对外说起此事。”
众人忙点头称是。
长靖真人道:“若真是那得鞭者洗劫了葛仙师府,说明此人所谋甚大,此事非同小可,我道家也必须有所防范才是。诸位师弟要多加留心,一旦现什么异状,及时回报。传令下去,在论道大会期间,我道家弟子出外,必须二人同行,不可落单生什么意外。”
众人听了最后一句话,不禁一凛,顿时产生了风雨欲来之感。
那长环道者道:“葛仙师府之事应当影响不到论道大会吧,师兄是否过于紧张了?”
长靖真人微微摇头道:“小心无大错。这几****总是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事情要生。或许葛仙师府被灭只是一个开端,我道家正值多事之秋,不得不加倍小心。”
众人想起道家当前处境,登时心头一沉,哀叹不已。
又议论一阵,也无什收获,众人6续告退。
肖逸恭送众人全部离开,刚要动身,长靖真人却道:“你且留下,陪我说一会话吧。”
肖逸应了一声,立在门口。
然而,等了半天,长靖真人只是仰头望着屋顶呆,并未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又等片刻,肖逸试探地问道:“真人是担心道家未来吗?”
长靖真人先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而是感到害怕。”
肖逸惊问道:“真人怕什么?”
长靖真人竟道:“我怕道法失传。”
肖逸大吃一惊,认为长靖真人思虑过多所致,忙安慰道:“道法乃自然之法,道家即便没落,也总会有弟子领悟自然之道的真义。道家之道,绝不会失传,真人无需多虑。”
长靖真人却愁云不减,叹道:“我只怕道家也有一天步了那葛仙师府的后尘,届时,道家灭门,自然道法很可能就此绝世。”
肖逸骇然道:“真人怎会有如此想法?如今道家虽然势弱,但还不至于有灭门之灾吧?”
长靖真人叹道:“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了。”而后突然凝视肖逸,正色道:“肖逸,不管以后道家遭遇何等不测,你定要以传承道法为己任,莫不可一意逞强,导致道家传承中断。”
肖逸见长靖真人神情郑重,心中咯噔一下,亦升起了危机之感。他知道长靖真人这是将传承道法的使命交到了自己身上,顿觉双肩沉重无比。
长靖真人准备收他为徒时,二人曾探讨过道法传承问题。当时,他还以“道法自然,应自然传承”之类的言辞,劝导长靖真人莫要刻意去传承道法,认为以“非自然”之法去传承自然之道,其结果必事与愿违。
然而,短短两日时间,他的思想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旧事重提,他竟没有丝毫反驳之意。
“只有将道法传承下去,后世之人才有机会修习自然道法。如此,也才有机会开创无欲无争的太平之世。在此大道面前,个人得失一概无论。而且,对于大道来说,牺牲个人之小自然,只是无为无不为中的一点‘为’而已,完全符合大自然之法则。”他想起长清道者与其所说之话,脑海思绪飞转,转瞬间已想通了利害关系。
“小自然?大自然?”想到此处,他忽觉脑海空旷无比,仿佛自身灵魂突然浓缩变小了。就好似打开了门窗,现外面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原来,我过去所谓的自然之道竟是如此狭隘!”他暗自惊叹道。
这一刻,他的思绪霍然开阔,自然之道在瞬间升华。
若非现长靖真人眼神中出现焦急之意,他忍不住便要继续冥想下去。
这时,只好暂停思绪,恭敬地回道:“真人请放心,若真到了那步田地,肖逸绝不辜负真人所托,即便苟且偷生,也决计要将道法传承下去。”
苟且偷生,即等于违背本心。在过去,他必定认为此是违背自然之举,宁死也不为。可是今日,他却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长靖真人十分满意地点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好似了却了一桩心事,长吁了口气,脸色显出微笑,接着又道:“你修炼道术的资质虽差了些,但是只要勤于修炼,三五年内仍有成丹的可能。”他只知肖逸修炼功法有异,却不知其丹田受损,已然无法凝丹。
肖逸索然一笑,因许多事情不便明言,不愿拂其好意,道:“真人抬举小子了。”
长靖真人略有些高兴道:“你我虽无师徒之缘,但日后在修炼上遇到障碍,可直接来找我。”
此时,长靖真人若再提出收徒之事,或许肖逸当即就会答应。可是,师徒如同父子,十分讲究缘分。既然上一次遭到拒绝,说明二人并无师徒之缘,长靖真人也就不再提收徒之事。
不过,此话已十分明白,长靖真人有意栽培,从此二人不是师徒,却胜似师徒。
肖逸修真以来,从来都是一人摸索,若是得名师指点,定然事半功倍,大为惊喜,当即纳头拜谢道:“弟子多谢真人厚爱。”
长靖真人摆了摆手,道:“修真一途,重在悟性,资质倒是其次。待论道大会结束之后,我去寻些丹药,为你改善一下体质,或许可助你早日凝丹。”
肖逸无奈地笑笑,但是听到“丹药”二字,不禁想起一事,问道:“敢问真人,我道家亦通晓炼丹之术,可能练出增进人修为的丹药吗?”
长靖真人摇头道:“增进修为的丹药乃是丹中极品,唯有丹道高手方可炼制,而且成丹率极低。当今之世,除了葛仙师府之外,只有医家有此能耐。所以,这等丹药十分珍贵,说来惭愧,贫道此生还未曾见过。”
长靖真人以为肖逸想求丹药快增进修为,不忘教导道:“修炼当脚踏实地,不可投机取巧,心存懈怠。”
他却不知,听了前面话语,肖逸已然心神不宁,对后面的教导根本未听入耳中。(。)
第412章 名实()
回到住处时,肖逸依旧眉头紧蹙,未从长靖真人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增进修为的丹药如此珍贵,长阳真人即使贵为道家掌门,但是一下子拿出数颗丹药供元卓服用,此等手笔也委实过于豪奢了。”
“神农赭鞭被鬼家所得,如今唯有鬼家能一次拿出数颗丹药来。难道当真如孙伯约所说,道家已和鬼家联合了?”
“若是道家和鬼家联合,那葛仙师府被灭一事,是否也有道家参与?”肖逸暗自一凛,不敢往下想,转念思索道:“长靖真人是否知道了一些事情,才杞人忧天,及早安排道家传承之事?”
肖逸思忖许久,感觉思绪一片混乱,不禁猛地甩了甩头,叹道:“世间之事,纷繁复杂,一旦坠去其中,哪还能沉下心来悟道修德?”
昨夜耗神过度,今日又听了一天论道,此刻颇有些承受不住,想起静姝早上叮嘱之言,遂道:“明日愁来明日愁,既然想之不通,就待日后再想不迟。”
当即躺上床去,先默念一遍《清静经》,抛开诸多烦恼,再沉心静气,涵养灵魂。
一夜无话,待天亮睁开双眼时,其眼神炯炯有光,已恢复至最佳状态。
来到大厅,与众弟子汇合。忽觉厅中人数不对,仔细一看,现其中多了铭觉、元卓、元聪三人。
在大河楼时,肖逸和铭觉闹得并不愉快,本想扭过头去,避免尴尬,谁知那铭觉却冲其抱了抱拳,虽未说话,眼神中充满着友善和敬意。
肖逸也忙回之以礼,算是见过了。
这时,那元卓站出来,说道:“肖逸师叔,听闻你修为大进,已是道家二代弟子中的翘楚。元卓佩服的紧,若有机会,当向师叔讨教。”口中说的“佩服”,可眼神冰冷,毫无佩服之意。
与两年前相比,元卓更加冷漠傲慢,就好似一柄锋利的宝剑,处处透着伤人的寒光。
无论如何,二人也曾相处许久,患难与共。可是,肖逸从其眼神中感觉不到一丝亲近之情,不觉有些惋惜,心想道:“小小年纪,就达到成丹期。可是没有深厚道法作为根基,失去自然本心,也不知还能在修炼一途上走多远。”
寒暄数句,肖逸听其说话总是咄咄逼人,大有挑衅之意,顿感十分难耐。而且,奇怪的是,自己竟有些心慌意乱,有一种想要泄的冲动。
肖逸心知有异,忙找个因由,躲了开来。暗忖片刻,也不知何以至此,只能想道:“或许元卓怀疑我杀了铭冉,我却嫉妒他达到了成丹期,才会出现这等感觉吧。”
少顷,众人出赴会,也就淡忘了此事。
今日,第一家讲道的是兖州名家。肖逸对名家之人颇为仇视,并对其明辨之道甚不以为然,听到名家讲道,登时兴趣索然,暗道:“我便不信,这等无德无良之家,能讲出什么大道来。”
然而,听了片刻,肖逸却提起了精神,惊叹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名家之道。”
名家讲道之人正是那公孙诺,但听其讲道:“名者,名形者也;形者,应名者也。然形非正名也,名非正形也,则形之与名居然别矣。不可相乱,亦不可相无。无名,则大道无称;有名,故名以正形。”
随后解释道:“名,简而言之,就是万事万物之名称。没有名称,便没有指代。没有指代,便等同虚无无物。就好比人取姓名,如我公孙诺,名定之后,天下即有了我公孙诺,若无名,我则是一片虚无,不存于世上。又如,诸子百家确立名号,有了名号,世上方有了这一派,无名号,则无派。”
这番话通俗易懂,百姓皆听得明白。过去,世人只知名家善辩,对其名学却知之甚少。听罢,无不有第一次认识名家之感。
肖逸心道:“有名则有物,无名则无物,此话虽有些偏颇,但是仔细一想,却也的确有些道理。就像人之姓名,世人众多,若是不起名区别,统称为人,这个叫人,那个也叫人,如何为世人区分?人在眼前,还可知道那人存于世上。若此人不在眼前,又如何证明世上有那人呢?而且,人这一称谓也是名学范畴,没有人之称谓,人和禽兽之类亦无法区分。对天地而言,无名岂不就等同虚无无物吗?”
此时,肖逸不禁叹道:“名学,看似简单,其实对人类认识万事万物有着不可取代之地位。”
转念又一想,更为惊叹道:“名学之所以令人感到简单,实是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能够将一家之道扬到如此地步,怎能说该道不好呢?
肖逸顿时对名家刮目相看,心中印象大为改观。
不过,闻者并非都如他一般想法。只听身旁的吴凌子说道:“名可名,非恒名也。彼名虽有一时之用,但并非永恒之名。天地无名而自行,无名方为永恒。名家将名如此细化,实是大违自然之道。”
众道家弟子无不点头符合,对名家之道颇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