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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儿面色一红,低声啐了一口,声音虽小,却也让苏雪雁听到了,顿时大囧。
闹剧刚过,不消片刻,城门便大开。
洛阳军队约莫百人的小队整齐地跑动出来,那林立的旗帜和鲜明的盔甲,在城头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恭迎我主入驻花间城!”吼声振聋发聩,跑动而出的士兵刚摆开阵势,就有一道道声音如同海浪般传呼而来,而最后,那林立的百余名士兵吼完这句话之后,城门口再度有人走来。
只见周成带着几位将领,迎向刘乾,待到了面前,周成领头,三人跪了下去,而这一跪,带动着他们身后的士兵,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让人啧啧称奇。
苏芸儿被这仿佛表演一般的场景给震慑到了,惊讶道:“没想到这洛阳大军,也不是个个都是如常志一般的废物。”
刘乾汗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将领头的周成扶起,道:“各位言重了,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首领了,你们之前的福利制度不变,阵容也不变。但是,要成为我大商的士兵,就得服从我大商的调遣,服从我的调遣!”
周成是何等的人精,怎能不明白刘乾此时立威的心思,他作势要继续跪倒之时,嘴上道:“必定不负主公所托!”
声音此起彼伏,当然,这些人都是跪着的,而唯一站着的,便是刘乾扶起的周成。刘乾并没有用多大的气力,但是他不让周成跪,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虚扶的动作,他周成也敢跪下?
刘乾比较满意这场面一般,点点头,拉过周成:“周城主,现在军情紧急,我便不再花间城停留了,休息一日以后,大军就要连夜开拔,还请周城主今晚有心了。”
“属下不敢!”周成赶忙领命道。他将旁边的传令兵叫来安排下去,让专人来安排大军的住宿休息,同时还准备了大量的热水和食物,这半个时辰,可不光是顾着这些面子工程的。
接下来,便是由周成带着,领着刘乾等人进入城内,刘乾身后也只是苏芸儿、苏雪雁、孔宁等人,而这时候,周围的士兵都还跪着。
进了城内,苏芸儿吃惊不已,如果说外面上百人齐齐跪倒的场景让他惊叹不已,那么进入城内,看到那密密麻麻跪下的士卒,简直快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哥,你看,快看!”苏芸儿指手画脚地,兴奋极了,面上都升起了两朵红霞。
而刘乾则依旧保持着平静,一旁苏雪雁拉着苏芸儿,让其不至于太过显眼。一行人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到了城主府。
就在众人好奇地打量着城主府的时候,周成再次跪了下去。
“主上恕罪,属下擅自决断,引起主上不满,还请责罚!”
第二百二十二章 劫粮()
时维九月,这是金秋的开始,却也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牵动整个天书大陆时局的战火,已经悄然燃烧成滔天巨焰,涉及不知多少路人马,多少黎民百姓的宿命。
各路人马齐动,战场上出现了大量的人才,这场战争为他们提供了表现的舞台;而同时,伴随着新生代强者的诞生,也有无数名宿就此归寂。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一战成名的梦想,不知使多少自信满满的将士前赴后继,投身于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乐此不疲。
这是战士的天堂,却是普通百姓的地狱,田地减产不说,税收却在增加,还有许许多多的劳役,一不小心就被抓了壮丁。更有山匪横行,可让百姓害怕的,却并不是百姓,而是士卒,强征强抢,但凡有所抵抗,便会人头落地。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当最后的生存底线也被打破的时候,百姓就只能逃窜了,这无关乎民族大义,更和家国荣辱没有一点关系。家国家国,先有家,后有国,更何况连自身的存活都存在问题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老天也忒不长眼了,怎么让这些杀千刀的兵匪当道啊!”
“听说龙御那边税收低的很,还没有各种兵役、劳役。”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龙御境内了。听说那里的皇帝不要我们交税,还给我们土地种,给我们救济粮吃。”
大量的难民逃亡,甚至有的千里迢迢,就为了前往龙御,但是他们的目的,却都很单纯,活着,活下去。这就是当前他们的唯一想法。
但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达到龙御境内的时候,遇到的,却是让他们绝望的兵匪。
独眼偏将最近颇为头疼,甚至可以说有点愤懑不满,他气得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那结实的桌子瞬间分崩离析,桌子上的物件散落一地。
“将军。”营帐外的亲卫进来,苦笑地帮忙收拾。
这亲卫是独眼偏将的侄子,出于保护心理,便带在身边,左右无人的时候,独眼偏将都是直接喊他的小名,而亲卫也叫他叔父。
可在军中执行任务的时候,独眼偏将则认真得多,故而颇知叔父心思的亲卫,便叫他将军。
独眼偏将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这已经是他锤坏的第三张桌子了,来这里执行任务才不到两天,却坏了三张桌子了,已经。
亲卫收拾的时候,也叫过来手下人,吩咐换一张桌子来。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亲卫都想给独眼偏将换一张龙骨桌子,这样独眼偏将再锤的话,就锤不坏了。
让独眼偏将如此苦恼的,正是流民的问题。他直来直往的性格,不会讨人欢心,所以虽然空有一身天阶修为,却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
这不,别人都是带着部队在前线收割武勋,而自己,则被派来押送粮草。就这,还是代帅身边的红人剑客,维护自己,这才得了这个差事。虽然在别人眼中看来是肥差,但独眼偏将却不这么认为。
不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自己谋取功勋,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而在后方押送什么劳什子粮草,实在太过屈才,这便是独眼偏将的想法。
如果事情比较顺利便也罢了,可就是押送粮草这伙计,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最大的敌人,便是外边那些人山人海的难民。
自己就这么千来人,而难民,则是密密麻麻,根本杀不完。在下令屠杀了一天之后,独眼偏将不知杀了多少人,但还是有无数红了眼睛的流民冲上来送死。
原因无他,经过千辛万苦才来到龙御,大部分难民本就不多的口粮早就所剩无几,甚至根本就无从维系。于是,就发生了这种情况。
独眼偏将真想将这些不开眼的家伙们都杀光,以他天阶强者的实力,根本就看不上这些普通百姓,可是,就是这些人,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那一天是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天明一直杀到日落,他所杀之人不知凡几,却依旧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在耳边回旋。
“大家伙冲啊,胜利就在眼前,那将军已经没有气力了。有了这波粮食,大家就有饭吃了!”
“冲啊,别怕,反正都是一个死字,饿死不如为亲友战死,抢到了粮食,大家就不用死了!”
“杀了那将军,杀了他!”
无数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使得独眼偏将刚刚平定下来的心情再度坏了下来。
“报!后方十里,发现大量难民。”
独眼偏将一脚踢翻了那跪倒在地的斥候:“要你们有什么用,到了近前了才来报告。”
亲卫赶忙劝道:“将军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剑客大人让您在后方养足精神,之后便会有您的表现机会的。”
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水,独眼偏将咕噜咕噜几口喝了个干净,要不是有剑客保证,他怎么会甘心来这后方呢?
“集结队伍,跟我来!”提上了自己的大刀,独眼偏将命令道。
那传令兵被踢翻在地,赶忙爬了起来,领命而去。
少顷,集结了五百将士的独眼偏将,便来到了传言流民所在之地。
在此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独眼偏将不屑地啐了一口,但目光看到刀口上的细密的缺口,心里却还是有些心惊。
“杀!”
没有任何其他的言语,独眼偏将便下了命令,既然不听劝告,那就杀了个干净好了!
没有和往日的情形一样,那黑压压的难民并没有怒吼着,红着眼睛冲上来,而是就地跪了下去,黑压压地一片人头,那动作,让第一次看到这场景的人,都有些震撼。
独眼偏将楞了一下,但并没有减慢马速,带领着大军冲锋。唯有杀戮,能够让他在这无聊的间隙,有那么一丝的愉悦。
刀砍下了第一个人头,振聋发聩的声音传来,让人有些恍惚。
“请将军放粮救济!”
一个人的声音或许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百人,千人,万人,十万人,那么,绝对让人生不起轻视之心。
“可恶!”独眼偏将大吼一声,他没有看到那身死之人的惊恐,迎接他的只有麻木的眼神和虚弱的面孔,千篇一律,一如被杀的第一人。他们不逃跑,不抵抗,只是一直在大喊,请将军放粮救济。
但独眼偏将是谁?他是以战锋那样的大将为目标的有野心的人物,正所谓慈不掌兵,他深深明白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独眼偏将毫不犹豫,手起刀落,仅仅一个照面,便有不少人人头落地。
但紧随其后的亲卫,却没有独眼偏将的心性。
看着这些人,亲卫感慨万千,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住了。这些人,曾经是自己的国民啊。甚至,这些人中间,还有不少自己的父老乡亲。那里,那个跪倒在地的老汉,不是村子门口第一户的老头儿吗?当初小的时候,自己可喜欢坐在村门口的榕树下,听着老头儿讲故事了。
那里,那个怀里抱着婴孩的村姑,那不是邻居家的二嫂吗?看着她怀中襁褓里的婴孩,这孩子,才这么小,就要遭受如此巨大的苦难吗?看二嫂那苍白的面色,显然是没有什么营养,那孩子的奶水岂不是?而她边上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儿,则虚弱地依偎在她身边,虎子?
亲卫便想到了这个原本活泼可爱的小男孩,现在确实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这世道,究竟回事?
为什么这些无辜百姓,靠着自己的双手劳动,每日起早贪黑地劳作,最终却换来吃不饱穿不暖的命运。甚至,现在连自己的性命都无从保障,只依赖于上位者的怜悯存活。
而如自己的叔父,从不劳作,更何况杀人如麻,手中不知凡几的性命,却吃香的,喝辣的,还指挥着千人的队伍。
为何?为何这世道如此不公?
“叔父!”内心遭受巨大冲击的亲卫,喊出了一道令独眼偏将颇为不悦的称呼。
“我不是说过,在军中,叫我将军”然而话没说完,回头的独眼偏将便被泪流满面的亲卫吓到了,爆喝道:“小彘,我怎么跟你说的,慈不掌兵,慈不掌兵,给我砍了她!”随手一捞,一个如干柴一般的小女孩便被独眼偏将捞起,甩向亲卫。
然而亲卫的反应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他翻身下马,接住了抛过来的小女孩,放在地上,随后面朝独眼偏将跪下:“叔父,我下不去手!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