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斜我一眼:“干吗?”
我将他的脸仔细打量数遍,五官精致俊美,毫无瑕疵,皮肤吹弹可破,嫩的可以捏出水来,他被我盯得不自然了:“看够了没?”
我托腮道:“狐狸,你不像是普通的狐妖,你能把自己的妖气敛得点滴不剩,还有,你以前装扮的那个丑模样可还记得,你的腰身都变胖了,是怎么回事?”
“亏你还是个巫师,能将妖气敛得点滴不剩的方法多了去了,有什么好问的。至于腰身,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变回水桶腰?”
我忙问:“如果我想变回水桶腰,真的可以?”
他解下腰间水囊,边打开边古怪的看我:“是可以,但是你脑子有病吧?”
我脸红了红,朝他凑近些:“那,那胸部呢?可以变大一点么……”
“咳咳!”
他被水呛了一口,俊脸通红,目光移向我的胸部,裹着厚厚的皮毛大裘,哪能看出大小。他顿了顿:“其实,你的胸部也不算很小。”
“真的很小!”
“那是你以前腰身太大,你如今腰身瘦了,就不会觉得小了。”他拍拍屁股起身,“而且,我那个法子你也用不了。”
我忙拉住他:“你去哪?”
他低头一笑:“你师叔祖来了,我要再不跑,会挨揍的,我可打不过他。”
我抬起头,杨修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立即爬起:“那我也跑!”
花戏雪毫无人性的将我的爪子拍掉:“要死自己死,别拖老子下水!”
杨修夷身形晃至我跟前,俊眉一挑:“想跑去哪?”
我抬头看向天色,因为洞深,天幕已变为一个圆点,但还是有淡淡白光的,算算时间,现在不过酉时,我今天早上跟自己赌誓,说今天要和杨修夷说话就叫田乌龟,看来真得要变乌龟了。
叹了口气,我先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该在你身上施下千斤坠,让你们也掉了进来,你要生气就骂我吧。”
他没有说话,我抬起眼睛,悄悄瞟去一眼,光线太暗,他的目光低沉幽邃,让人看不清里面翻涌的波涛。
想起今日种种,就有股无明业火,我深吸一口气,干笑一声:“行了,歉也道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和你的清清妹妹在这里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会拿我的命先垫上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我。“这就算完了?”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他一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骨气不允许我低头。我鼓起勇气,其实嚣张的瞪着他:“这当然算完了。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要我给你三跪九叩么,也对,你是我的尊师叔,你当然受得起。”
说完赌气就要下跪,他一把将我拉住,神情威仪:“别说话!”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感觉,再大的火气瞬间消失无踪:“怎,怎么了?”
他抬起头,剑眉紧拧。就在这时,大地忽的剧烈颤抖,如同海上舟船,伴随剧烈颤抖的,还有从天而降的碎石泥土。杨修夷极快将我揽在怀里。周身蕴出白光屏障,旋转扩散,织丝成网,如同天幕一般往上升去,将掉落的碎石泥土拦挡在外。
我紧张的趴在他怀中。不明所以,这时,一声巨响猛然乍起,我们几个女人下意识的发出尖叫,抱住脑袋。
一道裂口出现在洞壁上,随着大地颤抖而越裂越开,白嫩小子的声音在地动山摇中听起来颤颤咧咧:“这山洞是不是要塌了呀!”
独孤涛大喊:“大家先不要慌!”
一个身影猛的扑进他怀里,竟是宋十八,混乱之中,独孤涛非但没有将她推开,反而伸臂紧紧拥着。
又一阵爆响传来,我看向杨修夷:“怎么回事?”
他仰着头,目光凝重,浓眉紧皱,循着他视线抬头望去,空中满是疾落的泥土石块,被他的白色屏障隔绝在半空,越掉越多,由最初的疏疏落落,变为遮天蔽日。他静望许久,忽的眉目一凝,那些石块泥土发出红色强光,各自盘旋,紧而瞬间炸裂,碾碎如粉,被他汇成一渠,缓缓流在我们脚边,积的厚土竟有一尺来深。
他面色一变,看向那道裂开的缝隙,大喝:“快往里面躲!”手刀劈去,隔空打出一道长鸣玉光,缝隙顿时裂得更大,里面幽幽可见深红火光,未等我定睛细看,体内传来一阵清然之感,不似血脉里的冰寒彻骨,而是如潺湲溪水和山外清音般的安定清和。
杨修夷将我率先送入了缝隙,是个空旷溶洞,我跌撞在地,心中升起强烈不安,顾不上打量这里的场景,忙起身要往外跑。任清清,高晴儿,独孤涛,宋十八他们却在这时逐一钻进来,不断挡住我的去路,待白嫩小子和花戏雪也进来后,忽地听到外面传来巨响,似有万吨重石顷刻砸下,本就剧烈发颤的大地猛地一震,轻功高超如花戏雪,也跌倒在地,难以维稳。许多石块噼里啪啦砸在我们身上,着实好痛。
待那强震消失,大地也不再颤抖,我急忙爬起,往缝隙冲去,外面本来有着明亮光线,如今却彻底黑暗,我就要钻出去,伸手只碰到僵硬的石头,将缝隙堵的严严实实。
我瞪大眼睛,心跳骤然静止,脑袋嗡的空白。
杨修夷呢,杨修夷呢?杨修夷呢!
白嫩小子大呼:“杨少侠还在外面啊!”
我浑身发颤,直愣愣的看向他,任清清跌跌撞撞朝他走去,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琤哥哥呢!琤哥哥呢?”
白嫩小子吞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杨少侠让我先进来,他在外面撑着,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压成……”
我抱住耳朵,暴然大喝:“闭嘴!”
任清清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琤哥哥本事那么高!”
我转身猛拍着堵住缝隙的石头:“杨修夷!你听得到吗?杨修夷!”
花戏雪和宋十八上前拉我:“初九!”
“琤哥哥,琤哥哥!”
“杨修夷!”
心中焦乱无措,慌得几乎忘记呼吸,胸口剧痛像是高山倾塌,海浪倒卷,我拿拳头狠砸着石壁,骨头都被我砸烂,鲜血从石面上淌下,像是我的心口在鲜血直溢,我哭出声来:“杨修夷!你不要吓我!你快进来!一点都不好玩!杨修夷!我求求你了!你在不在!杨修夷!”
“初九!”
“我不跟你闹脾气了,我跟你认错!你快出来,你要不在了我怎么办,我还复什么仇,你快出现呀!”
一个身影猛的扑来,尖锐的爪子在我脸上留下五道火辣辣的剧痛,任清清双眼通红,愤怒的指着我:“妖女!你这个妖女!如果不是你,琤哥哥怎么会来陷活岭!如果不是你!我们前几天就已经出去了!你这个妖女,你害死了我的琤哥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别有洞天(二)()
花戏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摔出去:“疯子!”
宋十八扶起我:“初九,你不要伤心,外面的情况还不清楚,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怔怔的看着被高晴儿扶起的任清清,她怨毒的瞪着我,目光犹如利刃,要将我活活撕裂。我脸上的伤痛渐渐愈合,但有丝悲凉的气息却伴随着寒意浸润了四肢百骸。
我抬手擦掉眼泪,靠着石壁坐下:“嗯,他会没事的,我的尊师叔是那么了不起的一个人。”
话在安慰自己,但又分明知道不过自欺欺人,溃散的神思早已告诉我,外面毫无空隙,毫无人息,偌大空间被千丈巨石堵的荡然无存,任何人在外面都会上天入地,无处可遁。而被压在下面,粉身碎骨会是最好的结局,怕就怕连肉末血渍都无。
剧烈颤抖的手指轻抚过厚重冰冷的石壁,脑中想起凌晨对他说的那句话:“……我能毁掉的,只有我的世界。”
我从袖中抽出匕首,花戏雪疾快拿住我的手腕:“野猴子,你想干什么!”
我回头看向他,眼睛酸涩发肿,他担忧的望着我:“你疯了么!”
我摇头:“不是的。”
手腕发力,匕首狠狠扎在坚硬的岩石上,锋利刀刃将岩石拉出刺耳长声,火星迸现,石末飞溅,一刀细长裂痕骤现,我疾快举起匕首又刺下第二刀,第三刀。
花戏雪伸手拦住我:“这块巨石有多大你知道么,你这样要挖到什么时候?”
宋十八将他推开,从怀中抽出匕首,跑来和我一起:“区区一块巨石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整座陷活岭也要挖出来!”
白嫩小子拉住她:“可是二当家的,那边有路啊!”
宋十八冷声说道:“有路关老子屁事,你要怕了,你跟他们先跑!”
我含泪看向她。撕心裂肺的疼痛终是难以被压下,如洪水倾塌般暴涌而出,我哭出声来,她给我一个坚定眼神:“初九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有我陪着你!”
“十八……”
她将匕首刺在岩石上:“我这把刀也是个宝贝。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把他挖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雷霆万钧的力道自溶洞一壁炸开,硕大石块如雨点般密集,向四处喷薄,我们被强大的气流带起,撞在石壁上,纷纷滚下。
“嗷呜——”
咆哮破空长嘶,火麟从炸裂的洞口奔来,大地都在微晃,一股热气顿时将溶洞变得如同火炉。
火麟仰头又发出一声呼鸣。它直起身子,身上烈焰光芒,将八方照亮。
花戏雪将我扶起,我举目环顾一圈,这溶洞空旷浩阔,石笋如箭矢般倒垂而下。除却万具木棺,与穆向才别苑下的亡魂殿竟毫无差异,连下方崎岖纵横的石路,溶洞中央的四方石台都布局得一模一样。我本该震惊讶异,亦或恐惧骇然。此刻却心如死海,哪怕五岳群山瞬息倾塌,长流大江须臾枯竭,都不过云烟清汽。
高晴儿伸手指向远处一片高悬石坡:“清清,那是上次我们遇到这怪物和那些血猴的地方!”
任清清凄凉的投去一眼:“不错。”
高晴儿看向独孤涛:“独孤哥哥,我们往那边跑去!那边有路口的!”
独孤涛摇头,沉声一笑:“从地现深渊到天降巨石,这些陷阱就是为了把我们逼来这里,他们哪会留路口让我们出去。”
高晴儿喃喃:“我们要死在这儿了么……”
我转过身,继续举刀往石壁上凿去,高晴儿跑来,拉起我:“田初九!你疯了么,都什么时候了!快想想如何出去!”
宋十八一把将她推开:“你出得去出不去管我们什么事!”
“宋十八!事到如今都是你的错!你要死自己死,为何拉我们下水!”
宋十八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便是我的错又如何,我一个土匪何曾将别人的命放在心上!真好,老子我贱命一条,死之前拉你这个大家小姐垫背,真是不错!”
“是!已经有杨公子先为你垫背了!你看看田姑娘如今这番模样,你可开心了!”
不能说高晴儿鼠辈怕死,她不过做了一个正常人最该有的反应。如果被巨石压在外面的不是我的杨修夷,我也会如她这样,迫切想离开这个地方,甚至比她更加暴躁,谁不理我,我揍谁。
她一句话将宋十八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