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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八怒喝:“你找死!”
古誊的话音中断,疾步后退,还是没能躲过宋十八的拳头,眼眶挨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轻鸢忙拦住宋十八:“宋姑娘,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快走吧!”
古誊从地上爬起,伸手将轻鸢拉去:“就这样的女人你还去伺候她们,跟我回家去!”
轻鸢使劲扭动胳膊:“我已经签卖身契了,你放开我!”
“多少钱!我帮你赎回来!就算卖了……”
话音再次中断,我和宋十八一齐扑了过去,对他抬脚一顿乱踢,他不得不松开轻鸢对付我们。轻鸢一获自由立即抱住身手最好的宋十八:“宋姑娘,不要打他了!”
就这么短短一瞬。那臭小子一头朝我肩膀撞来,我被撞翻,后脑磕在长亭石阶上,这次没那么好运,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出一炷香就苏醒,仍是在长亭。
宋十八盘腿坐在石凳上,正啃着一只烧鸡。满嘴油腻。轻鸢垂首坐在一旁,绞着衣袖,闷声不语。叫古誊的那臭小子不知跑去了哪里,我揉着脑袋爬起:“那混蛋呢!我砍了他!”
宋十八朝轻鸢抬了抬下巴:“被她说走了。”
我拉起轻鸢:“走。带我去找他!”
轻鸢从我手中抽走手腕,蓦地双腿跪在我跟前:“小姐,对不起。”
我拉她起来,她执意要跪着,我叹气:“你放心吧,跟你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
她难过的看着我,轻声道:“古誊是误会你看不起他才那么说你的,小姐你绕过他吧。”
我皱起眉头:“你这个样子真讨厌,我只是说说气话,又不会真的砍他,你这神情,弄得我像地/痞流/氓一样。”
宋十八凉悠悠道:“你是没什么本事,可你家尊师叔本事可大得很,看看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模样了。”
我更加不悦:“本事大又不代表他会率意胡闹,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她面无表情,干笑一声,继续啃鸡腿。
我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对轻鸢气呼呼道:“不找他麻烦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姐可以罚我不吃晚饭,可以罚我做很多苦工,我会的还有很多的,我……”
“停停停!”我伸手止住她,“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不是……”
我心念一转:“他学过玄术?”
她做出一个迷茫表情。
我定定的看着她:“还有你,你虽然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可是你也不像是穷到非要卖身的人,你接近我,并且百般讨好我到底是为什么?”
宋十八像看戏一般,啃完一只鸡腿,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继续啃。
轻鸢垂下头,这角度望去,她睫毛纤长微翘,皮肤白嫩,素软衣领后隐隐可见一条伤疤在浓密黑发中,状若狰狞的蜈蚣。
良久,她抬起头,眼眶微醺,轻声道:“小姐,我实话相告吧。”
她望向我身后的苍翠夏景,目光悠远:“我本不是崇正郡人,十一年前被人贩子拐卖,逃出来时误打误撞进了此地,一直想要出去,却苦寻不到办法。得知你们是从外面世界而来,所以我就……”
宋十八打断她:“你怎么知道我们从外面来的?”
她顿了顿,细弱蚊声:“乔雁其实是我的好姐妹,是她告诉我的。小姐,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出去找到我的父母,你们不要怪她。”
我没好气道:“哪敢怪她,她可是主人,一个不开心把我们赶走怎么办。”说着将她拉起:“但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有办法可以出去?”
“一开始不确定,但是后来,小姐,不瞒你说,在南城郊外散落的五百只鸡是我和古誊干的……”
我和宋十八齐齐张大嘴巴:“啊?”
她继续道:“赵祥头上个月强纳了孙姐姐做小妾,我们气不过,得知他接了金玉酒楼的大订单,所以想要他赔上大笔银子。”
宋十八眨巴两下眼睛:“可是一百多只鸡笼,你们怎么办到的?”
她没有回答。
我问:“是玄术?”
她微微一顿:“不是玄术,古誊说,这叫巫术。”
我脱口问出:“他从哪学的?”话音一落就觉得自己太管闲事,也没想她会告诉我,她却皱了皱眉,直接道出:“是他家中的一本书,叫《苍梧澜》,因为他不识字,所以很多都是我教的。”
我被这三个字惊得一下站起:“苍梧澜?”
《巫灵典》上记载,此书最是接近上古之巫,但在九雄争霸时便被吃过它大亏的燕国大夫安清剑毁去。我对它太过好奇,曾求着师公四海为我搜寻,得到的答复就是真的被毁了。
宋十八伸出手指在我面前瞎晃:“初九,你没事吧?”
我激动道:“那本书可还在,能不能容我抄一份,多少银子我都,快快快!”
这次她就没那么爽快了,死活不同意,可能觉得我要夺人之好,也可能觉得我还是要去对古誊不利,总之我最后都搬出了那些大家小姐的凌人盛气也没能吓到她,她仍是倔强的不肯点头。
但要找人哪有这么麻烦。
我故作恼怒,让她回乔宅把我的衣裳重洗一遍,再转头找了个借口支走宋十八。一个人溜到小树林里,摆乾元星阵,最后一块石头落定,听到宋十八的声音响起:“你赶走轻鸢就行了,把我赶走干嘛?”
确定了古誊当下位置,我起身走去,边走边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二一添作五的单子,我干嘛拉着你。”
她撇了撇嘴角,一步跟上:“说得是挺有道理,可是我很好奇啊,是本什么书能把你迷成了这样。”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它的价值,你又没学过巫术。”
她一哼:“谁说我没学过,我们陷活岭的巫师可多着呢,你可别忘了,我义父的巫术比你还厉害。”
她忽然提及宋积,我顿时脸色一沉,下意识的咬住唇瓣。她吐了吐舌头,讪讪笑道:“有我陪着总是好的嘛,万一那臭小子欺负你,我也可以揍他不是?”
我看她一眼,懒得再说话。
寻了半日,天色渐暗,按着乾元星阵所给的指示,我们离古誊竟越来越远。我一拍脑袋,想想他要摆摊,可能是坐着驴车来的,如今暮色四合,徒步哪能赶上,不得不能先回乔宅,等明日再跟了。
从原路返还,刚回到来时大道,忽的从路边跳出八个蒙面人将我们前后包抄。宋十八当即呸了一声:“向来都是老子拦路抢劫,如今真是开了眼界,八个小毛贼也敢拦老子去路!”
这话说得气势十足,擅于小人得志的我顿时连事后嘲讽他们的台词都已想好了。孰料几个回合下来,宋十八完全不是对手,可怜兮兮的被打趴在地:“初九,救我……”
我虽然贪生怕死且厚颜无耻,但义气还是有些的,不过未等我冲去救她,便听得一个娇嫩女音响起:“把那女的也一起抓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庭院春色深几许(一)()
鉴于被人绑走次数太多,逃生经验积攒的颇为丰富,我带着宋十八极快就从柴房里溜了出来。是处赌坊后院,前堂喧哗叫嚷不断,很是聒噪。
我们的意思一致,此仇不报不行。两人默契十足,同时朝厨房摸去,宋十八一掌一个击晕五个厨娘,帮我张罗巫器药材,顺带饱餐一顿。
换上厨娘的单薄夏衫,我被冻得半死,颤着手端起托盘,跟在宋十八身后朝乌烟瘴气的前堂走去。宋十八干净利落,趁着没人注意,抓起一个赌坊打手的头发,用菜刀把他抵在角落,凶神恶煞道:“你们赌坊说得上话的年轻女人有几个?”
打手牙关颇紧,宋十八没了耐心,一刀斩了他的左手双指。在打手的凄厉惨叫声中,我捂住耳朵同情的说道:“别叫了,这里有阵法,没人听得到的。”说完看向宋十八,忍不住道:“你斩他手指干什么,打一顿就行了,绑我们的又不是他。”
“闭嘴!”
菜刀在她手里比了一朵明亮刀花,停在那人胯间:“老子脾气不好,下手很快,你要是再不交代,我就……”她阴险笑了两声,不言自明。
这招真是管用,我们极快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疾步从前堂出来,朝后院厢房走去。比起我因寒冷而行路艰难,宋十八显得脚步轻盈。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幕,若是当时她也用刀这么逼在独孤涛胯间,古井脸会是什么反应。更令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师公说敏而好学,应不耻下问,所以我问了,她不假思索直接道:“你蠢啊,老子要是把他那什么了,万一以后我有机会跟他那什么,那怎么那什么!”
我傻眼。愣在原地。
她顿了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口快,秀脸大红。还没等我说话,她腰板一挺,双手叉腰,气量十足的瞪我:“看什么看!老子那时候就喜欢他了,怎么样!”
我奇怪的看着她:“还能怎么样。跟我又没关系。”
她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反正他面貌身板都不错,我也不算看走眼,对吧?”
我弱弱的补充:“嗯,家世和未婚娘子也挺不错的……”
果然给她泼了盆冷水,她怒哼一声,抬脚往前先行走去。
虽然前堂都是喧闹嘈杂,但赌坊后院跟妓院后庭实在不能相比。翠叠烟柳的后院花绽草盛。满园芳菲,盈满浓香,而这里,我都不好意思称之为后院,用宋十八的话说:“我风云寨的茅坑都比它大气。”
从掉漆生蛀的回廊转过,再穿过草木稀疏的幽径,几排厢房映入眼帘,厢房门前数棵郁葱大树尚算翠秀,也就它能意思意思搬上台面了。
蓉姑娘的房间门前有几盆轻舞草,寻到不难。我们以为里面没人,打算进去弄些机关陷阱,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人声交谈,正要贴上门缝偷听,一声清脆叫唤响起:“谁在外面?”
我忙摆下切灵阵,拉宋十八躲了进去。不多时,房门被拉开,一个红衣姑娘走出。站在门前四下张望,面貌清丽,美艳动人,但看神情似乎不太高兴。一双远山黛眉皱的极深。
一声男音从屋内传来:“蓉儿,是谁?”
蓉姑娘冷声道:“我怎么知道是谁。”
男音低笑:“还生气呢?”说着缓步走来,俊朗眉目从屋内阴影中露出,我和宋十八齐齐一愣,竟是宋十八今天下午勾搭的那个小白脸。
他伸手从背后搂住蓉姑娘:“我都说了,真是蒋二爷让我去的,不过逢场作戏,你别生气嘛。”
蓉姑娘一把将他推开:“别想说好话哄我,反正我是不会放了她们的。”
“你不放,要是蒋二爷生气了怎么办?”
蓉姑娘不屑冷笑:“你觉得我怕他吗?”
“那钱就拿不到了。”
“哼,多少?”
小白脸更凑近了些,唇瓣贴在她耳畔:“五十两。”
我和宋十八还有蓉姑娘异口同声:“这么多!”
宋十八气得快要喷火:“为什么都是演戏,我才三十两,他有五十两?”
我严重发现她搞错了重点:“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那姓蒋的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请你们两个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