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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眸一凝,电光火石间,一个名字从脑中滑过,控魂咒!
孙哲光兴冲冲却又担忧的问道:“陈二麻子,这样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一个时辰后她就正常了,各位公子,这钱……”
萧睿哈哈一笑,抛出一袋银两:“跟本少爷斗,今晚她死定了!”
他们要干什么?
我心下一慌,四处张望想找个钝器,忽的胳膊一紧,周薪把我强拖了出去:“少爷!这还有一个!”
萧睿指着我:“陈麻子,你看看这假女鬼跟湖边那个像不像?”
道士斜瞅了我一眼,淡淡道:“是挺像,但那女鬼几日前已经被老道收了,这个绝对不是。”
说着喝了口汁液,眼看就要喷我,我扬脚踹在他胯间,转身想逃,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抬手将一葫芦的汁液泼了过来。
我不断挣扎。周薪将我的胳膊扭转在后:“二麻子,药水对她没用啊?”
陈二麻子龇牙咧嘴:“不可能的!先取血!”
“没有布偶了。”
“没有就用你!”
陈二麻子不耐烦的把他拉过去,念了几句咒文,在他手心里抹上一层紫砂,而后把我的血滴进去。随着紫砂一起消失。
陈二麻子痛的一脸生无可恋:“行了,抬下你的手。”
周薪微微抬起,我没有反应,陈二麻子一耳光抽在我脸上,我就要发怒,看到一旁痴痴傻傻的秋草。顿了顿,跟着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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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光贼头贼脑的拉开后院的门,萧睿把玩着秋草的布偶,领着秋草走了,我跟着周薪后面离开。
门外清寂无人。陈二麻子捂住裆部匆匆从另一条道走了。
萧睿对着秋草的布偶使劲的捏着,秋草被摆布着左摇右晃。周薪有样学样,我不想动,只偶尔学做了几个,他没有怀疑我,反倒自行解释:“看来没有布偶,不怎么灵光啊。”
走出巷口,胡天明忽的低声说道:“大哥。快看那是谁!”
萧睿漫不经心的皱眉:“不是美女别叫我看。”
“萧睿,你这口味越换越差了啊。”
凉凉的男音从胡天明所指的方向传来,四个锦衣玉袍的折扇公子各领着随从悠闲的踱步而来。眉目生得都不差,白白净净。
萧睿眉梢一挑,以同样气定神闲的步子负手走去:“你不在东城呆着,跑西城来鬼混,你也看上这一代的姑娘了?”顿了顿,“还是。看上我了?”
“哈哈,我是听说西城有几个公子夜夜翻墙。以为有什么绝色佳人,结果……”那为首的公子目光朝我和秋草望来。做出失望的模样,“听说你一直想去鹤山学炼丹制药,到时记得看看你这双眼睛啊。”
萧睿一笑,背在身后的手忽的扭了几下,就见秋草直直的上去,扬起手,“啪”的一下在那公子脸上扇了下去!
“你啊你!”萧睿忙将秋草拉到后面,挡住了那锦衣公子的怒火,边叹道,“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就算他当你是丑八怪,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我都当他们是屎的。”说到这一顿,对那公子咧嘴笑开,“说话快了,就说出来了。”
“哈哈哈!”
他的手又扭动了两下,我就要冲上去夺下他的布偶,却见秋草忽的浑身抽搐,喉咙发出一声闷吼,对着他的胳膊猛的咬下!
方笑豪疾快上去扯她,秋草差点没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龇牙咧嘴的凶开一群男人,秋草的双目通红如血,转身朝另外一条巷弄跑去。
我疾声大喊:“秋草!”
“快追!”
夜凉如水,风吹得潇潇作响,月色在地上结了一层白霜,街道两边民舍只剩几盏零星烛火。
我朝秋草跑去,思绪也蓦地飘向好远,有人认真的念着一段文字给我听:“学术不精者,切记勿施控身术,对人对己,皆可造成意乱癫狂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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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芷盘山位于陈州永安城,山上四季常青,常年有文人墨客来此小聚,乘清风,举竹樽,品山水青川,吟诗词歌赋。
但能上到芷盘山最高峰的只有寥寥数人,多为玄术修仙者,凭借超高轻功一跃而上。
这日,两个白衣老人坐在芷盘山高峰亭上喝酒吹牛,身旁各坐着一名打呼的小丫头。
两人吹着吹着,觉得对方牛皮太大,开始互相拆台,最后都气得胡子乱飞,决定来场比赛,谁输了谁就承认对方吹得牛是真的。
比什么呢,两人讨论后,决定比自己最不擅长的巫术,用控身术控制徒弟去捡棋盘上的棋子,谁捡的多谁赢。
其中一个老人嘿嘿一笑,推醒一旁的丫头:“九儿,九儿,田初九!”
小丫头揉着惺忪睡眼:“师父……”
老人一把抹掉小丫头嘴边的口水,嫌弃的擦在她的衣服上,然后在她耳边嘀咕嘀咕。
小丫头当然是赢了,老人忽然觉得这招可以用来生财,至此带着徒弟四海云游时,总是要拿这个跟人比一比,有时候赌钱,有时候赌酒,数目很少,但够师徒两人混吃混喝,潇洒快活。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老头输了后回去一想,发现不对劲,那丫头有身浊气,控身术对浊气是没用的。于是号召一大帮人冲向望云山算账,叽里呱啦一整天,最后平息的代价是还双倍的钱或酒钱。
当晚,师徒俩在紫薇阁罚跪,三日罚跪期满,老人带着小丫头在望云山给某个少年当了两个月的奴隶。(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骨肉尸骸()
浩尚西南为绵延崇山,多日下雨,山脚泥石土块杂乱不堪,广袤的郊地上深深浅浅无数积水,到处斜横着病怏怏的树木浮萍。
秋草已经跑得毫无踪影,远远跟着一大群叫停的锦衣公子。
虽说男女体力天生有差,但秋草干惯粗活,而那群纨绔子弟成日游手好闲,如此一比,要能追上就怪了,我更是被远远抛在后头。
等我气喘吁吁的踩着高石土丘追上他们时,一行十几人正在翘首张望:“人呢?”“你们看到她的影子了没?”
夜云遮月而过,冷风吹的我颤颤发抖,我心急如焚的躲在磐石后,同是这轮明月,曹府后院它如霜如玉如银盘,如今换了处场景,它森寒森冷森凄凄。
四下望了又望,没有看到秋草,神智迷乱之事可大可小,万一她要出了什么意外,齐大娘回来我真不知该如何交代。
“快看!她跑到那边去了!”
孙哲光指向山上,当真是秋草今日穿的粗布紫衣,萧睿一挥手:“追!”
我瞅到一条小路,忙绕过土丘跑去。
泥石坑洼的山道极不好走,我尽量挑着干燥的地方落脚,许多嗡嗡的小虫子围着我,隐隐有股恶臭。
忽的一阵山风猛刮而来,我缩成一团,冻得寸步难行,颤声喊道:“秋草,秋草你在吗?”
山腰的风呼呼而过,阴冷的月色落在树影婆娑间,我这才发现自己怕黑,很怕。
这时有东西从我脚背上爬过。细细痒痒的,消失得极快。有一些模糊片段从脑中晃过,极熟悉又恐惧,我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秋草,秋草你出来啊……”
我不敢再站起来。鼻头蓦然泛酸,想哭又不敢哭。
又有好些毛绒绒的东西从脚边一溜而过,我低呼着缩到角落里,却借着月光终于看清,是肥大臃肿的老鼠。
缓缓松了口气,我颤着手折下路旁一根树枝。甩净水后打跑它们,就在这时,一声含糊不清的咆哮忽的响起,我浑身一僵,从脊背麻到头顶。
是妖怪!?
“就在前面!我听到声音了!”
胡天明的声音忽然响起。紧跟着有人抛来一根中天露,恰好落在我前面,莹蓝的芒光里,秋草俯身抱着粗壮的树干,指甲嵌入树里,正冲我横眉怒眼,是随时向我进攻的姿势。
我艰难的咽了口干唾沫,她又闷声咆哮。紧跟着冲我扑来,我下意识闭上眼睛,抱紧拐杖。她却对我视而不见,从我身旁一跃而过。
“秋草!”
我忙捡起那根中天露追去,循着脚印追进了一个极窄极高的土洞。
洞穴很深,洞壁土泥上粘着好多昆虫尸体,甚至有腐烂的蛇。越往里面,恶臭味越重。洞壁上出现了好多孔洞,密密麻麻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秋草……啊!”
细细碎碎的声音忽然从我脚边蹿过。我吓了一跳,看清后松了口气。还是老鼠。这么多孔洞里,竟全是不安分,在那细细碎碎乱叫的老鼠。
沿着甬道继续往前,不知过了多久,粘滑松软的地面总算干燥平坦了,空间却没见得更大。
我瘫坐在路旁休息,肚子咕咕叫得可怜,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时听到后面极细小的窃窃私语。
“大哥,让一个女人为我们探路,不是什么好事吧?”
萧睿低喝道:“女人怎么了,你还是女人生的呢,探个路嘛不就是,遇到危险了又不是不救她,你瞎嚷嚷什么!”
没想到他们会跟到这儿来,我抬头看了圈,把中天露塞到袖子里,踩着那些老鼠洞几下爬了上去。
不过一刻钟,他们一行人拿着火把和中天露蹑手蹑脚的经过,另一伙和他们作对的公子也在。
待他们离开后,我悄悄跳了下来,同样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心里隐隐有股不安,却说不出是什么,明日我便要离开了,真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可是事与愿违。
光线大亮的甬道前方是处宽阔空间,萧睿一行人站成一团,看背影快要僵成行尸了。他们一言不发,气氛安静的诡异。
我不敢贸然上去,又爬到洞壁上,只一眼便差点让我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空地四周点着八盏白灯笼,地上铺满腐烂的尸体,正中呈着一口大油锅,锅内沸腾煎炸的竟是人肉尸骨!更令人惊颤的是,一个白发老翁正一根一根往那油锅下添柴火,手旁一柄刀子挂满了肉丝和内脏。
我再难忍住,呕出了大口酸水。
“你们找那个姑娘么?”老翁淡淡开口,伸手指向另一个甬道,“她往那边跑了。”
几个公子哥许是被吓傻了,都没有说话。
老翁一笑:“别怕,这些都是我捡的死人,我没杀人。”
萧睿颤着声音道:“你是人还是鬼?”
老翁笑道:“老头子当然是人了。”
边用筷子夹起一根手臂,放在一旁的大盅里,用石锤子碾压捣碎。
那群公子哥齐齐呕吐,我的胃又一阵酸痛。
“给我住手!”萧睿捧着肚子大喝,“你这老东西,就算不是你杀的,你凭白糟践人家尸首,你简直是个畜生!”
孔庆成吐得弯了腰背:“这些人死的够惨了,你还不放过他们,你当心有报应!”
“就是!快住手!”
……
老翁拍了拍手,佝偻着腰背站了起来,面貌很是慈祥,连声音都是温和的:“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都说了这些已经是死人了,老头子拿来炼炼尸油,捣捣骨渣碍着你们什么了?不说别的。就刚才跑过去那姑娘,她身上下的土油浆还不是陈二麻子从我这儿要去的,看在你们间接也算我客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都走吧走吧。”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