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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道:“放火,橙天光,一只妖怪都别想逃出去……可是,仅凭宿沉廊洞壁里的这些中天露是不足以……”
我蓦地瞪大眼睛。拂云尊者和五位长老朝青林县飞去,红光环绕,他们的身影如流星般坠下,顷刻间形神俱灭,与此同时,一场百里怒焰冲天而起!
这一切发生的就像事先排练过一般。全场掀起哗动。我回头看向杨修夷,火光映红了云天和他的白皙俊容,长风萧萧,他临风而立,眸色深沉苍凉。一旁站着拂云宗门的最后一位长老。一青。
静立一会,杨修夷转目看向正在戏弄九头蛇妖的烛司:“无论发生什么,替我保护好初九。”
不待烛司说话,他身形一沉,杀入了妖群,像不知疲累的剑刃一般,所过之处,血花四溅。有妖怪的,有他的……
心下剧痛,我望向滔天火海。再望向烛司:“烛司……”
她回头看我,火瞳炽烈如日,我坚定绝决又哀求的看着她,她叹了口气,嘀咕道:“你这短命鬼……”
她扔下九头蛇妖,朝我俯冲而下。满是污血的腥臭龙爪抓着我凌空飞起。忽的将我松开抛下,又飞快接住我。我结结实实的摔趴在她的背上,心跳狂乱颤动。
她速度着实太快。耳边风声剧烈呼啸,我一手抓着龙鳞,一手抽出匕首在自己胸口刺下,咬牙剜割,任鲜血横洒。
烛司在火海上晃悠来,晃悠去:“你知道你这么做,最可怕的后果会是什么么?”
我砍下自己的手指夹在她的龙鳞下:“不介意我在你身上挂满手指头吧?”
“……真恶心!”
我痛得神思溃散,说道:“一般恶心。”
“你还没说呢,你猜猜最可怕的后果是什么?”
“死掉?魂飞魄散?”
她冷声一哼:“少看不起人,你坐在本神背上,本神会害你死?”
“那是什么?”
她一个悠然回身,望向鹤山:“哟呵,你的血起作用了,鼻子灵的跟来了。”
我疲软的趴在她背上:“我能睡一觉么?”
“还想睡?快保护好你的头发吧!”她身子一沉,往下游去,边游边道,“你现在晶元枯竭,身子孱弱,保护全身的话根本不够用,干脆都拿去护住脑袋,省的头发被烧光了,丑的要死。”
“什么?”
“哈哈哈!最可怕的后果就是被烧个精光啊!笨!”说完一头朝火海冲去。
我睁大眼睛,忙吟念易水寒霜,热焰扑面而来,我能护住的只有身上的毛发和指甲了。
烛司带我冲入了十丈火海,无数妖怪紧随其后,她悠闲的晃了两圈,钻了出来:“短命鬼,你怎么样了?”
我捏着匕首抱膝坐着:“不热……”
“我说你烧光了没?”
“还没……”
“差不多了吧?那些棉袄都是说烧就烧的。”
我竖直割开手腕:“再来。”
“哈哈哈!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
“你给我看你的眼睛我也不知道。”
她悠闲转身,四平八稳的朝鹤山游去:“我在想把你这么扔到人堆里面会怎么样。”
我一惊,顾不上疼痛了:“喂喂!我没惹你啊!”
“没惹我?你上次骂我我可没忘啊。”
“你不也经常骂我?”
“哈,还跟我算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狗腿了:“我错了!神龙姐姐!我错了!”
“哈哈哈哈!”
她大获全胜,龙尾一摆,又招了一大群妖怪,轰轰烈烈的领着它们去送死。
不知来回了多少趟,她忽的语重心长道:“其实拂云宗门那几个老家伙也怪可怜的啊,不过他们也是活该,在他们眼里,用药人炼药的仙师应该被废去元丹修为,打入死牢。他们自己呢,宿沉廊下数万只妖怪就不无辜?”
我有些郁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了?”
她一哼:“至少我不遮遮掩掩假慈悲啊。”
“有本事你别吃肉。”
“啊?”
我顿了顿,发现这个话题残酷的可怕,低声道:“你说众生三千为了自己的**私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这世上太多事情本来就是恶的,为人处世哪有不带**私念的。许多人乍听你的这些话会觉得认同和残忍,但在凡界,能和你真正产生共鸣的恐怕只有不沾荤腥的长门僧人……”我叹了口气:“比如我,我就很爱吃肉,不仅是温饱的需求,我还很嘴馋,没事就想吃……怎么停在了这?”
清寂无人的华金玉门,除了一地尸体,再无他物。
她嘿嘿笑道:“你没发现妖怪清的差不多了?”
我看了眼:“这么快啊。”
“前赴后继的送死,能不快么……嘿嘿,你怎么办呀?”
“放我下来吧,我捡件死人的衣裳。”
她蹿上高空,奸笑道:“我给你当坐骑使唤,你以为我这么好心?”
心下一惊,我揪紧龙鳞:“你想干什么!你来真的?!”
她一个腾空,绕着鹤山转了圈,将我扔在了一地霜白的珞蕊石苑上,雪地苍茫无垠,寒风凛冽,业火带来的热意顷刻散尽,我冻成了一团,叫道:“烛司!你给我站住!”
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未出多久,三个女人朝这边跑来,虽是女人,可我的感觉仍是怪异,猫着身子缩到一块巨石后,一抬头便如遭雷击。
杨修夷捏着件白裘斗篷站在不远处,身姿欣长,黑发白裳,衣上血色沾了雪花,像怒放在雪地里的梅朵。
漫天风雪纷扬在他四周,幽潭似的乌玉黑眸静静的凝在了我身上。
他一步一步走来,分明脚步不慢,我却觉得每一步都像一幅定格的画影,凝住了千山万水,静默了尘世喧嚣,踏乱了我的心池。(未完待续)
241 春宵一刻()
短短几步,短短数秒,我一向呆傻迟钝的脑子竟奇迹般的高速运转,心念百绕。
他越走越近,我开始手足无措。
梦里可以大胆奔放,左右也是个虚影,我做过什么流氓事他不可能知道。可是梦境之外,我和他终归是四年没有相见了。
心跳越发紊乱,我手足无措的睁着眼睛,用黑发裹住自己,有东西在我身体里面活了过来,我没空去管它是什么,我满心都是,怎么应对,怎么见他,怎么开口。
久别重逢的场面怎么样才能诗情画意?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我呸,对我这种情况而言,只有脸上结冰,涕泪千根。还诗情画意,简直是惨不忍睹。
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诗情画意?我要切断这个妄想才行,局面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再和他情意绵绵,终究是害人害己。
绝情女痛骂有情郎,有情郎含恨走天涯?我继续呸,光听这几个字眼我就渗的慌,而且骂爽了就该收拾收拾准备挨打了,这有情郎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家伙,长臂一挥,最后走天涯的肯定是绝情女。他那手劲,我百分百肯定自己能被他一掌从鹤山呼回望云山。
莫不如坦诚相见,分析利弊,有理说理,你早点成亲生子,我早点入土为安。再来几句话去哄他开心,譬如你若安好就是我的晴天,你要过的不好那是因为我被雷劈死了,我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们还是心心相印,息息相连的……
但想了这么多终究都泡汤了。
仔细算算。我从湖底出来到现在已经快半年了,湖底的四年已将我的身体虚耗一空,接下去的半年没有机会好好调养,过的颠沛流离,风吹雨打半飘零。没有杨修夷的时候。我还能撑住自己,一撞上他的眸光后,我所有的坚强渐次土崩瓦解,身体垮的比我的意念还快。
当他的织锦云鹤白靴在我跟前停下来时,我嘴角的笑还未咧开,便是双目一沉。一阵天旋地暗。
这一觉睡得太久,如似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待我渐渐恢复了意识,眼皮子却仍睁不开。
身子底下是柔软温暖的缎被。有我最沉迷的清香,屋内人来人往,杨修夷偶尔轻声咳嗽,偶尔和人低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依稀听到他往昔清越的声音低绵嘶哑。
晚上他躺在我身旁,指骨分明的手掌贴着我的小腹,下巴支在我肩上。不时亲我的脸颊和嘴唇,手指描摹我的脸,把弄我的头发。
有时睡到半夜他会忽然惊醒。伸手探到我的脉搏或者呼吸后,僵硬高大的身躯会明显放松了下去,然后捧着我的脸跟我嘀嘀咕咕说一堆我根本听不清楚的话。
一日,两日,三日……
我所有的感官都在他身上,却只能听到他的咳嗽。和或长或短或轻柔或悲凉的叹息。
等我某一日终于可以听清他们说的话时,是一个清和醇厚的男音:“夫人来信。想让你回府过年。”
我心下叹气,都已经要过年了。
杨修夷拒绝了。声音平静,没有波澜,他已经不咳嗽了,可是听得出他身体还是不好,我很担忧。
也是在这晚,我终于听清了他对我的嘀嘀咕咕,一堆我往昔把自己恶心坏了去跟他撒娇都听不到的情话,其实一句话就可以归纳,他很想我。
我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又何尝不想你,可转眼又想,我还是睁不开眼睛的好,我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间如水般流走,转眼又过去了三四日,这夜他躺在我身旁,跟往常一样摸摸我的脸,揉揉我的手。我则百无聊赖的在想烛龙,应龙,螭龙,青龙这堆乱七八糟的龙哪种比较厉害,想着想着,忽的身子一僵,发现他正在解我的里衣。
脑袋一下子空了,所有的龙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手指勾住我的肚兜,轻易就给挑到了一旁。
我愣愣的躺着,如果可以睁眼,我的眼神也一定是愣愣的。
修长的手指捧着我的脸,杨修夷在我唇上轻轻摩挲啃啮。这些时日他一直亲我,却始终没有吻我,今天终于大大方方的把舌头伸了进来,撬开我的牙齿,缠住我的舌头,在我嘴中湿漉缱绻,轻轻吸吮。
良久,温柔的吻离开了我的嘴巴,在我唇角,脸腮,眉间一一流连,最后咬住了我的耳垂,从我脖颈开始往下。
酥麻的感觉让我身子经不住颤抖,他似乎有所感觉,趴在我耳边低语:“醒了么?”
我早醒了。
“愿意么,初九?”
我一愣,想起了那些春梦。
忽的觉得这一切好微妙,我醒着的时候,成天想着要在梦里和他做那些事,我现在睡着了,我的身子却可以在梦外和他做那些事了。
可是……心里泛起了苦涩,在梦外我一点都不愿意。
我好不容易适应了没有他的存在,这半年虽然苦,可是我坚持住了,倘若现在又陷入了进去,我该怎么办?
杨修夷轻啃着我的脖颈,极缓极慢极不熟练,我一方面在抗拒,一方面却又在期待,最后他停了下来,将被子盖上,帮我摁了摁被角。
一丝失望从心底升起,忽的胸口一紧,他的手覆了上来,轻轻揉捏着我的胸部,低哑笑了声,凑在我耳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小么?瘦成了这样还有这么大,不算小,你得养胖点。”
……嗯,我得养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