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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口参茶。我问:“杨修夷呢?”
“少爷去大牢了。”
我嘀咕:“怎么不叫我……”
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落地便不由一愣,我赤脚来回摩擦了几下,难以置信:“这软毯是暖的呀?什么材料做的?”
她笑着说道:“不是软毯,这间房子底下导了温泉,不然少爷也不会带姑娘来这过冬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早饭是两笼包子和两碗甜汤,比起陈升的铺张浪费,显然杨修夷深懂我心,刚一吃完她们又端来软糕和香梅瓜子:“姑娘,你今日便去看看萧公子吧,少爷午时以后才回来。”
我饱了口软糕,咽下去后说道:“你们四个今天是不是要一路跟着我了?”
她们笑了笑,我也笑了笑:“跟着便跟着吧。”
八字眉轻言细语道:“姑娘不要让我们难做,邓先生说了,若是姑娘有任何闪失,我们四人都得挨上顿狠罚。”
我起身拍掉手里的糕屑:“诺,晓得了。”
吴府很大,吴广之有两个儿子五个女儿,加上丫鬟奴隶,全府大约一百来口人,府里就有一个药房,家养了两个大夫。
萧睿的药都是曹琪婷亲手煎的,我自告奋勇帮她拿药。在药房里瞎转悠,这边闻闻,那边碰碰,趁人不注意顺了两包药粉,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余下半日我便在府上东游西晃,摸清底性,从前门到后院,再后院到前门,几圈下来都在感叹,这吴家可真是有钱的大户人家。
到了正午,杨修夷还没有回来,我跑去和曹琪婷方笑豪一起吃午饭。
饭菜很丰盛,为了晚上的逃跑,我特意把自己好好撑了顿,方笑豪不停给曹琪婷夹菜,曹琪婷笑了笑,尽数吃光。
吃完后他们去了萧睿的主卧,我屁颠屁颠跑去了吴府后院,后院厨娘们见到我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我走到一个灶台前,把弄了两下汤勺,回身道:“我想做红枣银耳羹和桂花糕,你们谁教教我?”
没人理我。
我说:“教我的可以当我的贴身丫鬟,月薪很高的,签了卖身契的我能帮你赎身。”
顿时齐刷刷的举起了一片手。
我挑了一个面相温和的大娘,问唐芊应该找谁买她,唐芊笑道:“姑娘,你莫不是认真的吧,少爷身边厨艺好的人那么多,你要这个半老徐娘做什么?”
我说:“杨修夷是杨修夷,我是我,你有没有银子,先借我三十两。”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我尴尬道:“我会打欠条的……”
最后她们四人凑了个三十两给我,结果发现这个大娘根本不用买,不知道是谁去跟吴夫人通报的,转眼她便领着一群嬷嬷和几个女人赶来,匆忙却不失仪态的说道:“姑娘开个口就好了,提什么买呀,不过一个下人。”
我边在心里感叹杨修夷的面子真是不小,边道:“那她的卖身契……”
她侧头对身旁的一个妇人言语了那几句,那妇人对我福了个礼,匆匆走了。
我把那大娘拉到一旁,摸出五两银子给她:“你这年纪也不适合当我的贴身丫鬟了,就当个贴身嬷嬷吧,这些是预支给你的工钱,若是别人问你多少,你可不准说出去啊。”
她感激万分,忙跪下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二十五两银子藏在了袖中,说道:“那快教我吧。”
如此一学便是一下午,主要是桂花糕实在不好做,期间杨修夷回来了,派人来叫我,我看看天色还早,懒得过去,等日头渐渐西斜了我才端着热汤糕点回到我们暂住的小院。
书房里好些人影,我不大方便进去,便去了小院的小厨房,将东西热着。
心里有些紧张和不安,但好在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渐渐调整了回来,但紧张的情绪消失后,悲伤和离愁却又浮上了心头。
在这之前打死我都不信这辈子还能和杨修夷同床共枕的,可是这个腊月我们每晚都睡在一起,我最害怕的严冬霜雪,因为他而变得温暖如春。
胸口一沉,忽然那么强烈的想要见到他,我看向唐芊:“你去问问还要多久。”
她点了下头,刚迈出门槛便见到书房的门打开了,最先走出的是一位年轻公子,身材高大,穿着紫裘大衣,唐芊笑道:“这是吴府的二公子,看来少爷已经谈完了。”
大约眼角余光注意到了我们,吴二公子回过身,看到他面容的时候我不由眼前一亮,长得也太好看了!
我逛过五湖四海,阅人无数,见过无数的俊朗男子,但真要数上极品无暇的却是不多,杨修夷,花戏雪,穆向才,总共就这么三个。可是眼前这个吴二公子却丝毫不输给他们,他这长相,实在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
他对我微微颔首,我也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
接着屋内又陆陆续续走出几个男人,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看着特别眼熟,唐芊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姑娘一定见过他的,他叫甄坤,在玲珑镇的时候姑娘和他一起买过纸。”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给少爷写过信呐。”唐芊一笑,“他外号神眼,他和吕双贤两人一起,可以织出任何一个幻境。”
甄坤回头等着几个男子,而后笑嘻嘻的勾肩搭背走了,唐芊说道:“姑娘,快些给少爷送去吧,他可要高兴坏了。”(未完待续)
244 最贵推诚()
“我给他端过去?”我撅起嘴巴:“想得美,我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你让他快来主卧找我。”
说着我端起托盘朝房里走去,八字眉她们要跟进来,心下一紧,我忙叫道:“你们进来干什么!”
她们一顿,我温和道:“快出去,把门带上。”
房门合上,我匆匆朝内室走去,摸出袖子里的药粉洒了大半进一个空盅,赶紧舀上汤汁搅拌,把它端到我跟前。
房门被轻轻推开,我放慢速度,慢悠悠的将另一个空盅呈满。
清透的声音响起:“你做的东西能吃么。”
我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我强吸一口气,回过头,他风姿翩翩的走到我跟前,穿着一套玄色莽纹长袍,腰束黑金玉带,高挑挺拔,浑身一股说不出的王者英气。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不由愣了。
他斜斜打量了我一眼,唇角抿了抿,像是要做出一副冷酷的模样,却没能抿住那抹得意的笑,赶紧垂眸看向紫檀木桌上的吃食,凉凉道:“忙活一下午,就做了这两样?”
我仍是微不可见的点头。
他冷声一哼:“无事献殷勤,安了什么心了?”
我回神,继续给他盛汤,故作漫不经心的开了个话题:“杨修夷,如果我要走,你会不会强留我?”
以为他会相当果断的说:“会。”他却偏头朝我看来,黑眸翻过我看不懂的眸光,摇头,语声轻淡:“不会。”
我愣了。他站在我身旁,我的脑袋只到他的肩膀,气势上似乎也矮了一截。
他端起银耳羹,勺子搅了两下,沉声道:“鱼雀困禁于笼。尚未有归穷委命之心,何况猛兽乎,何况初九乎?”说着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垂下头,头发从肩上滑落,我看着自己的那碗银耳羹:“当真不拦我?”
“适得其反的事。傻子才干。”
“这么通情达理,一点都不像你,真的假的……”
“不敢一毫欺你。”
我抬起眸子,皱眉道:“跟拂云宗门那群老头子呆久了吗,你怎么也酸里酸气了?”
他垂眸深深的望着我。唇角勾起足以倾倒众生的一笑,灿若万钧阳光照彻大地,又似山泉冲破寒霜倾入涧谷。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词,花开花落无须伤情伤怀,古今诸事尽可付诸笑谈,这一瞬,我仿若在他身上看到了气吞河山的豪情,又有淡泊云烟的豁然。
我说:“那我现在走。你会不会有意见?”
“当然有。”
他放下银耳羹,端起我的那碗,放在鼻下闻了闻:“你还没喂我呢。怎么走?”
我大惊:“你怎么知……”
他朝床榻走去:“你把药下在自己的碗里就以为我闻不出来了?过来。”
我呆在了原地,傻乎乎的看着他。
他在床边坐下,笑意褪尽,冷冷道:“你现在变得会耍心眼了,你是怎么想到去后厨学手艺的?又能给我下药,又能骗钱。还能带着一堆做好的桂花糕跑路,为了离开我。你真是不遗余力啊。”
我绞着衣袖,没想到败成了这样。想着要不要恼羞成怒和他大吵一架,然后拍拍屁股杀出去时,却听到他又道:“就按照你的计划吧,把我放倒,然后开溜。”
我一愣:“你,你傻了啊?”
他清冷的看着我:“我说了,我不会拦你,但避免你又用小人之心腹诽于我,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
我愣愣的看着他,抬步走了过去,狐疑道:“你当真放我走?”
他给我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我怎么那么不安,这一点都不像你啊。”
他眼角跳了跳,把玉盅递了过来,压抑着情绪:“喂我。”
“你会不会使诈阴我?什么欲擒故纵,七擒七纵,苦肉计,激将法之类的?”
他浓眉一拧,勃然大怒:“田初九,非要老子装聋作哑看着你乱来你才开心是不是?你就那么喜欢在老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走?你知道你每次走了我心里多难过么!你要走好歹给我打个招呼!”
我被吼得胆颤,指了指那碗银耳羹,弱弱道:“喏,招呼来了,你喝了吧……”
他气呼呼道:“待人之道,最贵推诚而非权术,老子一片赤诚之心还要被你给活生生的抹黑,真是……气得我头疼,你快喂我!”说着将白玉小盅递了过来,力道太大,洒了一半。
银白的汤汁溅到红毯上,染了深色,他皱眉,不耐烦道:“洒了这么多,药效会不会不够?”
我从袖子里摸出药粉:“没关系,我这还有。”
他烦躁的揉着额头:“那你再去盛一碗。”
我赶紧重盛了一碗,当着他的面把药粉洒进去,忽的一顿:“杨修夷,我怎么觉得气氛很不对劲。”
他点头:“我也觉得挺奇怪。”
“下药下的光明正大,被下药的嚷嚷着要喝……”
他抬眸看我,我继续道:“只能说下药的人一身是胆,被下药的脑子有病……”
他作势起来:“我想起我一堆要件没处理,我不喝了……”
我忙摁住他:“你可千万别反悔!”
他没好气的在我头上敲了一记,我摸了摸头,舀了一勺递到他殷红的唇边,他别开头:“这么就想打发我?”
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不要勺子。”
我潇洒的把勺子往后一甩,将玉盅递过去,递到一半他目光凉凉斜来:“你敢。”
“嗯?”
他气定神闲的坐着,神情饶有兴致,似笑非笑。
我一愣,忽的想到了什么,心跳无端快了几拍。
我鼓起勇气,小心扶着他的肩头,跨坐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