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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她耳边,一手轻摩着她的腰肢,将她压在身下,忘情般的在她口舌间沉迷汲取。
沈云蓁的衣裳一点一点的滑落,梦境到这里,泛起一阵尘香露花,旖旎绮丽,有清兰莹蕊的花瓣在四周浮沉飘荡。这是梦的主人愉悦快乐的一幕。
左显极尽温柔,亲抚缠绵之际小心翼翼,沈云蓁就像一件上好的白玉瓷器,让他强烈渴望着,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时间逶迤。情潮暗涌,她的衣裳终于被他扯下,鹅黄色的肚兜贴着白嫩的香肩,他离开她的嘴巴,从脸颊往下,缓缓侵占。
沈云蓁口中的嘤咛喘息越发粗重。抬手将左显的衣裳也慢慢除去。
我和杨修夷同时发出轻咳。
我看向他,幽沉的黑眸也正望着我,几乎异口同声:“还要看?”顿了顿:“你想看?”
他浓眉一拧,我也皱眉:“其他男人(女人)的身子你也敢看?”
话刚说完,左显拉来被子。将他们的身子严严实实的捂住。
我们一顿,我即刻正襟危坐,肃容道:“……顾茂行应该还会来吧?”
杨修夷饶有兴致的瞅着我,我继续道:“那个,我觉得还会有一场变故的,所以我们还是再坐一会儿……”
他推桌起身,沉声道:“行了初九,我们出……”
话未说完。一个女音不咸不淡的插了进来:“你们这么盯着我的……像话么?”
我们齐齐一愣,朝窗台望去,沈云蓁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冷着脸靠在那儿,冷着脸将我们望着,又冷着脸朝被翻如浪的床榻投去一目。
我顿时羞愧,分明此时在做那档子事的是她和左显,可感觉却像是我和杨修夷被捉奸在床……
可心里羞愧是一回事,绝对不能表现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做出淡定模样。杨修夷却比我还要淡定,手一探就牵住了我的。淡淡道:“走吧。”
我正色点头,下意识便跟参加祭祀仪式一样沉着脸,粗着嗓:“好的。”
他一头栽了地上:“……”
来到街上,我的注意仍在那一室的春色中,倒不是多想看那活春宫,而是在想沈云蓁来了多久,看了多久,知不知道她根本就错怪了左显?好吧,其实也不算错怪,虽然过程不同,但结局不变,无论如何,左显确实和她那什么什么了。
可一想,也不能全怪左显,虽然他是可以把沈云蓁扔进冷冰冰的浴桶里静静身子,可他爱她爱的多辛苦啊,好歹也是个男人嘛……
想着,我的目光悄悄转向了杨修夷。
老实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比如现在,俊容沉沉的,边走边望着前面的地。
我方才说左显定力不如他,其实这个比较不太科学,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中不了媚药,如果我遭了媚药,在他旁边那什么,他要不对我那什么,那我可就真生气了。
我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望着鞋尖一步一步走着。
到了一个空敞的拐角,他忽的低声道:“初九。”
我随口“嗯”了一声。
他停下脚步,我奇怪的抬头他,他转向沈云蓁,沉声说道:“沈姑娘,我同初九有些私话要说,还请见谅。”
不待沈云蓁说话,他拉着我转身朝隔壁一条长街走去,有些急躁。
我小跑跟上:“杨……”
他猛的止步,回身抱着我便压在了墙上,搂的很紧,倾身下来的重量压得我要透不过气。
我轻轻推他,他抓着我右手,把脑袋埋在了我肩上,清晰的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初九……”
“你怎么了?”
静了好久,他轻声道:“还生我气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都差点忘了自己还要跟他生气的。
“救他之前我没有想到我们会陷在深山里面这么久,对不起。”
我睁着眼睛,望着他胸口衣上的细白鹤纹,不悦道:“在救他前你应该派人来告诉我的……”
他将我搂得更紧:“我怕你气急追来,或者……我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说你离开我,我会等你,可是你知道我等在原地时有多怕你再也不回来了么?初九,你一向走的潇洒……”
我一愣,他轻叹:“这半年我日日都在想你,可是给你写了很多信都没有办法送出去,我若知道会在那边这么久,我……”
他没再说下去。我想他还是会去救那什么尊上的吧,换我,我也会。
不愿让他为难,我抬手环住他精瘦的腰:“杨修夷,喜欢我会不会很累?”
他在我发上轻吻:“从未想过。”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么自私的话了,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比起让我生气,我更担心你的安危,行么?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乱跑了。”
“嗯。”他捧起我的脑袋。双眸如墨,深深的望着我,“云州一事可以原谅我么?”
我动了动唇瓣,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低下头。眼泪潸然滚落,他慌了,把我拉回怀里:“初九?”
我抬手擦掉,小心啜泣:“你别管我,让我自己哭会儿。”
我不怨他了,可是我仍然委屈,我已经没有多久好活了,还要生生夺走半年的光阴。这是件多残忍的事情啊。
我望着他的清俊眉眼,想到他会带着我的头发去轮回之境里面找我的来世,我便愈发的辛酸悲戚。
真到那一日。他在轮回之境里面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会是什么心情?
四海八荒,六界浮生,天下再无田初九,他知道后会怎么样,会多么的懊悔愤恨。苦涩心痛啊。
我舍不得的。
他不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他也不知道月家族长一脉都是天地灵韵。我们没资格在人世辗转往生,我们一死就要魂飞湮灭。
杨修夷。你以后若想再见到我,只能在你的梦里,在你的画里,可是很久很久的以后,你还能记得住遥远岁月里,这个叫田初九的姑娘的音容么……
我哭得越发伤心,贴着石墙蹲在了地上,心痛如绞。
他不知所措的蹲在我旁边,轻轻抱着我,不停替我擦掉眼泪:“别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我不怪你了的,只是,只是……”我把脑袋靠在他肩上,啜泣道:“杨修夷,现在开始,我,我们谁也不能离开谁,不,不然,你会后悔死的……”我根本没有要威胁他,只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认真的点头:“我答应你。”
“那,那,那你告诉我在云州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子的山?”
他微微敛眉,我忙补充:“你,你既然已经安全回来了,不要怕,怕我担心,什么都告,告诉我。”
他抬手轻拍着我的后背:“你岔气了。”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在地上坐下,伸手:“来。”
我抓着他的手躺下,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他抹掉我脸上的眼泪,垂眸道:“此山名叫天外山。”
“好古怪的名字。”
“事情也古怪,幼时我同师父去过云州,那时还不曾有它,当地人说是近十年拔地而起的,属昆仑山东南一角延伸而出的虚呈山脉。”
“那山多大呢?”
他神色恢复一贯清冷,淡淡道:“不及望云山高,但比望云山广,呈半环型,有双江周回,中间还有赤鳄之水绕匝。”他将我额前的碎发拨开,“更古怪的是,它外山荒野莽莽,内山怪石嶙峋,山脚寸草不生,荒土贫瘠,山腰往上却奇草百丛,庞杂繁芜,里面凶险隐伏,妖兽潜藏……不止我们,万珠界的人也没讨到好处,我们同他们,都几乎全军覆没。”
最后四个字说的我心里一惊,忙握住他的手。
他抬眸望向远空,怅然:“拿它与曲南臻州的留青长虹涧相比,一点都不夸张。”
“好可怕……”
我惊出一身冷汗,忙道:“你以后不准再去这样危险的地方了!你若是敢去,我会气的……”
他一笑,垂眸打断我:“不用担心,我不是已经出来了?”
可我仍是心悸:“这么可怕的地方为什么你才知道?师公呢?他知道么?”
他摇头:“当地人都不知道,因为没人敢进去。”
我怔怔的望着他,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半年他们一定很辛苦,险象环生,几经生死。
我翻身朝内抱住他的腰,气道:“你以后都不准去了!就算师公要你去你也不准去,你要跟师公说,我已经跟初九有约了,君子一诺,得守终生。”
“好。”
我不再说话,在他怀里安定平复我杂乱起伏的心绪。
静躺很久,他忽的轻推我,语声嘶哑:“初九……”
我摇头:“别担心,我没事了。”
他却执着的推我:“起来。”
我贪恋的赖着,不愿动,他撑起身子强行拉我:“先起来,我们该去找沈……”
话音一顿,他僵在了那。
我也僵了一僵,缓缓抬起头,他脸色发红,向来幽沉的黑眸忽闪躲避,别扭的看向青砖石地。
我舔了下唇瓣,大约已猜到是什么了,却仍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硬硬的……”
问完便后悔了,我当初被他扯掉了肚兜可恼羞成怒过,他要怒起来,那后果得多可怕。
我忙搜肠刮肚为他想个台阶下,他却缓缓将目光移了回来,双眸幽黑沉锐,浮起一丝意味深长。
四周沉寂无人,阒静无声,连风都没有,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就这么微倾着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眸光深亮的迫人,徐徐说道:“你说是什么东西?初九,你快嫁给我了,你迟早会是我的女人。”(未完待续)
343 云烟过眼(一)()
回去找沈云蓁,我局促的跟在后面,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
沈云蓁坐在一座矮房屋顶,抱膝望着远处,神色凝重。
她没有注意到我们回来,我爬上去以后发现她这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房里的春色。隔得很远,依稀有两具绞缠的**,热情如火,缠绵似水,左显拉去盖在身上的被褥早已掉在了地上。
真没想到她竟偷偷在看这个,我正准备说话,回头却发现她和杨修夷面露惊诧,她甚至霍的站起了身子,冲着远处怒骂:“这贱人要做什么!”
我这才发现,他们看的根本不是那间上房里的春意,而是客栈左侧巷弄里的一场纷争。
这一日确是个多事的一日,在那个巷弄里,公孙婷正从袖中抽出匕首,浑身发颤,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她前面是一脸怒意,刚刚拂袖离开的杨珏。公孙婷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忽的如狐猫一般悦起,一手捂住杨珏的嘴巴,匕首顺势捅进了他的腰肢,而后又飞快扬手割破了他的喉咙。起跳的姿势力道足见她功夫之好,丝毫不输于宋十八。
我们齐齐惊愣。
杨珏奋力挣扎,公孙婷一把将他摁在墙上,手中的匕首疯了似的在他身上乱捅,一下,两下……血水喷溅,将她精致的儒裙溅出大片红艳刺目的血花。
沈云蓁看向杨修夷,颤声道:“你认识这男子么?”
杨修夷神色凝重,摇头。
“他是你三叔的二子,你的堂弟……杨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