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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臣续道:“那些人没有见识,独主人慧眼识物,他将化劫带了回去,留在凡界至今。”
我好奇道:“那,二十三万生灵……”
木臣微微一顿,目光隐现悲悯:“是主人干的。”
“真的有啊……”
“嗯。”他朝我看来。“少主,我知道你们月氏后人因遭驱逐而温良心善,可是主人当年……顿了顿。低低道,“主人将化劫带到凡界后,用数个池城的百姓血肉才将它喂饱……”
我不适的皱眉,拢了拢头发,在杨修夷怀里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微微蜷缩着。
木臣看着我:“少主。主人说他不是来救世的,他只是看不惯族里人的嘴脸。但用这二十三万生灵换取凡界万年清明,他当个罪人也无碍。反正他不在乎。”
这分明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逞强说法。
我点了下头,把脑袋埋在了杨修夷的怀里,悄悄打了个哈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杨修夷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可有觉得毫无意义。不论对错,早已尘埃落定,那是我先祖的事,也是千年之前的事了。
可是我忍不住要讥笑,那十个巫族,以冠冕之词而行奸佞之举,诛杀我先祖到底是因为那二十三万个生灵还是因为化劫碍了他们的天下权势之梦?
讥笑完又打了个哈欠,终于被杨修夷逮到了,我摇头:“还有重要的事没问呢,等等再睡。”看向木臣,“你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说我死了化劫会怎么样啊?”
其实心中已有猜想了的,木臣也问了出来:“少主,你是不是认为如果你死了,对天下造成的后果就是化劫重出于世,你们凡界大乱?”
我点头:“嗯。”
他却否认了:“少主,没有这么简单。”
简单?
这个后果于我已经很可怕了。
我看着木臣:“还会有什么?”
“少主,凡界大乱只是后话,可怕的是它已吸食了凡界的天地灵气,又生性贪婪,嗜好血肉,它如今被封印数千年,你觉得它会做些什么……”
我怔怔望着一旁的粼粼河水,河水涓涓,水声静谧悦耳,我的心却如沉深渊,那现在怎么办,没有办法阻止了么……
转眸望向天地旷野,我那么喜欢这个世界,三千浮世,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师公爱云游广交,师尊爱种花烧瓷,师父爱下棋品酒,丰叔爱垂钓调香……
临水湖畔一到黄昏都是小孩在嬉笑打闹,跳皮筋念儿歌,偶尔一群大的合伙起来欺负小的。
青石巷弄一到午后坐满妇人和摇扇老人,叙家常念琐事,偶尔一群人会说说另一个人的坏话。
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吆喝,茶水飘香;乡下田间农忙,邻里互帮互助,憨厚淳朴。
还有那些柴米油盐的烦心小事,若与爱人沉浸在生活之中,也会让人觉得甜美和幸福的。
毁掉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这夜我装作睡得很香,可演技太不成熟,瘪吱嘴巴时被人吻住,贴着唇瓣低声问我:“睡不着么?”
我缓缓睁开眼睛,杨修夷心疼的望着我,黑眸深邃,眉宇微蹙,我看着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微微一笑,我在他唇上亲了口:“我不想将你拖下水,让你也不开心的。”
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从耳际缓缓滑入衣襟,摩挲到一根红绳,香囊被他抽出:“初九,我们是夫妻。”
我握着他的手,脉脉对望,忽的想起一个问题:“杨修夷,你有没有什么兴趣?”
“怎么忽然问这个?”
“好奇啊。”我勾住他的脖子,“师公他们的爱好我一开口就能数出一堆来,可是你呢,你喜欢什么?”顿了顿,“不准说喜欢我。”
他没好气道:“我没这个打算。”
哈!
我撅嘴:“快说你喜欢我!”
他笑了笑,没理我:“我喜欢蹴鞠。”
“啊?”
我睁大眼睛:“你喜欢蹴鞠?”
他长眉一轩:“又不是什么古怪癖好,值得你奇怪成这样?”
我愣愣摇头,只是我印象中的杨修夷是喜静好动的,幼时我痴傻,要么安静蹲上半天,可一动起来,绝对是上跳下窜,没完没了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被他踢飞了多少下了……
我问:“还有么?”
“偶尔喜欢听琴,也喜欢看一些杂文广集。”
“还有么?”
“收藏一些精细的砚台。”
“还有呢?”
他沉思一阵:“在清净的江边散漫走一圈算不算?”
“算的算的,还有么?”
“偶尔画画。”
“还有么还有么?”
“我想想……”
“这都要想啊,养花喜不喜欢?”
“不喜欢。”
“下棋喜不喜欢?”
“偶尔。”
“作诗喜不喜欢?”
“看兴致。”
“田初九喜不喜欢?”
“哈哈!”
“陪田初九逛街喜不喜欢?”
“呵……”
“跟田初九成亲喜不喜欢?”
“哈哈哈哈哈……”
“说嘛!”
……(未完待续)
ps:昨天又断更了。。对不起,quq,哭,实在是太不好写了,这一章的上半段写了我八个小时。。。。。这一章的下半段八分钟不到。。。。。
379 醉卧花萍(一)()
东方天际有初阳缓缓升起,杨修夷看去一眼,问我饿不饿。我摇头,手脚都缠在他身上,心想多躺一会儿是一会儿,师父他们应该快来了。
我那师父,他说他讨厌杨修夷,花戏雪又讨厌我,所以他要拉着狐狸组成一个专门针对我和杨修夷的联盟,名字他都取好了,就叫白衣双侠。
我当时擦一把冷汗,再擦一把冷汗,可现在觉得其实没什么可郁闷的,师父可以活那么久,是该找点乐趣打发打发生活的。
又躺了会儿,我肚子咕咕叫了一声,杨修夷坚持要去找吃的,临走时在我附近设了几个机关,要我闭目睡一会儿。
我趴在地上,有困意,但睡不着,朝木臣看去,正在一旁打呼噜,嘴巴半张,一串口水哗啦啦的淌下。
我噗嗤一笑,我想象中的魔族,都是贪婪凶残,好逞凶斗狠的,可他一点都沾不上,除了脾气古怪,容易情绪激动和爱哭之外,他还是蛮可爱的。
“初九!”
杨修夷的声音忽然远远响起,我慌忙回过头去,他高大修长的白影正从下坡飞速奔来,抬眸疾声道:“叫醒木臣!快跑!”
远处大片草木瑟瑟鼓动,起伏如波浪,我好奇的盯着,霍的起身,老鼠!成千上万只老鼠!
“木臣!”
“木臣!!”
他被我大力晃醒,我怒道:“那些老鼠怎么回事!也是月奴木为他们干的么?!”
他惺忪了下睡眼,蓦然坐起:“什么老鼠?!”
“初九!快跑!”
我回身:“琤琤快上来!”
从怀里摸出打火石扔在木臣身上:“快生火!”过去路口飞快拔草,想要留出大片空地,边急道:“木臣你准备好。等他一上来就抛……啊!”
小腿一痛,我低呼一声,登时摔向了一旁的斜坡。
回过头去,不由暗骂自己不小心,正是杨修夷一刻钟前为我设的陷阱机关。那根木箭力道那么大,竟将我的小腿给射穿了。
暗呼一声倒霉,我攀着一旁的石头爬起,跛了两下腿后浑身一僵,下一瞬,脚下土地赫然松开。我整个人陷了进去:“琤琤——!”
是个狭长幽深的地洞,两旁草木葳蕤,因我又是倒霉的脸朝下,耳朵和脸被割了不计其数的小伤口。但好在这些重重叠叠的枝叶也缓减了我的落势,肩膀和腰同时一紧。终于被杨修夷在半空抱住了。
他单臂缠在一根藤蔓上,长腿顺势绕住,另一只脚抵在洞壁上稳住身形。我惊魂未定,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他紧搂着我,喘气道:“没事了。”
“你没受伤吧?”
“没有。”
他抬头望向上空变为一点的洞口,淡薄光线为他的绝美侧颜描了条纯白芒线,深邃的眉骨。高挺精致的鼻梁,下颚光洁简练,好看到了极点。
他垂眸看我:“初九。上不去了,都是老鼠。”
我朝底下看去,忧心道:“要是下面也都是老鼠,那我们……啊!”
我惊叫一声,几只老鼠忽的从洞口“唰唰”的掉了下来,一只沿着我的脖子滑了下去!
别说这些蛇虫鼠蚁。就是妖魔鬼怪我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我最怕的就是忽如其来!
杨修夷的姿势本就艰难。我的身子滑到了他的腰间,他单手想将我拉回去。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根支撑我们两人体重的藤蔓忽的断开了!
“杨修夷!”
他语速极快:“别怕!”
大掌松开我,同时一脚蹬在壁上,速度飞快的俯身从靴中抽出匕首,姿态潇举。而后飞速冲下重新抱住我,星玥戳入洞壁,划下一道极长的刺目星火后,渐渐停下。
他额上隐现汗珠,有幽泽水光,我反复凝集神思,无法调动真息。
他死死抓着我,忽的语声喑哑道:“初九,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
“嗯。”
“最好不要有那些蠢念头,你一松手我会跟着跳下去的。”
我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会的。”
他没有说话,黑眸望着我,有丝无助,胸膛喘着粗气。
我泛起心疼,却忍不住要打趣:“是不是想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生气了,浓眉一拧,我忙又道:“琤琤,以前离开你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他一愣,我紧紧搂着他劲瘦的腰肢,知道没有我这个拖累,以他的身手一个人在这坚持一天一夜都不是问题,姿势久了还能跳来跳去,活动筋骨。可我也知道,我一跳他就会义无反顾的跟来,而且他是个男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不信任他,再而且,万一我真的死了,那他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我低声道:“杨修夷,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现在可懂事了。”
“……”
我看着他:“很多人做事都觉得这样做是为别人好,但他们完全没想过对方到底要不要这份好,这就是一厢情愿,你说对不对。”
他浓眉轻轩:“初九,我发现一件事。”
“嗯?”
他一笑:“你真的长大了,你身上没有你师父那股痞气了,变得越发像我师兄了,头头是道。”
“……”
师尊?
脑中登时出现两张脸,一张师尊那张死板严肃的脸,一张是我那张清汤寡水的脸,重叠在一起,若我长胡子……
我扑哧一笑,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前,下定决心道:“琤琤,我们一起下去吧,你这样会好累,我很心疼的。”
“怕么?”
我摇头:“不怕,若真有老鼠,一屁股坐死几只是几只。”
“那抱紧了!”
“好。”
身子陡然失重,被他紧紧拥着,我在他怀里睁着眼睛,两旁树木极掠,飞影如瀑,唯他胸前白衣上用淡金烟丝轻绣的流云勾纹那么清晰。
可这洞着实深邃,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