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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生得面貌平平,个头比原清拾还高。
浸了芳草的冰水泼面而来,我虚弱的缩在角落里,一个婆子过来用匕首划破我的指尖,取走半碗鲜血后离开。过了好久,她捏着一颗珠子回来,冷声道:“尊上,没用。”
这个叫沧拂的尊上打量了我一番,淡淡道:“先喂她吃点东西,你们去准备第二个方法。”
“是。”
我像没有力气的布偶,被她们拖到一桌子的酒菜前,无需她们费力撬开我的嘴巴,我直接伸手抓起食物,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面塞。
吃完后我被带回原来的暗室,一个婆子扔进来一床被子,四周恢复黑暗。
我裹在被子里,两只耳朵一直听着外边的动静,良久,我从怀里摸出一个盘子,用被子包住掰碎,选了最尖锐的一角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涂满碎片,干涸后我塞进袖子里。
大约四个时辰后,我又被带走,这次是一张冰台,冰台中间有一具冻得发紫的女尸,看模样像是活活冻死的。女尸四面冻着四座紫玉胤壶,躬道又什么是阵法。
我抬头看着沧拂:“你们到底想要拿我干什么?”
他言简意赅:“化劫。”
“想要将我和化劫分离?”
他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继续翻看手里的古卷。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化劫就会狂性大发,就没人可以牵制,你们想要它干什么都可以重新控制它,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他抬起眼睛,缓缓道:“谁告诉你,你死了,化劫就会狂性大发?”
我一愣:“难道不是?”
“是。”他重又看回古卷,语声清淡,“但不出三日,化劫同死。”
“同死?”
“你们月家乱了十巫的天下,他们怎会轻易罢手?他们没本事杀化劫,就顺着你们和化劫的血咒牵系下了此咒。”顿了顿,“不过这个巫咒,你不知道不足为怪,就连你先祖也不知情,因为那时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并且下咒用的药引,正是他被剁得稀巴烂的血肉。”
“稀巴烂……”
“奇怪么?”他淡淡翻了页,“若真没办法了,我也只能把你剁得稀巴烂,去试试能不能斩断你和化劫的牵系。”
我嗤笑:“那你就剁吧。”
他轻轻懒懒的掀起眼皮望着我,我讥讽:“看得出这些阵法你研究了很久,可是我月家儿女出生于初杏山涧,是尸山血骨的阴煞之气都挡不住的天地灵韵,你区区一池血水,和这一具女尸,你就想斩断我和化劫的渊源?”
他没有说话,我续道:“你是巫师,你听过灰影织囚,命垂一线么?”
他一愣,飞快站起,一口鲜血从我嘴角缓缓流出,我笑得开心,虚弱道:“来不及了,三日后,化劫就会来陪我的,你们这群畜生,永远呆在万珠界那山沟沟里吧!”
他怒喝:“别让她死掉!”
他飞速奔来,揪住我的衣襟,手指点在我眉心。
我抓着他衣角,微弱的冰蓝珏气息轻涌而出,没多大用处,可一瞬足够。
**被刺碎的声音轻轻细细的响起,他浑身一僵,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垂眸,望着扎入他心口的碎片,另一端握在我的手里。
他重重一掌将我拍开,飞快调理内息,我从地上爬起,吐掉口里的血:“没用的,这是血劫刃,赔了我不少阴德呢,好在。”我一笑,“阴德对我来说没用。”
“尊上!”
几个婆子纷纷跑去扶他,两个婆子想来抓我,却不敢。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冷冷看着快断气了的沧拂:“我不过咬了下我的舌头,蠢货才给自己下灰影织囚!”(未完待续……)
412 踏雪城主()
几个婆子的本事都比我高,我没敢多耽误,放了道护阵就从暗室里匆匆逃了出来,随便寻了个方向,找到石头便匆忙给自己设了空凌**阵。
别苑很快就热闹了起来,我怕自己一觉又要睡上十天半个月,着实不敢闭眼,但撑着撑着,却仍晃铛砸地,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不知道过去多久,身边只能支撑三天的阵法早已没了,所幸藏身的地方是个积雪深厚的角落,我从坑里面爬起来,摸着胸口暖玉取暖。
嘴巴很渴,肚子很饿,身体很乏。
我坐了会儿,有一丝激动的喜悦从心底抽芽而生。
我抬头望着夜幕里的静雪,浩雪千丈,长空无音,我的唇角渐渐咧开一个笑容。
我杀了一个仇人了,一个尊上!
他看上去那么厉害,巫术一绝,可是,我杀了他,亲手杀了他了。
眼泪滑落脸颊,族人已寒的尸骨无法再暖,爹爹和姑姑化尽尘埃的身体无法再塑,只能以血平殇,以血悼亡。
深吸一口气,我静下心,细细做着接下来的打算。
思量许久,我悄然爬起,脱下外衣包了一堆石头绑在背上,直接摸向后院。
我的打算是绑个婆子回来问清《 楚这些尊上上面还有哪些人,再剥了她的面皮混进去,然后跟当初却璩搅乱拂云宗门一样,我要把这里给搅得天翻地覆。当然,前提要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
后院很大,宽敞无比。戒备没有我想象的森严,我贼头贼脑了半日。摆了无数脱僧阵和行路障法,然后猫向一排矮房。
就要推门进去时。听到房内一个女音低声道:“还是别去了,那些人绑来的那个女人说不定还在府里呢。”
另一个女音说道:“是啊,你看贵主都害怕了,说有事耽搁要晚回来几天,分明就是在拖延啊。”
第三个女音烦躁的抱怨:“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弄了个什么女人来乱我们的生活嘛。”
第一个女音叹道:“要真忍不住,你拿脸盆将就下吧,放到门口去,那个女人要溜进来。就溅她一身,嘻嘻!”
我微微皱眉,听她们的意思,这孤鹜城和万珠界的关系,她们是压根不知道了?
腰间忽的一紧,旋即一只大掌捂住了我的脸,我应激性手肘后撞,被轻易格挡,男音急速低沉:“是我。”
我一愣。身子被他板了过去,紧紧拥在怀里。
这是我第一次看杨修夷穿夜行装,比劲装武服更显身姿,宽肩窄腰长腿。长发捆为慵懒一束,俊美的脸蒙着面纱,修长双眉紧皱着。眸色隐忍。
我心下难过,低声道:“别担心。我好好的。”
没想他没好气的挑眉:“担心?”长指挑下我背上的包袱,好奇道。“你装了什么,咯的我真疼。”
“……”
一支马队候在城外斜坡梅林下,杨修夷背着我一落地,吕双贤就从怀里摸出一颗莹珠,莹珠悬浮,轻转一圈后“嗖”的腾上九霄,带出一道笔直的莹绿芒光。
我被杨修夷塞进马车里,他抬脚钻进来,脸上面纱一扯,压着我一起陷入锦绣软被中。
我攀住他的双肩:“琤琤……”
“杨修夷?”
良久,他含糊的:“嗯……”
我觉得不对劲,微微推他,结果发现他就这么睡着了。
我小心把他翻过去,拿了个软枕垫在我腿上,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
车外有细碎动静,我掀开车帘,楚钦同数十个暗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待人齐了,吕双贤跃上马车,长鞭一扬,两匹骏马狂奔而去。
两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座山脚停下,绵长的山线里边有个破落村庄,外边看不出什么,进去后却令我大吃一惊,密密麻麻的魔族士兵纷纷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虽然没去玄魂潭里游泳,可是从血池里面捞出来,我的模样有多惨烈已无需想象,杨修夷意思意思的帮我整理了下乱的不能再乱了的头发,然后牵着我朝最里面走去。
师父就在这养伤,我急于想去见他,杨修夷死活不肯,拉着我进了深山。
一方浩大温泉被巉岩雪色簇拥其中,热气蒸腾,暖意扑面而来。
他没好气的松开我,黑眸疲累:“你这几日躲哪去了?就不怕被人发现?”
“今日几号?”
“腊月十三。”
“这么久了……”我解开衣裳,“没去哪,我躲在空凌**阵里了。”
他转过身去:“我去给你拿衣裳。”
“嗯。”
皮肤上血迹斑斑,连肚兜都被染了浓重颜彩,我踏入水里,沉下身后将衣衫褪尽。
杨修夷很快回来,我将身上的血渍搓的差不多了,心里挂念师父,亟不可待的想要擦净穿衣,却被他强摁了回去,愣是给我擦了一层精油。
回到村子里,他让我去马车上呆着,没多久,木臣他们终于把师父抬过来了。
师父伤得很重,容色惨白,木为说他刚吃完药入睡,让我最好别说话,然后从身后拎出嘴上缠了纱布的呆毛。
杨修夷在外边和邓和他们商量事情,分明他容色淡淡,姿态娴雅,可我莫名就觉得一片不安。
发生了什么?
要发生什么?
强烈的恐惧让我坐立难安。
马车重又出发,杨修夷叫我下车,我上了另一个车厢。
大军起身,几个大将在那边吆喝,数以万计的士兵从深山丛林里涌出,排为整齐队列,气势万钧。
我放下车帘回头,杨修夷仍是穿着夜行衣。大掌握住我的手,摩挲指骨。黑眸深深。
我一笑:“我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莞尔,颠倒众生。俯首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巴。
马车前进,每一步颠簸都让他的长舌更加深入,我闭上眼睛,双手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压在软枕上。
绵长细腻的吻在很久之后结束,他轻轻啃噬我的脖颈,最后埋在我肩上,声音清越却无力:“我们总是聚少离多。”
这话说的我心尖一酸。他轻叹:“我担心坏了。”伸手拨开我的鬓发,清俊眉眼专注的望着我,“初九,你的生辰,我错过了六年。”
我在他唇上亲了亲,笑道:“过生辰不好,过一次生辰就要老一岁,我想永远十六七岁的,年轻着呢。”
他含笑搂住我。没有说话。
我轻声问道:“杨修夷,那些魔兵,还有……”顿了顿,我不安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微微敛眉,我动动他的胳膊:“别让我胡思乱想,好么?”
他垂眸。深深望着我,像要将我刻入他的血液中去。良久,低低道:“是出了一些事。我们可能,又要分开了。”
我睁大眼睛:“为什么!”
“那日早上,你听到了多少?”
“哪日?”
他在我额上轻吻,望着我的眼睛:“那夜我去找秦域,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行军图,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他敛眸:“若将北东长原的行军图对折,出现的城池分布与棋谱上不谋而合。”
“又是棋谱……”
“还记得青元幽冥阵吗?”
我认真点头:“嗯。”我想了想,“引亡魂入阵,应是鬼界,难道也同魔界有关?”
他沉声道:“阴司鬼界是一处,妖界亦有一处,还有一处,是玄魂潭内的魃尸。”
我一惊:“魃尸!?”
“有近三千只。”
“好可怕……”
“止戈城与丹心郡重合,而踏雪城,与宣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