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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出来,除了钱猫应一声“没错”之外,余者三人就哑火了,提到如此上纲上线的高度,这话题可没法聊了。总不能说不应该听春怀楼的,他老糊涂了!把着权柄不肯松手下放,更不愿提到候选继承人一事,以暗示他恐遇不测的不吉之意,那无异于宣言造反。
就算真想造春怀楼的反,时机一到尽管动手,倒无须于事变前宣之于口,那不是脑子缺根弦吗?
一场高规格却言辞泛泛的酒席,就此不欢而散,后面的话题实在是越说越尴尬,钱猫率先坐不住了,起身告辞,狂暴猪跟着他就走了。
至于是否由此埋下了祸根,结下了深仇,狂暴猪二人可就顾不上了,总之春怀楼早已有言在先,他跟妻子的家人亲属,是绝对不会纳入行政架构中的,只要他在位一天,行政职务方面,三代以内的亲属们永不录用。
这件事过去就算,他们俩都没放在心上。接着就是剿匪事宜,两人均为首批通过试炼任务的玩家,现实中神奇的肌体改造已然实现,这便亲自带队,打击了大批盘踞山林、湖畔的匪徒团体,逮捕了过万名匪类,闹得整个行轩市与及周边城境全然戒严。
变民之荼毒民生,犹如基建开拓上的一条附骨之蛆,这当然是大快人心的事,且每当有所掳获,必要绑缚重型卡车,列队游街示众,这些盗匪既然遭到一股成擒,其聚居的窝点还得有所防范,对城市里的戒严令更是同步进行,每家每户都装有触发式监控仪器,要有逃亡的匪类流窜破坏,立时就会触发警报。
这些事项均由狂暴猪一手策划,安排得有条不紊,他在六龙湾、台州港两座海岛上的警务工作可不是白干的,缉拿凶徒的经验丰富,也博得了不少民众间的欢呼,和机构内部的赞誉之声。
这天又端了一个窝点,缉拿了一群过百名匪徒,纷纷绑起来背竖木板签条,书写其姓名,装了六辆卡车,于黄昏时分游街示众,很多年轻人或步行、或骑车跟着卡车后面跑,卡车行速也慢,正是有意让所有人看个究竟,大捷归来,随行押送的特警们也是兴味盎然。
民众们纷纷指认,这是谁谁谁,那又是谁谁谁,又是跟谁谁谁有亲戚关系,有同学关系,或者各种关系,大街上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有个年轻人正骑行两轮电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卡车,一路逐个看过去,忽然眼前一亮,戮手指过去,嘶声叫道:“那个家伙停车!”
驾车的特警当然不会听他的,兀自缓慢行驶。
年轻人怒声叫道:“我叫你停车,你没听到吗?停车!”他右手猛捏加速器,就此横穿而过,拦在了这第二辆卡车前端五米外,随之单脚支地,流畅的一个原地调头。
只听哧拉一声巨响,卡车的刹车印在柏油路面上拖了四米有余!堪堪停在两轮电车前方。
第871章 裁决之刃(8)()
卡车本身行速较慢,行人小步奔跑尽能赶得上,按理不应拖出如此之长的刹车印,无奈骑电车年轻人拦截姿态出现得突兀,加上卡车的自重,后厢敞篷格局以便路人一目了然,欣赏匪犯被五花大绑的窘状,三十多名匪徒的负荷也在两吨以上,这才险之又险地停稳在街心,距离坐在电车上的年轻人,不过半米!
如此后面缓慢行来的四辆卡车,分别间隔也有二十多米,纷纷停在当场。
围观的、尾随车辆押解匪徒的行人,一个个拥上前去,都想看个究竟,或窃窃私语或高声指摘,街面上更是热闹非凡。
时已腊月二十六,年关将近,按往常年景,正是采办年货、营商购物、学生放假逛街最热烈的几天。今年当然有所不同,市中心和各大街区的店面大半都闭门谢客,少有的几十家店铺,也是刚刚得到剿匪成果显然等利好消息,店面陆续而犹疑、不均衡地开张,或于鞭炮声中启门迎客,或洒水清洁打扫,清除墙群、货物等霉变气息。
今天的行轩市,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行人倒也是不少的。
随行在第一辆卡车上的钱猫跟狂暴猪,通过车载电话得到后方的情形,双双于驾驶席的侧后座飞身下车,赶过去询问情况。
年轻人个子不高,深灰色大衣及膝,衣着看似相当考察,长得眉清目秀,面白无须的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刻意作出凶厉之色,对行人的指摘窍语置若罔闻,则颇显出桀骜不驯之意。
他所拦截的卡车司机并未下车,只是副驾驶上的警员,通过扩音器询问年轻人的意图,年轻人也是毫不理会,依然坐在相较卡车矮小了数倍的电车上,点了根卷烟吞云吐雾,既好整以暇又姿态嚣张。
狂暴猪二人飞步行来,这辆卡车上的警员见了,急忙从高达六米的前车厢里或爬或跃,站到街上遥遥举手敬礼。
“小伙子干嘛的?为什么拦我们的车?你这可是阻碍交通,骚扰执法的行为。”钱猫说话老气横秋,不过相对这个看似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的年纪到底也大出去一大截,加上久居高位,颐指气使的姿态,也颇见豪迈。
“哦,终于来了个能拿主意的了,就是你吗?”年轻人坐在电车上单脚支地,上下打量着钱猫,由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顶。
这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观察人的方法,少年的嚣张仿佛发乎本能,与生俱来。钱猫不动声色,更不回话,狂暴猪在旁倒被惹怒了。
“问你呐!为什么拦车?”狂暴猪强压怒气,说道:“有事说事,没事让开,别挡着道,我们还得回去交差呢。”
“你又是什么东西?”少年瞥了狂暴猪一眼,连上下打量都懒得干了,明显的一脸不屑之色。
“怎么说话的呢?”
“温司长可是剿匪组组长,我们警务处、司务部署的最高长官!”
“小伙子说话注意点!”
旁边的警员个个怒形于色,但无长官指令,却也无人上前推搡。
狂暴猪怒容满面,遇到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又是个不明底细的少年人,他还真有些不知如何着手。
钱猫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少年的颈子,少年微微一挣,一股庞大的力量袭来,看来还是超凡基因携带者,但终究抵不过钱猫的单臂之力,就此将矮小的少年扔在地上。
孤独的电车哗啦一下,没有支架的撑持,就此倒跌下去。
少年一骨碌站起身来,双拳握紧,摆了个拳击的标准姿态,眼睛都红了,眼眶中还带着点水渍,这貌似又伤心又怒火升腾的样子,倒也甚是慑人。
只听他叫道:“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句话下去,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狂暴猪眉头微皱眉,正待上前好言相谈,钱猫面无表情地踏上一步,左脚就此高高飞出,居然产生了哧哧的破空声!
少年眼中透着刻骨的仇恨,整个人不闪不避,双手合拢,大力迎向这只穿着军靴的大脚。
便听得呯然一声巨响,少年双脚擦地高速挪移,移回了原处,终于站不稳脚步,一头撞上了倒在地上的电车金属后架上。这一下撞得够狠,头部跟金属的撞击声都甚是响亮,登时鲜血四溢,涂得车上、地上到处都是一片艳红。
旁观的行人鸦雀无声,虽然脚下稍退了几步,令这个围观的圈子变得更是开阔,却个个神情既亢奋又专注。都以为少年会就此晕厥过去,谁知他又站起身来,生龙活虎的样子,兀自面色凶狠,如此凶狠的神情出现在这张涂溢鲜血的俊俏小脸上,却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融洽感,毫不违合。
“自己把车扶起来,推开,让路。”钱猫的语声沉静如初,丝毫不见情绪波动。
他身材本就高大,其健硕处还要超出炎神、杨烨、肖凡等人,站在矮小瘦弱的少年面前,不免呈现出一股无声的威慑感,少年怒火中烧,紧抿的双唇却有些颤抖,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钱猫这股居高临下的姿态给气到了,呼呼喘气。
狂暴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身后直立如杆的一众特警也均围聚过来,此间事务既有长官亲自处置,他们也均默不作声。
终于少年戳指探出,一边喘气一边大声说道:“那个家伙,就是绑过我的劫匪,后来我家里拿了点东西,把我赎回来的,我得找他算算这笔账。”
众人游目看去,顺着少年手指探出的位置,正是敞篷后车厢的所在,那里分排站定在寒风中的匪徒们,均被绳索紧缚于车厢内硕大的悬钩端,或面带阴鸷,或垂头丧气,究竟少年指的是哪一个人,则谁都看不出来了。
“你早说啊,有事说事,拦着警务出车,可就有些不明智了。”狂暴猪打着圆场,又道:“有什么情况,可以去市府大院去说清楚,该记录的记录,该怎么罚,怎么偿还你家的损失,有的是地方让你说理去,大街上拦截警车,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们这个不是警车!”少年愤愤然。
“装了警灯的,都叫警务用车。”狂暴猪开了句玩笑:“如果在你这电车上装上警灯,你这车都得叫警车,懂吗小子?”
第872章 裁决之刃(9)()
“都散了吧。”钱猫说完,大步走往第一辆卡车,飞身几下上了副驾驶位,在宽阔的座席空间里坐定。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一个小误会而已。”
狂暴猪性情温厚,走上几步亲手扶起电车,推向少年向前,意示交接一下,少年却不理不睬,踱步开来,目光始终追随着钱猫的身影,眼中犹自透着愤愤不平之色。
狂暴猪说误会,果然就是误会,这误会还真就结下了梁子。
晚间白瑞天便派人发出宴请之邀,言明是为两位区长助理庆功,酒楼里宾客云集,见到不少熟面孔的权贵,区首李源秋也出面参席,还有多名分管部职的僚属皆在其内,四十多平米的大包房里,门扉骤然开启,摔摔打打进来一名小个子的年轻人。
诸人注目过去,有些人已经叫唤出声,“白贤侄”之类的语声不绝于耳,狂暴猪立时认出来此人,正是黄昏时分,在街头拦截军警调用卡车的少年!
这可真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味了,经互相介绍,少年正是白瑞天的儿子,年方十八的白英笛。
“温贤弟,唐贤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成相识,犬子有些得罪之处,万望两位老弟别往心里去。”白瑞天话说得客气,更显老成持重,端杯遥举过去,又补了一句:“这点儿小事,咱们更没必要捅到上面去,给春哥徒增困扰,对不对?愚兄就这点儿私心,万望两位给我这个面子。”
钱猫、狂暴猪自然连称不敢,提杯起身齐齐一饮而尽,心说这个中年商人倒也识趣,没抓着这个话柄纠缠不放,否则真闹僵了,春怀楼、白雪梅脸上估计也不好看。
自古后族把弄朝纲,可是一件既纠结又极难处理的事,也好在春怀楼这个行政架构中,目前尚无白雪梅的娘家人身担职司,免却了诸多麻烦。
酒过半巡,白英笛始终低垂着头,既不敬酒也不吃菜,身前桌面上的餐具纹丝未动。
狂暴猪倒借机问起,白英笛被凶匪绑架一事,原来的确有那么回事,倒无须他们两位协同办案的人多操心,那名匪徒及一应同伙,早被白瑞天申报李源秋提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