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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学习又是班里的前茅;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
吉珠自小皮肤就白,而且尤为奇特的是,居住在高原的百姓由于日日迎风,空气干燥,紫外线照射又强烈,脸上都是起壳龟裂的。吉珠却从小到大,脸上从没开裂过,皮肤嫩的跟婴儿一般;若不是脸颊上两朵飘飞的高原红,谁都看不出吉珠是出自高原的藏民。
“我听校长说,你还是准备跟着一班?”邓晨慧眉间有些担忧,虽然吉珠成绩拔尖,但毕竟落了一学期“唉,这样吧!如果有不懂的知识,晚上来请教老师。”
吉珠虽然没有五年级下册的教材,但脑海里关于语数外的知识却在不停的延伸,从小学的知识一直延伸到了大学所能获得的极限,至于超出大学范畴的知识并不是没有,而是被莫名的雾气屏蔽,吉珠对此倒是无所谓。因为吉珠此时也不过才看完初中的知识点,而且很多的知识还没融会贯通。
吉珠笑着谢过,便在邓晨慧的示意下,先进屋里去收拾自己的房间。
刚进屋,吉珠便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等吉珠整理好床铺,也没发现香味从哪里来。吉珠好奇的查了查脑识(脑海里知识的简称),才了解到这香味来自于院子里的槲寄树。
院里的槲寄树,吉珠曾听邓老师说起过,这是她从帝京带来的树苗,等到槲寄树开花后,她也差不多该结束支教生涯。
吉珠愣愣的看着院子里槲寄树上,串串的圆形红花,心里飘过一丝疑惑,槲寄树开花了,邓老师会离开了吗?
邓晨慧今年二十八岁,毕业于国内的顶尖学院水木清华,是整个德格县第一小学学历最高的一位教师。五年前邓晨慧因为西部对口支教,来到了这里,本来只想支教一年,可最后不知怎的,一教便过了五年。
晚饭时分,邓晨慧因为吉珠的到来,做了好几样精致的菜式,吃的吉珠一脸油星子。
“接下来的一周,会对五年级的知识进行一个全面的复习。这是个好机会,你可要好好听着,弥补上个学期的错失。”邓晨慧吃过饭,一脸严肃的对吉珠说道,“可别像过去那样,成日成日的发呆发愣。”
“呃好吧。”吉珠瘪了下嘴,其实他发呆时也在学习啊,而且学的东西还是初中的知识不过他不敢说出来,脑识里学习知识,别人肯定会以为他是神经病的。
邓晨慧看着吉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老师这也是为你好。虽然你很聪明,但毕竟一个学期没来上学了,而且普马乡的情况我也知道你在那里想必也没有太多时间学习,既然来了学校,一定要抓紧机会,不要虚度了这美好的时光。”
“还有,你以为这一周的复习是没有代价的么?这周复习,下周就要进行测验,而且这个测验还关乎着班级划分。想要继续待在一班,你就要抓住这次复习的机会,有不懂的也好请教任课老师。”
邓晨慧得到满意答案后,才放一脸无奈的吉珠离开。
等回了寝室后,闻到窗外飘进来的槲寄花香时,吉珠才想起,他似乎忘了问邓老师的去留问题
“唉,算了。去留无意,都与我无关,我只要好好学习,以后让阿姆和阿哥过得比现在好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六年一班的同学见到端正的坐在讲台边的吉珠时,皆频频侧目。虽说如此,但也没有人上前与吉珠说话。
毕竟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经过一时的惊讶,回过神后又没心没肺的和同桌、好友说起假期见闻。
一时间,教室一下就热腾起来。直到第一堂课的老师到来,教室才安静下来。
吉珠的座位非常特殊,因为他个头小,才一米四不到,又受邓晨慧的照顾,便在讲台边单独设了个座位。这个座位,被班里的同学戏称为“vip头等座”。
虽说能最近距离的接受知识,但每天都会沐浴在粉笔灰、唾沫星子之下
“上个学期听说他家没钱缴费,辍学了。没想到这学期又回来上课了,不过他能跟上学习进度吗?”一天下来,这是所有任课老师心中的担忧,毕竟学生的成绩关系了他们的奖金,不过这担忧才上眉头,便消散开来:“无论他跟不跟得上,反正一周后有分班测试,到时候成绩没上去的话,他也待不了一班”
第9章 考卷()
老师殷切的在讲台上踱来踱去,口水横飞,就为了让一个暑假玩疯的兔崽子们收回心,可收效依旧见微。
吉珠听从邓晨慧的话,强迫自己认真的听老师的讲课内容,可奈何讲授的知识实在过于简单。吉珠经过一天的煎熬,终于还是在第二天下午破了功,在老师的魔音之下,陷入了呆愣之中。
五年级的课程其实并不难,教授的知识点也才一两个,数学的难点在于应用题,而语文的难点在于生僻字。任课老师本来还以为吉珠有可能一搏,但见到吉珠那副发愣的样子,最终还是摇头叹气,略微惋惜。
可实质上,吉珠却在脑海里看着各个学科的初中知识。
吉珠对于学科的知识选择,其实有着特异性的挑剔。小学的学科只有三门主课,吉珠自然是三样皆学,但是进入了初中的知识范畴,吉珠对于科目的偏袒却慢慢的显现出来。
吉珠尤其喜欢研究偏理科的科目,至于文科科目,吉珠除了对地理认真研究了一番外,其余的都是泛泛的看了看,顶多是将该记的东西记到脑海中,却并不去深究。
一到了放学,教室就跟炸开锅了一样,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吉珠懒洋洋的看着欢腾的同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如此开心或者愤怒。
其实被孤立也还不错,至少他不会因为芝麻大小的事而大动肝火。
吉珠回到了教师宿舍后,毫不意外的被邓晨慧给抓住,拉到客厅耳提面命、语重心长的谈了谈心,直到吉珠再一次得据割地后才放他离开。
可答应归答应,真到了第二天上课时,吉珠再一次陷入了呆愣。屡教不改之下,邓晨慧也只能放弃对他的说教。
一周后,德格县第一小学迎来了全年级的返校测试。
测试的内容大多为前一学期的知识要点,一共两科,语文和数学。至于外语,虽然一小也有教,但因为师资有限,只教授口语。
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毫无压力的经过了两场考试,考完后第二天正好是周日,让学生稍微放松一下,周一时公布成绩。
“考的如何?觉得有难度吗?”吉珠一回宿舍,邓晨慧便关切的问道。
吉珠呆愣了半晌,在邓晨慧开始准备措辞安慰他时,才缓缓道:“不难。”
“你觉得不难?”邓晨慧惊疑叫道。
要知道今天的两场考试的试卷,都是150分的题目,是一小第一次采用非制式的题目。前100分是基础的题目,只要上学期学的认真,在假期稍微复习下,倒是可以应对。但后50分,却非常不容易,并不是你好好学习就能拿到分数的。
20分的奥赛题/课外文学积累,30分的发散思维。
每一道题目都设置这层层陷阱,尤其是那30分的发散思维,有些大学生或者教授乍看之下,都会被忽悠。这30分的发散思维,基本都是选自公务员的行政职业能力测试题。
考验的并非是你学习应用能力,而是图形观察,数字的敏感洞察力。
“你仔细想想,真的不难?”邓晨慧还是有些不信,在这偏远地区的孩子,因为见识的原因,思维大多都很狭隘,这种发散思维是他们第一次见识,不应该会觉得简单啊?
吉珠闻言,也认真的回想着,似乎考完后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是沮丧着脸,甚至有些还双手捂脸大哭。
“难道真的很难?”吉珠喃喃自语道。
吉珠想了想今日的考题,似乎的确有些奇怪,前面的大题还很中规中矩,可后面的题目却有越来越简单,甚至一些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题目,却放在考卷的最后。
难道这是陷阱题目?会不会是我思考错了?
吉珠想到这儿,干脆就站在邓晨慧面前开启了脑识,在脑海里重新模拟着今日的考试,细思了十来分钟,还是没看出哪里有问题。
邓晨慧见吉珠就在她面前开始发起呆来,又听到他方才自言自语;以为自己打击到了他的信心,又怕吉珠对自信起了怀疑,赶紧笑着接口道:
“其实今天得题目也的确不难。只要你能两科都在90分以上,那基本上就能留在一班了。”邓晨慧顿了顿,略带迟疑的问道:“两科拿180分,你有把握吗?”
吉珠这才回过神,对邓晨慧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没问题。”
吉珠的态度轻松,回答又十分肯定,邓晨慧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也不再多说,便招呼吉珠去洗手准备用餐。
周日清晨,天还蒙蒙亮,窗户上的夜霜还没消去,吉珠便兴冲冲的起床洗漱。
早在一周前,吉珠便和阿哥约好,今天去县城碰面,一同去购买生活用品。虽然阿姆准备的很周到,但却独独少了文房用品,不是阿姆不准备,而是一早就吩咐两人去了县城再购买。
白玛拉珠一贯的方针:“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平时穿的可以破烂,用的可以破烂,但只要关乎学习用品,必须要用最好的。
吉珠离开时还不到7点钟,可没想到一出院子竟然发现邓老师也已起床,甚至比他还起的早。
邓晨慧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对着那高耸的槲寄树,淡雅的幽香飘满了整个院落。
吉珠见邓老师拿着手机在接电话,也免去了招呼,只是轻轻鞠了一躬便出了院子。在转身离开时,吉珠隐隐约约听到电话中传来男人的怒吼,以及残留在空气中的轻微叹息。
德格县是多民族聚集地,其中藏族占97。9%,其余的2。1%多是汉族、彝族、土家族以及苗族。
因为藏族居首,藏人又一天三餐都要喝酥油茶,而此时又是早饭的时间,所以吉珠刚出一小,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酥油茶味道。
从小吉珠就酷爱喝酥油茶,在这一周内,虽然邓晨慧做的菜肴美味可口,但毕竟是汉家菜系,而且邓晨慧完全喝不来酥油茶,只觉得酥油茶油腻腥味重,更不可能会专门为吉珠打酥油茶。整整一周没喝酥油茶了,吉珠一闻到空气中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叫嚣起来。
平措次仁来到一小门口时,正好见到阿弟双手摸着肚子,闭着眼睛,一脸馋相的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酥油茶味道。
“啧啧,一周不见,咱们的小吉珠就变成了个馋鬼啊”
阿哥的声音传进吉珠耳里,吉珠一愣,睁眼一看,只见阿哥捧着肚子附在墙上止不住的大笑。
吉珠下意识的抚了抚鼻梁,脸上莫名的发烫。
“好了,不笑了,不笑了。”平措次仁见吉珠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知道阿弟心中不爽了,又想着等会还有事求阿弟,这才停下笑声。“咳咳,买文具先不急,我们先去找地方吃饭吧。”
吉珠虽然很想傲娇的说句不吃,但无奈肚子不停的向他抗议,只能讪讪的不说话,跟着阿哥进了一家早餐店。
吃着糌粑馍馍,喝着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