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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大周皇家的路,不是小打小闹的武者能够走下去的,尤其是过了今天。
如果。。。”
那位雄才大略的皇子露出了笑,“如果我这位蠢弟弟,想要去追求天下第一,想要用最狂霸的武器,喝最烈的酒,玩最美的女人,那就把这本功法交给他吧。
同时,也劳烦你,把命交托给他。
因为,这是我大周的皇室之魂啊!生死,都值得!”
可是,在将那本功法交给夏广之前,老黄还需要做一个测试,他想明白小公子是不是能耐得下性子,吃的了苦。
所以,他摸了摸,掏出了一本表皮已经磨损的薄册子,往后伸入马车之中。
那薄册子已经被接了过去,同时有些奇异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老黄?”
“小公子不是希望学武吗?那你不妨和老仆打个赌。。。”
“什么赌?”
“你若是能够将这册子上的锻体功法,在半年内炼出效果,老仆说不得拉下脸面,去寻一本机缘给你。”
“你能拿到三品以上的高级功法?”夏广露出玩味的笑。
“老仆有一位师兄,那师兄正在寻找关门弟子。。。咳咳。。。”老黄信口胡诌,“只是师兄曾有言,必须要在半年内将这锻体功法修行的卓有成效,否则就是老仆我拉下脸面去找他,他也不会给这个机会。这是锻体功法,不入品,只是基础,也是测试。”
这师兄自然是没有的,功法却是夏政交给他的那本,现在小公子有了这一股气,却不知道有没有毅力,和天分。
毕竟,这本锻体功法,可是从那本可怖的魔功《妖浮屠》第一篇上节选下来,去除其中暴虐部分,由当年皇室天资卓绝的老祖加以修改,专门用以甄选影天子的试炼。
据传。。。这锻体功法练下来,不死也要脱半层皮,可见其内容有多么可怖,但是好处也是很大的。
正常世家,甚至大门派的锻体功法只会在强身健体的基础上,提高某一部分属性,比如耐久,爆发,速度,力量,感知等等。
但是这一步甄选影天子的锻体功法,却是能够同时提高,爆发,速度,感知三项能力,修习了这锻体功法的人,便是寻常一品高手都未必能匹敌。
“这锻体很苦,小公子可敢打赌?”老黄认真道。
车厢中传来一声轻笑,“有何不敢?对了,老黄,我已经留书一封,说是外出历练,短则半年,迟则两三年返回,我们便在外面寻一处住下吧,我也省的每天回去看那些鄙夷的神色,听那些阴阳怪气的话。”
“家主同意?”老黄愕然。
“脚生在我自己身上,并无枷锁,天地在我眼前,一览无遗,千两白银揣在兜里,老黄,你还要我怎么说?”
老黄总觉得小公子变了,只言片语,就充斥着一股豪情,和以前大不相似,也许。。。这就是皇家血脉吧?
两人寻了处小镇,在夏广的指引下,小镇距离五虎山也不远,因为盗寇肆虐,这里不少屋子都空着,只是花费了十多两银子就盘下了一处有较大院落的屋舍,然后老黄悄悄将马车处理了,马匹没卖,直接放走了,以防皇莆家的人以此为线索,寻找过来。
随后老黄继续做着一个仆人该做的事,收拾房间,然后去街上采购物品。
而换上了一身练功服的夏广,静静坐在院落里,在阳光下,慢慢翻阅着那本不入品的锻体法门。
“唔。。。这原本应该是一本魔功吧,练多了就会疯的那种,疯过了如果还能活着,还能侥幸更进一步,那么就有机会变得不是人。
幸好,这功法似乎被人改过了,是一本人类的功法,而且这不过是个入门的锻体。”
夏广暗暗点头,作为一个人,他怎么可以练非人的功法呢?即便那功法再强大,他也不会练习,这是原则问题,不可以急功近利,面对诱…惑,绝不能疏忽大意,被突破心理防线。
作为一个纯粹的人,一定要坚守本心,否则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终将受到良心的责备。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对,良心。”
摊开锻体法门,按照上面的姿势和步骤,他开始了锻炼,练习了一会,抹了抹汗珠子,停了下来。
他开始反省刚刚锻炼之中的错误地方。
“唔。。。练歪了,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练成非人功法,或者练成毁天灭地的功法,这说明自己的意志还不够坚定,急于求成,这样的心态要不得!
基础都不打牢,如何去做一个真正的武者?夏广啊夏广,你可不能这样,你现在可是一品武者都不是,怎可以使用出超越五品的力量呢?”
少年长叹一声,然后握紧了拳头。
大周的复国,这身份背负着的血海深仇,以及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这一世,我定当一步一步踏着皑皑白骨,登上那无人企及的高峰,此生必无遗憾!
5。隔壁鼓掌的少女()
小镇的院落里,天还未明,灰蒙蒙。
深秋的黎明本就寒冷,但那少年依然穿着单薄、但是易于练功的黑色劲装,在空旷的院子里打着拳脚。
冷雾从他身间穿行。
四面灰白的砖瓦,堆砌的并不整齐,小则手指大小,大也不过鸡蛋状的洞窟里,正灌入街道掠过的冷风。
他的姿势很怪,并不是直接的练拳,有些动作完全是憋着一口气爆发才能做出来的,通常普通人这一口气之后,就是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就算勉强做了第二次,绝不想做第三次。
提足,冲拳,踏步,横刀立马,再轰出一拳,压着惯性,再抬膝,用虚力,借石而起,实力用在冲天的那一踢上。。。
这一套动作,如有中断,整个人必然扑倒,何况这所谓的锻体法门里,处处都是这样虽然不算复杂,但无法喘息的动作套路。
好不容易做完一套,随即又是以准备好的铁砂袋覆于肩上,缠在手腿之上。
略作休息,在心脏跳动微微缓和时,再一次重复起了之前的动作。
动作反反复复,就八个来回,八个来回又需要一气呵成,一旦舞动起来,整个人都会被带着而动,如果想停下,就是狼狈的趴下。
啪。。。
少年猛然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按压着地。
“够了,今天是第一次,您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老仆为你配了些药,烧了水,趁着筋骨舒展开了,可以泡一泡。”
“这是什么法门,确实有趣。”夏广还嘴硬着。
老黄笑着摇了摇头,阴柔狠厉却有些老态的脸庞也是舒展开了些,“哪有什么名字,不过是我那师兄拿给我的本无名锻体法,你先歇息,细水长流,不急于一时。”
说罢,他就转身,挑出一包油纸包裹的混合药物,这是他昨晚上分配好的,先是备了十包,舒筋活血,可以促进身体的恢复,让锻体时僵硬了的肌肉变得舒和,同时略微加速愈合肌肉的创口。
方子是大周的秘方,老黄怕人瞧出端倪来,硬是一并买了不少其他无用的药物。
只是因为缺少了几味小镇上买不到的药,这药汤的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搬着木桶到了小院儿里时,夏广又是再来了一遍。
老黄看着那少年可谓是拼命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
“再来!”
“再来!!”
倒地的少年咬着牙,站起,他长期未曾锻炼的肌肉已经硬邦邦地,丝毫不着力,但却有一股莫名的意志在支撑着他,让他能够继续下去。
当他再一次扑倒时,老黄快步踏出,托住了他双臂,“小公子,过犹不及,细水长流。”
少年咬着牙,然后点点头。
片刻后。
木桶里蒸腾着白雾,水面漂浮着各色药物,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夏广舒服的泡入其中,老仆人就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纠正着刚刚他的一些动作,说些“哪里屈膝的角度不对了”,“哪里出拳的时间太急躁了”,又或是“这铁砂需要循序渐进,不可以每次都用身体去硬扛着”。。。
一老一少,一个教,一个泡着澡。
在深秋别人还熟睡着时,两人却是已经在院子里待了很久,聊了很久。
等到天蒙蒙亮时,门外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吆喝着“炊饼,卖炊饼,又大又香的炊饼卖咯”,“桂花糕,又软又糯又香甜,三文钱两个咯”之类的声音。
“公子您先泡着,老仆去买些早点。”阴柔样貌的仆人裹了身半遮脸的衣衫,便是从前门走出。
少年闭着双目,似是在细细体会着刚刚的每一个动作,又似在酝酿着下一口气。
毕竟这无名的锻体功法,是需要憋着一口气,才能练下去的。
气,散了,就再也做不动了。
老黄很快回来了,将买了的桂花糕,以及一包黄牛肉放在一块木椅上,又熬了些白粥,便是远远的坐到屋檐下去了,一双修长的手耷在腿上,那手很稳,杀人应当也是很稳。
药汤渐温,夏广全身肌肤略显红色,他换上了一套新的练功服,闭目半晌,然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快速的拿出最重的约莫三十公斤的铁砂套在身上。
想也不想地就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一圈练完,几次差点扑倒,硬生生被他挺了下来,快速跑回,面色有些白,深吸几口气,再换上略轻点儿的铁砂带子套在身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如此由重到轻,他咬着牙,似是硬是坚持着,全身肌肤都微红起来,肌肉再次充血,鼓起。
终于在第二轮结束时,他重重喘着气,停了下来。
老黄适时的叫停了,然后说:“足够了,您第一天的表现已经超出我想象很多了,老仆这里有个舒缓放松身体的法子,您照着练练。”
待到夏广卸下了铁砂袋,他便是开始演示,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每个动作配合着呼吸,以拉伸为主,每一次都务必到达拉伸的极限。
几个动作后,便是少年来做,原本鼓胀的肌肉,在拉伸之中,创口再一次被拉大,老仆细心地观察着,神色认真,担心少年拉伸动作做得太大,而过犹不及,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予以停止。
少年的面容都扭曲了,显然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但是。。。
他咬着牙,他眸子无比安静。
安静的像是一只野兽。
老仆不禁想,这是什么样的野兽呢?
是兔子,是牛,是羊,还是狼,豹子?
亦或。。。是幼虎?
或者。。。翱翔天际的雏龙?
感受到少年的认真,老黄决定要给他最好的,于是便是思索着去山上碰碰运气,看能否采到秘方里的最重要的几味草药。
至于去其他城市碰碰运气,看看能否买到,他却是没有这么打算的。
一来昂贵,千两银子虽然很多,但是供养小公子这样的武者,其实只算是富足,二来那些药是严加管理的,如果买了,怕不得就让人给盯上了。
老黄原名凌绝户,在暗卫的风厂待过,对于暗探的鼻子有多灵,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大商以为大周就没了残余。
它能复辟,大周岂不会?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