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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广淡然的抬起了头,正对上一张可怖的黑影,那黑影有着狂躁但失去了聚焦的瞳孔,正狰狞的看着他。
“啊啊啊!”
恐惧的声音传来。
随即,门外便是归于了一片静寂。
皇姐缩在黑暗里的木桶里,不敢探出身子,小嘴在水下嘟嘟着吹着泡泡。
隔间之外,安静至极。
似乎刚刚那一身惨叫之后,只剩下船外的海浪拍击。
吱嘎
尖锐的开门声,在黑暗里响起。
“夏广?”
皇姐有些颤抖着喊,她身后又七对绿油油的妖魔眼睛,看着入口处。
只是即便如此,夏洁洁还是很害怕。
直到蜡烛再次点燃,懒散大叔模样的男人坐在了门前,背对着隔间,温和道:“就是风,没其他什么。”
“你别骗我!我笨!”
皇姐振振有词,“我明明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惨叫,我还以为门外有恶鬼,然后你被吃了呢。”
“怎么会”
夏广有些无语,他不再接话,瞄了一眼密闭窗外远方骤起而逼近的风暴,只是说,“快些洗吧,可能我们要遇到大问题了,又有海啸来了。”
皇姐急忙跳出木桶,擦干身子,穿上贴身小衣,月白的裹胸,又套上神武王的外衣,将三把妖刀放了放好,湿漉漉的长发还未曾来得及擦干,整个船舱便是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像是被一只远处奔袭来的上古海兽怀着恨意,撞击在了舱壁之上。
嘭嘭嘭!
舱壁上竟然破开了一个洞,冰冷狂暴的海水肆意钻入船身中。
“夏广,船要沉了。”
皇姐慌得的一批。
她身后的猫也是喵喵叫着,六神无主。
“门外有九个红棺材,我们两人加上七只猫数字正好,看来早有什么东西为我们准备好了这棺材盖子是水密的,只要钉死棺盖,就可以在海上飘荡,待到风平浪静了,我们就可以再打开棺盖出来。”
神武王冷静的很。
也没其他办法,两人只好跑到甲板上,匆忙把七只猫给塞入了棺材。
然后,无奈之下,皇姐也是抱着三把妖刀躺了进去,可是犹豫了一下,又说:“夏广,你和我躺一起,我不敢一个人在里面。”
“那你往旁边挪一挪位置,侧过来躺。”
神武王看着狭小的只够一人躺下的棺材,皇姐身形高挑,早已经占了下半层,如果自己进去,肯定是把皇姐当成人肉垫子了。
船身已经快翻了。
夏洁洁也顾不得了,往旁边侧了侧,娇咤着:“快进来!”
神武王直接跳入棺材中,手指之中拿着的长钉,便是同时四射而出,将棺材板从里完全锁死,紧密贴合在棺材,而形成了一体。
嘭!!
巨浪拍击而来。
船身彻底倾斜过来,棺材里,皇姐在夏广耳边尖叫着,随着棺材从甲板的滑落,她整个人已经趴在了自家弟弟身上,修长雪白的长腿被收束在健壮的两腿之间,固定住了,胸前的波涛则是如被夷为平地,但依然在挤压之中跃跃欲出。
一头青丝还夹杂着沐浴的清香,湿漉漉的贴在夏广脸上,又在胡渣之间胡乱拍打着,微痒而冰凉。
换做其他地方,此情此景,固然是颇为香艳,而且很不合适。
但在这天灾海难之中,皇姐只是死死抱着面前的男人,发出各种惨无人道的尖叫。
两人在这大红棺材之中,随着棺材外可怖的海浪,上下左右,各种体态姿势不停切换着,夏广瞳孔清明,盯着面前的黑暗,一只手护住了皇姐的后脑勺,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生怕在这磕磕碰碰之中这绝美的长公主晕过去。
同时轻声道:“别叫了,这里空气有限,我们需要撑到海啸过去。”
皇姐一惊,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但是却已经不敢再叫,只是如同八爪章鱼般缠在面前男人身上,紧紧粘合着,扯都扯不开。
万里海啸。
月色隐没。
孤船早被拍打拆散,化作大小不一的木板,或沉或浮,或在浪涛里再被“肢解”。
而九具血红棺材,则在纯黑的海洋里,漂浮向未知的远方。
棺材之中的两人,却是只能紧抱着,算是依偎,算是取暖,算是同生共死,也许明日还是等不来风平浪静,也许明日还是等不来一座岛,那么只能以棺材为船,在这未知的深蓝世界里飘飘荡荡。
没有湖心散发弄扁舟的悠闲,有的只是时刻在生与死的边缘踩踏的提心吊胆。
不知何时,皇姐被折腾的晕了过去,长发凌乱,被抱在怀里,而神武王却是幽幽看着眼前的棺材板。
心里想着终究还是皇姐在上面。
不知过了多久,棺材的翻滚震动平息了下来,这预示着海面恢复了平静。
夏广等了片刻,确认海面的风暴确实过去了,便是翻了个身,将棺材盖一片朝向上边,然后抽出钉子,推开棺材板。
一股清新冰冷的空气,带着晨曦里的金光涌入红棺之中。
皇姐长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眼,疲惫的问:“我们死了吗?”
夏广看着不远处露出的地平线,露出笑容:“不,我们遇到小岛了。”
“哎?”
皇姐顿时来了活力,昨天一晚折腾产生的疲倦也挡不住她心里燃烧起来的希望,“哪里哪里,让我看看。”
大长腿盘成鸭子坐,皇姐立刻趴在了棺材边,她动作幅度太大,棺材近乎要翻过去,幸好夏广急忙扑向另一边,这才维持住了平衡。
视线里,远处确实有着拳头大小的地平线,而温和的洋流正将九具棺材向着那岛屿方向推去。
皇姐开心了,拍了拍受了一夜惊吓的胸口,而另外七只棺材里的妖魔猫咪也似乎也恢复了,纷纷爆棺而出,落在棺盖上,摇着尾巴,在金色天光下展露着璀璨毛皮。
“喂,有人吗?!”
皇姐没心没肺的向着远处喊着。
夏广没敢提醒她“为什么棺材正好是九个,又为什么这些棺材会把我们送来这里”,神武王知道一旦他说了,夏洁洁会立刻炸毛。
何况,总是需要一些惊喜的,不是吗?
他已经隐隐听到了一些颇有节奏的鼓声,似乎是在祭祀什么。
75。海上神话的起源处()
这是一片纯白的沙滩,沙粒细腻丝滑,似乎预示着美好。
但距离此处约莫百米的地方却是黑压压的森林,树木古老,生长密集,甚至树与树之间的缝隙只能够一人挤入,这种拥挤带着些压迫感。
黑白交接之上,九具血红棺材已经着陆了。
皇姐爬出棺材,伸了个拦腰,七头妖魔猫咪也是腾空而起,相继落在了她身后,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夏洁洁转头看着正在将棺材一个个拖上沙滩的神武王,“喂,夏广,你在干嘛。”
“当然是将我们的‘船’搁浅到沙滩上,一会离开也方便,即便不行,也能拆解下来,作为木舟的材料。”
神武王力气很大,只是抓着棺材一边,运力一拖一拽,那血红棺材便是腾空而起,又重重落入浅沙,甚至陷入地面几分。
三下五除便是完成了,拍了拍手,转头打量着皇姐。
凌乱的长发被简单的拨到了身后,在沙滩的海风却又不时被吹散,大眼珠子里藏着未曾醒来的睡意,月白裹胸有些打皱,衣衫也是不整,一向生活近乎不能自理的皇姐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正迈开大长腿,左掌在三把妖刀上来回压着,嘀咕着:“这是哪儿啊?”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神武王淡定的很,即便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邪意从林子深处升起。
“那。。。你走前面。”
皇姐开始小心谨慎的选择站位。
“不对,你走后面,视线必须看着我。”
皇姐嘟囔着喊,她显然又想起了落单杀,生怕走后面被什么东西拖走。
夏洁洁深谙唯有良好的站位,才能使得自己在一场大战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团灭。。。
唔,她如果没有站到一个好位置上,怎么输出呀。
虽然她从不输出。
。。。
此时,林中。
佝偻着身子的十三名“野人”正在拍着鼓。
他们皮肤用黑墨、红血绘着奇异图案,似乎是一张巨口,而双眼用力瞪着,如金刚怒目,甚至挤压的额间皱纹全部起来了。
简而言之,就是一脸肝色。。。
嘭嘭嘭!
嘭嘭嘭!
十三名野人围绕中央的一个怪异雕像正左蹦右跳,粗糙的手掌在挂在胸前的白面鼓上,颇有节奏的重重敲击着。
野人身后,则是站着数百名面色黝黑的人,看着身上纹理,应当是同族。
这些人没有任何声音,表情,冷漠而压抑。
再往后,则是树上用尖石、尖刀深插着一个个稻草人、泥人、布人,甚至已死去多时、风干了的活人。
如果从高空俯瞰,就能看到是一个圆形的岛屿,外围是纯洁的银滩,中段是茂密如迷宫的树林。
而越往中央,则越是压抑和诡异。
因为满树的人,倒吊的、肢解的。。。数不胜数。
直到最中间空地的那一座雕像。
“放开我,放开我。。。”
林子北侧响起尖叫声,一个白肤的年轻女子赤裸着身子,被两名野人拖拽了出来,那女子此时已经浑然顾不得冬日冰冷,也顾不得赤身的羞涩,只是尖叫着,挣扎着,想要转身逃离。
但是那两名野人的手却如铁箍,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即便她双脚拼命往前蹬着,哭着,闹着,也是不能改变任何。
“我是北府林家家主的女儿,你们放了我。。。你们要什么,我都让爹给你们送过来。。。”
年轻白肤女子恐惧的喊着,她已经看到了那雕像,隐约之间,她觉得雕像的眼珠子也转了转,正直勾勾盯着她,露出贪婪之色。
“放了我吧,你们要钱,我让爹送一船黄金过来,要食物,我们每年送大鱼大肉来,要人,我送一百名童女,一百名童男。”
“每年,每年!”
“求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肤女子面容彻底扭曲了,她只觉心脏快要炸裂,血流从脚底窜到了脑部,却又如坠冰窟。
在十三野人的急促鼓声里,她的心脏也随着鼓声开始跳动。
忽的。。。
鼓声停了下来。
白肤赤身女子被丢在了雕像之前,她觉得自己像被束缚住了,完全无法动弹。
一个极其高大的野人从人群里走出,拔出一把尖刀,站在一侧。
另一位有些年龄的野人,则是托着个装满黑红色液体的石盆,蹲到这自称“北府林家家主女儿”的年轻女子面前,伸手入盆,沾上液体,一把抓向她的胸前,五指从红梅巅上开始,往着四边开始描绘勾勒图案。
这显然是一种奇怪的祭祀仪式,而当仪式完成的时候,那高大野人手中的尖刀就会插入她的胸口。
白肤女子全身颤抖不停。
忽的,彩绘的野人停了下来,眯眼侧耳听了听,似乎接收到了什么旨意,然后恭敬的向着雕像拜了几拜,随即用怪异的语言向后吼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