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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这浩劫之下,这令她想起死去的父亲。
“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又有人消失了?”
夏广略带关切的问。
“夏广,我和你说”
白昱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庞,忽的下定了决心。
但话还未开口,门扉便是嘭的一声打开了。
门外走入两人,正是司徒尹与王长老。
人一入内,王长老就厉声呵斥“冒然来宗主房间,白昱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司徒尹则是向着他眼中没有多少时日的宗主点了点头,示意见过。
白昱面露惊恐,她没想到自己虽然隐秘,但却还是被发现了。
“还不出来,莫要打扰了宗主休息。”
王长老冷声道。
白昱一脸绝望,然后站起了身,迈着长腿。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提醒这位年轻人了,他注定会和父亲一样死于浩劫。
只是她不希望看到这般情况发生
虽然知道无法改变,但却还是想要尝试。
“且慢!”
夏广忽然抬手,然后微笑着看向王长老和司徒掌教,“是我叫白姑娘过来的,难道身为宗主没有这个权力吗?”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恼怒。
他们既已出现,白昱自然不敢再多说半句话,于是司徒尹便是笑道“既然是宗主叫她来的,那么我们自然不便干预,便先退下了。”
说罢,便是与王长老离开。
只留下面色发白的浅绿衫子的姑娘傻傻站着。
夏广看了她一眼,将她压坐到了床上。
而白昱似乎沉浸在某些回忆里,而如同木偶般麻木地动着。
“你好像承担了许多东西,而我的到来引发了这些,是嘛?”
夏广温和的问着。
白昱不说话。
这位青莲宗的新任宗主轻声道“没关系,就把我当做你的老爹,做女儿的,有什么话不能对父亲说呢?”
白昱脸上顿时有了血色,狠狠剜了面前男人一眼“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我好心好意想来帮你,你却总是调笑我,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
“你比我大?”
夏广愣住了。
“我已经三百多岁了,而你才从下界破碎虚空而来,还未过百吧?”
白昱振振有词。
夏广微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活了无数年,活到不想活了,你相信吗?”
白昱吐吐舌头“吹牛!”
但是做完这个动作,白昱心里却是生出了异样之感,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他真的和爹很像呢。
白昱看着面前男人的面容,心里竟然安定了下来,同时也似是下定了决心,皱了皱眉便是要开口说出真相,“夏广,其实”
她没有能说下去。
因为这懒散、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对她摇了摇头,“嘘,别说话。”
然后指了指窗外。
白昱只见着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便也好奇的转过了身。
两人一起跪在床上,并肩趴在窗前,望着外面。
以两人的视力,完全可以察觉那司徒尹和王长老并未走远,而是站在月色已起,冰霜满地的小枫林里。
九轮明月,光线交织,但今日却是有些渗人。
树下影婆娑。
而两人身后忽的出现了一扇诡异的血红色的门。
那门上涂着似是血液、花汁、染料,而门框也非木非金,细细看去,竟然是不停蠕动、扩张着的血肉。
那血肉并无智慧,像是从某个存在身上生撕下来的。
只是这血肉活性太强,即便离开了原主却依然存活着,甚至本能的吞噬着。
司徒尹与王长老对于这血肉之门的出现,竟然没有任何察觉,两人一边注视着这边的石屋,一边窃窃私语着,似乎是担忧白昱吐露真言,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一刻
司徒尹只觉王长老上半身忽的裹上了一层蠕动的血肉,随着咬合,便是身首分离。
这位早已跨过入门,领悟生死之力的王长老,说死就死了。
司徒尹心快要炸开,侧头一看,却看到一扇门扉。
而屋内。
白昱也是如做噩梦,颤抖着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扇门。”
夏广摸了摸少女脑袋,便是转身冲出了屋子,也许是因为他带着青玉扳指的缘故,那本是要消失的血肉之门却是忽的停住了。
“宗宗主!!”
司徒尹见到来人,心中的惊恐很快被欢喜压过。
如果此人现在就应劫,那么这些血肉之门就会消失了吧?
需得想办法让他靠近那扇门。
心中正动着鬼点子,夏广却是直接跑向了那门,悲痛地高喊着“王长老!”
这般至情至性的喊声突然触动了司徒尹的灵魂,没想到宗主竟然是这样一个有血气的汉子,但很快这种感情就被压过了。
蠢货,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谁了。
他转过身,也不阻拦,看着这位净土青莲宗的宗主跑到了血肉之门前,愤怒的打开门,把头伸进去看了看。
司徒尹喉结滚动着。
一秒
两秒
六秒
那门却忽的不动了。
青莲宗宗主把头伸出来,遗憾道“门后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司徒尹懵了,“这不可能!”
宗主也觉得不可能,便是直接跨进了这扇门,过了小片刻,在司徒尹“眼珠近乎弹出”的视线里又走了出来,“确实什么都没有,看来不是这门的问题。”
司徒尹傻住了,他不信。
夏广跳进门,又跳出门,来来回回,那门就是一动不动。
这位净土青莲宗宗主摊手表示确实什么都没有。
司徒尹彻底震住了,他不信邪的走到门前,然后小心地把头往门中探去。
咔
门扉的血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吞下这新鲜的血肉,似乎是获取了能量,飞快的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只留下半截身体还保持着侧倾的姿势。
司徒尹,卒。
。
93。孩子,这是你的传承()
某处神秘的虚空。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活性,而不会死亡。
经过许多年的发展,这一方空间已经被永远繁衍的血肉说充斥,其上爬满了密集的瞳孔,嘴巴,以及各种器官,还有用来装饰的脸庞,刚刚被吞噬的半边人身,以及彻底闭合的双翅。
这里,是曾被寄予“永生”的天堂。
但如今却因为这种毫无节制的生机,而变成了地狱。
除了一只趴在这无限血肉之上的红色猫咪,正瑟瑟发抖。
“荼靡,为什么要阻拦我?!!三次诅咒,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们要让那些无知的人类明白我们巫族还存在着!!
我们是不死的!
就如鬼族沉眠于梦境长河,我们也在永生的血肉世界之中啊!”
“帝江,你不明白,那个男人我见过。”
名为荼蘼的红色猫咪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整个血肉宇宙动晃动了起来,“你认识他?”
“我在道战战场上远远看见过他一次。”
“难道是与我等同样级别的存在?”
“帝江,当时我还不是猫,我还是全盛时候,但那时我却是跪着的。”
名为帝江的无限血肉宇宙摇晃起来“丢人,真是丢人!”
荼蘼又说“当时我身侧有许多和我差不多,甚至远胜于我的存在我只是跪着的其中之一而已。”
帝江不说话了。
“真的?”
“真的那位大人要吃你,也就两口的事。”
帝江
“荼蘼,我们还是看看其他世界吧。
毕竟诅咒是我们入侵的契机,净土青莲宗我们别再说了。”
夏广自然不知道这对话。
这一刻,他失去了两名净土青莲宗的长老,他们在自己眼前死亡,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如果他们不曾存了害人之心,焉能有这种下场?
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夏广,你没事吧!”
白昱从石屋里跑出,双手掐印,一青一黑两股气息在她左右手上生出,青色带着浓郁生机之气,而黑色则是带着肃杀的死亡之气。
显然白昱已经是在入门境大成之时了,她已经通过无暇之莲领悟了生死之力。
“我没事,只是两位长老被那门吞噬了。”
白昱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双手波动之间,一道道青黑色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出去,这显然是一种探查手段。
夏广羡慕道“白姑娘已经领悟生死之力了吧,可惜我天资有限,怕是穷极一生也无法领悟了。”
他已经让莲花开谢了一百次,也未曾领悟生死之力,实在是资质有够差的。
白昱并不回答,直到一炷香时间后,才舒了口气,有些疲惫道“那门真的消失了。”
见到夏广依然不慌不忙,这位前任宗主之女不禁着急起来,然后将三次浩劫之事原原本本说与夏广听。
又将司徒尹的谋划也是说出,他之所以不取走掌教信物,就是为了寻一个替死鬼挡了这劫难。
只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如今,却竟是先死了。
两人皆是唏嘘不已。
事已至此,白昱又是推着夏广让他快离开净土青莲宗,虽然逃离无论多远,只要睡着就会被传送回宗门之内,面对浩劫,但这毕竟是唯一的希望。
莲子小斋内。
这位青莲宗的新宗主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这姑娘急躁的模样,向着宗内厨子说“师傅,给我来一份八宝荷叶鸡,再来两壶琥珀莲子酒。”
“你怎么有心思吃饭的?”
白昱气鼓鼓的。
夏广只是吃着荷叶鸡,又扬了扬手,“师傅,给她也来一份。”
“是,宗主!”
“你知不知道大难就要临头了!”
白昱苦口婆心地劝说。
夏广不慌不忙道“我感觉浩劫已经过去了。”
“你感觉,你感觉对吗?你连入门境都不是,怎么感觉?我都感觉不到!而且两位长老也是感觉不到。”
白昱急了。
夏广为面前的女人斟满酒,一抬头,露出了明媚的笑,“干杯。”
这笑容很灿烂,令白昱无法再说什么,她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杯子,脸有些红,“嗯干。”
当晚,夏广再次在丹田之中演化无瑕之莲的开谢一百次,依然一无所获。
便是纳闷地躺倒床榻上,倾听夜色里的天籁。
至于两位长老身陨之事,剩下的张长老似乎很是出乎意料,但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惊惧,但依然有条不紊地安排弟子将两人厚殓,放于宗门后山。
幽静的环境里,夏广很快睡下了。
半夜时分,却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喊。
“孩子孩子”
这位青莲宗宗主显然不觉得是在喊他,知道“孩子”的声音响了一百遍之后,他才察觉有可能确实是在对他说,因为声音的来源是桌上放着的那枚青玉扳指。
当夏广看去时,扳指正闪烁着圣洁的光华。
翠绿欲滴的玉身上,浮现出朵朵青莲的虚影。
青莲扩散,见风而长。
转瞬便是开满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