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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殿堂里响起轻轻一声。
“魂兮,归来。”
被灭满门的云家。
满院的尸体都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懒散的男人将蜀伞放在坟墓前的石上,伞已红如火,那是众神的鲜血。
点燃三柱清香,又放了一捧新采的花。
身后忽的传来声音。
“云家好像被灭门了,这家中必然还藏着许多宝物,你我正好来寻寻是否有宝物与我等有缘。”
“道兄所说不错,今日正是你我机缘。”
因为护宅大阵被打破的原因,两名也许是路过的道人察觉了此处,便是从载具上落下,准备入内探寻。
“嗯?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人发现了在坟墓前烧香的身影,“吾等乃是辰光宗吞雾子,藏风子,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先报家门,再问别人家门,然后决定之后行动,是仙界的正常操作了。
那男人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道:“无名无派。”
两人惊疑不定,再仔细看着男人,一身衣物虽然干净,但只是普通散修所着,其上并无门派徽章标记,可谓穷酸。
而再看他在墓前静默,想来是和这云家有着关系,来此收尸的。
这么说来,岂不是宝物都被他拿走了。
想到此处,做出了判断的两人便是笑了起来。
“道友来此,可曾见到什么宝物?”
“无主之物,见者有份,道友可莫要太过贪婪。”
两人逐渐逼近。
“滚。”
淡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威势。
那两人只觉手足冰凉,道心都快失守,这才知道碰到了铁板,只是这铁板太硬,硬的他们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撂下。
“告辞告辞”其中一人赶紧说。
“不,我们兄弟滚,现在就滚。”另一人急忙纠正。
人去,宅空,唯余墓地。
那身影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石碑上便是刻下了一行字:云家之墓。
下书则是:原净土青莲宗宗主白广刻。
再一转眼,那人影却是消失在了原地,如同鬼魅,从无存过。
神族陨灭的消息传来,整个上界震撼。
继盘古身陨,巫鬼大战消失,佛魔两地唯余下死寂的苦海与血雾后。
这三分鼎立的道神影之一的神族也是消失了。
神族强大众人皆知,而神族被灭当日,更是有不少人目睹。
十万里青莲,青莲剑歌,莲花盛开凋零的声音,以及那第一式莲开,还有那原本看似寻常、但此刻已经裹上了浓郁神秘恐怖色彩的名字:白广!
这些都成了各门各派,甚至各处暗藏的老怪物们口中所说,心中所想的话题。
此时此刻。
净土青莲宗。
宗门对外隔绝,白昱才刚刚得知那一位离去的男人做了什么,还没从震惊里醒来,甚至她怀疑那位是不是被夺舍了?
神族
多么强大,而遥远的词汇。
便是击败其中一位,已经足以自豪,何况是灭族。
便在这时,有弟子匆忙奔入,汇报:“白宗主,还请出去看看吧,好多仙人,好多散修!”
白昱一惊,抄起长剑,身形翩然之间,便如一只展翅的雪白蝴蝶向殿门外掠去。
莫不是入侵?
她心中生出了一些警惕。
经过莲花池,踏过了淤尘之渊的白练,走过枫叶林,进入易村,只见那净土青莲宗的地界之外,密密麻麻满是人头,天空也是不少踩踏着飞剑的仙人。
再次巡查的净土青莲宗弟子则是警戒地环绕在四周,易村的小孩子们则是在远处瑟缩的看着。
白昱心中惊惧,但想起自己现在的位置,以及那男人临走前丢给自己的东西。
一本书。
一把剑。
剑,就是她此刻背着的青莲剑。
握了握剑柄,似乎感觉到了那男人的鼓励,白昱心中顿时平复了下来,面容不变,扬声问道:“诸位道友来我净土青莲宗,不知为何?”
散修之中有一人御剑出列,恭声道:“不知白广白掌教在否?”
白昱道:“掌教早就外出,至今未回,如今是我代为掌管门派,各位有何事便与我说吧。
你们来此,究竟为何?”
散修之中,又是一阵喧哗。
随即,便是有人落地,对着桥的那边,恭声道:“拜师!”
两字如是点燃了导火索,顿时“拜师”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淹没了这偏僻之地的小小宗门。
白昱愕然。
115。青莲,幻鬼,兜率()
一天,两天
如此过去了三个月的时光。
净土青莲宗入门了不少弟子,而这宗门的地位在迅速升高。
本是少有人问津的莲花池,枫叶林也是多了不少人。
白昱其父乃是之前一任宗主,她从小耳濡目染,看了许多,又是经历过父亲死亡后的低谷期,甚至被派遣在宗门外围巡查,可谓是真正的有着不少阅历,心性也是得到了锻炼。
如今做这宗主居然得心应手,并无因为弟子多了就产生慌乱之感。
宗门一日又一日壮大。
但白昱却莫名地思念起那位如风一般来,又如风一般走的男子,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感情,曾经在那石屋里看过的浩劫,还有他那一声莫名其妙的“来做我女儿吧”。
“谁要做你女儿!”
白昱自喃着。
要不是后来他坦诚与血肉之门联系,使得自己避而远之,说不定自己还真的爱上他了。
本以为这感情不会再变了,但此时却古怪的很,她自己也捉摸不透现在的心情了。
那个男人解决了一切危机,留给了自己最好的宗门,又为净土青莲宗扬名整个仙界,可以说现在青莲宗的壮大完全是他一人之功。
可明明他
站在易村之前,看着如长虹卧波的桥上,排着的求师长队,天光云影,荷叶震珠。
白昱瞳孔如蒙着灰色雾气,沉陷在回忆里,忽的,她眼睛一亮,在人群里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人只是一现,就旋即转身。
白昱眼睛彻底亮了,远远喊道:“喂,白广!”
她一边喊着,一边御风而行,足尖一点地面,便是白衣如雪飘过了长桥的天河之水,向着那转身离去的人追去。
她担心追不上。
这种情绪很奇怪,说不上爱,就一点喜欢,但现在则是变得更加复杂。
“白广,你别走!”
净土青莲宗的宗主远远喊着。
而白广两字才刚落下,排队的人纷纷向着她的去往的方向望去。
那转身而走之人似乎感觉到了莫名的气息,而停下了脚步。
白昱速度很快,一瞬间落地,自来熟地拍了拍这人肩膀,笑道:“白广!”
那人转过了身,“啊?你叫我?我不是白广。”
白昱一愣,这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庞,只是远处看着和那位神秘的昙花一现的男人有一点相似罢了。
她认错人了!
那人看了白昱半晌:“你你是净土青莲宗宗主?”
白昱兴趣缺缺的点头,又摇了摇头,转过了身,而身后那人所说的话却是一句都再听不清。
未来,有着“弹指生灭,诸天生莲”之称的仙界女帝此时还是个少女,她心中想着那名为白广的男人,眼前再也看不到一物,耳中再也听不到一物。
一扬头,却是看到老树下绑着的青牛。
那时,她骑着牛,而他才刚刚踩踏过了长桥,远远问了声“这里是净土青莲宗吗?”。
想起了开头,往事便是真的历历在目。
白昱不禁陷入了回忆。
另一边。
幻鬼宗。
宗主厉寒还未消化完得到的消息。
“你确定这个白广,是我们宗门走出去的那位?你真的确定?”
黑河苦笑着:“我确定,当初在白云城,就是我看着他随着妖兽之潮离去的,而这一次灭了神族的就是这位。”
“灭了神族的哪位?”
厉寒神色震惊。
当初跟踪着夏广的黑河纠正道:“不,宗主,他是灭了神族。”
“我知道!我问你,他灭了神族的哪位?!”
厉寒声音又提高了几成。
黑河苦笑道:“宗主,不是哪位是整个神族,所有的神全部陨灭了!从今往后,上界再无神明了,一个都没了,全部被当初我们驱逐出去的那个弟子杀光了!”
厉寒:
黑河:
厉寒:“不,我不相信,黑河,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一定是在开玩笑。”
黑河:“这事整个上界都知道了,名为白广的男人,一把蜀伞,一摞烈酒,乘着十万里青莲,青莲剑歌一式莲开,都不用其他招式,就屠了整个神族。
如今净土青莲宗已经在飞速跻身入最强宗派之一,甚至各方大能都有去拜师学艺的。
还没人敢抢。
因为白广的威名,就足以震慑住他们所有人。”
厉寒:“黑河,你现在吹牛是越来越厉害了,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相信。”
黑河:“宗主,你就认了吧,我们驱逐出去的弟子,已经逆了天了,屠了整个神族。”
厉寒泪流满面:“黑河,你是不是觉得本宗主就是个傻货?”
黑河:“当初我也没看出来他有这能耐,不过我们还有师姑在,白洁洁此女也是恐怖如!”
厉寒泪如泉涌。
黑河:“宗主,你怎么了?”
厉寒:“你口中的小师姑根本不喜欢修炼她已经悄悄用妖刀挖穿了一个长洞,准备从后山逃跑,还以为我不知道。
她哪里把这里当宗门,她是把修炼当做地狱
这恐怖如斯的小师姑是要越狱啊!”
黑河:“宗主,请节哀不如,由我带她外出历练一番,毕竟修炼时间太长了,她心还未定。”
厉寒看着这位从负责宗门暗中事务,司暗杀、信息等等的师妹,无奈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黑河,你出去我还是放心的,记得切不可暴露她的身份。
无论是白广胞姐,或是我幻鬼宗绝世天才,都不能暴露出去,否则便会完全失去掌控。”
黑河拉了拉斗篷,“知道了,宗主!”
兜率宫。
一名头生牛角,手持芭蕉,却是裹着身普通道袍的少年正站在大殿中央,时不时鼻中喷射出紫气。
模样虽是少年,但无论辈分,岁数,还是实力,却远非少年。
此人正是兜率宫最强者太上的大弟子,也是他原本的坐骑:紫气青牛!
虽是妖,但却也是问鼎了大道,已是玉境。
“见过大师叔!”
紫气青牛虽然实力在同辈之中只算中上,但辈分极高,看着一群“小家伙”们恭敬的模样,紫气青牛瓮声道:“咱家师妹的事儿,你们可曾放在心上?”
兜率宫众精英都知道这师妹,指的是那位天生道种。
而这所谓的事,就是去下界把小师姑的父母,舞姨,大哥,妹妹全部接到上界来享福,这种小事,实在是不值一提。
紫气青牛来亲自过问,简直给他们一种杀鸡用屠龙刀的感觉。
这群精英几乎是兜率宫如今的当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