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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广缓缓提高这力道,终于在神隐加持下将力道提升到了八成。
九层的纯阳,纯阴,甚至那一缕突破了八十九层极限的八荒独尊神功而产生的罡风,也是顺着他的断戟汹涌而出。
附体于玄寂体内的风月禅那终于现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呔!”
他再踏前一步,整个人沉若这放晴山,而一道道视线可见的墨色佛光从他身上汇聚而出,全部聚集到了指尖一点。
夏广再次提升力道。
九成功力。
风月禅那终于撑不住了,所占据的老僧脸庞也变得苍白,她无法使用更多的力量,否则就会被时空中那一颗时刻睁开着的眼睛发现。
但在这交手之中,夏广却是忽然心中生出了些感悟。
这感悟并不是对从前杀伐招式的升级,而是从心底而生,从前过往所修习的种种招式,都在他脑海里融会贯通,随着他的经历,所思所想,以及所有的感情而迅速的变化着,糅杂着。
功法有五阶。
普通,高级,宗师,绝世,以及世人所不知的传说,以及伪神话。
越是高级的功法则越是难以修习,而修习成功之后威力自然也会越大。
然而内力再强大,若是没有招式将之使用出来,顶多是下意识的调动,而产生防御作用。
招式也有着凡简,精妙。
使用招式的人也有着相性。
相性度高的,则可以超常发挥出原本功法可能不具备的威力。
之前在京城之中,黄升上将军虽然说招式也是和内功一般的分类法,但其实这是存在谬误的。
起初招式固然是需要巧妙,甚至因而产生正大光明,与邪异之分。
但至了某一地步后,精妙并不算什么了。
夏广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在学了那么功法后,十八般武艺中可谓自己都有臻至九层境界的招式,但熟练却不是圆满。
内力可以靠着毅力去修行,但是招式不行。
因为对于招式来说,在突破了技巧的界限后,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心境,是意境。
若要更上层楼,不止是熟练那招式,而是去观察自己的心魔,并与之对抗,在对抗之中令心境越发沉稳,也令自己的境界越发的高明。
这些东西,都不是可以通过著书立作的功法所学到的,也许可以通过原本上的字迹,去体会书写者当时的心境,但最终却还是需要自己来。
那么,我所有的内心是什么呢?
在这大战之中。
夏广却是在沉吟着,他蓦的心中有所感悟,看向那已经断裂的越来越多的长戟。
杆已寸裂。
而两弯月牙之中,也是落下了一块儿。
只剩下仅残的一弯,在两人力道之下,随着被吞噬的杆飞快的向着中间而去。
那是月牙。
也像是一把刀。
想到刀,夏广忽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那熟悉感又很快的糅杂到了手中的断戟上。
他忽的笑了。
因为他忽然有一丝悟了。
这并非临阵突破,因为他本就占据上风,只是这一场似乎是势均力敌的对战,让他的某些积累达成了质变。
此时,风月禅那占据的老僧也是心有所感,而抬起了头。
不知何时,他对面站着的那披散黑发少年,气质似乎变化了。
似乎是浮现了隐约、坐落天外的风景,而那黑甲少年,似乎已经卸下战甲,扛着鱼竿,悠闲的走在着茫茫的起伏的绿原之上,不慌不忙,身后又似乎有着简单搭建的小屋,屋前有着个少女,在招手,似是要他早些回家。
如此悠闲,简直和此时的凶煞,惊险之情景格格不入。
风月禅那一愣。
这。。。是道心?
这少年本心向逍遥,却身在此处与真佛厮杀,为何?为何?
没有答案。
因为下一刻,万般悠闲皆是瞬间幻灭,幻灭的仿佛之前看到一切都是虚假。
无论虚假,还是真实。
风月禅那只看到了这大周神武王一双冰冷、决然的眸子。
然后。
天地碎了。
只剩下一道若银河倒流的光。
这光芒,便是百里之内,皆能看到。
那是已经断却的方天画戟,也是这少年的气概,气魄,与狂暴内力糅杂在了一起,而使得力量发挥出了远超过往的程度。
风月禅那忽然感觉到了这一戟中的大毅力,大宏愿。
于是,他便是怒斥道:“区区凡人,也想屠灭神佛之地?不知天高地厚!”
便是说话之间,一道道若有生命的金光骤然爆发,冲入了他指尖,佛光卷起,净化人世。
但却净化不了此刻这持戟的少年,这大周神武王。
“恶魔,尔敢!”
风月禅那怒斥着。
但夏广手中那明明断了的长戟,也是再次恢复了光华,光华四逸,原本已是占据上风的力道,变的摧枯拉朽,将那浓郁而黑暗的佛光轻易撕裂。
力道不减,继续奔行,直将远处那风月禅那的玉佛像从中一斩为二。
天地轰鸣。
而他使用出这一式的玄奥心境,却使得他仿佛笼罩了曾莫名的光华,威严无比,不容亵渎,甚至比起那佛像,更如神明。
玄寂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后则是嫉恨之色,那原本只不过是些微的狰狞,此时却是更加熊熊的燃烧起来。
“好好好!”
老僧连道三个好字,然后周身佛光若潮水一般褪去。
玄寂眼中恢复清明,抬头疲惫的看了夏广一样,神色复杂,虚弱道:“施主刚刚这一式可有名字?”
夏广缓缓转身。
而淡然的声音却是随风飘去。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戟中分白鹭洲。”
白鹭洲乃是传闻之中的神佛居住之所,而这区区凡人,竟要中分此地?!
何等狂妄。
又是何等霸道?
玄寂摇摇头,似乎要说什么,但终究未能说出口,只是叹了声“阿弥陀佛,施主好自为之”,便是双手合十,竟坐化而去。
90。夺嫡()
七日之后。
天下震惊!
只因这半月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大周天子驾崩,夺嫡之战一触即发,公子桦有军方支持,而公子亨则是受到水镜宫文士力挺。
京城毕竟是大阵之地,而军方大将则布于关境要塞,公子桦眼见着大事不妙,为求得一线生机,只能在黄升的秘密安排之下连夜出了京城。
登基仪式就要在除夕之后举行,新年,新帝登基,再恰当不过。
这是第一件大事。
第二件大事,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大周前天子临死前册封的神武王,不知什么原因,单枪匹马,奔袭千里之外,对战绿萝禅宗方丈玄寂。
神武王虽然威武,但是毕竟年龄还小,虽然在幼年之时就挫败了白莲教,但玄寂岂是白莲的六色圣使可比?
但对战之中,神武王竟然心境化意境,意境引动天地之气,而彰显于外,百里之内皆能见。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戟中分白鹭洲。
似是不少人都听到了,感到了那神武王心中的念想。
那是对着悠闲的渴求,却也是最狂霸的念想。
白鹭洲,乃是传闻之中仙佛栖息之地,一戟中分,岂不狂妄?
随后,那轰鸣的巨响,就是响彻了百里的人间。
风月禅那玉佛佛像一分为二,而耀世传奇榜上的传奇高手也是就此陨落一位。
千里奔袭,只为毁一佛像。
只为杀一方丈。
这是何等的怨恨,又有什么怨恨?
正道众人看到的是一个肆无忌惮的疯子,一个狂妄霸道,却天赋可比鬼神的疯子。
除夕将至,新皇邀请天下而去。
他们便是要去,质问这样一个疯子,为何要做出如此事情?
魔道众人却是看到了一个强大的,随心所欲的霸主在崛起。
三山半落,固然悠闲至极。
但是那境界之中,却依然藏着霸道无比的因素。
一戟分开的,怎会是区区土地?
那大周神武王的心中,所渴求的,是能斩杀神佛。
何况朝廷和江湖终究存在着隔阂,除了少部分人敬佩之外,更多的则是敬而远之。
——
眉间一点山。
青衣老者正坐在悬崖边,看着涛生云灭从山隙间而生,他留着山羊须,双膝上盛放着一把剑。
“吹雪,这少年就是你说的那人?”
老者身后,屹立在风里的,却是个白衣飘飘,眉间朱砂少的女,腰间的金丝上缠着把碧绿的剑。
常吹雪自然知道自己师父是什么意思。
一个能杀死禅宗方丈的人,实力固然强大,但每个人的强大都有来源。
那么这过去小王爷,如今神武王的强大来源是何处?
皇家有功法,有丹药,有资源,固然不错,六岁灭杀白莲教可能只是一种造势,因为大周可能需要这样一个后期之秀的名气,来镇压江湖。
所以,他们都默认了。
但自家徒儿不会说谎,这西蜀刀神墓穴之行,无论是那夹层空间的乱石林,还是被夺舍了的东海万家副家主万壑雷,以及恐怖的四不言,自然都是真的。
能冒死,使用秘法,重伤从邪魔处逃出,尽管可疑,但却未必不可能。
可是,结果却是那邪魔被夏广挡住,而且最终似乎活着出来的不是那四不言长生殿中的魔鬼,而是这夏广。
只因这夏广足够强大!
强大的匪夷所思!
出来之后,天子便是生了大病,然后神武王又去灭杀了天下正道魁首之一的绿萝禅院方丈。
再结合他之前毫不留情的杀死了九重山的高徒方百世。
此中事情,细思恐极啊。
常吹雪聪慧至极,每周会有两天时间,独自静坐半日,闭目调息,去驱逐一切杂念,以求及早的领会属于自己的心境。
唯有心境存在了,招式才会圆满。
招式圆满了,有些极难的功法才能修炼,也才能圆满。
青衣老者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只是回忆起当初那少年唇边溢血的模样,以及所说的那一句“人,绝不卑贱”,一时间有些恍惚。
青衣老者又道:“江湖险恶,邪魔更是如此,你是否被骗了?”
常吹雪轻轻叹了口气,再次抬头时,却已经目光坚定:“师父,这一次,吹雪相信自己的判读。”
青衣老者道:“原本烟花三月,江南道,白云天上城,还想试他一试,只是如今他竟然按奈不住,出手杀了禅院方丈,已经没有必要了。
除夕将至,天下正道都会涌至京城,向那飞扬跋扈,不知力量从何而来的神武王,问个明白,讨个公道。
你。。。就不要去了。”
常吹雪咬了咬唇:“我欠他一条命。”
“忘了吧。”
青衣老者摆摆手,“明日去山巅的飞瀑崖,面壁三个月吧。”
小剑仙依然站着不动。
她不知道为何那个少年要去杀,而且能杀了禅院方丈,但是她就是觉得这样一个人,绝不是什么邪魔。
更重要的是,她还欠了他东西。
欠了就要还,否则就一辈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