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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开始,心里就萌生了一种相当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分走了似的。
只不过,这三年里,从没有人真正找到这位先知。那些财迷心窍,以假消息诓骗女皇的大胆狂徒,也全都锒铛入狱了。至今,那股热潮早已褪去,只有这些雕像还在诉说着女皇的热忱。
许许多多因女皇的反常行为而起,被好事者们夸大流传的不同版本的故事,也逐渐从人们茶余饭后最喜闻乐见的谈资,变得无人问津。
这样的结果,艾利桑德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她心里很复杂。
既不希望别人找到他,又打心底里渴望着他再次出现,好让自己见上一面
看着雕像活灵活现的面容,艾利桑德悠悠叹了口气,迈步朝城外走去。
她没有家。
出生不久,父母就死于巨魔之手。三年前的惨剧,更是让她失去了视为唯一的亲人的老师,以及许许多多一起长大的伙伴。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人如神祇一般降临,在巫毒仪式的最后关头救下了自己。在虚脱的昏沉中,艾利桑德感受到了魔力洪流的爆发,在那个人森寒的语气中,感受到了难以抑制的怒火。
艾利桑德很奇怪,为什么那个人会因自己的遭遇而勃然大怒。可自己明明不认识他。
可
他身上那好闻的气味,以及散发出来的暖意,至今仍萦绕在自己的心头。那味道,那温暖,已经逐渐取代了自己心里对家的定义。
很奇怪,不是吗?
那句话更是犹在耳畔——看来我们要分开了,小艾利桑德。
你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又是我的什么人?你
到底在哪?
心事重重的艾利桑德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顺着城西的主路,来到了那个三岔路口。
与那个人分别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便已过去,黎明到来了。身后的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就如同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拉开了悬挂于天际的纯黑天幕,转动着大地,迎来朝阳。
三年里,每当感到孤独,她都会来到这里,在月夜中一个人静静的踱步,期待着某一次转身,突然看到那张洋溢着温暖笑容的脸庞。她总觉得,这片原野上有那个人的气息。
艾利桑德抬起头来。
旷野如旧,微风吹过,送来晨间混杂着芳草清香的清冷气息,贯通苏拉玛地区南北的大道上,商队行人稀稀落落。
身后的朝阳,在自己身前投出了淡淡的虚影。在城西森林的背景里,艾利桑德看到了一个昨日还没出现在这里的小院,阳光洒落在小木屋的屋顶上,几个金属傀儡在里面忙前忙后。
小院前,熟悉的身影正在伸懒腰,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温暖如旧的微笑。
艾利桑德怔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那个人身前。
“小艾利,几年不见,”那个人笑着说道,“你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艾利桑德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贪婪地嗅起了那无比想念的味道。这温暖的魔力,这熟悉的气息,无不深深吸引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好像早就不再重要了,后两个又不足以倾诉这三年来的心绪。
我好想你?
不好吧太暧昧了。
那
安格玛轻轻拍着艾利桑德的后背,不停地安抚着。虽然他想象过很多次重逢的景象,甚至还有些担心艾利桑德会不会淡忘了自己。
现在他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三年不见,艾利桑德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脑袋都到自己胸口这么高了,不得不说,暗夜精灵血统的优异,长的真快呀。
他一直怀疑族内关于暗夜精灵生长周期的记载的真实性。
东渡后,由于远离了新永恒之井,远离了促使自己从黑暗巨魔进化为暗夜精灵的魔力之源,高等精灵逐渐变了。最显著的变化,除了肤色、体态和生活习性,就是生长周期随着一代代人的降生,在不断延长。
在他这一代,延长尚不显著。但据推测,或许几千年后,新降生的婴儿,将需要长达二十五年的时间,性。能力才会成熟,身体才会停止增长。
这很可怕,对一个身处危险环境中的人型种族而言,生长周期过长,是最致命的缺陷。艾泽拉斯的长生种本就面临着生育率低下的问题,再加上过长的生长周期,将无法承受任何大规模战争带来的人口损失。
与大多数人的认知不同的是,从生物学的角度讲,长生,并不意味着生长周期的等比例延长。至少艾泽拉斯的“精灵”是这样的,毕竟精灵的祖先是巨魔中离群索居的黑暗巨魔,并非绝对意义上的精灵。
永恒之井永远改变了黑暗巨魔的体态,令他们进化为暗夜精灵,拥有了近乎永恒的生命,且不会受到疫病的侵害。作为代价,暗夜精灵失去了巨魔赖以昌盛的优越繁衍能力,可生长周期却并没有在井中魔力的作用下延长。
固然在长生种社会中,社会意义的“成年“往往在百年左右,但真正生无意义上的成熟——性。成熟,却是与大多数人型种族一般无二的。
否则,一个个体需要成长几百年才能繁育下一代的种族,不管有无永恒之井这等倚仗,哪怕战损比再低,也早就会在扩张战争中,因人口损失,在生育率极端低下的致命问题中濒临灭族了。更进一步,连发动战争都不敢,因为死不起人。
如今内心的疑问获得了解答。不管长生种社会意义的“成年”是何时,仅从体态判断,艾利桑德都是一个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姑娘了。
不得不说,艾利桑德越来越水灵了。
可安格玛脑子里还都是这女孩小时候的调皮样子,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
啊,还有个跟屁虫。
安格玛注意到了那个隐藏在隐身法术里,远远观望这边,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年轻暗夜精灵。
跟屁虫咬牙切齿,满脸不甘,英俊的脸庞都扭曲了。一看就是艾利桑德的追求者。
安格玛在心里冷哼一声,一种“小子你可配不上我的小艾利”的感觉浮上心头。
“这一次能不能不走了”怀里的艾利桑德嗫嚅道。
安格玛皱了下眉头,这话听起来不太对。
艾利桑德深吸了一口气,胸脯高高鼓起,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伸出双手揽住安格玛的脖颈,踮起脚尖,飞快地抬起头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
安格玛宛若触电,猛地睁大了眼睛,这
这这这
一秒
五秒
十秒过去了。
艾利桑德松开安格玛,微微拉开十几厘米的距离,打量了他一会,仿佛要把这张脸深深记住。虽然满脸通红,但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的怯意,毫不畏惧地与彻底惊呆的安格玛对视着,而后再一次把脸埋进了安格玛的胸膛里,声若细纹地说道:“这一次,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安格玛楞了很久。
这好像已经不是听起来对不对的问题了。
第487章 492【兰恩家族发达了!】()
怀抱娇躯,甚至能明显感觉到那对发育良好的小兔子在自己怀里起起伏伏,安格玛满心都是罪恶感。
我的太阳井啊!
被我视为养女的小艾利桑德,刚刚居然
用用用
用那种方式吻了我?
安格玛发现,不论自己怎样努力,也没法从脑子里清除刚刚那深情一吻带给自己的强烈感官体验,不由痛苦地捂住了脑门。
他知道,艾利桑德做出这种行为,明显是因为三年前被自己解救的经历,而对自己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愫。
但艾利桑德,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
监护人这三个字刚刚浮上心头,安格玛就发现,它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因为这条时间线里的艾利桑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那段发生在另一条时间线里的收养故事,对于艾利桑德来说,自己只是
不知为什么,安格玛心里的罪恶感突然淡了一些。
微风拂过,残留着津液的嘴唇传来一丝凉意,如同直击灵魂的凛冽寒风一般让安格玛彻底清醒了过来,突然意识到,对于这种暧昧的拥抱姿势,自己居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抗拒。
不,安格玛,你这个禽兽!
安格玛急忙用手扶住艾利桑德的肩膀,想摆脱这种有违伦理的姿势,可对方却不松手。
“你知道吗,这三年里我常常梦到你”怀里的女孩说道,声音宛若林间的百灵鸟,清脆动听,偶尔夹杂的低声抽泣更是令人心碎。
“在梦里,你没有离开。你成了我的监护人,给了我一个家你教我魔法,让我在三年前的魔法盛会上取得了冠军,除了我,你还收了其他三名学徒我们每天都在快乐中度过,我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温暖,家的温暖
它太真实了。以至于每次醒来,我都会怅然若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接下来的一天。现实与虚幻不断交织,我告诉自己,梦是假的,那不是现实
可我真的好羡慕梦里的那个女孩。即使这场梦并不圆满,梦里的女孩,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你,某一天,你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三年来,我研究你的魔力气息,不断让自己变强,就是为了能再回祖达萨,追寻你的踪迹
每当我仿徨时,我都会来到这片旷野,与你分别的地方散心。无数次,我都盼着某一次的回眸,能看到你站在远处对我微笑
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艾利桑德哭了起来,话语至此中断。
安格玛无比震撼,艾利桑德梦到了另一条时间线里发生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这个后世的苏拉玛城大魔导师,夜之子的领袖,之所以能驾驭创世之柱阿曼苏尔之眼,借助这件无上神器阅览时间线中的万千可能,是因为天生就具备某种与时间之力相关的天赋?
太不可思议了!
不,或许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梦的主体是自己,也许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她沾染了自己体内残余的时间之力。
满心疑问,无从解答。安格玛至今仍无法洞悉时间的奥秘。
“唉”
安格玛深深叹了口气,只想感慨命运无常。
愧疚感、罪恶感、陌生感,种种复杂的情绪浮上心头,他安抚着怀里的女孩,不断抚摸她的后背。
他猜测过无数种与艾利桑德相见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困扰自己的逻辑问题——另一条时间线里的艾利桑德才是自己的养女,那自己对这条时间线里的艾利桑德倾注同样的情感,又是否是一厢情愿呢?——也因艾利桑德的毫无保留,而尽数消融于无形了。
他轻声说道:
“艾利,我可以告诉你,你梦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却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里,与此时的你无关,涉及到复杂的时间线,我无法解释太多,
我很愧疚三年前没有做出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