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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茉德拉、安斯雷姆,你们即刻启程,汇合德雷登一同查探天灾军团中的恶魔状况,务必查清它们的所属。”
茉德拉与安斯雷姆雷厉风行,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传送法术的光辉中,德雷登的魔法投影也轻轻点头致意,消散无形。
安东尼达斯叹了口气,转向克拉苏斯说道:“克拉苏斯大师,我正在研究一种大型反生物魔法结界,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克拉苏斯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必须尽快查出事情真相,而后启程前往北方——不,我现在就要启程,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安东尼达斯苦笑道:“但愿是我们多虑了。”
克拉苏斯发动传送法术,身形已经模糊不堪,遥远的声音声音还在议会厅中回荡着:“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孩子说的没错。”
这一瞬间,安东尼达斯仿佛苍老了十岁,他重重叹了口气,走到窗边凝望着那个刚刚走出紫罗兰城堡的年轻身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6章 6【花前月下】()
夜色已深,安格玛睡不着,索性披上件衣服到城市花园里散心。
他对自己走后,肯瑞托议会成员们的交谈一无所知,正满心郁闷。却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语,已经引起了蝴蝶效应。
艾萨斯选出的一些随行人员也是极不靠谱,预料中的,这些定居在达拉然的高等精灵——哦,现在应该叫血精灵了——没一个靠谱的。
奎尔萨拉斯王国一向与达拉然交好。在更加开明的体制、更浓郁的学术氛围吸引下,很多高等精灵都向往这座几乎聚集东大陆所有顶尖法师的魔法城邦。
在此定居的高等精灵相当多,他们虽然仍效忠于奎尔萨拉斯王国,但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半个达拉然人,对故土没有太大归属感。因为大部分人已经在这里居住了一两代,在这成长、成年、成就。
对于奎尔萨拉斯发生的惨剧,他们同样感到心痛,但无疑绝不会比土生土长的血精灵来得猛烈。甚至他们之所以尊重凯尔萨斯,恐怕更多出于他的肯瑞托六人议会成员身份,而非逐日者王室的血脉。
后世很多血精灵仍以高等精灵自居,拒不回归族群,一方面是由于凯尔萨斯投靠燃烧军团后,试图召唤基尔加丹降临艾泽拉斯的举动惹得天怒人怨,另一方面的原因就在这了。
想到迫在眉睫的灾难,安格玛不由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夜空。
月明星稀,漫天星辰拱卫着一大一小两轮圆月交相辉映,本应是很美的景色,却被笼罩在东大陆北方的阴霾搞得分外凝重。
似是回应安格玛,花园的一角也传来了幽幽一声叹息。
安格玛寻声望去,只见花前月下,一抹倩影亭亭玉立,金黄色长发色泽鲜亮,法袍宽松却难掩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正凝望着明月似哀似怨,直叫人心生爱怜。
“王女殿下,您也在这里赏月?”安格玛行了一礼。
整个达拉然,又有谁能被称为“王女殿下”,自然是安东尼达斯的关门弟子,库尔提拉斯的公主,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了。
吉安娜回过头来,顾盼之间是豆蔻年华未褪的青涩,眼波流转是海棠花将开未开的诱人姿色。只是她秀眉微皱,眉梢眼角愁云密布,似是有什么心事。
“安格玛特使,向您问好。”吉安娜礼节性的点了点头。
能在这偶遇吉安娜,安格玛也是万万想不到。这位不论天赋,还是姿色,都是人类翘楚的王女在愁什么,他可是知道的。
正史中这个时期的吉安娜,一直试图说服自己的导师相信“乌鸦先知”的预言,带领达拉然的人民西行避难。但固执的安东尼达斯一点也听不进去,师徒二人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看样子,现在的吉安娜恐怕是在自己导师那挨了训,正因不收认可而黯然神伤呢。
但很快她就会振作起来,带领所有愿意跟随她的人民,远渡重洋前往遥远的卡利姆多寻找乐土。
不得不说,吉安娜这一生坎坷无比。
不仅恋人阿尔萨斯在她眼前堕落,导师也死于曾经的恋人之手,在和平与亲情之间,更是选择了大义而让父亲死在眼前。
很多人戏称她为“吉婊”,认为她有圣母婊之嫌。
话分两说。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边是塞拉摩数万急需休养生息的无辜平民,一边是率领强大舰队从东大陆赶来,意图一劳永逸地解决——为女儿解决——兽人威胁的父亲戴琳普罗德摩尔。
在战后民不聊生、势力衰微,已无余力继续打响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大环境下,到底是选择战争,还是和平,想必谁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
塞拉摩的和平,是吉安娜用父亲的死换来的。
当一意孤行的戴琳普罗德摩尔阵亡,库尔提拉斯的舰队群龙无首,战争即宣告夭折。半数舰队返回了库尔提拉斯,另外一些,则留在了戴琳位于贫瘠之地东南沿海的登陆地点,建造的那座军事要塞“北方城堡”里,怀着对兽人的满腔仇恨,以及对他们王女殿下的不满,时刻为塞拉摩警惕着可能来自杜隆塔尔袭击。
一方面,安格玛敬佩吉安娜。
因为安格玛自问,换做是自己,自己绝做不出大义灭亲的举动,哪怕此举会拯救无数的平民,为兽人与人类之间换来难得的和平。从这方面来说,吉安娜确实具备常人难寻的崇高品质。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吉安娜可悲可叹。
有的错一旦犯了,不管再后悔也挽回不了。
吉安娜错就错在居然对人类与兽人之间的和平心存期许,或者说是心存侥幸,并坐视至亲的鲜血洒落大地。
两个种族之间的血海深仇,是由第一二次战争期间,无数士兵的鲜血,和无数无辜者的凄厉哀嚎书写而成的,绝无相安无事的可能。
不过选择和平,这并不是一个错误。因为谁也不知道,艾泽拉斯这颗优美的星球,会在未来数十年里,迎来有史以来最动荡的时期。任何和平,都在一次次的灭世浩劫与纷乱复杂的环境中,变得脆弱不堪,一触即碎。
就算双方的领袖,都深刻知晓和平的宝贵,并一直勉力维持着得之不易的和平,可他们也有力有未逮的时候。当萨尔卸下大酋长重任,踏上萨满之道去拯救艾泽拉斯后,继任的战争狂人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就立即对塞拉摩发起了袭击。
吉安娜不是傻子,她从未放松过对兽人中鹰派分子的警惕,尘泥沼泽中遍布的斥候侦察兵,与北方城堡里陈设的重兵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得到即将遭到袭击的消息后,她还向暴风王国发去求援请求,以击退率先发难的部落。
联盟立即响应,派出最精锐的先头部队、最出色的将领,尽数赶往了塞拉摩。
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部落派来的“大军”,只是一艘人畜无害的飞艇而已。当这艘平平无奇的地精飞艇钻出浓密的云层,扔下一颗由偷来的蓝龙一族的神器“聚焦之虹”改造的魔法炸弹时,塞拉摩里的人们一时间还意识不到,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随着“聚焦之虹”的爆炸,塞拉摩被夷为平地。历时十余年,双方殚精竭虑维持的和平在此时烟消云散。
接连的打击给吉安娜这个人物画上了一层悲剧英雄的色彩,她的成长经历因此而扭曲,最终化身战争魔女,从此在复仇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安格玛并不反感吉安娜,因为艾泽拉斯的每一名英雄,都是有血有肉的,凯尔萨斯如是、阿尔萨斯如是、伊利丹如是、安东尼达斯如是,奥格瑞姆也如是正是他们做出的一个个正确选择,和犯下的一个个令旁观者扼腕叹息得错误,谱写了一曲名为“魔兽世界”的慷慨悲歌。
能帮就帮一把吧,此时的吉安娜只是一个失去了恋人,又不得导师认可的可怜小女孩,还不是后世那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塞拉摩女王。
帮不了,解开心结也是好的。
安格玛直视着吉安娜的双眼,问道:“王女殿下是因为与安东尼达斯大人意见相左而苦恼吗?”
吉安娜听完一愣,眼中流露出意外之色,“你怎么知道?”
“因为白天的时候,我也和王女殿下一样的想法,结果肯瑞托议会没人当真。”安格玛耸了耸肩。
可能是同病相怜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多少冲淡了夜深人静时分,独处被外人打断的尴尬,吉安娜好奇的问道:“你也相信乌鸦先知的预言吗?”
为了避免可能的分歧,吉安娜并没有称之为麦迪文,即便她深信不疑那就是麦迪文。
“王女殿下,我相信那就是麦迪文本人。”安格玛苦笑道,“但安东尼达斯大人不信,肯瑞托更不信。”
吉安娜叹了口气,坐到长椅上,胳膊肘往膝盖上一拄,幽幽说道:“我从来没有发现,导师是这么的固执。我的话他一点也听不进去,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太需要别人的认可了。
那样子看得安格玛不禁感慨,褪去库尔提拉斯王女、达拉然领袖的爱徒等等耀眼光环,吉安娜只是个仅有二十三岁的小女孩。
别的女孩在这个年纪时,谁不抱着两本骑士,做着豆蔻年华的爱情梦。可她却要在灾劫到来时孤身一人扛起重任,个中艰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安格玛坐到她的对面,轻声说道:“王女殿下,那不叫固执。”
吉安娜抬头看他,表情依旧苦涩。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天灾军团大军压境,前方尚有联盟的将士浴血奋战,坐镇后方的达拉然要是宣布撤离了,那些士兵该怎么办?至今仍然滞留在洛丹伦的平民又该怎么办?”安格玛问道。
“可”吉安娜有些烦躁的拢了拢下耳边调皮的头发,却没能找出话来反驳他。
安格玛轻声说道:“谁都可以走,唯独达拉然的法师们不行,安东尼达斯大人更不行,因为他是整个达拉然的精神支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达拉然,他一走,谁还有心思为这片土地而战呢?达拉然,就是此时此刻,仍在为了故土,与天灾军团奋战的将士们,最后的依托。”
“叫你这么一说,我我好像成了懦夫。”吉安娜低下头,声若细蚊。
“有时,退缩比前进更需要勇气。当你在后方拯救渴望逃离苦难的难民时,总要有人站在台前替你遮风挡雨的。当发现天灾军团已然无可阻挡,安东尼达斯大人也一定会因你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倍感欣慰。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战局需要达拉然,可那些急需救助的难民,也需要一位号召力十足的异国王女殿下去拯救,对吗?”
“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吉安娜眼前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但是我远没有撤离所有难民的能力。”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吉安娜一怔,回味着安格玛的话,越想越觉得回味无穷,半晌后抬起头来,满面的愁容已经尽数消散,被逐渐升起的坚定所取代。
“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能为您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王女殿下。”安格玛微微一笑,起身行礼,离开花园。
在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世界里,当不了什么救世大英雄,那便但行好事,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