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父皇。”如风领了旨,又和父皇闲话了几句便退下了。
秦国都城,一座华美的宅院里,昊雄坐在青石凳上,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院内杯盘狼藉,笙箫琴瑟随意横置于地,酒香裹在熏香和胭脂香里,让宅院充满了萎靡不洁的气息。
这是高闯金屋藏娇的地方,除了高闯,只有他知道。他到宰相府找不到高闯,便想到了这里。
床榻上,高闯松散着中衣正枕在一女子身上沉睡,怀中还搂着一女子。另外还有两名仅着亵衣的女子卧于凌乱的锦衾间睡得正香。
昊雄坏笑着走过去,轻拍高闯的肩膀,“表哥,都过晌午了,该起来了!”
高闯听出表弟的声音,轻吟一声,这才放开怀中的女子,边揉胀痛的额头,边皱眉问道:“表弟,你怎么来了?”
他怀中的女子已然惊醒,吃吃地笑着,亲上高闯的脸庞,“公子,还早呢!”
高闯身体一僵,有些难为情地将女子推开,慌忙起身,抬眼正见帷幔旁一脸狡黠的昊雄。
昊雄撩开床榻前的帷幔,戏谑道:“表哥好兴致,竟然有心情和美女们玩乐,可怜你表弟我……哎……”
高闯虽然和昊雄关系要好,但昊雄毕竟是誉王,皇上的儿子,他不敢怠慢,听他话里有话,忙拢好中衣,在塌上翻找自己的衣袍。
其他女子亦惊醒,其中一名仅着肚兜的女子从自己身下将高闯皱巴巴的交领衫递上。
高闯连忙接了,也不顾衫上的褶皱便穿在身上。
待那几名女子抱着自己的衣裳奔出去,高闯才笑了笑:“表弟可是遇到了难事,需要我出手?”
高闯虽然放荡不羁,但对昊雄倒是有情有义。
听他问的爽快,昊雄也不想藏着掖着,转身关上门,方才悄声说道:“的确有件事需要表哥帮忙,而且非表哥不可。”
第一二零章 投其所好()
见昊雄神秘兮兮的样子,高闯急切道:“表弟快说与我听,我若是能做到,定不推辞。”
昊雄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就喜欢表哥这性子,说到做到,不拖泥带水。他伏在他耳边,用仅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几句,听得高闯眉飞色舞,连声道:“好,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明朗被好吃好喝供养的几日,在第四日清晨,终于见到了赵国皇帝扶辰。
扶辰身着明黄色长袍端坐于龙椅上,俊朗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帝王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明朗站定向扶辰施礼后,让人将刚送进宫的几个箱子抬到堂上。
“陛下,这是齐国送给贵国的礼物,希望齐、赵两国友好共处,不再兵戎相见。”
“哦?朕怎么记得多次挑起战事的是齐国,乐于和赵国兵戎相见的也是齐国。太子这话该对你父皇说,而不是对朕说。”扶辰不屑道,字字句句皆不留情面。
明朗似乎毫不在意,避开锋芒说道:“陛下,齐赵两国毗邻,连年战事已让边境百姓苦不堪言,唯有和睦共处,方能还百姓太平。明朗此次来赵国,是为了齐国,更是为了两国的百姓。”
听明朗振振有词,且字字句句皆为百姓着想,扶辰心想,既然你齐国如此道貌盎然,不如将计就计。
“太子言之有理!既然太子如此为爱护百姓,朕也愿意不计前嫌,与齐国和睦共处,让百姓休养生息,安生乐业。”
见扶辰态度缓和,明朗又将礼物奉上,扶辰未及细看,便被其中一件宝物吸引。
循着扶辰的目光看去,明朗含笑说道:“陛下,此宝物乃齐国的镇国之宝避水珠。手执此珠可以在滔天大浪中辟开一条旱路,在水中行走如履平地一般。”
“哦?如此宝物你父皇竟舍得送到赵国来?”扶辰佯装惊讶道。
“陛下,避水珠是小,齐赵两国的和睦共处是大。孰轻孰重,我父皇还分得清。”
“呵呵”扶辰在心中暗笑,明朗说得这般滴水不漏,倒让他颇感意外。
夜幕悄然降临。
昊轩等人已临近秦国都城,却未进城,而是在都城外的一座府第前翻身下马,正巧看到府门大开,一辆马车驶入了府内。
“殿下,时辰刚好,他回来了。”肖飞道。
“很好。”昊轩点了点头,心说朱元之子朱曜身为朝廷五品正谏大夫,干的是监督帝王言行、匡正帝王得失的严肃工作,首要的职业操守就是自己品行端正,要有一身正气。再加上他有朱元这个极重家教的严父,朱曜每日勤谨于公务之余必然早早归家,绝对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一对父子都是出了名的为人师表,品行庄严。
“我去登门求见,你在此等候。”昊轩略整了一下衣冠,拿着竹筒画轴朝大门走去。
“是,殿下。”肖飞牵着马应了一声,颇为不屑地瞟向府内,心想殿下为何要屈尊携礼来拜访这个酸儒?还不如将那老夫子生擒来,再让他乖乖答话呢!
昊轩突然停步走回肖飞面前,“切忌不得无礼造次!”
“呃!……是!”肖飞红着脸低下头,没想到他主子这么厉害,莫不是会读心术?
昊轩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脸上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昊轩上前敲门,少顷就有门吏来应。
“郎君来访,不知有何赐教?”门吏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眼看去却半点不像一般的仆人,而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长者。
“请长者代为通传,就说昊轩特意前来拜访朱大夫。”昊轩拱手道。
“原来是宣王殿下,殿下快请进。”一听昊轩的名讳,门吏忙谦恭行礼。
常言道什么样的主人就养出什么样的狗,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话粗理不糙。单从这门吏的举止言谈来看,昊轩料想朱曜定然是个知风雅、重礼节的人。
朱氏一族,尤其是西祖一房,门风严谨、家学昌盛,历朝历代都有名臣名仕源源辈出。
门风严谨与崇尚儒学铸就了许多士族豪门的人文气象,也正是他们“代有人才出”的家族底蕴。朱氏一族就是个极重风门、家学传世的大仕族,族内出了许多大文豪与大学者。
朱元以他才华盖世名扬天下的父亲为榜样,刻苦治学勤谨为官,如今已是朝廷仰仗的重臣、享誉宇内的一代鸿儒。他还举荐了许多德才兼备的寒门学子为朝廷所重用,堪称桃李芬芳、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士人学子尊他为——“天下文宗”!
有朱元这样一位父亲,昊轩不难想像朱曜的为人品性是什么样子。
片刻过后,府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方才应门的男子,另一人则是个三四十岁的儒雅文士,步态从容不急不缓,脸上的带着微微的笑容,既不生疏也不亲热,走到了门口来对昊轩拱手一拜,“承誉誉王殿下光临,在下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大夫言重。”昊轩一板一眼的回了礼,“昊轩不请自来,若有唐突冒失之处,还请莫怪。”
朱曜微微一笑,“承誉,请!”
“请!”
书香豪门、官宦之家,难免礼仪繁琐。
昊轩和朱曜好生寒暄了一阵后,方才拿出那个竹筒取出贴轴来,说道:“实不相瞒,昊轩藏有一贴,据说是当年吴思远奉太宗皇帝之命,临募的一贴咏春序。如今世上赝品纷纷,因此特意前来肯请先生代为鉴定。”
“哦?”朱曜一听这话,一直八风不动的神色略微有了起伏,“承誉所言,莫非是《吴摹咏春序》?”
“正是。”
“取来我看!”
昊轩看他这副急不可待的样子,顿时在心里笑了。像朱元与朱曜这样的正人君子、道德楷模,既不会趋炎附势,也不会为财帛美色而动心。唯有投其所好,才能与之接近。
这对父子,都对书法有着痴迷的爱好。
王云志是本朝最有风骨的大书法家,同时,他还是擎宇的书法老师。王云志去世之后,吴思远凭着一笔“近似”王云志的书法成了擎宇的心腹近臣。而吴思远还是朱曜的舅公——他能不为吴思远的真迹而动心吗?
第一二一章 屈尊结交()
朱曜无比郑重心翼翼的摊开字贴,神情肃重而虔诚,宛如朝拜神明一般,细细品鉴许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此贴极有可能是吴思远的真迹!”
“当真?”昊轩作惊喜状。
“应该是错不了。”事关重大,朱曜没将话满,思量片刻后,他又道,“家父曾收藏吴思远的几篇手稿真迹。他老人家定能明辨直伪!”
昊轩不由得笑了,你也太配合了吧!当然,这在预料之中。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明辨此贴的真伪,定然是“天下文宗”朱元!
“不如,我将此贴留于先生此处,待令尊大人有空了,再看上一眼?”昊轩试探的道。
“不可、不可!”朱曜连连摆手,“此贴若是真迹,当属传世之宝、万金难求!”
昊轩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昊轩既然能把此贴拿出来请先生鉴别,无非就是仰慕先生的才学见识和品行德操。至于令尊大人,天下文宗为当世儒生之表率,昊轩更没理由多虑了!”
“话虽如此,此贴,万不可收!”朱曜很坚持,正色摆手。
“哎,那昊轩……”昊轩苦笑,“只好另请高明了!”
“宣王且慢!”朱曜面露一丝疑惑之色,“宣王为何只字不提,去请家父亲自鉴别呢?”
昊轩佯装不好意思地笑道,“令尊乃朝廷重臣,昊轩不敢私下拜访,恐惹人非议。因此……”
“宣王多虑了。”朱曜爽朗笑道,“若得方便,现在就请宣王与我一同前往家父府上走上一趟吧!”
昊轩心中暗自一笑,居然比我还心急!
稍后,朱曜乘马车出府,昊轩骑马同行,肖飞在后跟随。
行进片刻,朱曜突然叫停马车并从马车上下来。
“先生为何突然叫停车马?”昊轩纵身一跃下马。
朱曜拱手一拜,一脸愧色道:“方才我一时情急,竟忘了一件事。今日在朝堂上偶遇家父,见他老人家气色不佳,询问后才得知家父罹患风寒,身体不适。现在天色已晚……”
昊轩淡然一笑,拱手回礼,“既然如此,昊轩不敢去叨扰了。”
“实在报歉!”
“无妨,昊轩再来便是!”
又和昊轩寒暄了一阵,朱曜便上了马车调头回府了。
昊轩无奈地笑了笑,一脸不屑。
肖飞走到昊轩身边,一脸愤愤之色,“殿下,此人着实可恶!”
昊轩无所谓的笑了笑,“想看更可恶之人吗?”
“在哪里?”肖飞义愤填膺。
“你随我到那边躲起来,稍后便知。”昊轩牵着马隐匿在巷子里,肖飞忙跟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朱曜的马车去而复返,沿原路往朱元宅院的方向驶去。
肖飞咬牙切齿脸都气白了,“殿下,属下当真看到了更为可恶之人!”
昊轩摇了摇头道:“且不论朱曜的“正人君子”之名是否浪得虚名,他这个谎却是得不大高明。当然,他们父子肯定早就知道,我可能被列为太子的人选。”
朱元和高肇颇有些交情。高肇是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