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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眼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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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看的话,似乎也不是很吓人。

    白泽渐渐缓过神来,对上林灯眼里的恐吓,小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是塞壬,我不会再弄错了。”

    “那就好,下来吧。马上就是午夜了,瑟曦也下来。”林灯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口气变好了不少。

    “好,马上。”

    夜已经深了,林灯的酒馆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老客,稀稀拉拉的坐在酒馆的各个角落喝酒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大笑和谩骂声。

    林灯计算着时间,让瑟曦取来了一个装满水的木盆、一支蜡烛和一把香。

    临近午夜的时候,尼克带着3枚银币和巴沙的尸体上了门。

    “大家停一下手中的事情。”林灯卷了一支烟,夹在手中,笑着拍手示意酒馆中客人安静下来。

    “陪我玩一个游戏吧,一个来自东方的,古老的游戏。”林灯从柜台后头走出来,一个响指点上了手中的烟。

    看到客人们疑惑的眼神,林灯笑着说:“当然,不是白玩的。今天的酒钱算在我头上。”

    果然,这是对于酒鬼们最好的馈赠。

    林灯话音刚落,刚才还有几个在埋怨尸体晦气的客人就大声叫好起来。

    “林先生!别卖关子!玩什么游戏啊?”

    林灯依旧笑着,手中的烟飘出烟雾,让人看的不真切。

    他说:“玩。。。。。。百则鬼话。”

第6章 百则鬼话() 
“百则鬼话?什么意思?”蓄着络腮胡的杨抹掉嘴角的水渍问。

    “是啊!林先生,直接说怎么玩吧!”

    “很简单的。”林灯笑着让大家安静一些。

    他低头示意瑟曦将蓄满了水的木盆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将蜡烛点燃立于西南方的墙角,然后接过了瑟曦手中的香。

    “我们这里一共是8个人,如果算上巴沙的话。。。。。。是9个人。。。。。。”

    “死人可不能算啊林先生!”杨打断林灯的话,周围的人跟着附和起来。

    林灯笑着摇摇头,继续说:“我们以放着水盆的这张桌子为中心,一人10支香,由站在西南方的人开始,逆时针一人说一则鬼故事。说完的人将手中的香点燃,立到水盆中去就好了。”

    “就。。。。。。就这样?”尼克有些不明所以,“那巴沙呢?”

    “相信我,我正在帮你。”林灯笑眯眯的回话,看向有些犹豫的众人问:“那么,你们玩吗?”

    “林先生说的免单是真的吗?”

    “当然。只要参与了游戏,账就算在我头上。而且,没有意外的话,是讲不到百则的,不会浪费你们太多时间。”

    “好!那我们玩!”

    “太好了。”林灯示意白泽将酒馆内的煤油灯全部熄灭,西南方的那支蜡烛和林灯手中的烟成了酒馆中唯一的光源。

    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巧合,在林灯看似随意的位置分配中,白泽被安排在了正对那支蜡烛的地方,在他的右后方,就是巴沙的尸体。

    “那么,我们开始吧。”黑暗中的林灯点上一支香递给了白泽:“故事说完后,报上自己的名字再把香立到水里。”

    “啊?哦哦,好。”白泽愣了一下,才接过了香。

    这个时代夜间的能见度极差,白泽借着不远处的微弱的烛光,深吸了一口气。一丝凉意爬上了他的脊背,他腼腆的笑了一声说:“我不怎么看鬼故事,就随便讲一个朋友那听来的吧。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很吓人,你们将就听听。”

    说完,白泽紧张的绞了绞手指,咽了一口口水。

    “那是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大概十来岁。在我们那,人死了是要守夜的,尸体要在家里摆上7天,日夜念经,体面一些的人家则会有远亲近邻来吊丧,落几滴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说法,大家开始觉得葬礼上的哭声越大,亡者对在世的亲人就会越照顾。”

    白泽眯起眼借着微不可闻的光亮看了看在场人的表情,继续说:

    “就是因为这种风气的关系,如果邻里间有人死去,那整条街道都要吵上7天。大家都很忙,嫌弃的人也自然有,但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尊重死者。我一个朋友的母亲却没有这么做,她过的不容易,每天糟心的事数十件,所以她冒犯了死者。”

    “早就该死了。”可能是因为氛围的关系,白泽的声音听上去尤其的冷漠:“那次的死者是她的一个远亲,大抵就是像吸血鬼一样的亲戚,所以她没忍住,咒骂了一句。仅仅一句而已。”

    白泽感觉自己的右侧有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冷战,想要尽快结束这个故事。

    “当天夜里,就出事了。据她的丈夫后来说,她睡梦中一直念着那个死去的亲戚的名字,怎么喊都喊不醒。不只是这样,当时房间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拖拽她,她整个下身几乎都在床外。如果不是她的丈夫死死的拉住她。。。。。。”

    “那后来呢?”奥戈听的入神,不知不觉连酒杯都放下了。

    “后来?后来她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唔。。。。。。说医院你们应该不懂,就是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治疗。出院后人就好了,只能明显感觉到她消瘦了不少。不过再问起她当时的事情,她也只是极力否认说绝对没有那样的事。”

    “白。。。。。。”白泽顿了一下,犹豫着改口:“菲利普。谢菲尔德。”

    报完名字,他将手中的香移到了水盆上方,慢慢放开了手。

    就像林灯所说的,冒着袅袅细烟的香稳稳的立在了水中——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

    做完这些,白泽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气氛的关系,过去并不觉得恐怖,甚至被当做笑谈的故事突然变得十分诡异。

    陷入黑暗的感觉十分不好,白泽将手放在桌上,身体也依靠了上去,才感觉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按逆时针的方向。下一位是佐伊先生。”林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缥缈,一时间让人判断不出他究竟站在哪里。

    “咳咳,好。”佐伊是镇上难得的读书人,举止也十分得体,就连坐在夜间酒馆中,也显得尤其清贵。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鬼故事,只是个游戏,请大家别太苛责我。”

    佐伊的声音很好听,如果将杨和巴沙此类的老酒鬼的声音比作夏日燥热黏腻的空气,令人烦躁的话;佐伊的声音就像6月山间的溪水,令人心中舒畅。

    “这是我早些年在热那亚时遇到的事情,对于我本人而言,当时真的是吓得不轻。”

    说到这里,佐伊低声笑了起来。他带着笑意继续说:“我当时也是读书读昏了头,想看看昌盛了上百年的海洋霸主国家是怎么样的,就花了5枚铜钱,在货船上租了一张吊床出海了。现在想想,在海上的那段日子真是吃尽了苦头。”

    佐伊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感慨万千:“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坐船了,晕船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热那亚和书中描写的完全不一样!那几年是热那亚最遭的时候,皇室穷的要死,银行家们两面三刀,一面接济皇帝陛下,一面资助他国外交官。那几天我甚至能在空气中闻到铜钱的臭味,风险投资者统治热那亚的说法几乎连门边的乞丐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但普通人该穷还是穷的,像我就是。热那亚的物价高的我不敢置信,我很快就花光了身上的钱。好在老天开眼,我捡到了不少钱。”

    佐伊的声音中听不出天上掉馅饼的喜悦,反而有一丝颤抖:“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我饿极了眼,跟在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后想要抢些钱,不要多,可能一两枚金币就够了。要不怎么说老天眷顾我,还没等我动手,高瘦男人的钱袋子就掉到了地上。”

    “那可不是我偷得!”佐伊提高音量强调道:“是他走的太急了,我没赶得上他!总而言之,我当时高兴坏了,那个钱袋子里少说有20枚金币,足够我在豪华的客船上租下一件最好的房间返回家乡了!”

    “我捧着钱袋子,整个人高兴的直发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在下个路口我又遇到了那个高瘦个,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但他只是从我面前经过而已,这也没什么,可他又掉了一个钱袋子!”

    “你们说奇不奇怪?!两个钱袋子一模一样!连里面的金币数量都是一样的!都是26枚!”佐伊捏着桌角的手颤抖起来:“后来我又遇到了三次瘦高个,都是在十字路口,也都捡到了钱袋子。我再也不敢再热那亚停留,当天就坐船走了。那几袋子金币除了船票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动过。。。。。。”

    “佐伊。安德森。”佐伊深吸了几口气,接过林灯手中的烟将香点燃立在了水盆中。

    水盆中的波纹久久都不曾停下。

    “继续吧。”

    这个时候酒馆内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几个酒鬼也稍微清醒了一些,开始觉得周遭的氛围有些骇人。直至林灯出声催促,下一个人才入梦初醒般,缓缓开了口。

    。。。。。。

    “。。。。。。埃里克。杨。”第三支香被点上。

    “。。。。。。尼克。贝尔德。”第四支。

    “。。。。。。林灯。”

    “。。。。。。瑟曦。碧洛迪丝。”

    “。。。。。。阿娜。阿尔温。”

    “。。。。。。彼特。库克。”

    “。。。。。。奥戈。福特。”

    “又到我了,对吗?”白泽已经适应了黑暗,抬头准确的找到了林灯的位置。

    林灯摇头,示意白泽别急:“把旧的香拿出来数一下,然后再重新开始。”

    不知道在讲究些什么东西。

    白泽在心中埋怨了一声,接连听了这么多诡谲的故事,绕是他本来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是吓得不轻。他清了清嗓子,一边在心中安抚自己,一边将水中的香全部捞了出来。

    香烧的很快,最早他自己立上去的那支香已经只有小指那么长了。

    1、2、3。。。。。。7、8、9。。。。。。

    9?!

    白泽手一抖,香散落在了桌子上。他把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慌慌张张的捡起了香。

    再数一遍。

    白泽在心里说。

    9。

    再数一遍!

    9。

    再数一遍!

    “停下吧,别数了。”林灯出声制止了白泽的动作。

    “可是。。。。。。”

    “开始下一轮吧。这次从我开始。”

第7章 阿尔温的牢笼() 
“这是一个老前辈的故事了。”林灯的声音带着笑意,“算是风流轶事。故事的主人公是距今一千多年前的一个史学家的父亲。当然,跟我一样,是个东方人。”

    林灯讲起故事来一反平日的温润淡漠,一字一句一平一仄显得他尤其生动:“这个史学家姓干,我们暂且叫他父亲为干老先生。这个干老先生啊,除了干先生的母亲外还有一位妻子,按东方的说法,叫小妾。在这里的话,叫做情人吧。总之那位情人长的十分美艳,干老先生每天对着她简直乐不思蜀。”

    林灯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就好像他真的见过那个荒唐的场景一样:“可这样一来干先生的生母就受不了了啊,于是整个干家整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终于,这闹着闹着,干老先生就活活被闹死了。”

    “在东方,正牌的妻子,也就是家里的主母是有权处置家中丈夫的情人的。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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