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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说，是因为我笃定你们找不齐东西。但是现在因为赛特斯亚情况变了，你诱使白泽使用的东西和赛特斯亚身体里的契约之血产生了反应。”
克洛洛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看昏迷的白泽，别过了脸。
“你不说也没事，到时候谢菲尔德公爵发现儿子死了，我就把你交出去，也不知道烤地狱精灵能不能吃。”林灯挑眉看着克洛洛。
“你！阿萨兹勒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先担心白泽的便宜公爵父亲会不会放过你吧。”
“。。。。。。还有，还有地狱精灵的血。”克洛洛底气不足的说。
林灯眯起眼睛：“你根本不想帮白泽找到新的身体，而是想用白泽做媒介和地狱联系？”
“有。。。。。。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本来就是被你困在这里的！我想要阿萨兹勒大人带我回去！”
“问题就在于你可能会弄死我的委托对象。”林灯说完，伸手在空中画了几条线。
过了一会儿，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像金字塔一样的笼子，这个笼子和林灯当时找到阿娜时用的笼子一模一样，除了颜色。
他将克洛洛扔进笼中，就不再管他了。
“喂！你放我出来！”金字塔牢笼间的空隙很大，看上去是足以让克洛洛通过的大小，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克洛洛。
“怎么办？快开始了？”艾顿问。
白泽身上的绿色鳞片开始增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就遍布了白泽充满血色纹案的左半身。
“还能怎么办？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林灯耸肩。
“妈的，出师未捷。”艾顿嘀咕了一声，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赛特斯亚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海面又恢复了正常。
咸咸的海风吹过来，混着炎热粘腻的空气贴在皮肤上，让沉默的时间变得更长了。
林灯看着瑟曦在海中和塞壬们神色严肃的交谈着，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
白泽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不是，我怎么觉得他要死了？！”艾顿突然大叫了一声。
“他不是早就死了？”林灯闻言转过身看着无知无觉的白泽。
好像是有一些不对劲。
白泽的灵魂有些不稳定，处在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你能看见灵魂？”林灯看着艾顿。
“你不能吗？”
“单纯灵魂状态的可以，像白泽这种特例，与其说是能看到，不如说感觉胜过视觉。”林灯蹲下来，抬起白泽的一只手臂捏了捏。
触感还是很奇怪，先前温热的体温又消失了。
“他快死了。”艾顿烦躁的抓着头发，“不该这样的，哪里出了错。”说着，他站起来跑回了船舱。
“他真的会死？”克里斯汀小心的问。
她的白泽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是打出来的。
“嗯，白泽的灵魂变得不稳定了，只要亚巴顿一来，他也许会被挤出去。”林灯有些苦恼。
“那怎么办？”
“破坏。”林灯说完，拿出匕首在白泽身上画了起来。
这是最蠢的方法，而且不一定有用。
但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破坏掉白泽身上的纹案，切断亚巴顿的路。
这样做太冒险了，但是就白泽的状态来说根本撑不到亚巴顿降临。
林灯用匕首破开白泽的皮肤，切断纹案中线条与线条之间的联系，在心里祈祷希望这样做能有用。
“别弄了别弄了！我有办法！”艾顿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握住了林灯的手。
“你有办法？”林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但是要废些时间，我要带走他。”艾顿将一条黑布蒙在白泽眼睛上。
黑布上用颜料画了一双眼睛，眼睛是张着的，画的并不传神，凭空显出了几分诡异。
“什么意思？”
“相信我，我比你更不想他死。”艾顿一反平日的吊儿郎当，眼中的凝重溢于言表。
“等他好了，我会把他送回来。他对你来说来有用。”艾顿又加了一句。
“他只是我的委托人。”林灯皱着眉头，不明白艾顿话中的意味。
艾顿看了克里斯汀和阿娜一样，用眼神示意他需要和林灯单独说话。
看他的样子，他似乎真的有办法。
林灯站起来走到甲板的另一边，“你要带白泽去哪里？他明面上的身份仍是威廉。谢菲尔德的儿子，不能失去踪迹太久。”
“去热那亚，我会治愈他。”艾顿抓着头发，显然有所顾虑，话说的不明不白。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艾顿先生，你不觉得你的来历太诡异了吗？”
“我说过我是先知吧。”艾顿突然转移了话题。
林灯看着他并不接话。
“你要找瑟曦的眼珠对吗？等到白泽好了，你来热那亚找我，我告诉你瑟曦的眼珠在哪里。现在你要做的，是打破和地狱的契约，否则永远都得不到那颗眼珠。”
第108章 碧洛迪丝（）
林灯闻言，垂在身侧的手一翻，迅速抓住了艾顿的脖子。
他收紧手掌，看到艾顿因为缺氧露出痛苦的表情，才沉着声音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咳咳。。。。。。老大，大佬。。。。。。咳咳。。。。。。”艾顿满脸涨红，抓着林灯的手试图挣脱出来，却发现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林灯。
“我，我我又不会害你！咳咳。。。。。。放开我！”
“你最好解释清楚。”林灯冷着脸放开了手。
林灯真正的目的除了自己以外，只有瑟曦知道——找到眼珠。
林灯从没有一刻泄露过这件事，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恶魔在阴暗处看着他，他要恪守秘密，直至找到瑟曦被夺的眼珠。可艾顿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艾顿重获自由后，向后退了好几步，和林灯拉开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后才说：“我的妈耶！你也太暴躁了！说好的风轻云淡呢！”
“不不不，别生气，我说我说！”眼看林灯就要把手中的匕首掷过来，艾顿谄媚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会再皮了。
“咳咳！”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白泽这个人吧，我有用，所以你要让我带他走。你别急，我管他是谁儿子呢！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泽是饵！”
说着，艾顿猛地逼近林灯，与林灯直视说：“要拼凑出正确的眼珠，必将献上未来的灵魂。”
“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是先知，好吧，不是那种什么卵都知道的先知。但是！”艾顿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所有关于我们这群人的事情！我，你，瑟曦，白泽，阿娜，克里斯汀。我们的未来已经定下来了。你听我的，我带你找到瑟曦的眼珠。”
“相不相信你另说，你说的拼凑眼珠是什么意思？”林灯退开一步。
他从艾顿眼中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绪，艾顿看着他的眼里有怜悯，有惋惜，还有一些期待。那些情绪过于复杂，在艾顿眼中稍纵即逝，让林灯没由来的觉得不安。
“你仔细算算，距离瑟曦失去左眼已经多久了？你觉得她的眼珠还会完整吗？”艾顿说着，回头看向海中的瑟曦，“还有一会儿，你们需要分开，她限制了你。”
“别急，她会回来的。”艾顿示意林灯不要追问。
过了一会儿，海中的塞壬们骚动起来，先后发出悲鸣声。
“在这里等我！”艾顿说完，翻身跳进了海中。
林灯紧随其后。
等他们游到瑟曦身边时，塞壬们的悲鸣已经停下来了。
这些塞壬看上去有些奇怪。
她们富有光泽的头发开始干枯，眼中渐渐失去焦距，身上的鱼鳍开始脱落，长出了和鱼尾同色的鳞片。
“神殿出事了！”一只金发塞壬说着，居然像溺水的人一样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林灯拉住想要救人的瑟曦。
“塞壬神殿那边出事了，神殿是塞壬的力量源泉，她们变得虚弱一定是神殿遭到了破坏！”瑟曦说完，甩开林灯的手扎进水中，过了一会儿，才带着那个沉下去的金发塞壬浮了上来。
“你为什么没事？”一只红发塞壬奇怪的盯着瑟曦。她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衰退，只有瑟曦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出现！
“你们都会没事。”瑟曦没时间解释，从林灯身上摸到了匕首的位置，将匕首拿走，划破了手腕。
红色的血液流出来，滴进海中，又化开了。
她没有浪费一点时间，将流出来的血喂进了那个昏迷的金发塞壬嘴中。
似乎是从瑟曦的血液中汲取到了力量，金发塞壬慢慢醒了过来。
“回神殿！”她说。
“守住神殿，就是守住塞壬。”瑟曦接话，然后看向林灯，“我要回去了。”
回去了？
林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的设想中，他们还能在一起很久，直到林灯为她找到眼珠。林灯突然想起了艾顿刚才的话，他说他和瑟曦需要分开。
“可是你没有眼珠。。。。。。”
“神殿遇袭，所有的塞壬理应回到家乡。就算我不能进神殿，我也要回去。我姓碧洛迪丝，我能帮上忙。”瑟曦的态度十分强硬。
她将匕首塞回林灯怀里，转身对着塞壬们说：“我是碧洛迪丝，我会为了维护神殿而献上我的所有。”
“碧洛迪丝！”塞壬们不敢置信的看着瑟曦。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被瑟曦救起的金发塞壬，“你没有眼珠，回不了神殿。碧洛迪丝，我把我的眼珠献给你，请一定要救神殿，至少，至少带出新生塞壬！”
说着，金发塞壬就要动手腕出自己的左眼。
“别啊！小姐姐！”艾顿像是早就知道金发塞壬的动作，她抬起手的下一秒，就被艾顿控制住了。
艾顿嬉皮笑脸的看向瑟曦：“你能进塞壬神殿，因为我会给你眼珠。”
说着，他摊开一直握拳的左手，手中赫然是一颗墨绿色的眼珠！
“你！”
“瑟曦，塞壬的眼珠是宝贝，人类的世界不算多，可也有不少。我作为商人，有一颗并不奇怪。”艾顿将眼珠交给瑟曦：“这是特别赠礼，它不是你的东西，始终会有排斥反应，最多三个月，一定要拿出来。”
说完，艾顿做了个“请”的手势：“刻不容缓，你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阿灯。”瑟曦握紧了手中的眼珠，担忧的看着林灯。
林灯太过安静，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没事，事关重大，回去吧。”林灯笑着说。
直到瑟曦面怀愧疚的沉入海中，林灯脸上的笑才收了起来。
艾顿说的话成真了，瑟曦真的因为不得不走的原因和自己分开了。
“先上去吧，在水里泡着干嘛？洗澡？”艾顿说完，率先向客船游去。
上了船后，艾顿喘了几口气，说了句“游泳真他妈累”然后才看向林灯：“瑟曦是碧洛迪丝，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是她的姓氏。”林灯皱眉，“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关于瑟曦，林灯知道的果然不多。
艾顿露出了然的神色：“碧洛迪丝是塞壬的混血，凡是不经塞壬神殿孕育出来的，都会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