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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水，别让他们那么轻易就死了。”
“啊…遵命！”这侍从愣了一下，然后就点头应是，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反而隐约能看出有点期待和跃跃欲试。
洛明对此十分满意。
在以前和平时，他一有空，就经常对手下的全体军官和文官做各种教育，有的时候是教他们识字和算术，有的时候则是给他们做思想教育，现在看来思想教育这块做的还不错。
不可否认，什么人权保护思想，有着一些积极意义。但这个时代是用不着它们的。
或者换句话说，“非我之民无人权！”
人权这玩意儿本来就不是靠谁施舍来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
洛明若是给他治下民众人权，也是因为他们的劳动能够为洛明创造足够的效益，为了维持他们的劳动积极性才这么做，其实就等于是他们自己争取来的。
被他打趴下的敌人有什么脸问他要人权？他们烧杀抢掠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这个，心慈手软过一星半点么？
洛明走上前去，听着罪人们被钉上十字架时发出的哀嚎，还有底下近万军民的欢呼声。像是喝了冰镇的蜜茶一般，胸中充满了畅快。
同仇敌忾，绝不原谅，这才是我的民众！
而在军民的眼中，洛明对敌人毫不留情的残酷一面，更衬托出他对军民的爱护，对伤害军民的敌人坚决复仇——这才是我们理想的主君！8）
第六百五十九章 狂飙猛进（一）（）
远远注视着这一幕，维陶塔斯身边的军官和士兵们，则有的扭过头去，有的两股战战，面色苍白。
“哼，有什么好怕的。”
维陶塔斯冷哼一声，似乎是在教训他们，但又有点像是在开导和安慰。
“你们都是扎波罗热人，那些贝兰蠢货丢人，可不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可是坚决反对这场战争的，是洛萨人的好朋友才对。”
众人纷纷应是。
这就是维陶塔斯获得的另一桩好处了。
洛明和他在谈判时唱了个双簧，恐吓要把贝兰人全都杀光。
维陶塔斯则立马甩锅，说这支军队中大部分都是被贝兰人强行征发来的扎波罗热人，无心战斗只想回家，只有少数正宗贝兰人在军中当监军和督战队。
最初被洛明恐吓的时候，士兵们可都吓坏了，但维陶塔斯为他们“创造”了一线生机——那就是抓一小批正儿八经的贝兰人送出去当替罪羊，剩下的人全都临时加入扎波罗热籍，便可以逃过一劫。
于是，在维陶塔斯抓捕那些不服从他的贝兰军官和贵族的时候，士兵们并没有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上级，而是对维陶塔斯表示了顺从。
他们并不是心悦诚服真的抛弃了贝兰人的身份，大多数人都只是为了保命而权变罢了。
但有一就容易有二，有二就容易有三。
只要屈服一次，下一次屈服的心理压力就会小很多，维陶塔斯完全有自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让他们大多数人都真正顺服。
抛弃无能之主，跟随强者，这就是贝兰文化的本性了。
……
到如今为止，战争已经持续了两个月。
虽然这其中并没有发生多少次真刀真枪的战斗，但前方士兵总归是紧绷神经，后方也在干着各种繁重的战备工作来支持前线，还有垦荒的额外工作要做。
说实话，军民其实都已经有些疲惫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如此。
但如今洛明做的行动，比如说受降，比如说这一次公开审判和处刑，再比如说以后的封赏，则给了他们一种特别的振奋感。
当然，单纯的精神原子弹并不是万能的，但现在军民都还远没有到他们的极限。
就像跑一个长跑，有些体质一般的人围着操场跑个两圈就累坏了，但若是他们咬牙坚持一下，跑个八圈或许有难度，但跑到四圈就并非不可能了，除非身体真的虚弱到极点，否则也不至于跑出啥毛病来。
美泉军民也是如此，得到这一次的鼓舞之后，再撑一段时间不是问题。
趁着这段时间，洛明便一口气开始了狂飙猛进。
他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护送——或者说是监视维陶塔斯带着他的部众撤出梵希郡，而他手中剩下可用的士兵仍然有数千之多，此刻就振奋精神，一鼓作气，将触手伸向了梵希郡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洛明手中那条卡洛山道之外，梵希郡对这场战争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必要争夺的地区。
因此，当维陶塔斯的部众被洛明送走之后，在整个梵希郡之中，除了美泉军之外，已经不存在第二股上千人的大军了。
第六百六十章 狂飙猛进（二）（）
郡守康勒山伯爵原本有六百精锐常备军，加上附庸贵族的士兵和民兵，凑个两千多也不是问题，而且战斗力依旧有保证。
但现在还换了一个得位不正的伯爵，附庸贵族们多半不会支持他倒行逆施下去。
而那些精锐常备军在前段时间抵抗贝兰军时损伤也不小，因此能动员一千多人来抵抗洛明，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一千多人，还混着一多半的民兵，根本不能说是上千大军，而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没有成体系的军训和动员体系，临时征发的民兵用来守城或者维持治安倒还凑合。
用于正儿八经军队野战的话，被骑兵一冲，或者被轰上两炮，估计就要溃散了，还会把友军阵列带乱，基本上属于带上他们只能把情况变得更糟的范畴。
要用这种乌合之众抵挡洛明，完全是痴人说梦。
至于郡内别的势力，此时更是连康勒山伯爵都不如了，大者三五百，小者一两百，都用不着士兵，洛明和格兰蒂两个人冲过去说不定都能把这点敌人打散。
此刻正是天赐良机，洛明振奋精神，一鼓作气将手中的实力朝着全郡铺开。
准确来说，倒也不是全郡，而是大半个梵希郡而已——剩下的小半部分都是洛明的盟友和附庸的地盘，让他们自己带上几个卫兵和领民回去就能镇得住场子了。
一部分投敌的贵族被贝兰军裹挟走了，另一部分则被洛明软禁了起来，只有少数几个比如伪康勒山伯爵还在自己的领地上。
那些失去主人的领地，对洛明几乎毫无阻挡之力。
而并非洛明的盟友，又没有直接加入贝兰仆从军的贵族，仍然占据着全郡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土地，但洛明对付他们也依旧有办法。
——那就是利用康勒山伯爵了，至少目前为止，这个头衔还和梵希郡郡守之职挂钩，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布一些命令。
当然，不是那个伪伯爵，而是逃出来投奔洛明的老伯爵的孙子。
九月二十五日，两千大军兵临康勒山城下，使者西塞尔入城，向伪伯爵和其他城内的贵族递交了维陶塔斯投降书的复制品。
而且那些参加仆从军，被洛明俘获软禁起来的贵族们为了尽量将功抵罪，便联名写了劝降信，此刻也由西塞尔一同呈上。
伪伯爵继位到如今也就一个月左右，并没有巩固自己的权威，在康勒山城中根本不是一言堂。
甚至有一种可能性是他一开始就是被选出来投降的替罪羊，若是贝兰人成功也就罢了，若是贝兰人失败，就把这倒霉鬼推出来背锅，只处罚他一个人，不牵连别人。
当着西塞尔的面，几个贵族家臣和伪伯爵的几个亲属就直接一边喝令卫兵们不准动，一边把伪伯爵按倒在地，捆了起来，然后向西塞尔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接下来，就在当天下午，他们便为洛明带来的老伯爵的小孙子举行了继位典礼——伪伯爵继位也就一个月左右，现在准备起来都挺齐全，花不了多少时间。8）
第六百六十一章 狂飙猛进（三）（）
其实，老伯爵的两个孙子都来到了洛明的麾下，他并没有刻意打算把年龄更小的那个推上伯爵之位。
反正年龄大一点的那位，在洛明观察之中也是个平庸之辈，甚至以前伯爵还当着他的面抱怨过，完全不用担心控制不住。
但没有想到，这位兄长居然诚恳地推辞了半天，说什么都不肯继承家业，并且请求加入洁净教会。
而他的弟弟则当即许诺分割出一整块男爵领来送给兄长，作为他修建神殿和收取税金的立身之基。
这其中肯定包含着许多算计，比如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中；再比如说让更小的弟弟担任伯爵，让洛明在几年之内还觉得可以控制，就不会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这大概就是生存的智慧吧，哪怕是“平庸”的兄长，也同样有着身为贵族的本能。
但洛明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若只是自保的手段，他是无所谓的，他又不打算真的把整个康勒山伯爵领都吞并。
两兄弟或者是背后给他们出主意的家伙，自己想和空气斗智斗勇，洛明也不会拦着。
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也有着充分的信心将其消灭。
不过这种现状倒真的给他又省了一些麻烦，若是那个二十一岁的兄长继位，洛明虽然也能操纵他，总得多几个步骤。
而老伯爵的小孙子如今还没满十四岁，怎么算都是未成年，由他来继位的话，洛明也就毫不客气地挺身而出担任领地摄政和监护人，暂时帮他打理部分公务。
这样一来，洛明就可以方便自如地使用康勒山伯爵以及郡守的名义了。
“奉康勒山摄政，美泉子爵，西北守护将军洛明之命，在此传达意志：
贝兰大军已经退去，但战争的余毒仍然存在，有诸多事项亟待善后，希望诸位阁下吩咐属下，尽力配合我方工作。
将军阁下还邀请诸位阁下前去参加定于三日之后的庆功宴会，借此机会加强沟通，增进交流和团结……”
听着信使的话，男爵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的，请转告将军阁下，我很期待这场宴会。如果贵方有什么需要，我也会尽东道主的义务全力提供帮助。”
把信使送走之后，男爵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年洛明刚崭露头角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了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现如今过去了三年，男爵只觉得自己又老了三岁，身体和精神有一定下滑；而洛明却已经从一个“能打的骑士”变成了梵希郡事实上的领袖，简直一飞冲天，着实让人嗟叹。
不过，现实可没留给他长吁短叹的空闲。
要怎样“配合工作”，出席庆功宴的时候又有哪些注意事项，还有调查洛明喜欢怎样的礼物，推行怎样的政策等……要做的事还有山一般多呢。
他此刻再去抱洛明的大腿，充其量也就是个锦上添花而已，洛明也不可能给他分多少战争红利。
但他必须得先和洛明打好关系，保证自己至少不是完全被宰割的那一方。
自己虽然没有直接加入贝兰的仆从军，但当初也迫于压力提供了少量粮食等物资给贝兰人，洛明要是把这件事上纲上线，也完全有打击他的口实，到时别的贵族恐怕也会扑上来一同蚕食，而不是为他这个个别倒霉蛋同仇敌忾。
第六百六十二章 狂飙猛进（四）（）
当然，洛明是不打算对这些贵族大开刀的。
虽说要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