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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媚呵着香气道“侯爷请讲。”
眸色渐深,犹如两谭深不见底的幽泉,苏玉楼语气舒缓,恰似春风怡人。
“我想知道,雷媚姑娘你与有桥集团,以及方应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雷媚娇躯不自觉的一僵,俏媚的双眼微微睁大,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诧慌乱之色。
长街上,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驶着,车轮轱辘辘的压过地面,驾车的两人是有着“铁树开花”之称,曾担任过迷天盟五圣主,六圣主的张铁树,张烈心两兄弟。
整个京城,能让他们两人心甘情愿车前驱驾的人只有一个。
“神通候”方应看。
指尖捏着一枚墨黑棋子,面容姣好,静若处子的方应看抿唇思虑片刻,方才施施然的垂手落下,将棋子填入棋盘之中。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摆在小几上的棋盘没有晃动一丝一毫。
权倾内宫的宦官头子米苍穹就坐在他的对面,见他落子,笑了一笑,跟着落下一子。
“你觉得雷媚能够获取逍遥侯的信任吗?”
双眼紧盯着棋局变化,方应看缓缓的摇了摇头“能不能够,我不知道,但雷媚至少有让人心动的条件,出色的容貌,高强的武艺,潜在的价值,我若是他,便不会拒绝,或者说不会拒绝的太快。”
米苍穹沉默少顷,又问道“你已经答应蔡京的条件了?”
方应看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米苍穹疑惑道“这两人已势成水火,你为什么不选择隔岸观火,两不相帮,等候渔翁得利的时机?”
这一次方应看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当下形势,正如我们眼前的这盘棋局,只有黑白二色,又岂能容得下第三种颜色的棋子插入其中?”
“我要是不表个态,选定其中一方,只会被他们提前清扫出局,连博弈的资格都欠奉。”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阳间的路,你们已经走到尽头!()
江湖上素有传言,有桥集团的两大首脑之中,“神通候”方应看是宝,而米苍穹则是藏宝的匣子。
这个说法虽不尽对,但也非是不对,对于这个沉静睿智,谦和恭顺的年轻人,米苍穹一向十分欣赏,且寄予厚望。
“我们协力助太师一把,倘若真让他击败了逍遥侯,以及诸葛先生一脉,恐怕接下来,就该将矛头指向我们了。”
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方应看道:“一旦逍遥侯,诸葛先生胜了,下一步,同样也会对付我们,而且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反之蔡京胜了,或多或少会顾忌金主,至多打压我等,不会赶尽杀绝,”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苦等。”
霜白长眉微微挑动,米苍穹会意道:“等金主荡平辽国,统一北境?”
方应看颔首笑道:“正是,眼下辽国已是日暮西山,灭亡之期不远矣,只待金主统一北境,再跟我等内外齐施压力,即使蔡京这老狐狸再狡诈,也不得不让步,届时,我们自可与他分庭抗礼,不必再瞧他脸色行事。”
见米苍穹面泛沉思之色,方应看复又说道:“更为重要的一点,狐狸再狡猾,毕竟还是老了,而我比他年轻,我等得起时间,时间却不等他。”
“说的在理。”
随意的附和了一句,米苍穹似察觉到了什么,紧锁着眉头,露出惊异不定的神色。
京师不设宵禁,夜市之繁华,古今未有,这条长街虽然偏离京城主道,但也有不少商贩店铺,眼下嘈杂的响音一点点的消失,犹如被人抽丝剥茧,削离开去?
这时,连方应看也感到不对劲儿了。
“见鬼,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一道饱含惊诧之意的熟悉嗓音自车帘外传来,这是张铁树的声音,紧接着,又在“唏律律”的马嘶声中,车子停了下来。
抿了抿薄唇,方应看的心底不由生出了许些不安之意,侧首与米苍穹对视一眼,伸手撩开了蜀锦织就的车帘,一起走了出去,随即便瞧见了奇怪的一幕。
长街上,商贩不约而同的收拾起了东西,随着行人一路,朝着其他街道走去,两旁的店铺纷纷开始关门闭窗,提前歇业。
这些人神色呆滞,目光空洞,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操纵奴役着,不过一会儿,便已散的一干二净。
唯有一人立在长街中央,负手以待。
瞧清前面拦路之人的样貌,方应看脸上洋溢出热络的笑意,眼色却是微微一沉:“一别数月,想不到今夜会在这里遇见苏兄,还真是凑巧啊。”
“不凑巧,我在等你。”
平淡的回了一句,苏玉楼古井无波道:“说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面对苏玉楼冷淡的态度,方应看笑容依旧,风雅如初道:“不错。”
轻轻的叹了口气,苏玉楼言语惋惜道:“可惜,你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方应看心里一惊,恰到好处的显露出错愕之色,讶异道:“你要杀我?”
苏玉楼扬起手来,借着月色,注视着掌间细腻的纹路,三分讥嘲,七分哂笑的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当然,你若自忖有逃出生天的本事儿,大可一试。”
对方杀意坚决,方应看也不再装傻充愣,关于此人为何会拦路截杀自己,心念一转间,便已然明了七八分,事实上,雷媚与他私交甚密,但知情之人世上寥寥无几。
雷媚一向处事谨慎,做事滴水不漏,究竟是那里出了纰漏,以至于此?还是说,雷媚背叛了自己,把他给卖了?
一时间,方应看面色平静,内心却是疑窦频生。
米苍穹这时开口了,他对插着衣袖,嗓音冷冽,告诫道:“逍遥侯,无故杀害一品公候,可是大罪一条,你莫要知法犯法,需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行事之前,还望三思。”
望着这位权倾内廷,武学修为亦是拔尖的年老宦官,苏玉楼淡然道,“米公公,怎样行事,还不用你来提醒我。”
米苍穹闻言,神色倏然阴沉,双手从袖子里探出,暗自提运真气,同时传音入密道:“小侯爷,你先行一步,这里由我来拦住他。”
米苍穹师从淮阴张侯,系出名门,练得一身不俗武功,然而因为种种际遇入了皇宫内廷,做了宦官,对于方应看这个年轻人,他十分欣赏,早把作为一个太监无法吞吐风云的残梦寄托在了方应看身上。
这些年来,他竭力扶持方应看,替其铺平道路,倘若方应看不幸死了,他的残梦也会随之而去。
他自忖武艺高强,即便不敌,也有办法脱身,而对方的目标是方应看,留他在此,更是反成掣肘,令他分神照顾。
斜睨了一眼米苍穹,方应看点了点头,探手一招,一道血色光华自车厢里飞射而出,落入掌中。
正是四大神兵之一,血河古剑!
手持血河古剑,方应看正要施展轻功,远离此地,忽觉周身一冷,一股无形之气迎面冲来,刹那间,连同米苍穹,张氏兄弟一起,陷入了无形泥沼之中,身形受制。
“阳间的路,你们已经走到尽头,又想要往那里去?”
苏玉楼习练天魔宝箓已然登堂入室,精神异力涵盖方圆百丈,洞察入微,米苍穹的传音入密,在他瞧来,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谈笑间,长街上下,愁云惨淡,狂风怒啸,自苏玉楼矗立的位置起,一盏盏灯火陆陆续续的熄灭,阴郁窒息的黑暗延伸开来,吞噬了整条街道。
沉闷,压抑,犹似从人间坠入了黑暗地狱。
恰逢这时,两道幽芒乍现。
心剑出鞘!
苏玉楼遥遥立定,双目莹莹生辉,三尺幽芒吞吐闪烁,撕裂虚空,这是比“黑”还要深沉的幽暗,一切阴霾,黑影顿时成了附属,环绕着幽芒飞旋扭曲。
目光迎上两道幽芒,米苍穹,方应看,张氏兄弟四人,心神瞬间沦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剑出鞘,摧魂裂魄!()
心神受制,浓厚的阴霾悄无声息,逐渐蒙上四人心头,挥之不去。
视线所及,长街另一头,苏玉楼的气息无限拔高,恰似参天巨岳屹立身前,巍峨浩壮,自己却是轻若蝼蚁,渺小低微,对手强无可强,自身弱无可弱。
至于那两道幽光则如无形利剑,无视肉身躯体,撕裂重重心防,直指人心最薄弱的地方。
般若心剑,摧魂裂魄!
这口剑由心而发,非是真气,而是全身精神所系,一旦与人对敌,心剑出鞘,直指人心,神威所及,对手心志瓦解,自然雌伏认输。
眼下在心剑无形无质的锋芒下,米苍穹,方应看四人的心防薄如纱纸,深埋于内心深处的记忆一一涌现。
这是四人最恐惧,最不堪回首,最不愿面对的往事,一瞬间,心魔迭起,幻象丛生。
一个人最难击败的就是自己的内心。
面对不断呈现的往事,四人神色变幻,七情上面,恐惧,惊慌,暴怒,焦虑,种种不安的情绪爬上了他们的脸颊,不由自已。
肉身受心神影响,更是不自觉的绷紧起来,暗自运转的真气失去了控制,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经脉窍穴中乱窜乱撞。
需知气由心生,无论武功多高,体内的真气也要人心才能驾驭,心志一旦受制,登时气血不通,四肢僵硬,别说出手进击,就连动弹一下也不容易。
“这是什么武功?”
一向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的方应看面容狰狞,双目赤红,密集的血丝如红云般包裹着他睁大的瞳孔。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面筛子,全身千疮百孔,处处皆是破绽,好似苏玉楼轻轻的吹一口气,也能将他吹倒一般。
他已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方应看并不甘心就这么引颈受戮,他拼命的想要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一双梦魇也似的恐怖目光,但那双目光却犹如吞噬一切的黑洞,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令他目不能动,眼不能眨。
“啊!”
张铁树,张烈心两兄弟额间青筋鼓跳如蛇,骤然狂嚎大叫,呕出一大口鲜血,随即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气息全无。
苏玉楼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天魔宝中的精神**配合般弱心剑,不仅弥补了般弱心剑的部分短缺之处,更令般若心剑威力大增,杀敌于无形之间。
忽然,苏玉楼似有所觉,讶异的惊“咦”一声,精力转而落在了米苍穹身上。
张氏兄弟的死亡,让米苍穹,方应看两人心上的负担重了将近一倍,心剑狂涛怒浪一般的涌出,不断冲击撼动着两人的心神。
方应看此际面如白纸,没有丝毫血色,似已濒临极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心力交瘁而亡。
而他身边的米苍穹则紧咬着牙关,一头须发狂舞飞扬,衣袍猎猎鼓胀,黑白分明的眼珠突然变成了蓝色,透发出幽幽光芒,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如野兽一般的低吼,一股凶戾至极的煞气自他体内溢散而出,弥漫开来。
现在的米苍穹,予人的感觉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兽。
朝天棍法,至凶至邪,米苍穹习练这套棍法,不知不觉间受其影响,潜在的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