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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佝腰驼背,瘦骨嶙峋,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单薄布衫,似不畏严寒,一双手臂长的吓人,时不时的抓耳挠腮,活像一只立地行走的猴子。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扬起头来,扶额娇叹道:“还是想想天上交给我们的任务吧,没有了方应看,我们怕是很难混进皇宫,更别说施行下一步计划了。”
长臂汉子神色苦闷,抓了抓耳腮,转头说道:“老大,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用飞鹰给天上回个信儿,禀报实情,再等他的指令行事?”
其余两人闻言,也不由侧首望向了一旁环胸而立,身材魁梧壮硕,脸上覆着一张钢铁面具的高大男子。
面具男子眼眸低垂,瞥了一眼方应看,正要开口,忽闻一道清朗的嗓音徐徐响起。
“听说金主完颜阿骨打自号为天,麾下共有十一名身怀绝技的异人,称为金帝十一翼,四位武功不差,想必定是其中之四了?”
四人悚然一惊,面具男子更是目透寒光,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一角飞檐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这人的膝上还横呈着一把十分古怪的剑。
血河剑!
面具男子目中寒光更甚,沉声道:“你就是杀了方应看的人?”
言语间,面具男子已暗自运气戒备,能够瞒过他的感知,对方显然非是易与之辈。
去而复返的苏玉楼抬起一双眸子,颔首点了点头,坦率承认:“闲话不必多说,诸位,请吧。”
背负长弓的中年汉子抬起手来,搭在弓身上,冷笑道:“未知你想请我们去哪儿?”
苏玉楼悠悠道:“你们四人潜入大宋京城,意图不轨,眼下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刑部天牢。”
面具男子轻哼道:“我们要是不去呢?”
指腹轻轻划过剑身,苏玉楼语气渐冷:“苏某人只得多费些力气,送诸位一程了,正好,我听说凡是被血河古剑斩伤的人会血流不止,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私,便请诸位以身试剑,让我开开眼界好了。”
血河古剑似通灵一般,“嗡嗡”颤鸣起来,猩红血光漫卷飞洒,活像是一只嗜血妖物,急不可耐的想要饱饮鲜血。
下一刻,血虹贯空,落满大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迅速淹没了这一片区域,恰似闷雷滚动,连绵不绝,中间还夹杂着惊怒交加的叱喝,此起彼伏。
少时,风停云歇,雷霆收声,一切又复归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长街寂静无人,街道两旁的屋舍才传出了惶恐沉郁的窃窃私语声。
。。。。。。
皓月西落,晓星渐沉,晨曦微露之际,苏玉楼才回到侯府,入了内室,正好瞧见雷媚素手托着香腮,百无聊奈的拨弄着一株插花。
烛光掩映间,雷媚桃颊晕红,美眸流光,自有一股风流韵态,将一边的花儿也比了下去,端得是人比花娇,美不胜收。
但正如戚少商所言,娇花一般都带着刺儿。
按照原来世界的发展,雷媚一次接一次的倒戈之中,让雷损,苏梦枕,白愁飞这些枭雄霸主通通栽了个跟头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这一次,便换作了手眼通天的方小侯爷。
“你竟然没有趁我不在,偷偷离开,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雷媚站起了身子,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像极了一只养尊处优的波斯猫,微微挑起唇角,娇嗔道:“侯爷是在打趣奴家吗?以侯爷的本事儿,即使我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与其白费功夫,倒不如就等在这儿,至少也能给侯爷一个安分守己的印象不是?”
苏玉楼挑了张椅子坐下,斜睨着她,调笑道:“漂亮的女人,似乎说什么都很有道理。”
“多谢侯爷夸奖。”
雷媚妩媚一笑,恰似娇花初绽,风流天成。
过了一会儿,雷媚又收敛了笑意,盈盈上前,殷勤的替苏玉楼斟了一杯水,目光掠过置放在案上的血河古剑,眸中异色一闪。
第一百七十章 溯本还原,直指本质!()
雷媚眸中的异色来似疾风,去如烟云,转瞬即逝,樱唇轻启半晌,才低声问道“小侯爷他死了么?”
微微扬起头,苏玉楼神色平和,淡然道“雷媚姑娘何必明知故问,换了活着的方应看,又岂会乖乖的将血河古剑给我?”
雷媚娥眉轻蹙,幽幽的叹了口气,感慨无限。
苏玉楼舒雅一笑,语气陡然间冷了些许“我知道你与方应看关系不错,眼下亡羊补牢,未时未晚,你也看见了,他的剑就在这里,需知打铁趁热,报仇趁早。”
雷媚闻言,娇躯一僵,心底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寒意,蔓及全身。
“侯爷,你又来了?”
面上不动声色,娇嗔一句,随即玉齿啮着红唇,露出一副颠倒众生的动人媚态。
苏玉楼素来不戒女色,前生加上今世,也算见惯了胭脂阵仗,自是不会同那些嫩脸书生一般惶然无措,直直的盯着眼前这张羞花俏脸,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
不论内在如何,单是这副皮囊却是顶尖的好,让人瞧着便觉赏心悦目。
雷媚见他目光幽邃,瞧不出喜怒情绪,不禁叹道“他的下场如何,我心里早有预料,良禽择木而栖,到底相交多年,见他死了,心中不免有些唏嘘罢了。”
两人因利而聚,因利而散,苏玉楼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目光掠向一侧的雕花窗口,此际冬日浮升,曦光如织,空中微尘清晰可鉴。
这自然之美,让苏玉楼心神见了,不禁心神舒畅,长吁口气,悠然道“天亮了。”
雷媚天生一副玲珑心肝儿,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明悟言外之意,不觉幽怨道“侯爷这是要赶我走了吗?”
微斜着头,苏玉楼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笑问道“你想留下?”
见苏玉楼言语松动,雷媚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妩媚一笑,转身坐落在苏玉楼的大腿上,俯身靠拢,红唇贴耳,香泽微吐道“还望侯爷收留。”
雷媚常年习武,双腿紧致圆润,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苏玉楼也能感觉到那光滑如锻的细腻肌肤,而这摆明车马的勾引,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苏玉楼唇角挂着一丝温和笑意,五指抚摸着光可鉴人的柔顺青丝,细细梳理“想好了?我不是雷损,也不是方应看,不会给你背叛我的机会。”
雷媚杏眸泛波,似已意乱情迷,呓语般喃喃道“我不会出卖侯爷的永远不会。”
苏玉楼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女人常说男人的话不可信,对于男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正如某位母亲教导孩子不要轻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何况,怀中这软玉温香的女子还是一位编制谎言的大行家。
目中神色不定,苏玉楼漫不经心道“我尚缺一位贴身丫鬟,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给府里的管家说上一声。”
雷媚抬双眼弯如弦月,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露出几分娇憨吃态“奴家一切皆凭侯爷做主,自然是愿意的。”
苏玉楼颔首点了点头,随即毫不恋卷,将她轻轻推了出去,见她两颊晕红,明若烟霞,一双春水眸子微微睁大,透着七分惊诧,三分幽怨,不由笑着开口。
“我素来有沐浴的习惯,一日不辍,昨日让你抢了机先,又一夜未歇,身子有些乏了,你且先下去吩咐他们,备好热水,今夜良宵漫长,想说什么,想做什么,等到了晚上再说。”
雷媚闻言,微一抿唇,终是没再纠缠,盈盈行了一礼,也便袅袅娜娜的去了,出门前,还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眸。
目送着她离开,苏玉楼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随着修为日渐高深,对于男欢女爱,他虽不厌倦,却已不再如初尝禁果之时,食髓知味,热衷异常。
权力,名利,美色,财富,时间种种欲望,于他而言,皆有穷尽,勘破,放下之日,远不如追寻“我道”来的精彩。
收拢了心思,苏玉楼掌心朝上,五指箕张,掌指间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霭霭烟气。
烟来云去,化为风雨雷电,变幻山海奇观,随生随灭,“山字经”刻画内心世界,异于寻常武功,且又能与真气武学相融,衍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眼下苏玉楼的真气多了一丝灵性,再非单纯的“死物”,无需驱使,自然变化,这种变化离奇怪诞,又合乎天地法理,神妙难言。
或许真气数量增添有限,然质量却是不可同日而语,“死物”变“活物”,神魂,肉壳,真气之间,相存共生,对于驾驭天地之力,较之以往更加自然而然,得心应手。
此似此刻,但见这光怪陆离,摇曳蒸腾的烟岚中,有一丝不谐之气存于其中,凶戾邪煞,格格不入,正是源自于朝天一棍的煞气。
昨晚苏玉楼没有以力制力,以强凌强,而是以类似“庖丁解牛”的技法,抽丝剥茧,逐步拆解,随后又截取了一丝煞气,以便了解朝天一棍的特性。
这一缕煞气就像是一只桀骜难驯的凶兽,苏玉楼以真气为牢,将他紧紧困缚。
真气排斥相冲,致令这一缕煞气时刻想要挣脱牢笼,脱困而出,便不免与苏玉楼的真气发生冲突,继而在这个过程中将自身特性一一暴露出来。
伤心箭,惊艳枪,朝天棍,俱为当世顶尖绝学,神意为主,气为辅,招式此之。
作为习武之人,苏玉楼自有一颗习武向道之心,对于高深武学,近乎本能的想要探究其原始本质,兼之他行的是汇流成河,聚沙成塔的广博路子,自然也希望将这三门绝学融入天物刃的百兵变化中。
伤心箭他已得心法口诀,虽未臻至大成之境,但也已登堂入室,而在与诸葛正我的凉亭一会中,两人以气驭兵,以音赋意,神意交融之下,惊艳枪的神髓他也得了七八分。
至于眼下,有这一丝煞气为引,加上亲身体会过朝天一棍的凶戾威势,苏玉楼自信能够溯本还原,直指本质,让朝天一棍再现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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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诛逍遥,斩诸葛,立新君!()
“神通候”方应看,内侍宦官米苍穹横死长街,毫无意外,于偌大的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惊起了狂澜万丈。
这两人的死,意味着“有桥集团”这个隐匿于朝廷阴影里的组织,尚未浮出水面,便已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蔡京党羽近段时间以来受尽打压,眼见不时有同僚进入刑部大牢度假,运气背一点儿的直接上了断头台,无不战战赫赫,朝上朝下皆是低头走路,低调做人,刻下眼见良机临至,自是不甘寂寞,跳将出来,大肆攻讦“杀人者”。
不过,这场风波来的猛烈,去的也迅疾。
因有雷媚这个内奸在,“神通候”方应看与金,辽两国通气判敌的证据,很快就被“藏镜人”搜寻找出,一一呈上龙案。
而“笑脸刑总”朱月明的刑罚手段尤在任劳,任怨二人之上,相传连铁人的嘴巴也能撬开,被苏玉楼送进天牢的金国四人,很快就有一人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吐露实情,更加佐证了方应看勾结金辽两国的事实。
一个个日常与方应看关系密切的官员,陆续接到了刑部的搜查令,不消半日,刑部大牢的一些空缺牢房,就有了新的住客。
蔡京党羽的嚣张气焰为之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