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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楼眼中闪过许些惊诧之色,概因这些漆黑剑气不仅数量多的惊人,而且如长蛇般在空中窜动游离,自行衍生出无穷变化,让人捉摸不定,好似百十名剑客同时向他出剑一样。
虽然不易对付,但却并非不能对付!
收敛心神,苏玉楼提起纯钧古剑,剑锋朝右一拖一带,接着往左一拖一带,两股柔韧如水的磅礴气劲从剑上溢出散开,将破空而至的漆黑剑气向着左右两侧挪移卸去。
与此同时,苏玉楼合身一转,剑成浑圆之势,两股柔韧如水的气劲顿时首尾交错,正反逆行,形成暗含生灭变化的阴阳涡流。
漆黑剑气一触及苏玉楼周身三尺,就被涡流气劲转移,分化,不断交错磨灭,最终如泡沫一般幻灭消散。
眸中神光湛湛,苏玉楼一振掌中纯钧古剑,气势无限拔高,真气浩浩荡荡,似要一剑挑起整个汪洋,倾尽沧海之水作惊天一击!
隐隐间,空中似响起了大海的怒吼,咆哮,那是无数浪花相互碰撞,逆向卷涌长天时的轰鸣,声势浩壮,直如万千闷雷平地炸响,震得温家客船都颤动摇晃了起来!
浩瀚磅礴,宛若汪洋大海一般的洪流剑气漫卷汹涌,一泄千里!
除了洪流也似的剑气之外,滚滚江水似受剑势牵引,接连炸开,一道道水柱直冲天穹,飞腾夭矫如白龙,向着刘秀云扑噬咬去。
奇异景象,蔚为大观!
转瞬之间,刘秀云便被剑气,江水淹没吞噬,他周身丈余之地直接碎裂爆开。
这一剑,让船上绝大部分人为之惊惧,侧目。
至于温青等人,早在刚才便已趁乱逃走,于他看来,船上这几人实在变态的过分,恐怕他族中那位已是武道宗匠的老祖前来,也得被活活打死,那里还敢逗留?
剑气徐徐消散,漫天飘扬的尘埃木屑纷飞落下,刘秀云屹立于船上,抬起手来,抹了抹唇角淌落的鲜血。
一条浑身裹挟着朦朦阴气的巨大黑蛇盘起身躯,将他护住,他的形象甚是狼狈,身上青衫多处破裂,早已不复来时的潇洒落拓。
更为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竖瞳,脸颊两侧还出现了形似蛇鳞的纹路,瞧上去邪异,诡秘,恐怖。
“好小子,除了那些妖孽怪胎之外,修为相同的情况下,你是第一个将我逼到这种程度的人。”
双目阴冷的盯着苏玉楼,刘秀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沙哑,低沉,已然不似人声。
苏玉楼面上笑了笑,心下却是暗叹。
无论是黑衣青年,还是“阴司秀才”刘秀云,俱为当世奇才,各种魔功绝技层出不穷,不仅高明,而且诡异。
与刘秀云交手之际,苏玉楼同时还在关注着另外两处战区。
小和尚气息衰弱,黑衣青年受了内伤,两人半斤八两,倒也看不出谁占上风,谁占下风。
而护卫百里婵娟等人的六名黑衣汉子,眼下已是白发苍苍,皱纹横生,生命精气显然已快要被压榨干净,落败身亡不过片刻之间。
一旦雷动天擒住百里婵娟,再腾出手来,势必打破平衡,他与小和尚将再也没有机会将人救走,只能自行离开。
若无意外发生的话,失败已是注定的事儿!
就在苏玉楼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一道高亢嘹亮,犹若金铁交击的鸣叫穿云破空,蓦然响起。
紧接着,一团狂风撕裂了天上层云,朝着地下漫卷而来。
狂风吹打在山峡两侧的峰峦上,“嗡嗡”鸣响,山摇地颤,一时间,落石滚滚,顺着山壁掉入江水之中,溅起一道道水柱,浪花。
如此惊天动地,恐怖骇人的声势,引得在场众人瞩目望去。
随后便见得一只神威凛凛,翅膀张开,足足有十余丈之巨的硕大鹏鸟拍击长空,挟裹风流,振翅掠来,好似荒古巨禽降临人世。
蛮荒而又强大的气势自然散开,让众人不禁心神颤动。
而在这鹏鸟的背上,还负手立着一人。
这人面容清俊,剑眉星目,两鬓霜白,笔直垂落于胸前,神色淡然平静,自有一股傲杀人间万户侯的无双气魄。
细观之下,更能发现这人的一身气机已与昏暗的夜穹,皎洁的月光,山峡的阴影,一切可见,可闻,可感的一切相处融洽,自然和谐,宛若不可分割的整体,垂眉低首,一举一动,潇洒随意而又自然而然,无懈可击,没有一丝破绽可寻。
他的身形与鹏鸟相比,渺小无比,但有着一种充塞天地的强大存在感。
众人心中不由生出一种高山仰止,不可撼动的微妙感觉,这种感觉很是没来由,却又丝毫不显得突兀。
天人高手!
绝对是天人高手!
苏玉楼眼神一凛,负手立在鹏鸟背上的那个男子给予苏玉楼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令他心中无比肯定。
第一百零五章 神鬼莫敌!()
当今之世,仙魔佛陀不显于人间,铸就大道根基的陆地神仙同样罕有插手红尘俗世,无不是在追寻冥冥之中的大道,求一个超脱长生。
故而天人级别的高手已是站在世俗顶峰上的人物儿,绝非是地上的大白菜,随处可见。。。
细细算来,由后天返先天是一次精气神的全面升华,至于宗师,大宗师不过是基于先天的基础上,精气,神魂,心境之类的延伸开拓,生命本质并无太大的区别。
而天人之境,精气神浑圆如一,已然迈入了超凡脱俗的门槛,寿元绵长非凡人可比,能以人体小天地沟通宇宙大天地,精神意念寄托虚空,进一步触及天地自然更深层的奥秘,举手投足之间,无不蕴含着莫大威能,一心一念,与天地交感,引动四时天象变化,初步具备移山填海的浩瀚伟力。
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绝非任何言语,笔墨所能详尽描述,唯有身临其境,才能知晓其中的非凡瑰丽。
“我来的似乎并不算晚。”
轻轻煽动着翅膀,鹏鸟的身躯一沉一浮,站在上面的男子沐浴着月光,悠悠开口。
刘秀云,黑衣青年两人似已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神色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紧张,凝重,拢在袖中的手更是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着。
没办法不惊惧,顶上那位可是一尊活生生的杀神。
“神鬼莫敌”莫问敌!
一直担惊受怕着的百里婵娟听见来人的声音,俏脸上顿时泛起了丝丝欣喜之色,樱唇轻启,脆生生的开口:“舅舅,你怎么来了?”
冷峻的面容上展露笑意,莫问敌道:“还不是你那老爹无能,自绝天云岭中得了一块残缺魔碑,结果竟然走漏了消息,惦记这东西的人可不少,他自己身份特殊,倒也没有几个人敢动他,但不妨碍有魑魅魍魉将注意打在你的身上。”
“你是我姐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我放心不下,便不远万里前去接你,怎料你已离开了寒心小筑,便一路追了上来,以眼下的境况而言,我的担心似乎不无道理。”
“为了侄女,当真是麻烦舅舅走一趟了。”
百里婵娟语声歉然,随即指了指苏玉楼,小和尚,说道:“舅舅,这位少侠,还有这位小师傅他们两个都是好人,若不是有他们仗义出手,婵娟此刻只怕已经落入坏人手中了。”
小和尚挠了挠光头,脸上露出腼腆的微笑。
苏玉楼笑了笑,这位柔柔弱弱的百里小姐似乎体质特殊,无法修炼,但这背景却着实大的吓人。
“我知道。”
目光在苏玉楼二人身上一掠而过,莫问敌点了点头,转而又落在了刘秀云两人身上。
刘秀云两人只觉得对方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身上时,立时生出一股充盈浩荡,如渊如海的强大压迫感,让他们两人有一种微若蝼蚁,轻若浮萍的恍惚之感。
倒握“阴龙”魔剑,刘秀云渐难的抬起手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记晚辈之礼。
“莫前辈,晚辈二人是天残老人的弟子,这次的事儿是我二人不对在先,还望前辈能够看在家师的薄面上,放过我师兄弟二人。”
莫问敌双目沉凝,没有说放,也没有说不放,饶有兴趣的盯着刘秀云掌中魔剑,瞧了一会儿,徐徐开口。
“早年我便听说天残老鬼得了魔剑‘阴龙’,以及与之配套的‘饲阴龙’剑法,不过,他自个儿都没有胆量修炼,你倒是一个不怕死的。”
刘秀云闻言,苦笑道:“晚辈自然是怕死的,否则也不会向前辈乞饶,不过晚辈更怕死的默默无闻,若能死的轰轰烈烈,就算朝生夕死,又有何憾?”
“这一番话倒还说的有些道理。”
莫问敌道:“我与天残老鬼也算有一段香火情分,昔年曾欠下他一个人情,今日不杀你二人,就当还了这份人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赦。”
抬起手来,莫问敌骈指虚划了两下,刘秀云两人顿时浑身一颤,面如白纸,气息一下子萎靡了下去。
“削了你两人三层修为,小惩大诫,回去好生休养几个月,益州的事儿,没你们两人的份儿了。”
“是!”
刘秀云两人恭声应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中纵有怨气,也只能强行按捺下去,何况,撞在手里,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其他人。。。。。。”
听见莫问敌沉吟的声音,雷动天以及众水匪心中一跳,不好的预感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下一刻,雷动天等人的身上燃起了一层淡金色的火焰,这些火焰无声无息的自他们脚下燃起,灼烧至那儿,那儿便化为一片灰飞。
诡异的是,雷动天等人没有感觉到一丝半点的灼痛,仿佛火焰燃烧的并非自己一样。
愈是如此,愈是让人胆寒心惊,这些人神色惊恐,或是怕打着身上的火焰,或是跳入江水之中。
然而没有半点效果,江水也熄灭不了这种淡金色的火焰。
不过片刻之间,这些人便被淡金色的火焰烧了个“干净”,飞灰湮灭,尸骨无存。
苏玉楼目光微微一凛,莫问敌是如何出手的,他竟没有瞧出半分端倪。
“婵娟,走吧,随我回锦官城。”
好似做了件小事儿,莫问敌抬了抬手,一股无形力道卷裹着百里婵娟等人飞上了鹏鸟。
转头瞧着苏玉楼二人,莫问敌沉吟少顷后,又道:“你们二人也一起吧。”
言罢,苏玉楼立时便感觉到有一股无形之力在拉扯着他,往天上飞去,他没有反抗,与小和尚一起,到了鹏鸟背上。
鹏鸟嘶鸣一声,卷动起狂风,一飞冲天,转眼间遁入了云天之间。
沉默了一会儿,刘秀云长吁口气,道:“此人比传说中更为可怕,难怪师尊曾言,此人若是不死,十年内必成陆地神仙,百年内有望仙魔之境。”
黑衣青年抚着胸口,语气虚弱道:“二十年前的那一辈人中,他的修为能排进前三,战力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天光湖一役,独力斩杀三名天人高手,这回你我还能活着,倒是托了师尊他老人家的福。”
天人高手无一不是气运所钟,一生奇遇无数,寻常交手,尚且难以分出高低上下,更遑论独力斩杀三名天人?
两人对视一眼,哀叹一声,提起重伤之躯,消失在了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