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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就会命陨于此。
一旦陷入消耗战,苏奥米尔就必输无疑。
也许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可以打败帕德罗西一两支军队,把十来万人的军队击溃。但是帕德罗西有0万大军,就算少了10万人他们也还可以调动来更多的军队,而苏奥米尔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就算让小孩和孕妇也拿上武器上战场,他们也仍旧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
“就算他们站着不动伸长了脖子让我们砍,也要砍上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杀光!”面对一名提议乘胜追击甚至开始吹嘘要一举打到帝都的苏奥米尔贵族,海米尔宁掷地有声地如此回答道。
兵力的差距是绝望般的巨大,而帕德罗西的军人自然也不是站着不动给人砍杀的蠢货。
相反,作为当今世界范围内最强大的帝国引以为豪的常备军,他们极其训练有素。
苏奥米尔人的第一场战争之所以能够取胜,仅仅只是因为希格苏蒙德一世的过度自信加之以领军的尼格松亲王能力欠缺。
而在帝国人遭受了这场战斗以及寒冬之中的损失过后,他们痛定思痛,在迟来的夏天终于到来之时彻底改变了方针。
军队被化整为零,他们不再想着一口气吞下而是开始做起了持久战的准备。从中部地区调动来的大量物资不说,甚至于就在塔尔瓦…苏塔防线的下方也开始修建起城堡来——摆明了是要按照希格苏蒙德一世最擅长的方式。
“一步一个脚印”地来。
不能算迫在眉睫,但却坚定难以阻挠,像是悬在头顶上的利剑。
紧张感开始蔓延。
苏奥米尔人不可避免地。
唤醒了一头沉睡的巨兽。
希格苏蒙德一世久违地遇上了一个可以认真对待的对手,而他数十年征战累积下来的经验也毫无保留地开始发挥。
他有大国的体量掌握在手,只要耐心下来稳定发挥,就是稳赢不输的。
但这一切或许不止如此。
军营中的帕德罗西贵族流传着风言风语,说希格苏蒙德一世双眼放光,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私生的孙子是军事奇才,而他一手把他逼迫到敌对的阵营正是因为许久没有遇到可以认真一战的对手。
平心而论,皇帝的性格实在是说不上好。
帕德罗西人高呼他为“大帝”,因为皇帝的征服为他们带来了当今美满的生活。因为这对他们有利,所以对待敌人的残忍就成为了一种“功绩”。
猫戏老鼠,在憎恶老鼠的人类看来是一种心底暗爽的行为。
但你若是处于弱者的地位来看,就免不了只会有一种深刻的恶心和厌恶。
军力强盛的帕德罗西人,对于教会都没有什么敬意,就更不要提对苏奥米尔这种小地方了。
尽管吃亏过一次,但只要改变方针,他们就确实仍旧能赢。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在并不拥有对等力量的情况下饶是你想法天花乱坠战术新奇高效,也只能是努力地以这方面弥补兵力上的缺陷,试图达到能够与对手对等博弈的情况。
许多的方法被想了出来,帝国的传统敌人不仅仅是苏奥米尔一个,高地人和南方被征服的其它拉曼民族也是如此。
但即便煽动了他们,犹如一盘散沙又被分割成三块无法互相照应的反抗军胜机仍旧渺茫。
他们需要一些别的帮助,一些。
甚至比起帕德罗西帝国都要强大的存在的帮助。
例如。
龙。
北地的贤明之龙鲁密祁,说是意料之外,但却又算是在意料之中的。
祂与贤者小姐是师徒关系。
或许是理念相合的缘故,两者都致力于使得这个世界变成更好的地方,致力于知识的传播。
但人龙有别,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却并非完全融洽的单方面教导。
“否,吾不会再出手相助,此乃人类内战。愚昧又不可及,五族之间唯有人类最热衷于自相残杀,这暴力又缺乏同情心的种族其中之一得胜,又与吾何干?”庞大的巨龙趴在地上,洒落的阴影足以遮盖一栋三层小楼。他们站在祂的面前,而白龙如人类一般摇了摇头。
“汝当知晓,战争不会由此结束。只会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祂说着,然后以几乎有窗户那么大的金色竖瞳瞥向了旁边的银发女佣兵,海米尔宁和萨妮娅也看了过去。
“德鲁伊也是一个意思。”艾莉卡耸了耸肩:“由你们的角度看来我们确实很是强大,不论是掌握了古代魔法的德鲁伊组织成员还是伟大的冰雪之白龙。如果我们出动的话,改变整个里加尔世界的政治局势也不会是难事吧。”
“但是啊少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魔法的事情吗。”
“。。。。。。。”海米尔宁点了点头。
“人类有自己的神明存在——啊,别会错意了,我对你们所侍奉的白色教会没有什么意见。历经了时间长久的宗教改革,它确实谈得上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教派。但是人类的本质是没有改变的。”
“人类的信仰这种东西,归根结底不过是‘欲求’。”
“在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希望有某个超然于人类之上,能够解决一切的存在来帮助自己摆脱困境,实现愿望。”她接着说道:“但你们也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出现。”
“祂应当实现的,是谁的愿望?”
“。。。。。。。”海米尔宁和萨妮娅都沉默了。
“贤者与贤龙,如是的称呼,亦莫过于此。”白龙用颇古典的修辞方式这样说着:“两方之意志若是存在冲突,帮助任何一方,都是有失偏颇。”
“所以你们就决定置身事外吗,眼见着整个东海岸都因为一位皇帝的一己私欲而开始燃起战火?”
“你们明知道这是不对的。”萨妮娅开口,说出了不善言辞的海米尔宁始终无法说出的话语:“帕德罗西人的强权与欺压并非一次两次了,以武力维持的繁荣即便能持续一时终究也会有朝一日再度陷入战火与混乱之中。你们明明说着对于人类的本质,对于人类的贪婪和内乱做法十分不满,但却就这样置身事外划清界限在那边看着吗?!”
她直直地指出了这一切,分明是对着一头龙对着自己的老师但是却毫不怯懦。
“汝又如何知道,吾等未曾干涉的?”白龙回过了头,望着远方。祂巨大的瞳孔反射着碧蓝的天空,紧接着内眼皮和外眼皮分别眨动了一下。
“你们不知道魔法是怎么来的么?”艾莉卡用无奈的语气丢出了这句话,而海米尔宁与萨妮娅都是愣在了原地。
“早年,德鲁伊组织是时常与人类接触的。这个称呼也是这样得来,直至今天这个词汇当中仍旧含有‘指点迷津的智慧长者’这部分意思。”艾莉卡顿了一顿:“但这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
“国王们恐惧于,在自己之外有超然于人类之上的存在,因而日夜难眠。”
“他们背弃了神明,最终求得了恶魔的技术,只是出于人类自身的不自信,担忧有朝一日双方闹翻的话自身不掌握同等级的力量。”
“说来也是生物的本能吧,来自于上位者的善意总是令下位者瑟瑟发抖。”
“最终他们理所当然地玩火**,所导致的事情就是,你们所熟知的名为莫比加斯的文明灭亡。”
“德鲁伊称之为第一次魔灾,意味着魔法能量的暴走以及一些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出现。”
“这件事情过后,作为其它种族精英的联合体,德鲁伊组织决定让各个部族都不要再与人类有来往。这才有了之后的这一切。如今仅有矮人和侏儒等部族与人类有最低程度的来往,而至于精灵和兽人几乎变成了传说中的存在,便是因为过去的流血冲突。”
“从那以后我们选择了隐于人类之中,仍旧存在但只是作为监视者,避免再次有人滥用魔法导致类似的灾害发生。”
“人类太野蛮,又太不稳定了。”艾莉卡这样说着,她明明长着一幅人类的面孔却说出这种话显得有些奇怪,但有些事情即便已经十分熟悉也不应当轻易开口询问。
“失望,是吗?”听完之后,在海米尔宁仍旧沉默消化这份信息的时候,萨妮娅开口问道。
“诚然。”白龙回过了头,如是答道。
“那么就由我来给你们带来希望吧。”她直直地站在那儿,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的师傅,又撇过头看向了旁边的艾莉卡。
“来打个赌吧。”
“我认为人类已经有进步了。”
“我相信人类已经有进步了。”
“我将以自己的全心全意去信奉着,不是任何的贵族,不是任何的政权,不是帝国,不是教会。”
“而是人类自身。”
“我相信这个种族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相信存在于我们内心之中的善的信念和进取的精神不会再度败给怯弱与软弱,不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再度求助于黑暗的力量。”
“我相信,在跨越了千百年过后,我们已有这个能力去与在人类之上的存在对等地交流。”
“我相信,在历经了如此众多的发展之后,我们已能与你们互相理解。”
“这里、此时此地,将会是一切的开始。帮助苏奥米尔获得胜利吧,这片土地的人们可以作为一切的起始点。”
“哦?”白龙垂下了头,靠近在她的面前直视。但即便龙威压得她满脸苍白,萨妮娅却一步不退。“汝可有此等自信?确信当王国获胜之后,一切不会只是倒转?”
“被欺压已久的弱者一旦胜利,就反过来开始欺压原本的强者,如此的仇恨循环一再发生,汝又是何来的自信?”
“我没有!”她直接用清脆的声音回答,这让周围的两人一龙都愣住了。
“我不确信,我也没有这份自信。但是——”
“错了的话就继续改。”她顶着龙威踏出了一步,抬起脸直视着对方金色的竖瞳:“再错就再改。”
“说什么冰雪之贤龙,说什么德鲁伊世界的守护者,错了一次吃亏了一次就不敢再尝试,你们也没有比人类好上多少不是吗。”
“我相信着这个种族的未来,不论错了多少次我都会介入让他们改正。”
“终有一天,一切一定能。”
“肯定能步入正轨!”漆黑的长发随风摇摆,抬起脸倒映着白龙身姿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之中毫无怯意。
她神采飞扬,于盛夏的天空之下。
和世界的守护者。
打了个赌。
这注定了不为外人所知的赌约,为陷入僵局的欧罗拉战况拉来了新的力量。
却也引致了第二次魔法灾害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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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悲剧故事。
像很多的悲剧一样,它是逼着你看着有价值的东西片片碎裂。
它所讲的东西并不复杂。
只是一个心怀希望,本应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生,却过早地、潦草地、非常随便地就死掉了的女孩。
和分明约好了,却没有能够守护住她的男孩的故事。
1341年年末,前往南方试图统一当地拉曼民族的萨妮娅与部分教会成员,连带着守护他们的银卫骑士们,死于一场冲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