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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遇上的是里加尔的剑术。
“咔——!”里加尔的剑上长长的护手不同于月之国的圆护手仅有被动防护功能,它也是无数剑技的组成部分。
“同时。”
帕德罗西帝国的剑术教程上如是称呼这种技术,以护手卡住对方兵刃,限制了对手进攻完成自我防卫的同时又向前捅出进行攻击。
进攻与防御同时展开,名副其实的技巧。
“咳啊——”米拉刺穿了这个和她一样高但却壮上一倍的男人喉咙,紧接着往后一退“咖莱瓦!”她大声地喊着,而回过神来的年青人好歹也算是经历过一些战斗,多少比传教士三人冷静一些。
他捡起了地上掉落的武器,而洛安少女则迅速地张口指点“剑尖对敌,保持移动。”
“不必畏惧,他们人数更少!”清水开口这样说着,但他却忘了贤者一行还有一位同伴。
“嘶——”米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翻转手腕反手握刀腾出两根手指塞进了自己嘴巴里,紧接着急促地吹气
“哔——!!”
“嘶吁吁吁——”
“咚咚咚咚——!!”
“嘭!!!!”“哇啊啊啊啊啊!”站在大门口的众人被倒下来的木门压在了下面,而一脚踹飞了门的身影直接踩在上头奔进了大堂之中。
一位骑士最强大的武器不是骑枪也不是剑,而是备受信赖的伙伴战马。
“嘶——!!”“小家伙快过来!”米拉叫了小独角兽一声,紧接着从它身上取下了轻弩与箭矢丢给了咖莱瓦和跑过来的璐璐。三郎等人的自大未曾检查与卸下众人的武装成为了他们翻盘的机会,但和人惯有的轻质木门并不足以造成真正的压伤。
除了被小独角兽踩到的几个人以外,其他人都是重新爬了起来。
“封住门口,别让他们跑了!”狼狈到马尾都散开脸上还沾着血的清水大声地开口说着,但另一侧在特木伦等人的配合下已经把持矛步兵全都干翻的贤者轻飘飘地瞥了他们一眼,抬起了脚。
“嘭!!!!”
灰砌的墙壁直接被踢了个对穿,这是亨利惯有的突围方式——没有门。
那就开一个吧。
“走!”洛安少女大声喊着,而年青的搬运工与夷族少女分别朝着三郎和清水等人射出了一箭争取时间。
“躲!”清水大喊着趴了下去。
“主上!”而受伤的清石向前扑来用身体为三郎挡住了一箭。
“嘭——!”从侧面突围的贤者一行出门以后看见了远处的滔天火光,四处都是惨叫和大喊的声音,乱成这样也难怪三郎的其它手下没能及时赶来。
“快、快些去河堤,免、免得船只被烧或者都逃走。”特木伦急切地想要借此机会逃离,但在这个时候绫却抓住了贤者的衣角。
“花魁”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在自身难保情况下还去管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显然是有些愚蠢。
但不知怎地,绫就是感觉心底有些发堵。
与她生存方式截然相反,靠着依附于男人而获得了在这里算得上第二把交椅的地位。可当时代改变不被重视了,她就被手下与合作伙伴无情地抛弃。
博士小姐的内心当中并没有因为立场和生存方式的对立就因而产生鄙夷,或是见对方倒霉幸灾乐祸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有些苦涩,有些闷得慌。
“她很是了解那个蛇一样的男人,毕竟同为沼泽村的大人物。就算这个村子灭了,也许在北方也还会有别的联系。”米拉也开口对着贤者说道,尽管她明白自己的老师肯定看得比自己更深。
“嗯,那你们先走。”亨利没有迟疑太久,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还有绫恳求的眼神,回过了头对着特木伦等人开口说着。
“那我也——”“你滚蛋。”咖莱瓦刚开口就被洛安少女顶了回去“你只是看起来高大,根本不会打。照顾好她。”
“嘶。”小独角兽靠了过来,米拉摸了摸它的脸颊“没事的,我会来的。”
“没时间说话了,快走!”大火燃起的仅仅20分钟后,米拉和亨利两人脱离了队伍。
朝着河堤跑去的大部队很快找到了一艘大船,因为逃命的人大多都是奔着更快的小船跑去的缘故,足足系了6条缆绳的大船就这样纹丝不动地融入夜景之中。
“呵——!!”人高马大的咖莱瓦再一次犯了呆,他忘记自己手里还紧抓着一把长刀,把刀一插直接就把木桩从河堤上拔了出来,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刀、刀啊!”直到特木伦提醒他才反应了过来,在其他人上船的同时胡乱地劈砍把剩下的几条缆绳都砍断,紧接着把不小心劈到木桩上因而弯掉的长刀随手丢在旁边,就也爬上了船。
“怎、怎么开啊这个!”本来是要贤者来教导,但现在亨利却不在,所幸在波鲁萨罗当了许多年船上搬运工的年青人没吃过猪肉也算见过猪跑,他瞄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堆放在船舶两侧的桨,却苦于语言不通难以说明,用拉曼语讲解了半天最后还是博士小姐转译过去,让青壮年劳力拿起了船桨塞进了侧面的坑洞之中。
“不要划太快,念口号,整齐划一!呜呃——”在绫再次转译的同时,咖莱瓦用一根竹竿用力地把船撑离了岸边。
“哗啦!!”被拔起来的木桩顺着缆绳因为船的移动而掉落到了河里溅起一阵浪花,而开始喊着口号的特木伦等人则是先后而杂乱地划起了桨,一直花了一小会儿才找到了合适的节奏,让船舶进入了宽阔河道的正中央。
“然后是,然后是。”呆头愣脑的年青人此刻久违地快速用起了头脑,他拼命地回想着自己见过的其他人如何操纵船舶的事情“舵!船舵!”然后转过了身找到了异曲同工的船舵所在,抓住了它开始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大船。
“啊啊啊啊啊!”刚刚驶离岸边几十米距离,尖叫声和马蹄声就传到了附近,紧接着三郎所在的高大府邸也被投了几支火把上去。
“不够快啊!”艾吉紧张的大声呼喊着。
“是不是,要用风帆?”而双腿发软坐在了船板上的博士小姐抬头,忽然发现了在夜色之中这艘船高高立起的桅杆。
“啊!”终于反应过来的一行人又是手忙脚乱地把船帆升起然后固定,随着河面上的风吹起,这艘船也终于提起了速度缓缓地驶入了黑暗之中。
“不要点灯!免得被发现。”阿方索教士阻止了夷人女性们找到船上灯笼就打算点燃的行为,而绫和璐璐则是走到了咖莱瓦所在的船尾船舵处,一并朝着身后逐渐远离火光滔天的沼泽村望去。
“他们两个。”博士小姐欲言又止,而璐璐则是沉默地紧盯着年青人。
“一定会没事的。”咖莱瓦少有地用稳重的语气说着。
“他们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
第四十五节:生存者们(六)()
火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增大了一倍有余。
以纸窗与木框架制成的和人房屋对于火势的抑制毫无作用。
“砰砰砰”的爆炸声从屋檐上传来,是受热的固定钉从潮湿膨胀的木材中弹出的声音。
从茅草屋顶往下蔓延的火焰最先灼烧了屋顶的支撑部分,像是盘旋缠绕的蛇一样顺着支撑柱往下舔舐的火舌引燃了穷人们铺在地上作保暖用的稻杆和衣物。人们尖叫着逃出,但一旦逃到大街上便立刻被射杀。
只能奔着黑漆漆的小巷钻去;只能跳进去四通八达但冰冷如水的河道;只能希冀于那些四处奔驰的武士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与母亲失散的孩童孤零零地站在暗巷之中大声哭泣,抹泪擦鼻涕擦得眼角和鼻尖都破了皮,于是哭得更大声。
有已经逃离的人打算回过头去想要带走孩子,但刚刚一回头就只听见“轰!!”的一声,燃烧了许久的房梁倒塌,暗巷与小孩都不复存在。
咬紧牙关,他们只能转过身忘掉这一切,为了自己的存活继续疲于奔命。
没人想过反抗武士,哪怕被射死的村中土匪浪人有掉落长刀或是长矛在地上,也没有任何一个逃命的人有这个勇气去捡起来。
他们只是没命的逃、慌不择路地逃,直到背后响起马蹄声,被一箭穿心或是一刀破头。
或者落入早春冰冷的河水之中,因为寒冷而抽筋,因为身上的衣物吸水而像是铁秤砣一样一溜烟地沉下去只冒出一阵水花就此溺毙——但都这仍是幸运的死法,不幸的是那些害了低温症还被救起,在以为逃出生天喜极而泣的家人面前抽搐着死去的人。
小孩、老人;男人、女人;性别与长相各异,唯一的共通点只有
他们都是平民。
平民是不可以反抗武士的,哪怕被杀,也只能转身逃跑。
深入骨髓铭刻在灵魂上的印记,夺走了他们心中的剑。
但话又说回来了,哪怕这个总人口六千余人的村庄能够鼓起勇气,在两千多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职业军人面前。
也毫无意义。
守备队在与大部队遭遇的一瞬间就被单方面屠杀殆尽了,沼泽村最有权有势的两个人领导着的五百多私兵,现在也基本上跟着三郎一人跑光。
树倒猢狲散,尽管这个村子算不得干净,基本上算是男盗女娼的极致表现。但哪怕换了一个人人淳朴善良的村子,武士们屠杀的动作只怕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严格的等级制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高等级的人眼里下层人员就像是家畜一样,根本不是同等的人类。
他们正是接受着这样的教育的;他们正是被灌输着这样的思想的;他们正是,如此身体力行地实践着的。
借着夜色的掩护重新往入口方向跑去的贤者与洛安少女,在滔天火光与火海之下更显黯淡的房屋之间,见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里加尔的骑士也从不是什么真正高贵的存在,在亚文内拉与西瓦利耶的斗争中,双方的骑士挑软柿子捏选择屠杀脆弱的平民步兵是常有的事情。
可这是有着极大不同的。
里加尔的骑士屠杀步兵只是选择了相对柔弱的对手,他们仍旧必须承担被反击杀死的风险。而古往今来,也一直都有着无数在战场上民兵反杀骑士或者出于满腔愤慨在之后复仇的情形出现。
选择不去面对强敌而是捏软柿子,诚然是可耻的行为。
可这与眼前武士们的所作所为相比仍旧是小巫见大巫。
举例来说的话,里加尔的骑士是不会以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为荣的。
而平民,也不会认定自己哪怕死亡也不应该反抗贵族。
深入骨髓的上下阶级观念,使得占据优势的贵族们的一切行为都显得“合理妥当”。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太久的鸟忘掉了如何飞行一样,平民们不光自己不会反抗敌人,甚至就连亨利和米拉试图阻拦一位武士杀死一个平民时,另外几人还冲了上来拦住了他们。
——这并非担忧二人也受伤,而是纯粹而又自发的,维护那些正在屠杀他们的武士。
“哪里来的外人,滚回去!”“不要你们多管闲事!”如此大喊着的平民们,最终被贤者手里的大剑吓得四散逃窜。
“这个国家有毛病吧?”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