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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了身的康斯坦丁大步流星地朝着屋外走去,只留下年轻的侍从满脸呆滞。
“啊,殿下,殿下等等我!”他大声喊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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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终年风雪飘扬,是人类至今都未曾踏足的土地。
这是生命绝迹之地。
凌冽的雪花随着呼啸的寒风吹到了某地,但却在半空之中被某些看不见的东西挡了下来。
顺着它圆润的表面滑落之后,又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抚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在白雪过世之后,世界就少了一个极点。”
以大理石制成的广阔殿堂之中虽无阳光却一片通明,而一头银发的女士如是开口说着。
“两个小时前,新月洲又有一个节点被敲开了。”
“号称可以永世长存的泛世界大术式,已经接二连三遇到问题了。”她双眼散着金光,哪怕对着在场的一众威严正坐的评议会长老,也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修复小队已经出发,但这次是人为的。按照不介入条约,我们会等到人类的纷争结束再去做。”脸庞遮盖在兜帽之下的一个男性声音开口这样答复着。
但这显然并不能使她满意:“然后下一次再这么做吗。如若有哪次赶不上了呢?”
“我明白你们想要把危险物品从尚未成熟的种族手中拿开的想法,可越是藏起来,越是压抑,不就越是会使得充满好奇天性的小孩想要一探究竟吗?”艾莉卡语气飞快地说道:“避而不见的时间也够长了,世界守护者应当承担起这个责任去引导——”
“上一个说这种话的种族。”戴着圆眼镜,身材矮小看起来像是幼儿,但语调却沉稳老练的一名有着绿宝石色头发的女性开口说着:“最终抛弃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位仍旧存在。”
“。。。。。。”银发的女士眼角抽了一抽,体表有电光闪过。
“人类是愚昧无知的种族。若是给予他们火,那么他们就会将整个世界付之一炬;若是给予他们水,那么他们就会将本应千古长存的文明泡得糜烂。”
“他们总是有着将一切毁灭掉的能力。”
附和的声音在大殿之中不停地响起。
“以进取之名,行渎神之实。将所有的一切视为可被牺牲,可被利用的事物。不存在应有的敬畏之心,一味只知索取。”
“若某物不能为己用,那么就将其无情地毁灭。若某物对自己的生存有所威胁,那么就反过来使得它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倘若其他种族在某项事情上拥有比人族更强的天分,那么就会试着想要毁灭这个种族,将这份优势保留成为自己独一份的存在。”
“人类,自称与我等四族并列为五大文明。”
“但他们不过是不开化的猴子。”
“奉劝您还是管好自己吧。”戴着眼镜的女士开口说着:“毕竟您可是一族残存的最后一人了。”
“大月神阁下。”“嘭——!!!!”一瞬之间闪到了她面前的艾莉卡浑身电光缭绕,她一拳打在了这人的侧脸附近的空气之中,带起的火花使得她绿宝石色的头发卷曲了起来,但戴眼镜的女性侏儒仍旧一脸淡定。
“。。。。。。”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而站起了身的艾莉卡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殿堂。
“伪神。”用魔法使得头发恢复的眼镜女性不屑地对着背影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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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剑?”樱一脸不解地看向了亨利。
“嗯,能拿得动吗?在你背着她的情况下。”外头的哀嚎声与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仍旧在持续,不知是否于此相关,整个世界也开始出现扭曲,隐隐约约犹如活物心跳泵动。
“我。。。。。。”樱显得有些迟疑,但她看了一眼仍旧在高烧之中的米拉,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贤者。
“我要是拒绝的话,你会把我一个人抛下,带着她杀出去吧。”她苦笑着这样说道,而亨利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真是,这几天接二连三地开始觉得自己的魅力毫无作用了。”花魁站了起来,试着将洛安少女背在自己的身上,却发觉意外地轻。
“我用符石临时搭配减重了一些,但持续时间不是很长。”贤者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是么。”“噌——”紧接着在亨利拔出大剑的一瞬间,整个草屋内的光忽然黯淡了一下。樱立刻感觉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而米拉则急促地喘起了气,双眼紧闭眉头皱在了一起。
“噔——”贤者把克莱默尔递给了花魁,而她抓着剑柄把它当成了拐杖。
“这样用也行。”亨利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而樱则是像昏睡中的洛安少女会做的那样翻了个白眼:“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珍惜自己兵器的人。”
“活下去最重要。”贤者转过身捡起了地上的符石,紧接着身上的纹身“噌”的一声全都亮了起来。
“是是,不能事事依靠别人,得自己争取,否则被抛弃了就一无是处是吗。”咬紧牙关的樱很明显地注意到了克莱默尔的独特之处,某种温暖宜人的感觉从剑上传来,使得刚刚窒息一样的感受锐减。
像是在母亲的怀抱之中,某个时而有着一头黑发,时而形象却又一片雪白的人影,朦朦胧胧时隐时现地在她面前浮现,用羽翼温柔地扛下了外界的所有危险。
“为什么握着这把剑,让我想哭。”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你太多愁善感。”亨利耸了耸肩,然后拿起洛安少女放在旁边的小盾与单手刀,当先走出了草屋。
“这家伙。”花魁的眼角抽了一抽,但紧接着紧了紧身上捆扎着昏睡中的洛安少女的布袋,用克莱默尔撑着一步一步跟在了亨利的身后。
米拉身上的甲胄还有棉甲都被卸了下来,除了保暖的斗篷以外其它的重物都被留在了原地。
贤者穿着身甲拿着刀与小盾用身体拦在了前方,他体表纹身的蓝光驱散了环境之中的红光。樱在走出草屋的时候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马棚的所在,紧接着就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只在几个小时前死去的两匹马保留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但却已经变成了干尸。借着血月的光辉樱定睛一看地面上的藤蔓与树根从马的下腹扎了进去,正像人的血管一样一动一动地吸取着体液。
“不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要松开那把剑。”亨利再三地强调着,而樱无声但严肃地点了点头。
“出口的方向,我想想看。水往低处流,魔力也一样,裂口向外溢出,这样的话就存在一个浓度较低的地方。”亨利自言自语地开始了分析:“也就是人类可以存活不至于瞬间暴毙的地方。”
他垂下头瞄了一眼手中的单手刀,又看向了前面的战场。
“跟紧我。”贤者回过了头,双眼散发着夺目的蓝光,如是说着。
第五十一节:知己知彼()
“维持阵型,维持阵型!!弓手,不要停下干扰!!”急促又高昂的语调,因为已经连续将近有一个小时高喊的缘故,嗓子开始隐隐作痛。
缺乏水分的嘴唇干裂泛白,长时间未曾休整就连双眼也开始布满血丝。黯淡又诡异的红色月亮之下能见度极低,他们只能龟缩在这片区域之中,依靠仅剩的火把照明。
“维持阵型!!”因为能见度低下的缘故,旗号无法被有效地传达。口令这种以声音为媒介的传达方式在嘈杂的战场上收效胜微。各部队之间连友军在什么方向都不甚明细,下级武士们骑着马来回奔波徒劳的大声呼喊着,但会依照指令行动的却也只有他们面前的一小波人。
武士的数量严重不足,因为决策的接连失误,负责指挥足轻的下级士官阶级减员严重。
尚且残余有一千九百多人的足轻,武士却仅仅只剩下一百三十人不到。加上压阵的亲卫队占据了一半的人数,余下的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指挥体系。
“嗷——!!”“嘭!!”数吨重的庞然大物,轻而易举地将足轻手中密密麻麻的两米长矛拍到了一侧。质量过硬的长矛只有少数折断,而一侧的另一批人抓住它攻击完成之后的瞬间端平了长矛大喊着冲了上来。
“咚——!!”“吼!!”尽管怪物的皮具有不错的韧性,却仍旧难以抵御金属尖状物的刺击。复数的长矛扎进了它的身体之中,但这头怪物却仍旧未死,它以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强大冲击力蛮横地往前一迈,就使得好不容易重整阵型的足轻们再度乱了起来。
“阵型,阵型!”武士仍旧大声喊着,但他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一阵“咻咻”的声响,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就从天空中落下。
“牙咯灭!!”大声咒骂着的武士拼命地蜷缩起来,他身上的甲胄挡下了绝大多数的弓矢,即便有少数破甲也只不过是皮肉伤。
但战马就没这么好运了“嘶吁吁吁——!!”脖子被友军箭雨射穿的马儿一个腿软就侧身倒了下去,而来不及脱离马鞍的武士“呜喔喔——”的大叫着就被压断了一侧的大腿。
“后退!后退!”“咚咚咚咚——”的马蹄声在他的前方响起,是另一位同僚正一边奔跑一边指挥着足轻。“等下,野中,我在这——”大声咆哮着的武士被沉重的马蹄一脚踏烂了面门,而因为环境无比黯淡的缘故同僚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死亡。
“怎么就杀不死!弓兵队,再上前一点,火油,哪里还有火油,往那些东西身上投掷!!”因为长期未能休息,双眼已经布满血丝神情也开始逐渐癫狂的武士们几乎是咆哮着指挥手下的士兵。然而即便有着千人之数,他们也只能勉强维持住这一片阵地罢了。
“魑魅魍魉!!”大叫着骑马冲出去的又一名武士遁入夜空之中就再无生息。
“武大人。”副官对着坐在马上的武士开口说道:“晶大人所率的部队至今没有回归,考虑到离开此处之人都会陷入癫狂一事,鄙人以为——”
“守住阵地。”年青的赤甲武士开口这样说着,语调冰冷,外面此时此刻正在死掉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些数字。
“。。。。。。。遵令。”副官明显欲言又止,在沼泽村的时候哪怕是单方面的屠杀却也已经出现折损,就令他对自己主公的决策产生了疑问,可在有着严苛阶级的月之国,哪怕做的事情本身是对的,有的时候选择去做这件事却也会是错的。
当为侍者,如若主君未允,则隆冬不可言寒,六月不可谓热矣。
忠诚,是这个国家的武士阶级从小就被灌输的指令。他们对此引以为豪,但却并非从未抱有疑问。
“死啊!!”火光在摇曳,诡异鲜红的月色之下一千余人的部队根本无法用双眼就掌握。少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为了向歹人复仇不光是要求队伍没日没夜地前进,连食物都不给时间煮熟,在明知道逢魔之时需向满天神佛祈祷谨言慎行,却还非要前进。
最终落入了这种境地。
此乃有去无回之地,迷雾重重的阴阳魔界,当下最为稳妥的选择是小心谨慎地循着来时的足迹返回才是。
可少主咬定了歹人就在这其中,并且在因为夜幕降临最是需要武士作为基层指挥维持秩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