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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没有一句埋怨,只是搀扶着脚都还会打颤的王了哥,走进了这个大院之中。
他能理解王了哥,是因为他跟着木青冥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有的事情,比如那些怨灵*,足以让赵良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有些心胆俱裂;虽然他因对木青冥的承诺而不能对外提起,可他知道那些事情已超出了人力所及的范围,所以他才会理解王了哥的恐惧。
但也正因如此,赵良反而有些自责,自责自己去木家小院之前不该脑门一热,想到李瑾可能返回家中,就让王了哥和小徐去蹲点,反而白白送了小徐的性命。
扶着王了哥走上了西楼,来到了王了哥的房门前后,王了哥掏出了钥匙开了门,赵良又扶着他走了进去。
这里的屋子不大,每间也就是五平方左右大小。只够放下一张挨墙而放的床和在与门对立的窗户前的书桌后,就只剩下床尾门后有着巴掌大小的地方,可以放下一个摆摆洗脸和洗脚盆的盆架。
赵良把王了哥扶到了屋中,那张挂着用竹竿挑起的泛黄蚊帐下的床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了哥,你先好好的休息休息,最近就不要操劳厅里的事了。”。
“师傅。”望着说完就走的赵良,王了哥的欲言又止让他停在了门后。待到赵良立在门后片刻,王了哥才又缓缓说到:“小心啊。”。
“放心吧。”还不知道自己徒弟是邪教教徒的赵良心头一暖,微微颌首后转回头来,对王了哥挤出一丝微笑:“能杀死你师傅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语毕,赵良毫不迟疑地拉开门走出去,再给王了哥关上了大门后向着来路大步而去。
赵良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开来,随着他的渐行渐远越来越轻后,王了哥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负释重的神色。
不到片刻,又换成了一个冷笑。王了哥眼中的恐惧快速消散,双目深邃而又阴冷,双腿也停下了打颤。
心里不禁暗自冷冷道:“要不是上面怕惊动政府,从而不杀做官的,你赵良早死几百次了。”。
“你最后的那句话真是恰到好处,不去上海演电影都有些浪费人才啊。”就在此时,他屋中门后的阴影中升起几缕青烟,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那几缕青烟里飘出。
王了哥赶忙站起身来,对着那几缕在从门缝中透出的风中,摇曳了几下幻化为人形的青烟拱手行礼后,毕恭毕敬地轻声道:“见过七堂主。”。
若是木青冥此时在此,他定能一眼就认出来此时的那团青烟,正是上古方士的烟幻术。很多方士都会这招,把身体或是自己的出窍灵魂幻化为几缕青烟后,来与他人对话。
这是方士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术,能让将身体烟雾化的方士不能被人伤到。
到了封建王朝时期,一些心术不正的方士们为了讨好当权者,经常用这招来对帝王装神弄鬼,假借神明之意给帝王一些假的神明信息。
比如锁龙人们都人尽皆知的,秦始皇得到写有“亡秦者胡也”天书,就是一个名叫卢生的方士,用了这招装神弄鬼地把这是他亲手写下的伪天书,假借神明之意交给了秦始皇的。
“说说你那边吧。”那烟雾聚而不散,在阴影中更是平添几分神秘。
才行完礼的王了哥应了一声,把他今天经历的事都对这个神秘莫测,连真面目都不敢显出的七堂主娓娓道来。
“这么说,木青冥也去了那边吗?”仔细聆听外后,烟雾中又飘出了那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不过他显然有些惊讶,声音也比之前尖锐了些许。
“是,而且是从地道进入的。更令弟子措手不及的事,赵良居然让弟子去那处总坛的分堂中蹲点,弟子进院之前也不知道黑白双苗在院中,否则不应该急着带那个姓徐的进去的。”一直没敢抬头,保持着弯腰行礼姿势的王了哥,又轻声道:“所以弟子与黑白双苗迫不得已,这才只能给木青冥他们演了一出戏。”。
“这不怪你,黑白双苗是因大姐忽然下达的任务而过去的。倒是你,倒底暴露了身份没有?”青烟中响起了一声质问。
“没有,当然没有,否则木青冥不可能放弟子回来的。”王了哥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略有点得意地道:“而且是赵良亲自送我回来的,子弟应该没有暴露。”。
“那就好。”这个答案显然让那化为青烟的方士听闻后也松了一口气,随之又道:“大姐也有密令给你,让你伺机陷害刘洋,混淆木青冥的注意力和视听。”。
“啊?”此言一出,王了哥便是一愣,猛然抬起了垂了半天的头来,深深地看了那几缕聚而不散的青烟后,诧异道:“谁?”。
“刘洋,去留洋过的法医刘洋。”那青烟中又想起这个声音后,忽地散落在地,顺着门缝朝着门外飘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留下了王了哥呆愣在房中,满脸尽是狐疑之色。。。。。。
李瑾居住的小院中,人去院已空,院落中安静极了。院落之外,两株姹紫嫣红的桃树的几支树枝,跃过院墙伸入小院中,在从一碧如洗的天空中洒下的暖和阳光里争奇斗艳。
木青冥轻抚着那些表面粗糙的青砖,沉思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墨寒好奇的问到。
“我觉得很乱,现如今我们掌握的好多线索似乎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似乎又有着什么我暂时想不明白的深意。如果说小徐的死是因为忽然闯入,惊了这院中的凶手,可以凶手的能力,及时藏匿起来,令小徐这等肉眼凡胎之人察觉不到并不难;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起杀意?”木青冥没有抚摸着砖的左手,挠着脑门若有所思地道:“按小徐尸体的位置,就算他们非处手不可,也完全可以从小徐背后将其击晕就行。这样让王了哥也装作被击晕,然后凶手一起离开后我们赶到,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
“话是这么说,但这些邪教教徒未能必有怜悯之心,杀人放火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是家常便饭了。”墨寒微微颌首着说到。
“不,杀人必然留下痕迹暴露行踪,这点与怜悯无关,而经常杀人的他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说着此话,木青冥轻轻地拍了拍那堆青砖:“小徐的死似乎带着灭口的味道,他一定见到了什么,然后兴冲冲地转身告诉才走到门前的王了哥。所谓事出必有因,他要没看到什么秘密,不至于会白白丧命。”。
木青冥又瞥了一眼手边那堆青砖,目光所及之时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一个转身看向了正堂。对那座屋顶都长草了的小平房打量许久后,他嘀咕了一句:“先逃走的邪人应该也带走了什么,那就是小徐看到的东西。”。
话音方才落地,木青冥已大步朝着那正堂走去。
墨寒虽是不明其理,却也忍着狐疑困惑跟了上去。
木青冥再次站到了这间有着尸体,摆设很是简洁的小屋中,左瞧右看后踱步到了尸体脚边站定,又是对周遭的一番观察后,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屋中西北角处那四块纤尘不染的地砖上。
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那四块长宽都不过两尺的地砖片刻后,木青冥左右转头环视四周片刻。但见其他地方的地砖上,都铺着一层淡淡的尘埃后,木青冥径直地向着那几块干干净净的地砖走去。
“果然有鬼。”木青冥在那几块地砖边上蹲下后,转头对墨寒轻笑道:“方才只顾着想小徐是怎么死的了,居然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的细节。”。
“这地板也不崭新,但却未曾落尘,似乎。。。。。。”墨寒跟了过来,细看一番后若有所思地道:“似乎经常有人擦拭或是。。。。。。”。
“移动。”木青冥接过了墨寒还未说完的话,在墨寒的微微颌首间,轻轻地敲了敲那几块地砖,随之就有咚咚的沉闷回声从地砖下响起。
“空的?”墨寒欣喜地喊到。
“嗯,当时地砖一定是打开的,且小徐还看到了所以才被灭口。”木青冥把头一点,有些担心地缓缓道:“你先退后,我打开看看下面倒底有什么?”。
墨寒微微摇了摇头:“下面就是十八层地狱我也陪着你。”。
“哈哈,你这话我真不爱听,巴掌大小的方寸之地,怎么装得下一个地狱?”木青冥望着因他笑话自己而嘟起嘴来偏头一哼的墨寒,脸颊微红面露淡淡尴尬,有点吞吞吐吐地道:“我只是担心有什么机关,不小心伤了你。”。
又是重重一哼的墨寒,此时在愤怒中聪明了不少,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地道:“他们既然把小徐灭口了,入口处自然也是匆忙盖上的,又忙着编谎话骗你,哪还有心思去启动机关啊?你只管开就是了。”。
木青冥微微一愣,眼露从未出现过的欣赏目光,朝着还面有愠色墨寒而去,随之笑道:“这回还是你聪明。”。
那青砖下倒底是什么?王了哥又要怎么诬陷刘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章乌木粉()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赵良把王了哥安顿好,方才离去后长生道的七堂主就已现身王了哥眼前,给王了哥下达了一个秘密任务。而木青冥在李瑾原来居住的小院中勘察一番后,认为小徐的死绝非是邪人一时兴起,于是又是一番复查后,在正屋西北角发现了一处秘密。引出来木青冥毫不犹豫地掀开地砖,见到其中既无机关也无陷阱,只是留下一个暗格后很是纳闷。但随之他又从中发现了两种不同颜色的粉末,只知绝非尘埃但却不知是何物?】
“赵良。”才把王了哥安置好,快步疾走来到警厅中办公楼前,正要去请刘洋与自己一道同去找木青冥的赵良,立马被厅长给叫住了。
赵良遁声望去时,铁青着脸的厅长已经对他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沉声道:“你给我过来!”。
语毕,厅长有些气呼呼地转身往主楼三楼而去。
赵良来不及多想什么,虽有几分无奈和焦急,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赵良也只好先把找刘洋的事放在一边,迈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三楼上厅长的办公室里后,那厅长横眉瞪了一眼赵良后,重重地把大门关上,带起了“砰”的一声巨响。门窗紧闭着的厅长办公室中,也瞬间就阴暗了不少。
“厅长,您这是要干嘛?”见屋里只有他和厅长,而他的上司那张前额很宽,且额头上已经横生了三道深深皱纹长脸上,面色一直是阴沉着后,摸不透厅长为何发怒的赵良不禁心生几分惶恐和不安。
抓贼也好缉凶也罢,他赵良可绝不是吃素的,但就是在仕途上,揣测上司意图的这点上,他赵良可极不在行。
当下他除了有些惶恐和不安外,还有几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自己的上司倒底是怎么了?
“我问你,你小子最近搞什么鬼?”坐到了办公桌后的厅长,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黑盖帽往桌上一摔后,沉声训斥道:“不是嫌疑人被杀就是档案室起火,整个警厅因为你要查什么邪教闹得是鸡犬不宁。”。
那大盖帽落在桌子上发出的那声忽如其来的脆响,让赵良不由得心头一跳。
他微微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厅长迸射出愤怒的双眼,也未曾看开。
“如今这所谓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