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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个什么鬼?”他心里嘀咕,尤其回想了这几年谈子墨的德性,这种质疑感无疑来得更加强烈。
而此刻,看着谈子墨这么多“做作”的神色表情,云千羽似乎也理解不能,比如注意到他那股散不去的忧郁。
其实谈子墨并不习惯在人前展露他的真感情,一般情况下,他会戴着一个假面具,就如吊儿郎当,做事不着调,有时还会扮演好吃懒做没皮没脸的无赖。
恰时寒风又捎过一阵,谈子墨“做作”的表情,随即烟消云散。
就好像之前真实表露的表情,才是整人玩的恶作剧!
这一刻,没有深沉,也没有玩笑,没有所谓的“真情流露”,也没有刻意的“面具伪装”,只是静静地看着犁大牛。
但如此作为,却平白让犁大牛忐忑地生吞了好几口口水,暗想今天谈子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犁大牛已经比他高了半个头,早就不是八年前鸡鸣村里那个玩着泥巴好蒙好骗的孩子了,谈子墨突而收回视线,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飘雪,静静地,一言不发。
冷静的思考已经是他的一种本能,从八年前坠落凡间,断筋残翼、身不由己地挣扎在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开始,到走到今天这一步,谈子墨的内心早就被煎熬得千疮百孔……
八年的断筋残翼生活是迷茫的,煎熬的,这其中的痛苦和磨难除了谈子墨自己再也没有谁能够体验,而那种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的伤痕即使在深井之底碰见谈氏刻印之后也无法释然,他之所以能把这八年的生活演绎得如此淡然平静,其实,真正压抑着的感情是常人所不能体会的。
如果说此间八年是阴森的黑夜,那么犁大牛就是难得的一抹暖阳,谈子墨自然心存感激,但现在翼筋已经重塑,而且激活了战翼,甚至还拥有了伴身魂火……
争天斗翼站在万人之上并不是他的向往,问鼎天下屠戳苍生更不是他的爱好,他最开始的追求只是一个翼筋重塑的偏方,而犁大牛只是他相中的护身符而已。
说实在的,谈子墨始终认为自己算不上一个好人,甚至只是一个满肚子心机的混蛋。
如今,羽修实力一跃九星,有了登天的傲人资本,还有必要拉大牛一起下水吗?
谈子墨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或者,命运的安排就是这么可笑,似乎还算有些逻辑,却不会给你任何预警提示。
一位濒死的孩子因为体内的牛哞之气,被宝灵神石寻上,由此开始了三重天谈氏弃儿和鸡鸣村孤丁之间的交集。
初遇,其实是在一个河里,距离鸡鸣村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彼时犁大牛还是一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被河水呛得奄奄一息,而谈子墨却已躲在数十米深的河底,开始思考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苦逼人生。
谈子墨救了犁大牛,而后开始各种坑蒙拐骗,他要一个打手,至少能替自己挨拳头的,事实证明,犁大牛演得淋漓尽致,非常称职。
后来,当犁大牛悟到翼灵,肋生双翼,谈子墨开始了翼筋重塑的第二个计划,进入东玄宗,希望获得翼筋重塑的方法!
所幸,东来紫气也在这里。
直到遇见的谈氏刻印,直到发现了蛋石和图册的真身,直到自己翼筋重塑,直到此时此刻,如此迫切地想要登天回府去得到那个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答案,那个被自己臆想过无数种,也被推翻过无数次、却始终不能确定的答案。
他唯一愿意相信的是,父尊的安排绝对是不由衷的,而就像他每每都对自己说的,如果是该受的,那就不叫委屈。
怔怔地抬头看天,谈子墨努力地找寻,又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呵,家,会在天上的那一个角落?”
“三重天,距离最高的那抹流云,又还有多远?
“如果我翼筋无端被断,算不得委屈,那么委屈的是谁?是父尊,还是谈府?”
“若是真要得这一口龙息激活狂龙战翼,完全还有其他方法,可为何偏偏如此!?叫我自生自灭?而且……竟然将谈氏两大至宝放在一个断筋残翼手无缚鸡之力的七岁孩子身上,甚至八年时间不闻不问……”
被父尊亲手斩断翼筋的问题,谈子墨可以暂且放下,因为自己翼筋重塑,狂翼加身,他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歇斯底里激活战翼的偏方,但现在,种种更大的谜团接踵而至,他确实需要一个发泄口……
已经迷茫了足足八年,而未曾想,还远远不得释然,更甚至,越陷越深!
“登天回府之后,究竟会给我一个什么答案,也或许,可以依靠榜阁帮忙来探知一二,不过我现在的修为实力还没有那个权限可以去探知三重天位尊至鼎的谈府……”谈子墨眼睛微闭,几尾雪花落在他的睫上。
想及被父尊挑断翼筋,由此抹除谈家血脉的印记,另外,自己被踢下凡间,原先的天人牌号也被焚灭殆尽,再没有一丝痕迹,好像这天地间就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谈子墨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他根本想不通父尊那么努力地摒除自己谈氏族人的存在感究竟是为什么?
但他也有所猜想,似乎有人觊觎了谈氏族人,若是自己一个好奇真去榜阁探知三重天的谈府虚实,倒是很有可能成为一个耙子。
在将事情看得明朗之前,谈子墨不想太过冒进~!
原本只是妄图翼筋重塑,能够登天回府,何曾想,谈氏两大至宝伴身左右,似乎也意味着“谈家”的担子从此一挑在肩……
他本来就不是争抢好胜的性子,可这种“大担子”却逼得他不得已努力奋进。
这种“担子”就像是独木难撑的将倾大厦,逼得谈子墨差点喘不过气来,可纵然是一条苟延残喘的狗面对倒塌下来的石块,也可以从容不迫地躲往一旁,但谈子墨清楚自己根本不想躲,也不能躲,更不会躲,所以哪怕结局很悲惨,也得抢在临死前悲愤地吠上几声!
这条路无疑是要走到山穷水尽深处,不能回头,只是,还有必要牵扯到大牛吗?
而距离天试还有半年不到,自己会等他吗?
谈子墨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计划总没有变化快,让他一时间难做取舍。
不知不觉,雪停了,从云层深处悄然溜出了几缕迷人的冬阳晨光,映在云千羽的脸上。
云千羽这个不知愁滋味的女孩却突然敏感发现身边少年忧郁的眸子里有着一种她没有见过的沉重。
似乎很感伤,让人不敢,也不舍得轻易去打扰他。
半响,冬阳破云而出,晨光一泄千里。
映着谈子墨的脸一片明朗,沉抑被一扫而空……
谈子墨突然转过头,对着犁大牛淡淡轻笑,再无半点之前的“故作深沉”。
“我要登天,你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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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字……呃,今天就一更了咯!(捂脸,遁走!)
第120章 天试资格(第一更)()
“呃……”犁大牛微微一怔,随即扯起了嗓子,“不要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好吗,在鸡鸣村的时候,你天天耳提面命地跟我鼓吹天庭上有多好多好,有金銮殿,有天河琼瑶,有玉露仙桃,有天马飞龙,甚至还可以得道长生,我当然想去啊!”
谈子墨异常平静地说:“我是说,一起!”
犁大牛费力挠了挠脑袋,随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啊,一起啊!”
“距离明年入夏,还有半年时间,明天入夏之前,你要晋升到九星……”谈子墨淡淡地把话接上,一如既往地毒舌风格,笑着提声道,“否则,就是扯我后腿!”
“呃,扯……扯后腿!”犁大牛气得脸色发红,眉毛频抖,“喂,谈子墨你这家伙咂这么势利呢,一朝得意,就把我当糟糠嫌弃啊!亏我这些年如此含辛茹苦地待你!为你这个不懂事的娃儿操碎了心!你不思我劳苦功高,倒嫌弃我拖后腿了?”
“还有,如果真要卖弄实力,我大牛现在怎么着也是六星巅峰了,你晋升七星,充其量就比我多个半级,有什么好显摆的?”
谈子墨无奈地摊了摊手:“我难得显摆一下,话说你十八瓣腹肌,怎么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不过,明年入夏的天试,我们真要抓紧时间了,如果你不想回去犁田的话!”谈子墨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呃……”
又是几尾雪花从眼前飘落。
犁大牛被盯得犯怵,若有所思地看向云千羽,似乎在寻求着什么,直到云千羽赏他一个白眼:“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时间修炼,你现在是六星巅峰的实力,半年升到九星,谈何容易!”
“是啊,谈何容易!”犁大牛一脸茫然地摇头,“不是我妄自菲薄啊,咱们也该实事求是才对,想我在黄级宗域待了两年半,光二星升三星就卡了整整两年,你现在叫我半年晋升九星,这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那你还说一起参加天试?”云千羽道嬉笑地看着他。
“一起怎么了?”犁大牛眨了眨眼睛,“这有什么不对吗?”
云千羽笑了笑,眼睛却是忽闪忽闪地瞥向谈子墨:“他笃定要参加明年的天试,等不了你了!”
犁大牛掐着指头算了算,结结巴巴道:“我特意去了趟御户阁查的,这臭屁家伙现在是七星羽修的实力,想要参加明年入夏的天试,也就意味着半年时间要连续突破七星和八星……六个月的时间,突破凡间羽修最难的两个关卡,晋升到九星天级,这太疯狂了!这是连沐凌峰沐首尊都没法做到的事情,呃,不,这在东玄宗七百年的历史中都没出现过……”
“不!”云千羽打断他,“东玄宗的宗史已经改了,师妃净七星到九星,三个月!”
“什么?”犁大牛瞠目,“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不是八卦台的紫金用户!”云千羽笑着拆穿,根本不顾及犁大牛的面子。
“呃……”
“当然,这还不是最劲爆的,最劲爆的东西,往往连八卦台都还不曾知道……”云千羽灵动的眼内光芒流转,“宗内还有一个人,从七星到九星,仅仅用了两个月零三天!”
云千羽说话时,犁大牛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透过她的眼睛研判着话语的真假,面上的神情虽没有变化,可眼内却闪过了狂烈的震撼。
“谁?”
云千羽淡淡笑着:“还能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犁大牛震撼之余,沉吟了一瞬,质疑道:“你?”
“不是我!”
“那是……”犁大牛的大脑袋晃了一圈。
云千羽笑着应道:“就是你口中那个最臭屁最显摆的家伙——谈、子、墨!”
犁大牛霎时愣住,也不知该信还是不信。
“明年入夏的天试,我看他是等不了你了!”云千羽再一次调侃。
犁大牛怔怔地看着谈子墨,利刀一般的视线仿佛要把他扎穿,震惊之余,从羽囊中掏出一大把灵草塞入嘴中,压了压惊。
“你要来点吗!?”犁大牛边嚼边说,草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手中却是捏着一把不俗的灵草送到谈子墨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