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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繇猊的内丹精元仍在络绎不绝地转化成三杀种机剑炁,令其不断壮大。
“砰!”独眼巨汉的第二锤恰好落下,三杀种机剑炁受到猛烈撞击,冲势稍稍一顿。巨锤也被三杀种机剑炁反震,往上弹起,震得独眼巨人掌心一疼,如被针刺。
“这个贼子更不老实!”独眼巨人咆哮一声,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浑身肌肉鼓凸而起,根根血管像老树根暴绽,“砰砰砰——”他抡起巨锤,就是一顿猛砸猛轰。
支狩真浑身剧颤,内腑犹如翻江倒海。锤劲比先前大了数倍不止,一次次将三杀种机剑炁的冲势打散。而三杀种机剑炁又一次次聚合,汇成更狂暴的洪流……双方如同两支激烈交战的军队,你争我夺,厮杀纠缠。
一丝丝混浊的雾气从支狩真身上飘出,这是三杀种机剑炁的杂质。饶是支狩真打磨许久,仍未彻底纯化,此刻却被巨锤硬生生地锻打出来。
蓦然间,支狩真想起鲤体的奇妙构造,脑海灵光一闪,借助巨锤的敲击力,趁势驱动三杀种机剑炁,令一丝丝剑炁带动经络血管,相互勾连、交织、延伸,重组成类似鲤体的剑胎雏形。
这小贼好生凶悍!独眼巨人的大手愈发刺痛,被三杀种机剑炁反震得磨破粗皮,扎出血来。他连连怒吼,额头独眼迸出一道灼亮的红光,皮肤冒出腾腾热气,像煮熟的螃蟹变得通红。“嘭!嘭!嘭!”巨锤的力量再次暴增,狂猛如洪荒巨兽,碗口粗的锤柄被打得不住弯曲。
支狩真额冒冷汗,强行将三杀种机剑炁扭转,构成剑胎,经络、血管似被千刀万剐,痛得难以复加,禁不住发出一声痛楚的低哼。
声音虽然轻微,炉膛里的谢玄却听得分明。刹那间,他仿佛久旱突逢甘霖,心头一片狂喜。他叫了!哈哈哈,原安这小子叫了,他终于叫了啊!
谢玄放声大笑,像吃了壮阳春药般亢奋激昂。什么铁锤锻打,火焰焚身,全然不觉得疼了。他谢玄才是打铁,哦不,铁打的汉子,胜过了原安那个小白脸!来吧,让烈火烧得更猛烈一些吧!
支狩真内腑震荡不休,七窍缓缓渗出血丝。三杀种机剑炁的杂质被不断排出体外,精炼了近乎一成,原本满盈的剑炁随之凝缩,冲关之势渐渐被压制住。
独眼巨人的胸膛急促起伏,手腕酸麻如泥,锤劲也小了下来。“小贼,这下……你老实了吧。”他大肆喘着粗气,不由放缓了锤势。
支狩真心中一动,颤抖着伸出手,抓向独眼巨人的草裙。他重构鲤体正当关键时刻,错过了这个机缘,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好个贼子,还不死心!”独眼巨人面色陡变,独目红光暴射,浑身肌肉如同岩石层层隆起,骨骼“咔咔”作响。“嘭嘭嘭嘭——”独眼巨人像发了狂一般,暴雨般的锤点落下,连成一串串密集的虚影。
支狩真强忍疼痛,驾驭三杀种机剑炁,无声的剑鸣开始响起,经络、血管一次次共振,一张贯通交织的剑炁大网若隐若现。
足足捶了半个多时辰,独眼巨人累得汗出如浆,口鼻冒烟,巨锤抡到一半手臂虚软,再也挥不动了。“咚”的一声巨响,铁锤失手滑落,重重地砸在支狩真胸膛上,锤柄“咔嚓”折断。
独眼巨人呆呆地看着支狩真,又瞧瞧鲜血淋淋的大手,猛地扯下草裙,丢到支狩真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俺不要了,裙子给你!可你穿不了,它太大了啊!”
第七章 猴精调教之乐()
铁锤落在支狩真胸口的一瞬间,三杀种机剑炁大网猛地一颤,千百道剑炁相互勾连,填补完最后一截空隙,交织出剑胎的雏形。
识海内的冲和剑影生出感应,倏而分出一缕,投入剑胎。“轰!”剑胎骤然生变,似一颗异样的心脏,开始有节律地膨胀、收缩,由死物一下子变得活泼灵动。
如今的剑胎可称之为三杀种机剑胎,又因为蕴含冲和剑气的缘故,与原先的三杀种机剑炁略有不同。它覆盖了肉身所有的经络、血管,逐渐融为一体,仿如呼吸般一起一伏,绵绵循环不休。就连百会的灵窍也被剑炁贯穿,成为剑胎的一部分,像一根连通外界的脐带,源源不断地汲取天地精元养分,汇入剑胎,再转化提纯为三杀种机剑炁,继而反哺剑胎。
只是如此一来,三杀种机剑炁的总量又开始缓缓增长,最多一个月,便再难压制。
不过从天河界获得的种种剑术,支狩真大可运用自如,释放出全部威力,不会因鲤体与人体的差异,隔着一层滞碍。
待到独眼巨人的草裙扔到支狩真身上,盖住头脸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强烈腥气直冲口鼻,他忍不住胃泛酸水,恶心得大口呕吐出来。
黑红色的垢液吐得到处都是瘀结的细碎血块、剑炁损伤的经络残骸、无法消化的补药渣滓、内腑深处的杂垢……更奇异的是,一直困在识海内的邪气被草裙的腥气一冲,顷刻涣散,再无挣扎之力。八翅金蝉发出一声喜悦的鸣叫,振翅扑上,口器刺入邪气,风卷残云般吸噬得一干二净。
巫灵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合起翅翼,闭上眼,身躯蜷缩成团,缓缓进入了休眠。
独眼巨人一直偷偷盯着支狩真,见他不拿草裙,赶紧一把抓起来,乐呵呵地围在胯间“不要就还给俺嘛。”不待支狩真答话,他撒开脚丫就跑,扬起一路飞尘,转眼没了影。
独眼巨人一走,支狩真等人铁化的身躯立刻恢复。谢咏絮匆忙侧过身,清理衣衫,玉颊闪过一缕红晕。由于被锻打出体内杂质,她身上黏糊糊的,道袍几乎湿透,紧贴高挑的,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线。
谢咏絮将谢玄拽出铁炉,后者一出来,马上得意地拍拍支狩真“小安,刚才你叫得太凄惨了吧。咱们做男人的,哪怕再痛,也不能轻易哼一声。”
“你真的可以?”萌萌哒瞪大圆溜溜的眼珠。
谢玄瞧见猴精的目光转来转去,似乎瞄向自家下体,不由心头一虚,连忙夹紧双腿“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千万别当真。”
三人稍加休整,索性结伴同行,一路探幽猎奇。谢玄总忍不住和萌萌哒斗嘴,每次都被怼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却又不甘下风,屡败屡战。
谢咏絮和支狩真并肩走在后面,二人不时地交流剑术心得,大道感悟,彼此甚为合契。
“宗门的生活,其实就是闭关修炼,探险历练,再回山闭关,再出游历练……如此周而复始,很多世家子觉得太过无趣了。”谢咏絮微笑着介绍道。
“怎会无趣呢?”支狩真怔怔地想了一会儿,道,“身无琐事挂怀,一心修持精进,这是何其幸运呢。”
谢咏絮美目一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可惜你我身为世家的一份子,有时难免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支狩真默默颔首。
“原安道友,想必你处境颇为不易吧?”谢咏絮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旁人发问,支狩真定会揣测对方别有所图,然而身畔的道袍丽人眼神明澈无瑕,关切之色流露无疑。支狩真暗暗心头一暖,欣然道“既为剑修,何惧前路荆棘?”
“正该如此!”谢咏絮击节赞道,“一剑在手,自当披荆斩棘!”
两人相视一笑,转过数条窟道,前头的谢玄和萌萌哒突然叫唤起来。支狩真循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沿途碧波粼粼的光河上,驶过十多艘奇形怪状的巨船。
它们有的形似水母,有的状如章鱼,长而密的触须像船桨来回划动,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华美光芒。船头高高插着商号的彩旗,各种店铺鳞次栉比,货摊琳琅满目,一个个精怪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这是八荒商团的精怪船队,肯定有不少稀奇货色,我们上去瞧瞧!”谢玄兴致勃勃地道,刻意瞄了瞄猴精,“本少倒是可以考虑买只公猴精,好好调教一番,让这畜生懂点礼仪规矩。”
“想不到谢大少还深谙闺房的调教之乐,佩服佩服。”萌萌哒拱拱小爪子,“您口味独特,荤素不忌,连公猴精也不放过,这算是博采众家吗?”
谢玄脸色一黑,众人掠向光河,登上一艘蓝莹莹的水母巨船。
甲板是透明色的,像柔软的水晶冻糕。支狩真的脚底甫一落在甲板上,立即被牢牢粘住,动弹不得。转瞬间,船底的一条条水母触须翻卷而来,缠上众人,将他们捆得结结实实。
“哈哈哈哈,又有几个蠢笨的肥羊上钩啦!”船上的精怪们大呼小叫,欢天喜地地扯下商号旗帜,换上一幅盗贼的骷髅黑白旗。
支狩真三人对视一眼,也不反抗,竹林游艺处处机缘,只需随遇而安就好。
精怪们一涌而上,气势汹汹地围住众人。还有几个精怪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俊美少年上前,猛地推倒在众人中间,却是会稽孔氏的孔九言。
“原少,谢少,谢道友,还有这位,幸会幸会。”孔九言挣扎着翻了个身,讷讷地道,“恕我行动不便,无法行礼。”
“这帮可恶的人类,老爱奴役我们精怪,赚我们便宜。这下轮到我们翻身做主,好好调教他们一顿了!”一个梳着鸡冠头,高大魁梧的红毛猴精手拿皮鞭,“噼啪”甩了甩,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谢玄呆了呆,和萌萌哒面面相觑。
幽深的古潭上,轻灵的琴音犹如鱼群嬉戏,忽上忽下游窜。青衣女子忽而轻拍额头“哎,差点忘了,本座手下有一支精怪商队突然反水,不听招呼了。”
嵇康闻言一愕,停下抚琴。
青衣女子笑了笑,神色悠然“大晋开国太祖尝言,万类天地竞自由。那支商队不愿再受本座束缚,本座也由得他们去,不会横加干涉。只不过,你看重的那几个少年才俊一旦遇上,怕会有性命之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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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吃乎哉不吃也()
“啪!”水蛇粗的棱纹皮鞭饱浸盐水,猛地从众人脸前甩过,抽打在甲板上,发出暴烈的响声。
“蘸过盐水,再抽得骨肉分离,炖汤又酥又软,滋味极好!”一个老态龙钟,窄脸堆满绿皮褶皱的怪贪婪地瞅着众人,分叉的长舌卷出来,绕着毛茸茸的嘴巴舔了舔,哈喇子“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不好,炖肉太老!还是刮了毛,白白嫩嫩地清蒸更滑口。”“清蒸臊气重,刷上酱料,烤着吃才香脆!”“你们到底年轻没见识。鲜肉讲究一个原汁原味的‘鲜’字,直接切成薄片,带着血淋淋的汁水生吃,那个鲜甜爽滑啊,就别提喽!”一干精怪指手画脚,口涎飞溅地嚷道。
孔九言听得汗毛倒竖,赶紧传音给孔君子:“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打算吃掉我们?”
“是吃掉你,不是我。”紫竹折扇歪歪斜斜地插在他衣领后,两只眼珠贼溜溜地浮出来,不屑地转了转,“这是竹林游艺烂大街的老把戏了,其实就是变着法子给你们送好处。越是吃苦头,越能捞好处。岂不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孔九言恍然点头,边上的谢玄等得不耐烦了,大大咧咧地喊道:“你们这些精怪别唠唠叨叨废话了,不管是煎炸烹煮,皮鞭蜡烛,本少一概接着!快,快!痛快点来,哼一声本少都不算男人!”
折扇轻轻一摇,孔君子冷哼道:“谢玄这小子太奸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