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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八荒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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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耀不由一愣,本能地想要抽剑,但银色细剑被对方的肌肉紧紧夹住,密密麻麻的剑气疯狂缠住剑身,不容银色细剑抽离。

    鹰耀来不及多想,挥动金色细剑,封向支狩真刺来的断剑。断剑疾刺不休,不给鹰耀分神的机会。

    从支狩真剑断、中剑、再出剑,不过短短一息。

    飞出去的半截剑身尚未落地。

    高倾月心神猛地一震,目光追随着半空中的半截剑,剑尖上竟然蓄满了剑气!

    剑尖疾坠而落,剑气化刚转柔,准确击中一根半搁在食案上的牙筷。

    牙筷一头受力,猝然弹起,划过一道惊艳而迅疾的弧线,“噗嗤”一声,从侧后方插入鹰耀脖颈。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鸾安惊骇得张大嘴巴。高倾月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食案大多倒塌崩裂,然而一根根箸筷被巧妙散在四面八方,或竖或搁,角度各异,就像早已布下的一个个伏兵。

    包括那柄刻意震出裂纹的剑。

    “惊才绝艳!”饶是高倾月已至炼虚合道巅峰,也禁不住心神激荡,钦佩至极。

    鹰耀艰难地扭过头,不能置信地看着插入脖颈的牙筷,他所有的注意力和剑气都被对方牵制,全然不知这根牙筷从何射来。

    支狩真踉跄后退,胸膛从银色细剑上徐徐抽离,鲜血泉涌喷出。

    鹰耀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伸手颤抖着抓住牙筷,一点点拔出来,鲜血从喉管“突突”涌出。

    “你听到了吗?多么孤独而美妙的死亡之音。”他仰天狂吼一声,倒地身亡。

    鸾安手足冰凉,面无人色,猛地一把揪住伊墨袍领,仓惶吼道:“你们杀死了小鹰王,你们杀死了鹰天柱唯一的血脉!大晋完了,你们都完了,等着灭国灭族吧!”

    伊墨吓得呆若木鸡,鹰族剑仙怒吼着挥剑冲向支狩真,又被嵇康、山涛等人拦住,一时吼声四起,剑光气浪纵横,众人陷入了一片混战。

    支狩真转过首,远远地望着麻生。

    麻生伏在树干上,早已气绝。

    支狩真举起半截剑柄,抵住额头,缓缓躬身。

    夕阳西下,暮色四溢,晚风轻柔吹过剑锋,一如侯府园苑中最后的道别。

    “什么是剑?对你是道。对我呢,不过是杀人技!”

    “老师,杀人技也是剑道。”

    支狩真微微一笑,口喷鲜血,眼前天旋地转,一头向前栽倒,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

    他隐隐听到伊墨惊惶的叫声:“来人,将原安打入大牢,等待上族处决!”

    本卷完

第一章 一石激起千浪() 
皇城东宫的殿宇内,灯火通明,彻夜未熄。

    太子舍人、洗马、詹事等东宫属臣面面相觑,默立无语,殿角的三足玉螭漏壶发出清冷的水滴声。

    “诸卿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良久,伊墨阴沉着脸,端起几案上的粉彩描金花卉茶盏,众人如释重负般躬身告退。

    高倾月负手立在大殿门口,遥遥望向远处。天际残星消退,宫城外的青龙大道在晓色里渐渐露出轮廓,嵇康、刘伶等人率领国子监的三百太学士长跪不起。

    “嘭!”伊墨猛地将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孤白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的狗东西,事到临头都装起了哑巴,分明是想看孤的笑话!什么洗马、舍人,个个都是门阀、道门安插在东宫的棋子,真把孤当傻子吗?”

    他双目赤红,大步走到门前,抽出佩剑指向宫外:“还有嵇康这个无法无天的贼子,竟敢煽动国子监的太学士要挟孤,他这是要造反吗?国子监是孤的,不是他嵇康的!”

    “殿下,每逢大事需静心。”高倾月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原安被收入廷尉诏狱已有三日,羽族使团不依不饶,定要将原安押回天荒处决。嵇康等人义愤填膺,屡次奏请无罪开释原安。此事闹得不可开交,连建康城的街头巷尾也传得沸沸扬扬,偏偏诸多门阀和崇玄署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孤怎么静得下来?”伊墨发泄般地挥起宝剑,砍得宫门朱漆斑驳,碎屑激溅,“放了原安,羽族岂肯善罢甘休?不放原安,孤就失了民心声望,沦为千夫所指!我那个父王又是老一套,躲起来称病不出,这是硬把孤架在火上烤啊!”

    高倾月轻咳一声:“殿下慎言。”

    “孤说错了吗?”伊墨面色狰狞,厉声道,“皇室与道门、世家之争,一旦落败,孤就是一枚被推出去的弃子,不得不以死谢罪!若是侥幸得胜,全是父王之功,孤什么都不是!嘿嘿,什么父子之情,孤算是看透了!”

    高倾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殿下,事在人为。”

    “孤如今骑虎难下,进退失据,都怪那个该死的原安,为了一己之私连累整个大晋!”伊墨胸膛急促起伏了一阵,“咣当”丢掉佩剑,颓然道:“高师,孤该如何是好呢?”

    高倾月弯腰捡起佩剑,缓缓插入伊墨腰间的剑鞘:“殿下,你胸怀大志,誓要披荆斩棘,开创大晋伊氏盛世,怎可轻弃手中的天子之剑?”

    伊墨面露惭色:“高师说的是。”他呆了片刻,喉头哽咽道,“孤心里清楚,满朝文武百官,唯有高师真心助我。”

    “殿下言重了,辅佐殿下是臣应尽之责。”高倾月沉吟道,“依臣愚见,殿下首要之事是好言安抚嵇康等人,以朝廷大局为重,勿使动摇民心。其次,殿下可与崇玄署正式交涉,共议如何处置原安,毕竟他是太上神霄宗的预录弟子,道门责无旁贷。再者,务必要让世家门阀也卷入此事。殿下不妨令天罗卫在坊间散布流言,就说原安下狱源于门阀内斗,涉及私家子与嫡系之争,平民百姓最爱听这些门阀的龌龊家私了。”

    伊墨眼神一亮:“高师所言甚是。道门、世家,一个也休想瞧热闹!”

    高倾月微微一笑:“至于羽族的鸾安出言威胁,殿下无需太过忧心。我人族四国同气连枝,牵一发而动全局,羽族岂敢妄动干戈,轻易掀起国战?道门更不会坐视不理,没有我大晋子民,道门拿什么延续道统?说到底,道门其实比殿下更头疼啊。”

    八荒大地之下,岩浆炽烈沸腾,一个似鱼非鱼、似鸟非鸟的巨大奇物摇头摆尾,从滚滚火河的焰涛中游弋而过。

    奇物双瞳如炬,黑白分明,流转着道家的阴阳两仪玄光,体内别有气象。此乃炎鲲洞天,游走于地壳深处,昼夜不舍,一息不停。

    洞天之内,万丈瀑布层层叠叠,倒悬而挂,却安静得听不见丝毫流水声。无数条青蚨虫从虚无处而来,钻入瀑布,像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光点,顺流游下。

    每一条青蚨虫,都是一条消息,由大大小小的道门以及密伏在八荒各地的道门暗子传入此间。

    瀑流落处,是一方深碧色的幽潭,千百条辟妄鱼不时窜出水面,吞下青蚨虫。辟妄鱼头如虎,顶生角,尾似蛇,透明无鳞,天生灵慧,可以辨真伪,识人心,知轻重。它们会吃掉大多数无用的青蚨虫,而将涉及道门重大干系的消息以产卵的方式,排出九色鱼籽。

    一群身披玄袍的道人手持九色宝瓶,席地盘坐,仰望着上空悬浮的深潭。赤色、橙色、黄色、绿色、青色、蓝色、紫色、墨色、白色的鱼卵纷纷扬扬落下,投入对应的宝瓶,瓶身分别篆刻天荒、云荒、蛮荒、泽荒、极荒、炎荒、灵荒、漠荒、十洲三岛的云纹道字。

    宝瓶最终被送往洞天深处的云眼,交由高层决策。整个炎鲲洞天,共设十三处云眼,专司密信、杀戮、谋划、战备、库房、联络等职。云眼内无法无天,可将掳掠来的平民孩童炼成丹药灵根,可将道门先人的遗体制成僵尸战体,可将各种生灵的血脉融成奇魔异怪……十三处云眼没有门派之分,没有善恶之别,更无长生大道之望。

    洞天内所有道人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守护道统长存!

    这里是道门的最高权力核心——玉真会。

    十三处云眼彩光斑斓,霞色瑞气万千,环绕着一轮半日半月的玄妙星体。

    三名道人盘坐其中,凝视着一颗悬浮空中的乳白色辟妄鱼卵。

    鱼卵业已放大,亮如水镜,从羽族进京,到支狩真与鹰耀比剑,再至关押诏狱的一幕幕清晰呈现。

    “你我布局千年,是否到了正式落子之时?”一名道人伸指一点,鱼卵化作气泡幻灭。他脸上云雾起伏,苍茫难辨真实的眉眼。

    “虎谋人,人亦谋虎。”另一名道人森然道,他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时而化作老妪,时而变成稚子,时而又幻为壮硕青年。“羽族霸占八荒多年,树敌无数,气数也该尽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第三名道人。

    他的面容犹如深渊虚空,冥冥渺渺,一眼望不见底。

    晨光中,王子乔领着萌萌哒,步入廷尉狱的大门。

第二章 狱牢手谈攻心(上)() 
谢玄姐弟恰好从里面走出来。

    谢咏絮对萌萌哒颔首致意,谢玄招招手,挤眉弄眼地叫道“小猴精,别跟着原安那个倒霉鬼混了,不如从了我吧。”

    萌萌哒白了他一眼“你早上起床,还没来得及如厕吧?”

    谢玄一愕“你怎地知道?”

    “因为都从你嘴里喷出来了啊,大白痴!回去撒泡尿照一照,就晓得自己不配了!”双方擦肩而过,萌萌哒留给谢玄一个竖起中指的背影。

    王子乔向狱吏出示了侯府门牌,沿着灰垩石的台阶往下走,两边的石墙高大而干燥,墙角不落积灰。和一般牢狱不同,廷尉狱专门囚禁公卿贵族,并不显阴森脏乱,连牢门的虎头铜锁都擦得锃亮。

    狱吏打开牢锁,王子乔望见支狩真站在铁栅的天窗下,天空格子大小,狭窄的光束从高处透进来,照着他微仰的脸,分格成一条条明暗竖纹。

    这一幕令王子乔有点琢磨不透,他不晓得少年是渴望破窗跃空,重获自由呢,还是安于此处独有的宁静?

    就像他琢磨不透支狩真为什么要对小鹰王出剑,这完全推翻了他对少年性子的判断。

    不过这样更有意思。人心复杂多面,才有玩弄于股掌的乐趣。王子乔不着痕迹地往狱吏掌心塞了一块蜜玉,后者知趣离去。支狩真转过身来,瞧见王子乔,不由一怔。

    “世子很意外么?”王子乔缓步走入狱牢,周围清扫得很干净,地面铺着厚软的草垫,深紫色的絮状枯草叶散发出一股药香味,这是百年稻熏草,具有驱虫安神之效。

    牢房中央放着长几,几上搁了一具生锈的瑶琴、一副楠木棋盘和两盒黑、白玉石棋子。边上是个旧书柜,堆着数十卷消遣的杂书。床榻倚靠南墙,枕头是青釉瓷的,被褥织面是上好的变色湖绉,冬暖夏凉。

    缘于支狩真的雷霆崖预录弟子身份,又出自顶级门阀原氏,他被安排在廷尉狱最考究的一间牢房,身上未加镣铐,监管也极为宽松,可以随时探望。

    刑不上世家,这是皇室与高门多年来心照不宣的规则。

    “本该是王长史来的。但他这几日忙着奔走营救世子,一直未曾合眼,今早竟一病不起。我只好越俎代庖,替他前来探望世子。世子特意关照的灵宠和一些索要的物件,王长史也托我一并带过来了。”王子乔解释道,将一个尺许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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