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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一番呜呜啦啦,盘碟横飞。
“这里的人也太剽悍了吧!”身为大学教授的顾子杰自是见过不少市面,但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他眼看着这场因为摸屁股引发的血案咋舌不已,自言自语道:“我的老天,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
这时,旁边一个卖野药的汉子蹲在地上,一边麻利地捡拾着被人趟乱的草药,一边笑吟吟地对顾子杰道:“小兄弟,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呵呵,不用担心,咱们这儿经常这样,打过了也就好了。你需要跌打损伤药吗?算你便宜些……哎哟。”一个急匆匆跑过的汉子一脚踩在卖野药的汉子手上,卖野药的汉子大吼一声:“你狗曰的长不长眼睛啊?”说着一个虎扑,便将那人扑倒在地,两个人马上扭打起来。
顾子杰赶紧跳开,正在此时,街道上冲过来几个穿白衣的男子,跑在前面的一个汉子大喝一声:“快,虎子,叫兄弟来帮忙。”说吧,当先冲了过去,加入了混战。而那虎子冒冒失失,转身就跑,不料正好碰撞上了一个紫衣男子,紫衣男子身后也跟了四五人,他见眼前这人白衣打扮,立刻大骂:“你当我们八卦门好欺负么?给我打。”
虎子一声长嚎:“我日|你娘。”一阵风儿似得冲了过去,与这几个紫衣男子掺打在一起。
这时,路边有几个富家子弟一边观战,一边与吟诗作对,兴奋的不得了,正巧一个瞎子拿着拐杖,身上背了个二胡由此经过,大少爷见了,登时大笑:“此情此景,岂能没有音乐,来啊,给大爷几个奏上一曲。”
瞎子一听大喜,立刻卸下身上二胡,就地唱起了戏曲。
音乐起,那几位阔少边喝酒,边听戏,边观战,笑的不亦乐乎。
“我的天……”顾子杰看的堂目结舌,回头与四女对视一眼,战战惶惶道:“此地,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几人刚要转身逃走,忽然看见那个被煤灰盖了一头的老汉闭着眼睛,划拉着双手,正打着一套迷踪拳,不过好在他还没有碰到性情中人。
不过这一个老人家在这拳脚飞舞中显得异常危险。
而那几个衙役忒也糊涂了些,或许一开始他们也没想到这场混战会乱到如此地步,是以竟没留下一个人来保护他,等他们一开打,整条长街都陷入混乱,就更顾不上他了。而刚开始的时候与他一起的几个汉子也都拉着他向外跑,不料半路一人被误伤了几拳,是以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加入了混战,而这会儿也不知那几人怎样了。
顾子杰略一犹豫,还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搀住他道:“大叔不要慌,跟我走!”
“你是谁?”那老汉划拉着双手抓住了顾子杰胳膊向前走。
“我是好人。”
顾子杰慌忙搭了一句,此时王芳楠与李云儿二人也都慌张地来帮忙,几人不敢停留,立刻搀着老汉,溜着边儿往外就逃,小翠小兰紧随其后。
一行几人逃出混战的中心,闯到路口喘了两口大气,猛一抬头,就见十几个军汉晃着膀子往这边走来,顾子杰大喜过望,这是巡检司的人,他连忙放开那老汉,高声大呼道:“官老爷,你们快来啊,前街有人殴斗。”
那十几个军汉正懒懒散散地走着,一听这话,头前一人马上瞪圆了眼睛,“噌”地一声从腰间抽出长刀,狐假虎威地喝道:“什么人竟敢当街斗殴扰乱本县治安?”这人大概是个头儿,领着十几个军汉急吼吼地闯到了街口往里一看,登时屁也不放一个,马上掉转身形,把大刀向空空如野的前方一指,高声大叫道:“你们不要走!暴力殴斗者严惩不贷!”
说话间,这头儿领着一帮军汉飞也似地跑得不见人影儿了,顾子杰几人愣怔的望着这一群军汉掉就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芳楠虽然吃惊,但也反应的够快,登时气冲冲地大声道:“你们,你们这些做官的怎么说走就走……”
“胡说八道,我是要禀报县尊大人……”
那军汉头儿的声音远远传来,绵长而悠远,兮不可闻,后面的更是听不见了。
四女愣怔,对视一眼,李云儿呆呆呆立,回过头,忍不住问几人道:“这,这些人都是官么?”
王芳楠气呼呼地道:“什么官,大街上情形紧张,这些人怎么就跑了。”
小兰呆呆道:“这适量县到底是什么地方,治安怎会如此……”
几人一起摇头。
这时,老汉眯缝着眼睛,划拉着摸到顾子杰的臂膀,对几人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呵呵,谢谢你们呀,这种地方官府中人是指望不上的,老头儿的眼睛被热灰烫了,麻烦你扶我回家清洗一下。”
“哦!哦哦……”顾子杰醒过神儿来,又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殊死搏杀的现场,扶着那位老汉急急离开了。
……
第198章 感激不尽()
且不说大街上的混战何时休止,而此时顾子杰搀扶着泪流满面的老汉,与王芳楠四女转过几个弯儿,进了个小胡同里。
老汉家住城西,刚一进门,就见着一个老妇人正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地收拾家务,顾子杰几人进门,老妇人也正与几人打了个照面,只见这妇人四十岁出头,头戴青锦、脚踩绣花鞋,一派中国古典妇孺打扮。老妇人见着汉子哭的一塌糊涂,不由大惊,是的,这两人是夫妻,而又见顾子杰一行五人,男俊女美,老妇人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过反应倒也不慢,立刻走来搀着老汉又折身走向院子里的一个石凳子边走去,边走边急道:“老头子你这是咋了?”
老汉在石凳子上坐定。
“这位大娘,大叔被煤灰眯了眼……”
顾子杰赶忙将街道上混战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妇人也不及细听,立刻忙着端回来一盆清水,给老汉清洗。
“多谢你们了,额,快坐快坐,我去弄茶……”
老妇人倒是个好客的人儿,不等顾子杰婉拒,已然进屋子里,不消片刻便端来了一壶茶,几个杯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顾子杰道了声谢,呵呵笑了笑,便接过一杯老妇人递过来茶,继而游目一扫,这是一个极精致的小院儿,虽然不够豪绰却很优雅。
白墙黛瓦,雕刻着美丽图案的木质门窗,就连院子角落的水漏都精雕细刻过。
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这整个小院房舍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农家风味。
这时老汉也洗净了脸,但一双眼睛却被洗得红通通的,他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同顾子杰说着话。
“大叔您也姓顾?小侄和您是本家呢。”顾子杰惊喜莫名。
“啊哈,小伙子你也姓顾啊?”
“是啊。”
“好,好,这都是缘分,呵呵,还别说,在这适量县除了老汉我,也没有姓顾的了。”顾老汉说着,呵呵直笑。
二人又是一番攀谈过后,顾子杰端起一杯茶水押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大叔,适量县这一带的治安怎么这么差?”
老汉闻言嘿然长叹:“一言难尽啊。”
老妇人笑着补充:“咱这儿就这样,鱼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官府也不是不管,是根本管不住。到叫你们笑话了。”
顾子杰苦笑摇头。
“苗人就属于蛮夷,民化未开。说起来还是那些门派惹的事儿多,哎。”老汉没头没脑地说一句。
“额,小伙子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老妇人端着一盘瓜子走了出来:“来来,家里没啥好的,你们也别嫌弃。”
“谢谢大娘。”顾子杰笑着道。
大娘看了四女一眼,笑眯眯地道:“小伙子,有福气啊,你们这是走亲戚来的吧?”
王芳楠四女一听登时都红了脸。
“额,大娘你别误会,”顾子杰忙胡乱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堂妹,这个是我的表妹,”说着又胡乱一指小兰小翠:“这个是我堂妹的同乡,这个是我堂妹同乡的同乡。”
老两口听得云里雾里,反正也都听明白,老汉向着顾子杰挤眉弄眼:“呵,呵呵”笑而不语。
顾子杰尬尴地笑了笑,忙找个话题道:“大叔,您老身体可真好!瞧您老这家境不错啊,您是做什么营生的啊?”
“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做啥,就是种种地罢了,哎,只可惜今年天景不好,这都几个月了,还没见雨,只怕今年光靠地里的庄家是不行了。”老汉叹息道。
“这老天,额,大叔光靠种地都能挣出这番家境,您老是地主吧?”在丁大庄的时候,顾子杰也已经听说今年没下雨,地里的确收成不会好了。
“啥地主,家里就三四亩山田,光指望种地还不得饿死。”大娘撇撇嘴,继而又作笑脸道:“俺老两口就是有一个儿子在身边,我那儿子是本地典使,虽然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我们老两口也算是老有所依了,所以家境还算不错。”
顾子杰闻言微微吃了一惊,典使,那可是从九品武官。别看官儿小,在这种地方那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竟救了一位武官的老爹。
怪不得刚才那几个衙役上去就打,打的还挺起劲。
“大哥真是好本事啊,在这种地方,一个典使可是比京城里一位四品大员还威风呢。”顾子杰忙着拍马屁。
老汉闻言冷笑道:“嗨,我家典使这是世官,祖祖辈辈儿传下来的,哪里是他的本事。”
顾子杰一听,合着这老头子之前也是当地典使,不过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
也不多想,赶忙道:“大叔,您老这话侄儿觉得可不对。祖上传下来的官就叫没本事?难道还非得辞了官,凭自己的能耐再从头打拼?谁都有祖宗,有不服气的让他祖宗也去百战沙场挣份功业回来。再者说了,有个好爹当然不一定有出息,可也不是有个好爹,那就一定没出息啊。”
顾子杰这张嘴哄起人来就跟灌了蜂蜜似的,把个老两口说得眉开眼笑,老汉拍拍衣襟站起来,笑对老半道:“老婆子你快去做饭,弄点酒菜,一会儿把儿子也喊回来,好好谢谢你这位救命恩人。”
“呵呵,些许小事,大叔您太客气了。看您眼睛还肿着,好好歇息一下吧。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顾子杰忙起身。
老汉一听忙起身:“别啊,吃了饭再走。”
顾子杰笑着摇头,连称不了不了。
……
顾大叔夫妻俩对顾子杰这个能说会道、嘴巴很甜的本家侄子非常热情,奈何顾子杰执意要走。
此时顾大叔两眼红肿,确也需要休息。恰在此时,那些与顾大叔走散的几个汉子个个鼻青脸肿地也都寻上门来,七嘴八舌地向顾大叔表示慰问。
见此模样,顾大叔便也不再挽留顾子杰几人,与老伴一同把他们几人送出院子。
刚出院子,就听隔壁一家院子里传来了泼妇叫骂声:“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养儿养女防老防病,老娘到可好,上辈子欠你们孙家爷们的。”
大娘回头望了一眼隔壁,苦笑一声向顾子杰解释道:“这老孙家天天都是这样,没个消停。”
顾子杰与四女微一愣怔,面面相斥,俱是说不出话来,这里可真是